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天使還是天才

  魚小小又招呼楊寐聚在一起比賽嗑瓜子，見韓程只抓著手機念念有詞半天不出去，忍不住提醒，「怎麼還不出去，別讓人家小姑娘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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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寐狀似不經意的扭了一下腰，妖嬈一笑，「難道程程是想留下來陪我？」

  韓程狀若未聞，一雙眼直直盯著手機。相冊里的沈奕笑得純粹而陽光，好看的眼睛彎成了天上的新月，烏如滴墨的眼瞳里卻又折射出瀲灩的波光，她看著鏡頭，就像個落入凡間的天使，眼睛裡的情緒毫無遺漏的傳達出來，讓人不知覺就跟著她勾唇微笑。

  韓程學過表演，所以他知道，這是一種驚人的感染力和表現力。

  她是個新人，卻有著極其可怕的表演天賦，就像一隻出世的妖，有著最純粹的雙眸，也有著最致命的誘惑。

  這在他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就算只是靜靜站在也是那道最靚麗的風景，不知不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無法忽視的，還有她周身難以描摹的氣場。

  氣場這東西說起來是虛的，看不見摸不著，可是他混跡娛樂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看了不少，他可以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這個還在讀書的女孩子，有強大的氣場——

  並不多麼的具有攻擊性，卻最具有誘惑力。

  但是她偏偏叫沈奕。

  和那個奧斯卡沈奕一樣，一樣的名字，一樣的美。

  這張臉真的很完美，就像是經過精密計算而雕琢的一樣，五官的稜角恰到好處，多一毫贅余少一毫缺陷，寵兒，絕對是上天的寵兒。

  仿佛是為了印證著什麼，韓程又默默翻了一遍照片，所有的喜怒哀樂一一自眼底划過。其中一張是韓程作勢去戳她的臉，沈奕下意識躲避的照片。眉毛輕挑，鼻子微微皺起，腮幫子還像個被惹怒的河豚一樣鼓起來，一顰一蹙里都帶了些對始作俑者的不滿，看起來卻又不讓人討厭，反而可愛至極。

  只一瞬，心中堵塞的思緒豁然開朗。

  不，她們是不一樣的，奧斯卡沈奕是女王，但這個沈奕，是天使。

  兩個人都很美，一個美得冰冷，一個美得誘惑。

  韓程把手機息屏，一甩一甩就開門下樓。

  楊寐自覺沒有要去追問的心思，瞥了魚小小一眼，趕緊嗑瓜子啊！死魚頭！

  ?朦朧》由韓程親自操刀編曲填詞，旋律比不上他以前的金曲，但卻傾注了他前所未有的精力。

  這首歌的主題是初戀與毀滅，但韓程心裡想的其實是祭奠與救贖。祭奠逝去的青春，救贖日益骯髒的心靈。如果有語文好的，聽著這話肯定會說，這是借喻或者象徵。借初戀象徵青春，借骯髒的心靈象徵毀滅，而他要做的，只是把人們深藏的情緒藉由旋律爆發出來。

  他一級一級台階踏下去，剛一抬眸就發現他們已經開始拍攝。

  而沈奕，就坐在咖啡廳臨窗的鏤空雕花座椅里，燦爛的陽光從明淨的窗戶投射進來，跳躍於她的肩頭髮梢，透過細碎的髮絲，斑駁於精緻的咖啡桌。

  韓程從沒有見過那麼富有感染力的情緒積蓄在一雙眼睛裡，細緻到每一根睫毛都在往外表達著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