第二十一章仙兒

  我們被送到一家家常餃子館。小店不算高檔客人還不少。剛巧角落有一桌散台，我倆人坐下後叫了一斤餃子，還有涼拌菜水煮花生之類，兩瓶高度白酒。

  「怎麼樣，你心情很不好哇？」刑虎倒了杯酒問。我抬手一仰脖，一杯白酒下肚。吃下幾口花生：「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前妻跟那男人，我上次沒把他滅了，我後悔呀，我恨啊！」說完又一杯酒喝下。

  刑虎也喝下一杯說：「你呀就是不夠狠啊？對敵人和自己都是如此。」我錯愕的看向他，希望能夠給我個解釋。

  「你呀如果對敵人狠。就不會有今天。如果對自己狠你修煉，也不至於現在境界。我當初殺那幾個黑心警察，我一殺就是滿門。所以今天沒有苦主追究。我為練刀入深山十年，不問世事。否則哪有今天實力。」

  我看著這大塊頭，頭一次認真看他。他到底經歷了什麼？能有那麼大毅力，十年不問世事。我好奇問：「為什麼，能讓你這樣做？」我抬手又叫了兩瓶白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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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悽苦一笑。「都是俗套了警察看上我妹妹，妹妹遭到強暴後羞憤自殺。父母氣悶病逝。父親雖也修習祖傳功法，刀氣卻只是小成。傳我時已經病入膏肓，囑咐我一定為妹妹復仇。為此我遁入深山修煉，十年終有所成返家。」

  一仰頭半杯酒灌下。「回家後調查當年警察後，發現不只他有強姦，猥褻現象。一氣之下，盡屠其十餘警察滿門。當時警察沒有敢著裝上班的，也算風聲鶴唳。快哉哈哈……」他說的很隨意簡短。可口中笑著，眼角可見淚花閃光。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漢子呀？我們每人已經四瓶白酒。服務員紛紛側目。

  我也有些微醺，於是講起我的以往。刑虎忽然說：「王爺你發現沒有。采佩什好像想把我們弄死。他把我們弄到省城，這可是省城，一但犯案必死無疑呀！艾麗絲小姐都知道黑龍會沒了。他會不知道？他出的主意確實不錯。可一但完成。嘿嘿嘿，我們能活嗎？我感覺艾麗絲小姐或有庇護之心。可采佩什恐怕希望我們早死。對艾麗絲有所顧忌，所以弄出個看似完美，實則必死的計劃。讓我們死在艾麗絲眼皮底下。這樣他也好交待。」

  我汗毛都立起來，酒都嚇醒幾分。我是下象棋，都看不出第二步的人。想不到這五大三粗的漢子，竟有如此眼光怪不得，歸靈羽說他精明，這是個張飛似的人物，粗中有細呀！

  正自感慨唏噓。突然我做出噤聲手勢。因為我看見一熟人小王。小王手扶一位面有病色的婦人，與小王相貌有六七分相似。這應該是他母親。小王叫了主食，扶婦人坐下等。

  我和刑虎坐在角落，注意到他們後，我們只喝酒吃餃子，不再高聲說話。服務員經過時，又要了兩瓶酒並預先給了帳。

  一會一個四十多歲男人來到。坐在他們母子對面。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不過看那母子表情哀苦。男人站起身拿出一疊錢，給小王后迅速離去。

  小王也沒久待，扶他母親出去。我和刑虎也對視一眼，也跟了出去。剛出門就見一輛商務車，忽然停車。車上下來四五人，直接拖上小王母親就上車去。小王哪能幹拼命上前拉扯。結果被一人一腳踹倒。

  小王瘋了一樣，從背包抽出一把短刀。不管街上有行人看見，一刀將歹徒手臂砍下，還要前沖。這時另輛商務車停下，車門打開正是，那位給小王錢的男人。朝小王招下手，車上同時下來兩人，服起斷手歹徒，和小王一同上車。

  這時已經是晚間十點左右。路邊行人不少，正欲圍觀兩輛車開走。我和刑虎在路邊攔住輛車，令其跟上車主是位小姑娘，聲音顫抖。「兩位大哥，你們是什麼人呀？我可沒什麼錢呀！而且我還有愛滋病啊。你們還是放了我吧！」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我們是好人前面那輛車，綁架了對母子。快跟上人命關天。」也許是信我說的話了，車開的很穩。刑虎這時好奇的問：「小姑娘胡傲天你認識嗎？」刑虎坐在副駕駛，能看到小姑娘面容。

  我也好奇看向他倆人。我這才注意，雖然我能看到的是側面，和背面。可小姑娘長的，不是一般的漂亮，穿著雖很隨意，只是普通牛仔套裙。這更有種青水出芙蓉的感覺。但細看確實，和小胡有幾分神似。

  小姑娘沖我莞爾一笑說：「小師弟你功夫白練了，都沒有傻大個，警惕性高哇！我看見的，只有笑成彎月的眼睛，和那一點櫻唇。只這匆匆一笑，極度嫵媚和無邊誘惑襲來。我接接巴巴：「你、你、你是……」

