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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首戰交鋒

2024-04-30 00:18:04 作者: 一枚銅錢

  備戰兩天,臨出發前,謝崇華又收到慕師爺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信,展信一看,已是振奮,「祁王已被勸反,不日起兵。」

  眾人皆是高興,又問,「那祁王如何用兵?」

  「祁王已奪府衙兵符,殺了許多豪紳,奪其家財招兵買馬,按照慕師爺目前所知,應當是跟我們一樣,先攻近處。」

  

  許廣聞言一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不過離了四個州,後頭還有個利安府府衙在,只怕他也會很快盯上了那塊肥肉。」

  「兵貴神速,傍晚出發,拖不得了。」謝崇華擰眉細思,又道,「京師無瑕顧及外面,但若是有人要攻打京城,厲太師也肯定不會放任不管。不如傳個謠言,說祁王要攻打京師。」

  永王喜道,「如此一來,京師定會派人前去鎮壓,到時候祁王分心應對,就無法再集結兵力攻打我們。」

  許廣接話說道,「將那謠言編成童謠,童謠朗朗上口,傳唱的都是孩子,別人也找不到根源。」

  在座的都是肚子有墨水的人,要編個童謠還不簡單,沒過片刻,那童謠就出來了,讓人一路傳唱,這邊大軍也往海口趕赴。

  永王一眾都不得空回家,直接去了海口,謝崇華也領著大軍前去,讓士兵去報信。

  齊妙收到口信後,囑他護著丈夫的安康,就唯有去佛堂求告上蒼,保他平安的事可幫。拿了香燭去那,進門已看見王妃在那。無論平日多高高在上,此時也不過是個普通婦人。

  「王妃。」

  永王妃偏頭瞧去,齊妙已跪在一旁的蒲團上。見她放下籃子,裡頭都是香燭,也未帶下人,不由淡笑,「來為謝大人祈福嗎?」

  「嗯,王妃也是吧。」

  「嗯。」

  兩人今日話不多,心中有事,壓得沉,連面上笑顏都壓得不見了。

  永王妃瞧著白煙縈繞的香火,說道,「兒女要是再大些就好了,也能尋個說話的人。不至於讓我一個婦人撐著這個家,夫君打仗去,底下孩子又讓我操心,真想不管了。」

  齊妙問道,「王妃定是沒經歷過什麼苦難事,也是頭一回和王爺分開吧?」

  永王妃笑道,「這樣明顯麼?」

  齊妙淺笑,「嗯。我嫁進謝家,生了女兒後不久,二郎就赴京考試去了,一走就是大半年,那時我也是每日擔心。後來他回來了,做了縣官,本以為能每日相守,可他忙於公務,也是早出晚歸,一天見不了幾次面。我那時就在想,倒不如他身無功名的時候,至少能每日都在一塊。可後來我明白了,男兒各有志,短暫的別離,不過是為了日後長久的相守。」

  永王妃聽後嘆道,「可這一次的別離,卻太過兇險。」

  「若非劍已架在脖子上,誰又願這樣動盪。要怪,就怪那朝中奸臣。我們不想起戰事,可對方不放過我們,也唯有反抗,總不能坐以待斃。男人們外出打仗,王妃也要收心將內宅打點好,好讓他們能安心外出,不會總記掛家裡。」

  永王妃笑道,「謝夫人是個豁達人,看得通透。」

  「哪裡是個豁達人,只是兒女還小,做母親的若滿臉愁容,兒女都會擔心的。」齊妙起身挽她的手,說道,「等王妃想通了,定會更豁達。」

  永王妃自小生在國公家,作為嫡長女,日子可謂萬事不憂。如今突有大事發生,一時難以安心。得她安慰,倒是放寬了許多。多愁無用,倒不如打起精神,讓丈夫在外頭安心,不用身在軍營還操心家中事務。原本對齊妙的印象只是普通,而今多了幾分讚許。

