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初捷
2024-04-30 00:12:26
作者: 庭院深深
丁嬌一看,頓時樂了,這不是那白吃幾人組嘛。
她還來不及說話,那姓章的男人先開口了:「喲,原來你還是這裡的掌柜,正好,快帶我們上雅間吃飯去,還有,叫那個贏了美食比賽的給炒幾個下酒好菜。」
丁嬌笑眯眯道:「大伯可能不知道咱們樓里的規矩,上雅間必須是我們的貴客才行。」
「嚯,你這小妮子,我們還不夠貴?我是——」章興致開口就要說話,被丁嬌敲櫃檯的聲音打斷。
「吶,這兒寫得明明白白。」丁嬌仍舊帶著笑,「要不,我給您開個戶頭?」
章興致低頭看去,可不是寫得清楚明白,一個月至少在樓里消費一百兩才能成為他們的貴賓。
「不就是銀子麼,爺有的是。」章興致「啪」地一聲,一張銀票就摔到櫃檯上,「你們給貴客準備的新菜品呢,我現在就要吃。」
丁嬌兩眼放光地看著櫃檯上的銀票,左看右看沒看出名堂,索性遞給一旁的夥計辨認真假,待後者興奮點頭,當即賠出十二分的笑。
「幾位請上樓,我這就去安排。」
將人安頓好,她親自去了後廚。
鹽水鴨,水煮牛肉,跳跳蛙,清蒸鱸魚,麻辣螺絲,地三鮮,拔絲芋頭,上湯豆苗。半個多時辰,一桌子菜餚就陸續上桌。
雅間裡的吃貨們上一盤光一盤,等丁嬌做好最後一道甜品上樓時,桌上只剩下些殘羹冷湯。
得,不用她開口問了,直接一百婚啊。丁嬌美滋滋給幾人上茶。
吃得肚皮圓滾滾的章興致就道:「嘿,你們樓里的師傅手藝果然一流。叫他出來,我有幾句話要問問。」
「您問吧,我聽著。」丁嬌站著沒動。
章興致趕蒼蠅似的擺手:「我要問他菜品的事,你不懂。」
丁嬌抿嘴笑:「有什麼不懂的,今天的菜就是我做的。」
「不可能。」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端得動鍋不。」
「就是,水嫩嫩的小丫頭。」
在場幾個老饕都不信,催促著丁嬌去喚人。
丁嬌失笑,指著桌上的菜一一說起來。
「這道水煮牛肉,最打緊的是牛肉的鮮嫩,首先切的時候要注意紋路,切好後要用雞蛋清麵粉醃一醃保持住裡頭的水分,還有,湯底燒滾了,要快速滑開肉片,不然就老了。」
「再有這道拔絲香芋,成功的關竅在與糖漿的熬製,火候要控制好……」
等她三言兩語將每道菜的注意事項說了,在坐的幾人嘴巴張大得幾乎能塞下一枚雞蛋。
「你真是馮老誇了又夸的那位?」
「自然是我。」丁嬌努力做出謙遜的姿態,可扯開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得意與驕傲。
「後生可畏啊。」一個男人摸著鬍鬚感嘆,「咱們今天是運道好。」
「呸,什麼運道好。」章興致一臉不高興,「你們這幫老傢伙是沾了我的光,要不是我非要上二樓吃飯,你們哪裡吃得到這樣的好東西。」
幾人悶笑,到底吃人嘴軟,不與他爭辯。
等丁嬌再三與其說定明天後天大後天的菜譜,一行人這才不舍地走了。
丁嬌看著那一溜幾個貴客名單,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朵根後去。光這一項貴賓預存就進帳大幾百兩,她要發了。
下午申時末,酒樓打烊。
累了一整天的夥計橫七豎八癱軟在凳子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丁嬌扒完最後一口飯,笑眯眯道:「大家的辛苦我都看到了,這個月的工錢翻倍。」
大堂里一陣歡呼。
累癱的眾人都跳了起來,有膽子大的就問:「掌柜的,要是以後生意都很好,咱們是不是要漲工錢?」
「漲,肯定漲。」丁嬌大手一揮,豪氣萬千地道,「我丁嬌娘吃肉,你們跟著喝湯。不過——」
