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爭吵

2024-04-30 00:12:58 作者: 庭院深深

  易明之抱著人走了,只留下杜善與秦大山兩人面面相覷。

  「就不喝了啊,我還沒醉,還能喝。」秦大山抱著酒罈絮絮叨叨,人已經趴在了桌上。

  坐在他身旁的杜善卻是看著還在搖擺的帘子,忽然笑了。

  「有意思,我有的是耐心,我們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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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子,你說什麼?」三丫娘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問。

  「沒什麼,我說我醉了。」

  易明之自然不知道兩個男人的話,他抱起丁嬌就直接回了丁嬌的屋。

  「你放我下來,我還能喝。」

  易明之只當自己聾了,徑直往床邊走去。

  丁嬌渾身發熱,腦子也昏昏沉沉,因為被易明之抱著,她覺得自己就像個隨時要爆炸的火爐子。

  「我難受,我要下來。」

  她一邊嘟囔著,手也不老實地亂摸起來。

  易明之憋了大半個時辰的火氣在此時徹底爆發了。

  他一把捉住丁嬌的手,極粗魯地將她按住,怒斥道:「你給我老實點。」

  丁嬌哪裡肯聽,被捉住一隻手,她還有另外一隻,當下就又伸手去抓。

  易明之沒有防備,被她貓抓似的小手撓了一下,氣得額角的青筋都跳動了一下。

  他想也不想,一隻手死死鉗住丁嬌的兩隻手,剩下的一隻,狠狠地朝丁嬌的屁股打去。

  丁嬌還在掙扎的身子一僵,立刻就紅了臉頰。

  「你敢打我。」

  她拼命掙扎,想要使出上輩子在警校學的手段,奈何被易明之捉住動彈不得,氣惱加上酒氣上頭,索性使用牙齒攻擊。

  易明之只覺下巴一熱,隨即便有痛感襲來。

  他眼皮底下,滿臉通紅的女人猙獰地咬著他的下巴,死死不肯鬆開。

  他氣極反笑,手肘一個巧勁,就聽得丁嬌「哎喲」一聲,捂著嘴紅了眼睛。

  丁嬌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下頜處又被堅硬的手肘撞到,眼前有星星出現。

  此時,她的酒意醒了大半。

  她掙扎著要下來,重獲自由的雙手對著易明之又擰又掐,只鬧得易明之額角見汗。

  「啪」的一聲,她結實的臀部再次傳來痛覺,她楞在了當場。

  又打她屁股!

  丁嬌氣狠了。

  不管不顧地對易明之拳打腳踢。

  悶悶的擊打聲傳來,丁嬌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她發現,身下的男人任由她動作,只拿一雙黑黢黢的眸子看她。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啊!」她用尖銳的聲音掩飾自己的心虛。

  易明之沒說話,仍是看她。

  「放我下來,再不放我就——」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覺身上的力道一輕,她飛快地往下掉。

  她以四叉八仰的姿勢摔倒在床上。

  雖有被褥墊著,可夏日不比冬天褥子厚,她摔得屁股發麻,腦袋也有片刻的空白。

  「靠,吃錯藥了吧。」

  丁嬌慢慢爬起來,對易明之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易明之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歸於平靜。

  「你好好休息。」

  說完,提腿便要走。

  「站住。」丁嬌直起身子,惡狠狠道,「你現在要出了這個門,明天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易明之背影一僵,慢慢回頭。

  丁嬌露出得意的笑。

  「算你識相。現在說句好聽的,我就不計較你剛才的粗暴。」

  易明之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沉默一會才道:「我沒錯。」

  「你再說一遍?」丁嬌拉了臉。

  易明之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道:「我沒錯。」

  丁嬌拍床而起,她三兩步走到易明之跟前,拉住他的衣襟:「道歉,我就原諒你。」

  易明之抿著嘴不說話。

  丁嬌炸了。

  她仰起頭才要罵人,發現自己只到某人胸口,頓覺氣勢不夠,左右看了看,一腳勾過一把椅子,「嗖」地跳了上去。

  「易明之啊易明之,我發現你最近膨脹得像薯片啊,再過幾天,你是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丁嬌揮舞著胳膊,擺出河東獅吼的架勢。

  易明之看著站在凳子上叉腰的女子,再也繃不住,嘴角一彎就笑了起來。

  「以後不要在男人跟前喝這麼多酒。」

  他說出壓在心底許久的話。

  丁嬌卻覺得自己聽錯了,她挖了挖耳朵,問道:「你說什麼?」

  見易明之堅持地看著自己,她不由笑了,白嫩的手指點在易明之的胸膛上:「就這沒一點酒味的酒也能算酒麼,再說了,我可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

  「你醉了。」易明之拉住她的手,手下一個用力,將人拉了下來。

  丁嬌腳下不穩,一頭就栽進了他懷裡。

  「不要跟男人喝酒,除了我。」

  頭頂傳來男人悶悶的聲音,丁嬌才清醒的腦子似乎又糊住了。

  她像個傻子似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喝?」

  臉下的胸腔起伏兩下,她沒等來易明之的聲音。

  「你歇著,等你醒了,我們再說話。」

  她被他推開了。

  眼看男人又要走,丁嬌風一般衝到他身後死死地抱住他。

  「你吃醋了,我知道了。」

  她明顯感覺易明之的背脊一僵。

  丁嬌繼續道:「我今天這么喝酒還不是為了咱們酒樓,這是公關,你這個木魚腦袋不懂,不過沒關係,你跟在我身邊就好了,我養你啊。」

  見易明之還是沒有反應,她在他背上蹭了蹭發暈的腦袋,道:「你要懂事些,我在外頭應酬,不容易的,不要鬧,乖啊。」

  話落,她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拉開,他轉過了頭,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要你應酬,不要你公關,以後,我護著你。我也能養你。」

  「你拿什麼養我,你還是我養活的呢,嗤。」丁嬌下意識就接了一句。

  話一出口,她有些後悔。卻見易明之的臉再度黑了,看著像要下暴雨。

  屋裡落針可聞,丁嬌覺得有些冷。

  她抱住了胸口,自顧自道:「那什麼,我累了,你走吧。」

  「你不信我。」易明之盯著她的眼睛。

  丁嬌被他看得不自在,胃裡又有酒氣上涌,她蹙著眉,胡亂打發他道:「是啊,是啊,不信你,走吧。」

  易明之定定看著她,腳下像生了根。

  丁嬌已經倒在床上了。她腹下發脹,腦子發昏,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杜善不過是有個好爹,秦大山只是個鰥夫,我比他們強。」

  易明之不知何時走到了她床邊,聲音冷冽如山間的泉水。

  丁嬌正是難受的時候,他的話聽在耳朵里與噪音無異。她揉著眉心,想也不想就道:「呵,我喜歡有錢有權,你有麼,沒有就一邊涼快去。你給不了我,我不許我靠自己去爭麼。」

  她說完就半眯著眼,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覺四周極安靜,不由睜開了眼。

  屋裡哪裡還有易明之的身影,他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

  丁嬌隱約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可她的頭似是有千金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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