  從小小的佛堂出來,回到院中,見院子裡幾個孩子正在嬉鬧,倒不見小玉。一會才瞧見她跟世子正在假山那頭,拿著把桃木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時而笑笑,看著融洽親昵。

  永王妃便想,那玉兒有這樣的璧人雙親,對親家倒不錯。日後起兵若成了,謝家定會得封賞,到時候家世就配得起了。想得好,更覺日子有盼頭。將雜亂的心理順,不再多愁。

  十月中旬的天,北風呼嘯,等風力微弱,數百艘船立刻起航,揮師渡河。

  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就是此次出兵要點,冀州大軍要從訊州、東州兩條陸路進攻利安府的消息已經早兩日傳出,不知那邊那可會中計。若非這兩日風力太強,不敢逆風而行,也不會有這種擔憂。就怕早兩日強行抵達雲安路口,將士精疲力盡,到時就不戰而敗了。

  謝崇華走到甲板之上,看著面前已經漸漸昏黑的海面,那原本停歇許多的北風,又開始呼嘯。同屬一個海岸線,從冀州到利安,只需一個時辰。但風一大,倒要比預計的時間長了。

  只是時機耽擱不得,船夫已經陸續起錨,馬上就要行船。

  永王已著盔甲,頭盔未戴,可見英姿和面容決然。他走到謝崇華一旁,說道,「背水一戰,不成,便死。」

  「我們人數寡薄,要想日後安穩,唯有如此。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謝崇華迎著腥鹹海風,負手而立,驚跳幾日的心,此時卻異常平靜。

  起錨聲已高呼起來,謝崇華背負的手已緊握,忽然背後有人高喊,讓人放下繩梯。他跑到柵欄那,往下看去,竟是陸五哥。見他神色匆忙,他立刻讓人暫緩收錨,放下繩梯。

  陸正禹爬上梯子,氣未喘順,便說道,「雲安渡口去不得了。」

  永王一驚,忙問為何。陸正禹說道,「利安那邊的跑商路過告知,那訊州、東州根本沒有多少官兵把守。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中計。而且雲安渡口這兩日不許走商船,我看,那邊定是派兵在那伏擊了。我們此時過去,正好入了他們的圈套中。」

  如果中計,那定會派許多人在那邊把守,設好關卡,以防止冀州大軍攻打。可此時說沒有,那唯有一個可能,他們已經知道這是調虎離山的計謀。而且風聲泄露,否則絕不會無故埋伏在雲安渡口。

  一時眾人驚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按照計劃行事,就全軍覆沒了。

  那將軍當即向永王請示停船不去,他日再議。永王遲疑,「這樣一來一回,損失巨大。」

  陸正禹說道,「錢財事小,軍心一失,才是大事。」

  眾人愁眉,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出師不利,頭一遭就如此,實在讓人不甘心。

  永王又問一遍,「當真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也不是沒有,只是這樣棋會更險。」謝崇華唇色微白,每一個字都肩負著數萬將士的性命,不得不謹慎小心,「避實擊虛如何?」

  眾人目光已齊齊落在他身上,陸正禹問道,「六弟可是想順他們的意,聲東擊西?」

  好友在旁,簡單一句便明了心意,謝崇華心緒漸平,「嗯。」

  永王說道,「義弟請說。」

  謝崇華細說道,「既然利安府的人已在雲安渡口埋伏,我們轉而去訊州走陸路也已來不及,那不如將計就計,就讓他們以為我們要去雲安渡口,一切照常出發。等到了海上,哪怕我們改道,這消息也無法漂洋過海,他們定不會知道。」

