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胡光的後援團
2024-04-30 00:12:08
作者: 庭院深深
易明之失笑搖頭。
他原本還擔心她遇事衝動,會被老油條們拿捏住,沒想到她蠱惑人心還是一把好手。又是大棒又是甜棗的,將人耍在手掌心裡。
她總是讓他驚喜。
「怎麼,是不是沒見過我這樣的絕色美人,對我不可自拔了?!」
丁嬌脆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易明之從思緒中走了出來。
「嗯,沒見過這麼厲害的絕色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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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本正經,倒是讓丁嬌一愣,傻乎乎忘了言辭。
易明之哈哈大笑。爽朗悅耳的笑聲在寂靜的屋裡迴蕩,整個屋子都染上了歡快的氣氛。丁嬌不自覺也跟著笑了起來。
可惜,兩人的好心情只持續了一個時辰。
丁嬌看著來勢洶洶的三個婦人稍稍挑了挑眉梢。
「幾位這是做什麼?」她笑盈盈道,「本店要幾天後才開張,今天恐怕是不能招待了。」
「呸,我們找的人就是你。」一個矮小精瘦的黑婦人叉腰道。
「咦,找我,不知找我有什麼事,幾位實在面生得很。」丁嬌依照笑眯眯。
一個最年長的老婦人就道:「丁掌柜,我是個直性子,有話就直接說了。你為什麼趕走我兒子?」
「你兒子,誰啊?」丁嬌無辜地瞪眼。
「我女婿是鄧意,胡光是我兒子。我女婿可是說了的,酒樓雖然賣掉了,但是我兒子還能留下來繼續做事,才一天你就出么蛾子,你敢不敢與我女婿對質。」
胡母很激動,邊說話邊揮舞著胳膊。
原來是胡光的老娘,鄧心儀的外婆。
丁嬌明白了。她故意伸長脖子往幾人身後望,問道:「胡光呢,怎的沒見他?」
「你別打岔。」精瘦黑婦人氣憤道,「你憑啥趕我男人?我告訴你,我們老胡家沒一個好欺負的,你最好識相些。」
「大嫂,跟她廢話做什麼,咱們先砸東西再說。」
「就是,砸她個稀巴爛,看她還敢不敢對付大哥。」
幾個女人說著說著就擼起袖子要幹仗,一旁的姜壺忙張開雙臂去攔。
「幾位嫂子莫要激動,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他攔了這個攔不得那個,推推搡搡間,臉上就被人撓了兩道血印子。
姜壺臉上火辣辣地痛,卻不敢叫喚,隻眼睛抽筋似的猛眨,向丁嬌打眼色。
胡家的女人有多潑辣,他領教過多次。別說撓他,就是原先的鄧掌柜也被打得流鼻血。
丁嬌瞧見姜壺臉上的血印子,冷笑道:「你讓開,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人,動我的東西。」
她說著,「啪」地一聲,一腳踢翻身前的一條長凳。
凳子「嘩啦」往前倒去,經受不住她的粗暴,咔噠一聲就散架了。
有兩根踏腳的木頭甚至擦著胡母的臉頰飛過。
胡母嚇得一個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大哭起來。
「快來人啊,姓丁的打死人了,她要打死我這死老婆子啊,蒼天啊,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女人,我不活了,讓我死了吧!」
胡母說哭就哭,淚眼鼻涕糊了一臉。片刻間就蓬頭散發成了個瘋婆子。
「娘,你別哭了,我陪你,我也不活了,她不是要逼死我們嘛,那好,我就死給她看,我們化成厲鬼日日纏著她,讓她不得安生。」
胡光媳婦也坐在婆婆身旁哭號起來。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
丁嬌看得幾乎要鼓掌叫好。這業務水平真真是絕了,盧家舅母拍馬不及。
「……你這女人沒有良心,要不是我大哥辛辛苦苦撐著,你們酒樓早就關門了,如今你竟然要趕他走,你會後悔的。」
「噗哈哈哈哈!」丁嬌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她這一笑,地上哭嚎打滾的二人頓時忘了詞,剛才還義憤填膺,義正言辭指責她的胡小妹也不知所措。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就笑起來了。
大堂里其他看熱鬧的人也莫名其妙。
眾人心下暗暗嘀咕,掌柜的莫不是被氣瘋了。
只有易明之知道丁嬌,默默從懷裡摸出一塊帕子遞給她。
「擦擦淚。」
原來真是氣哭了。眾人交換眼神,臉上露出憐憫之色。
丁嬌哪管旁人如何想,她接過帕子擦掉笑出來的眼淚,好一會才壓住笑意,道:「好了,你們也別哭了,都起來。為了個沒用的男人衝鋒陷陣,好沒意思。」
胡母與媳婦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滿意。
這撒潑打滾叫屈的做派,她們熟能生巧,屢戰屢勝。
「丁掌柜,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我與你說,我家光哥是真能幹,沒有他啊,你們肯定不行。」
胡母拍拍屁股站起,語重心長地教育丁嬌。
丁嬌含笑點頭:「嗯。老人家說得對,現在真不能沒有胡光,你去叫他回來。」
胡家幾人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酒樓里的其他幫工也一臉見怪不怪。胡家婆娘來鬧事,掌柜的就只能息事寧人,他們見得多了。
有人甚至羨慕地想,自家怎的就沒有這麼厲害的婆娘呢。
眾人交頭接耳的功夫,胡光已大搖大擺推開人群進了大堂。
「丁掌柜,我在這裡。」他臉上滿是意氣風發。
「你倒是來得快。」丁嬌笑眯眯道,「有些事情,咱們就趁今天都說清楚。」
「我一直在門外聽著呢,有什麼安排你說就是,我不會推辭。只是之前你說的那個什麼扣銀子的規矩,我們要再商量商量,太不近人情了。」
胡光站在胡家幾位女人當中,機關槍似的吐出一連串話。
丁嬌微微笑,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道:「規矩就是規矩,不能更改。不過,我與你說說別的事。」
胡光眉頭一豎,張嘴就要反駁,被丁嬌冰涼的眼神看著,莫名咽了下去。
「我們有一筆帳要好好算算。你既然是採買,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咱們酒樓里米麵全是劣等,買來的肉還有臭的,你怎麼說。還有啊,庫房裡的碗筷少了大半,每年修屋子多買的瓦片泥沙,都用去哪裡了?」
丁嬌一字一頓,語調不算高,可每說一句,胡光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他額頭上全是虛汗,心虛地為自己辯解。
「我,我沒有,那,那米麵都是頂頂好的,還有肉,不新鮮是因為天氣熱,至,至於碗筷,碗筷是客人打碎的,泥沙我不知道,不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