  「呵呵呵……對呀！我大哥、二哥沒告訴你嗎？你們一動身，我就知道了。」刑虎圓睜虎目。「小姑娘，你還沒說你是誰呢？先別逗我們了好嗎？」

  小姑娘問：「我沒說嗎？我想一想好像真沒說。呵呵……我呀，叫我仙兒好了。其實明天，你們也會看到我的。」她這一聲笑。光聽聲音感覺骨頭，都有種酥麻感。刑虎坐在副駕駛座，我看他有傻子傾向。忙伸手拍他頭一下，他這才回過神。

  「我說小師姐，你不要逗我們了，跟住前面車才是正經。那孩子挺可憐，可千萬別出事。」我著急說。

  仙兒說：「放心吧，不過你又犯病了，我只告訴你我個名字，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你就信我了，這樣可不行啊！」後面幾句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我是一頭白毛汗啊！這丫頭，比歸靈羽還要難纏啊！忙說：「那你說，我該不該信你呢？」

  「當然要信啊！我是你正牌師姐，靈羽那丫頭可沒這資格。對嗎？」仙兒很確定的說。「可你又說我太容易信你了。」我無奈說。

  仙兒：「那是教你個乖，對外人不能輕易相信。就比方說艾麗絲。我聽靈羽說，你倆關係有些曖昧呀！你想過嗎？如果那麼好的女人，才認識你幾天，你是英雄救美呢，還是你英俊瀟灑滿腹經綸，或富可敵國？你給過她什麼，好像是都是人家給你吧。怎麼可能有這好的事情？」說完安靜下來。

  我是如遭雷劈，身入冰窖。是啊這段時間太順了。心裡又空虛，太需要關心了。竟然有了非份之念。真是不該呀！不由想到刑虎，他又為什麼呢？不自覺的看向他。

  刑虎似乎也感覺到了忙說：「我說王爺，我真是被這胡家那二位爺逼的。不信你問問這位小姑奶奶吧？我算是栽了。」仙兒又呵呵笑了，這回包括我，都做到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看我們老實這才止笑說：「凡事多想想，天下哪有哪麼多好事是吧？」我倆忙點頭應是。這時在一偏僻街道車停下，前面路燈昏暗，車上人都下了車。

  我和刑虎正要下車，被仙兒止住說：「你倆不要出聲，聽著看著就好。他們看不見咱們。」說話間搖下車窗，車子緩慢行近後停下。

  那四十多歲男子，用身體護住，小王和他母親開口說：「你們到底要怎樣？黑龍會人手，我不都交給你們了嗎？也答應做名譽會長了。還要咋樣？」

  一位身材魁梧，一身深藍立領中山裝，像是個頭領的人。上前幾步說：「王丈山我們的要求，你是照辦了。可地圖不對呀！傑少爺說了，你如果還不識時務，嘿嘿嘿，可別怪兄弟們，對嫂夫人和侄兒手黑了。」說罷一擺手。十多人手握倭刀圍攏過來。

  我這一看，這十多個人著裝整齊，制式裝備，倭刀在路燈輝映下，閃著寒光。這才是黑幫啊！和縣城那些混混，有雲泥之別呀！

  小王父親王丈山，輕聲苦笑。「小泉你反水我不怪你，必竟我們從出生，就生活在華夏。你投靠尹公子，我交出人事權，並且答應做傀儡會長。我這都是看我們兄弟多年感情。手下兄弟們，也能光明正大生活。」

  王丈山冷眼環視一圈。「現在你又投靠李傑，居然再三逼迫。這麼多年來，一點感情不存嗎？你不知道交出地圖，會有什麼結果嗎？山口組會讓我一家活命嗎？別說你上忍，就是我黃忍，在他們眼中，屁都不是。最後勸你一句留條後路吧！」說完慢慢自背後，抽出一柄倭刀。做好了防守式。

  那小泉說：」大哥請不要叫我小泉。我叫權雄依，你不也隱去了頭一個字嗎？既然你也承認我們華人血統，那麼還在乎日本山口組幹什麼？就算為了弟兄們洗白，正大光明生活。你是不是也應該交出地圖？好讓弟兄們有個交待。我等兵戎相見。兄弟們死傷你忍心嗎？」

  我暗想，這權雄依好一張利嘴呀！王丈山咬牙說：」好說的好。我若不知道你，真正的主子，我都信了。咱們不談弟兄感情，拋開民族國家。首先我們父輩，都是守諾誠信之人。做為人我們是否尊父命，守承諾呢？其實地圖，我們手中的只是副本而已。我之所以不交，也只是對父輩誠信的一種尊重。你們也是人子，難道說，一點對父輩愧疚之心沒有嗎？」他說的慷慨激昂，圍著的人，都有些意動。

  權雄依一見，「既然如此兄弟們。為了我們的母親們，不再為我們低著頭活著。為我們兄弟們，正大光明生活。我們甘心做惡人大家出手。」說完一道流光，直襲王丈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