  許廣恍然,「大人可是想給他們造以假象?明著去雲安渡口,可實則去的是另一個渡口?」

  「對。那利安府還有另一個埠豐渡口,那裡與雲安渡口相差三里地。我們繞遠路,從那裡進攻。雖然離府衙位置比從雲安渡口去遠,但卻可以躲過他們伏擊,而且從背後攻打,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眾人面上愁雲消散,又振奮起來。陸正禹說道,「既然這險已冒,那不如再分三分之一的兵去雲安渡口。一旦埠豐渡口有人登岸,那邊埋伏的人定會著急,再調兵前去抵禦。到時候等他們撤退後,我們便在雲安登岸,以夾擊之勢,讓他們腹背受敵!」

  如今本就已是兵寡,再分兩路,確實很險。但這計策卻可以一試,永王沉思,眾將聽命,等著他決定。

  時辰不多,永王當機立斷,「避實擊虛,志在以寡勝多!」

  夜,利安府,雲安渡口。

  晚風寒涼,躲在樹林中,像是能將小指頭給凍得斷掉。

  一個兵卒挪了挪位置,腿都要麻了,罵咧咧道,「到底來不來了,這消息該不會是假的吧。」

  孫副將悠然道,「假不了,聲勢那麼浩大,準備了那麼多天,吃飽了撐的呢。」

  樹林頓時有了笑聲「搞不好還真的是吃飽了撐的」「對啊,才兩三萬人,竟然敢打我們十萬大軍」「不是沒腦子,就是眼瞎了」……

  孫副將皺眉沒跟著起鬨,尋思著船出現時會不會瞧不見。今晚沒什麼月亮,瞧不太清。不過可以依照水聲來聽,等他們到了岸口,就帶著八萬人衝上去,將他們全部擒住。再回去附近營帳的王爺知府,連親自觀戰的事都省了,不過那些人也不會來這的,怕冷。

  他吸了吸鼻子,大爺的,天這麼冷,趕緊來,他好回家抱媳婦。

  等了半日,那渡口一點動靜也沒,等得他們幾萬人都要凍僵了。孫副將見月色越高,就越是奇怪,總覺不安,便回軍營和那王爺稟報,還在營帳外就聽見裡頭女聲輕佻高笑,心下不滿。他們在外面要冷死了,這狗屁王爺竟然還沉溺女色。

  稟報後進了營帳,說道,「王爺,那叛黨還未過來。」

  連安王打了個哈欠,懷中還抱著那妖嬈女子,說道,「守到天亮,本王先回去了。」

  孫副將暗暗唾棄,這庸才,還真當自己是首領了。要不是這裡離京師近,他不用這麼早出發進京,早就面聖砍頭去了吧,偏是一點都沒察覺其中兇險,樂呵呵的還以為進京封賞見兄弟去。倒不如那祁王永王腦子好使,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吃喝玩樂,還要他的兵天寒地凍的蹲在樹林裡。

  你大爺的。

  他心中罵了千百回,再看將軍知府,也都抱了女人。

  「報——」

  他還沒退出軍營,背後就有馬狂奔而來,那探子下來匆忙,差點摔著。孫副將一把托住他,「怎麼了?」

  那探子喘道,「那、那叛黨在埠豐渡口登岸了,大軍正往城中方向過去。」

  營帳內頓時沒了嬉笑聲,連安王臉色一變,罵道,「孫副將,你不是說他們一定是在打雲安渡口的主意嗎?這算什麼事?」

  孫副將皺眉,「準備船舶糧食那麼多天,定是來攻渡口的。可為何繞遠路……」他一頓,「被他們察覺到我們會埋伏了。」

  那丁將軍大聲道,「全部調頭,去守著!」

  孫副將面色煞白,上前說道,「將軍萬萬不可,這分明是調虎離山啊。否則為何近的渡口不來,偏去遠的。他們只有兩三萬人,我們只需派一半過去就好。剩下的必須守住這渡口,否則以敵軍的狡猾,說不定留有兵力,等我們都走了,這渡口來人,就前後受敵了。」

