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搞事情
2024-04-30 00:13:00
作者: 庭院深深
丁嬌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她爬起來的時候,頭痛不已。坐在床上呆怔了片刻,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事。
她拍著腦門想了許久,終是沒想起來。
她將那點古怪的情緒壓下,下床,趿拉鞋子,推開門。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她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看著院子裡盎然的花木,心情飛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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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你起來了,去吃點東西吧。」三丫娘捏著抹布,笑盈盈對招呼她。
「其他人呢?」
「魯大娘去酒樓了,小石頭與三丫在外頭玩,對了,易小哥昨天出去後一宿沒回,到現在還沒看到人。」
丁嬌一愣。
昨天就出去了?昨天他們不是好好的在喝酒?
丁嬌揉著太陽穴,隱約覺得易明之的夜不歸宿與自己有關。
她還待細想,就聽到院子裡傳來裴功名焦急的聲音。
「嬌娘,你趕緊跟我回鎮上一趟,出事了。」
上了車,丁嬌才有時間問裴功名出了什麼事。
裴功名嘆氣,道:「是春娘她男人與易小哥打起來了。」
啊?
丁嬌瞪大眼:「把人打死了?」
裴功名一窒,好一會才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沒有,沒有打死,就傷著了。」
「哦。」
丁嬌癱靠在車壁上,沒打死算什麼大事。
裴功名見她這模樣,無奈地扶額。肯定是他想多了,她剛才好像有點失望。
「嬌娘。」他嘆氣道,「易小哥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春娘婆家娘家的人都在鬧呢,對了,三丫她爹也在。」
丁嬌這會又坐直了身子。
「這麼多人?易明之吃虧了沒有?」
兩手難敵四拳,就怕他有功夫在身也討不了好。
丁嬌不由催促車夫快些趕車。
到通然鎮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丁嬌一路往家趕,迎面就碰上不少熟悉的面孔。
眾人熱情地與她打招呼,看她的眼神里也滿是戲謔,更有人一路跟著她。
丁嬌只做不知,徑直回了家。
還沒進家門,就聽到堂屋裡鬧哄哄一片。
她跳下馬車,三兩步進了屋。
原先還像集市的堂屋瞬間安靜下來。
屋裡桌椅板凳倒了一片,十幾個人鬥雞眼似的朝她看來。丁嬌沒理會眾人,一眼就尋到站在人群中的易明之。
他衣衫破爛,臉上也被人撓了一道口子,下巴處甚至有淺淺的牙印,看上去好不狼狽。
「怎麼回事?」丁嬌走到他跟前,伸出去就要摸易明之的臉。
易明之神情尷尬地避過,縮著肩膀躲丁嬌。
丁嬌氣急,正要說話就聽一道尖利的女聲道:「你就是丁寡婦吧,來得正好,我們找的就是你。」
寡婦兩字讓丁嬌眉心一跳,她偏過頭去尋說話的人。
只見一位矮矮胖胖的婦人叉腰看著她,兩個奇大無比的鼻孔爭先恐後地喘粗氣。
「你誰啊?」丁嬌抬起下巴傲慢地睥睨。
婦人被丁嬌的氣勢一壓,頓時沒了方才的底氣,她左右看了看,似乎是要尋找援手,很快,她從人堆里拉出一個男人。
「你看看,你家的幫工太不像話了,我兒子好好的,竟然被打成這樣。必須賠錢,不賠錢我們沒完。」
丁嬌定睛一看,笑了。
原來是春娘男人。
只見他兩眼烏青,腮幫子兩邊腫得如發酵的白面饅頭,那饅頭邊上還點綴著嫣紅的星星點點,正是他的鼻血。
丁嬌強忍著才沒笑出聲。這樣看來,易明之還是沒吃虧,那她就放心了。
她這幅笑眯眯的模樣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分外扎眼了。