她聲音拉得長長的,道,「要是誰自詡頭大偷懶,我也絕不客氣。」
話落音,大堂里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角落的方向看去。
一直沒吭聲的鄧二低垂著頭,掩在袖子裡的手握成了拳頭。
她含沙射影的,不就說他躲懶?呵,他是帳房,不是賠笑跑腿的小二,他本就只需要坐在屋裡算帳就行了。他有什麼錯。
鄧二的目光不經意瞥到連盛,見那小子笑得像朵喇叭花,還與身旁其他負責採買的人交頭接耳,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真是個蠢貨,被人幾句好話,一點蠅頭小利就哄暈了頭,就算他真坐上採買管事的位置又如何,還不是那女人說什麼是什麼。
他原本都安排好了,就算她不去曾家鋪子買米麵蔬果,縣城其他幾家也會趁機抬價。
沒想到她竟然從鄉下地方買齊了東西,偏偏品相比縣城的只好不壞,讓他連反對的藉口都找不到。
今天開業的情形也讓他大吃一驚。不知道她下了什麼迷魂藥,那些嘗過酒樓里東西的路人,大多都進酒樓吃飯。最令人費解的是,居然有冤大頭為了能在二樓占個位置吃飯,一出手就是一百兩。
晚邊他找了個藉口翻看今天的帳目,粗略估算了一番,竟然有七八百兩。
這樣大筆的進項,抵得上原先酒樓一個月了。
白花花的銀子進來,卻跟他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如何不讓他妒火中燒。
有辦法的,他一定有辦法讓她向自己低頭,他仍舊是這座酒樓的主人。
丁嬌並不知鄧二又酸又恨的心情,她趴在桌上聽易明之噼里啪啦算帳。
「一共是七百五十二兩三百二十一個銅板。」
易明之飛快地算著,報出一個精準的數目。
「要發財了。」丁嬌美滋滋地撥弄桌上的銀子,「咱們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魯大娘翻著帳本道,「成本還沒算進去,還有,這其中有六百兩是你那貴賓的訂金,要慢慢扣進來。」
「你今天還說發雙倍的工錢,我給算了下,光工錢就要多出十幾兩,還有——」
「我知道了,知道了。」丁嬌舉手投降,「您就不能讓我高興一會,再說了,既然是訂金,這肉還不得爛在咱們鍋里,遲早的事,不急。」
預付款什麼的,放在她手裡可以錢生錢啊,這都是金母雞。
魯大娘沒辦法理解她這超前幾千年的想法,只搖搖頭就放棄了,她懶得與她爭論。
易明之卻是按照丁嬌的法子,收入一欄,支出一欄,最後攏了攏數目,很肯定地告訴魯大娘。
「照這個陣勢下去,酒樓賺錢的速度很可觀,樓里夥計的工錢還真算不得什麼。」
丁嬌連連點頭,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像向自己兜頭砸來。
這夜,她做了個美夢,夢到自己睡在一堆金山上頭,卻活生生被金子硌醒了。
她氣急敗壞地睜開眼,身下哪有什麼金山,是洛貝這麼一大塊行走的肉壓在她身上。
「你總算醒了,快去廚房,出事了。」
丁嬌一肚子火頓時扔到了山溝溝里。
「怎麼回事?」她猛地坐起來。
「你家後廚走水了。」
丁嬌顧不得問洛貝如何知道的,趿拉著鞋子就往樓下沖。
此時正是半夜三更,樓道里漆黑一片,因為著急,丁嬌腳下一空,要不是她及時穩住身形,便要咕嚕嚕滾下去。
寂靜的夜裡,她弄出的聲響便顯得格外響亮。
等她站穩身子,被動靜驚醒的易明之也披衣起來了。
他端著燭火,還沒來得及相問,就被丁嬌拉著飛快地下了樓。
才到後廚的門口,嗆人的濃煙便滾滾撲來。
易明之眉心一跳,示意丁嬌站在原地,大步沖了進去。
丁嬌哪裡肯聽,掀起布帘子也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