  連安王已是跳腳,「四萬人對他們三萬人有勝算嗎?快把守在各處陸路的兵卒也都叫回來,全力攻打,快。」

  孫副將見勸不住,拼命攔在前頭,「王爺!這定是陰謀。」

  連安王嚇得心驚肉跳,拉了知府就去調兵,根本不理會他。那丁將軍也是怒聲,「你再不聽軍令,我就將你的腦袋踢到你媳婦面前!」

  軍令如山,孫副將長嘆一氣,唯有祈求那敵軍的腦子不好使,但願不會像他想的那樣。走時他仍不放心,讓心腹在近處瞧看,若有消息,迅速來見他。

  樹林中數萬精兵齊齊撤退的聲音響徹渡口,連遠在半里之外的人都聽見了。

  海面已然平靜,偶有波濤聲響。陰暗月色下,穿不透濃濃霧氣,哪怕是三丈開外,也看不見這些羅列在海上的船。

  霧氣縈繞著站在甲板之上的男子身上,隱隱如仙人出畫,身如玉樹,凝神遠望。謝崇華聽著那震天聲響越離越遠,心中默默計算時辰。合眼細思,沉氣靜心,只等他們走遠之後,再登岸奇襲。

  直至小半個時辰過後,他才號令「登岸」。

  數十艘船衝破平靜水面,水聲嘩啦作響,直往前駛去。

  船陸續靠岸,船上人借著微弱月色,從上跳下,人雖多,卻井然有序。由謝崇華帶領,準備直奔那雲安渡口,準備夾擊。剛到岸上,卻聽見樹林飛鳥撲騰。謝崇華皺眉往那看去,如果只是猛獸經過,不會引起倦鳥高飛的。他一頓,命了幾個腳步快的追看。

  那幾人立刻入了樹林中,往前急追。追了小半刻,將那就要上馬之人截擊,把他擒住,押到謝崇華面前。

  船上的人陸續下來,還需一段時辰。謝崇華邊等他們歸隊,邊打量這人。衣著是個兵卒,馬是匹駿馬,鬃毛不見一點雜色,那馬蹄上的鐵已磨得十分光亮。他問道,「是誰讓你在這蹲守的?」

  那人不說。

  謝崇華又問,「是將軍,還是知府?」

  那人還是不答,怒聲,「亂臣賊子,休要跟老子說話,給我一刀來個痛快。」

  謝崇華笑笑,「倒是個漢子。」他偏頭說道,「將他一起押送趕路,善待之。」

  那人瞧得好不詫異,這亂黨竟然還讓人禮待他,腦瓜子被驢踢了吧。再瞧這人,書生卷氣斯斯文文的,根本不是混軍營的。細想一番,說道,「難道你就是那個白臉鐵閻王?」

  謝崇華瞧他,「白臉鐵閻王?」

  「就是那冀州的謝知州。」

  「正是在下。」

  那人輕笑一聲,「都說是小白臉,果真是個小白臉,你的胳膊能提起一隻雞嗎?還學人家做亂黨,趕緊投降吧。」

  謝崇華旁邊的副尉已怒,「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敲碎你滿嘴的牙。」

  「你敲唄。」

  副尉大怒,謝崇華抬手攔下,「我大央的兵,要是人人都如你這樣有骨氣,哪裡還有人敢犯大央疆土,奪大央城池。」

  那人又瞧他幾眼,這人明明自己就在以下犯上,現在突然感慨個什麼。正想著,就見他指了指自己,「借你衣服一用。」

  話落,就有人來扒他衣服,氣得他跳腳。可被三四人抓著,根本沒法動彈,不一會衣服就被扒下了,冷得他唇色紫紅。

  謝崇華看看副尉,笑道,「都副尉的身材與他相差無幾,有一事要拜託大膽心細的都副尉了。」

  「大人有何事吩咐?」

  謝崇華附耳與他說了一番話,都副尉立刻脫衣,換上那人衣服。隨後騎著駿馬,往那埠豐渡口的方向趕去。

  那人瞧得莫名,見他俯身拾起衣裳,給自己裹上。隨後那白臉神色已斂方才輕鬆,目光俊冷,方才的弱質書生模樣全然不見。

  「揮師埠豐——」

  應聲響徹整個渡口,看得那人發愣。明明是才起兵幾天時間,為何這樣訓練有素。這白面書生,跟傳聞中的完全不同,誰說他是個手無寸鐵的書呆子的,站出來,他保證給他一根狼牙棒!