「丁嬌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打了我女婿還笑,你怎麼笑得出來。我今天把話撂這了,不賠個幾十兩,這事不算完。」
又一個婦人跳了出來。
丁嬌仔細理了理這裡頭的關係才弄明白,這人是春娘的親娘,三丫的親奶奶。
她不由仔細打量她。尖嘴猴腮,顴骨高凸,看著確實是能幹出賣孫女的事來的主。
在她尋思的功夫,又有幾個人跳出來喊打喊殺。
丁嬌尋了一圈,走到躲在角落裡的春娘跟前。
「春娘,你怎麼說?」
春娘死死摳著掌心,頭也垂得低低的,並不敢與丁嬌對視。
「你這個死妮子,你說話啊,還愣著做什麼,你男人都被打成這副模樣了。」
春娘被她親娘一把拍在肩上,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身子。
她捂著臉嗚嗚嗚哭了起來,仍是沒說話。
丁嬌滿意地點頭。這是個真老實的。她轉身就要與易明之說話,就聽得「啪」地一聲,她不由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只見春娘捂著臉,指縫間隱約還能看到紅腫的面龐。
「我打死你這個賤婦。」春娘男人一邊說著,下一巴掌又打了下去。
丁嬌眼皮一跳,轉身大步走了過去。
「啊,你放手——」春娘男人嘶叫起來。
他這一巴掌沒落到實處,手腕被丁嬌死死地擰住了。
「在我家打我的人,你可以再試試。」
丁嬌聲音軟糯,說出的話卻帶著絲絲涼意。
春娘男人似乎是被她狠厲的眼神嚇住,愣在當場真不敢再動。
「我跟你拼了。」
「打死你。」
隨著兩聲聲落,兩個婦人像是被同時按下開關,化身肉山,朝著丁嬌猛撞而去。
丁嬌此時一手捏住春娘男人,一手將春娘擋在身後,眼見兩人襲來,正打算捉了手裡的男人當靶子,就見眼前青衫閃動,屋裡就響起了女人殺豬似的叫喚。
「快來人啊,打死人啦!」
「誒呀喂,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丁嬌從易明之身後閃身出來,就見肉山躺在地上打滾撒潑。
她抬眼看去,正與易明之的目光相撞。兩人看著對方幾息,易明之率先撇開眼。
丁嬌納悶,就聽屋裡的咒罵已經升級為毫無差別的人身攻擊,門口看熱鬧的也開始議論紛紛。
「嘖,這姓丁的果然有幾把刷子。」
「那是當然,要不人家怎麼能在縣城開酒樓。」
「也太欺負人了,一個大男人居然對年長的婦人下手,世風日下啊。」
「就是。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哦。」
聽到屋外的一邊倒的言辭,春娘的兩個娘哭得更起勁了。
丁嬌冷笑一聲,也不管兩人女人哭天搶地,拱手對屋外的路人道:「今天請過路的叔叔伯伯做見證,看看到底是誰欺負人。」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有人扶起兩個女人,然後各自虎視眈眈盯著丁嬌。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來,丁嬌這才道:「這個人原先是我家的幫工,現在口口聲聲說被人打了,那好,你與大家說說,他為何打你?」
春娘男人神情閃爍,躲在了他娘身後。
「怕什麼,我來說。」春娘婆婆一把揪住兒子,道,「姓易的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以為自己是東家的人了,整天在我兒子媳婦跟前充大尾巴狼。哼,說我兒子偷了地里的菜去賣,笑死人了,誰家地里沒菜,要偷你們家的。」
丁嬌「哦」了一聲,看向易明之,道:「他偷了什麼菜?賣了沒有?」
易明之眼中有驚訝一閃而過,隨即點頭道:「他偷了黃瓜,甜瓜,西瓜,還有……」
他一一列舉了七八樣時令菜,最後還提到了西紅柿。
那是丁嬌好不容易淘到的寶貝,才結第一波果子。
他口齒清晰,不過三言兩語就將春娘男人監守自盜被他抓現行的經過說了。
原先還同情春娘男人的路人頓時不吭聲了,只拿一雙雙眼睛鄙夷地看他。
「你,你放屁,我那是剛從菜地里摘菜回來,我不是偷。」
春娘男人氣急敗壞地指著易明之,也不知想到什麼,又飛快地收回了手。
「你已經偷偷賣過幾回,縣城的芸香樓就是買主。」易明之淡淡地道。
這話一出,春娘婆家娘家的人都看向春娘男人。
後者在眾人的視線下,臉色忽白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