  孫副將隨大軍調頭趕往埠豐,一路急得心都要跳出來,生怕後面來了個報信的,說那幫亂黨從雲安攻來了。

  大軍慌慌張張往那跑去,前面的王爺將軍仗著馬快,一直狂奔,後頭跟著的士兵跑得氣喘吁吁,簡直不把兵當人。他看得連連嘆氣,追上前去大聲道,「跑慢一些吧,否則到了那裡,他們也沒力氣打了。」

  丁將軍冷笑,「我們八萬個人,喘口氣都能把他們喘死,你怕什麼,膽小如鼠。」

  王爺知府也從顛簸的馬車裡探頭,因車太快,聲音也跟著顛,「對、對啊,我們晃得骨頭都要散了,可也沒事,他們好歹是用兩條腿跑。」

  孫副將氣道,「那你們下來用兩條腿試試!」

  說罷已微拉韁繩,隱沒後頭。王爺沒法怒瞪他,說道,「回頭將那副將攆走吧,說亂黨埋伏在雲安的是他,現在人家從埠豐攻來了,他倒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過錯,要他何用。」

  知府也是應聲,「要了沒用!」

  到底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馬的,將軍他們在前頭跑得再快,也要顧及後頭,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這氣還未喘順,背後傳來馬蹄響聲,還有一人高聲吶喊,「那冀州叛黨三萬人全都從雲安渡口上岸了,那埠豐的消息是假的,是假的啊——那冀州叛黨三萬人全都從雲安渡口上岸了,那埠豐沒人啊。」

  一路吆喝,都是叛黨三萬人從方才離開的地方上岸攻打了,從尾巴喊到前面,動盪不安的軍心也從後面直接動搖到了前面。隊伍一亂,整支大軍便跟著停下。

  連安王也聽見了,哆哆嗦嗦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啊?」

  知府也沒主意,忙去問丁將軍。丁將軍焦頭爛額,直喊那叛黨狡猾。被逼問得急了,才想起一人來,「孫副將,孫副將!」

  孫副將還在找那一騎而過報信的人,那馬是他留給手下的馬,可來報信的人卻不是,偏偏穿的也是他們軍隊的衣服,實在蹊蹺。這會找不到人,他咬牙,回頭說道,「將軍,那士兵是假的,既然已被人冒充,那定是兩個渡口都已有人,現在速速回城吧,否則要腹背受敵了!」

  連安王探頭說道,「胡說,方才那人不就是我們的兵,你不要造謠。現在趕緊派兵去堵……」

  「你閉嘴!」孫副將惱怒道,「藩王不得插手軍政,別拿我的兵的命去拼,趕緊回城,還來得及。」

  連安王氣得差點暈過去,知府忙扶住他,「孫韜你反了!」

  丁將軍一把奪過他手上馬鞭,推他下馬。孫副將被推得翻身下馬,就見他以上往下冷笑,「我瞧你就是和叛黨一起的,勸我們埋伏渡口,現在又讓我們回城。來人,將他拿下!」

  孫副將又氣又急,見有人來綁他,他也逃不出這八萬將士,手被反綁之時,說道,「你綁了我無妨,可是將軍得聽我一言,趕緊帶兵回城,方能……」

  「本將軍打仗不用你教。」

  「將軍!請您三思啊。」

  孫副將被扭送到後面,急得兩眼赤紅。再這麼下去,只會讓叛軍得逞。自古城池淪陷,百姓將士皆逃不了屠城宿命,他如何能不急!

  「將軍!請您三思啊。」

  「將他的嘴巴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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