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消失

  「真倒霉，真他*媽倒霉，真他奶*奶的倒霉，今天怎麼手氣這麼差，又輸掉了……」

  劉哥罵罵咧咧從棋牌室走出來，摸了摸乾癟的口袋，心裡嘆了口氣，兜里又沒有錢了，這該如何是好？

  走出一個巷子，繞入另一個巷子，結果劉哥差點沒被鬆了的鞋帶絆倒。

  「你妹的，怎麼這麼倒霉？是不是被什麼人傳染了啊？」

  劉哥嘆氣連連，彎下腰準備繫鞋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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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突如其來的巨響驚了劉哥一跳，趕緊一抬頭，一個背影疾速消失在巷子外。

  這、這、這剛才前面沒人啊！

  為什麼，為什麼……

  劉哥望了望還沒有消失的陽光，沉默了一會，差點崩潰：「日你妹的，為什麼老子又撞鬼了啊？」

  不用去管劉哥的哀怨，從樓上彈跳下來，跑出巷子的陳央恢復了身體控制權，畢竟右手不能長時間控制他的身體，為了應對等會說不定的突發情況，只好先交出身體控制權。

  「找一輛計程車。」

  右手命令道。

  陳央聞言走上大街，左瞧右瞧，幸運地看到一輛奔馳過來的計程車，趕緊招收示意。

  只是，正好有一個女人也看中了這輛計程車，朝著停下里的計程車跑了過去。

  「砰。」

  車門打開，關上，陳央身子一動，後發制人，搶在那個女人的前面坐上了車。

  「師傅，開車！」

  「好，朋友，去哪裡？」

  計程車的司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看起來似乎很健談。

  「出了這條街往右開……」

  陳央豎著耳朵，仿佛在聆聽什麼。

  「呃，朋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問目的地，結果乘客說出了這條街往右開。

  司機表示有點不淡定和不理解。

  陳央沒有廢話，拿出三張紅票子揮了揮，「聽我的話，事後再給你三百。」

  司機肅然起敬，心裡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好似不聽從吩咐就對不起自己心裡那股熱血似的，立刻拿出了二十年的車技，踩著油門加速駛去。

  「向左，向右……」

  「左拐，走那條路……」

  儘管這個乘客像在捉弄人，但司機面色嚴肅，絕不含糊，看在偉人的份上，他可以肯定自己做到了最好！

  「好了，就在這裡停下！」

  「哧……」

  車子剎住，陳央扔下六百元錢，立刻下了車。

  司機看了看計價器，上面79元的數字格外醒目。

  偉人在上，今天運氣真好，可以給老婆買一條新的衣服了。

  街道的行人道上人來人往，陳央心裡卻有點緊張，畢竟他即將要面對的，可是連右手都要鄭重對待的東西。

  「繼續前進！」

  右手仍在不停地指揮。

  穿梭於人群之間，陳央面色嚴肅，身體的肌肉已經全面繃緊。

  「等一下！」

  腳步一止，陳央眼神移向旁邊的公交車牌，裝作有興趣地看了幾眼，嘴裡壓低聲音道：「怎麼了？」

  「奇怪，它似乎是在移動……」

  右手的情緒波動連陳央都感覺到了。

  「我有點不確定它的方向。」

  「怎麼會？」

  陳央訝然，這個神通廣大的天外生物，也會有吃不准事情的時候？雖說這件事本質上針對的還是它自己。

  「往右轉。」

  往右轉？

  陳央看過去，往右邊轉向的話，那是一條裝飾古色古香的街道，黑壓壓的無數人頭幾乎看不見盡頭。

  沒有猶豫，陳央立即起身往前走去，跨入了這條街道。

  既然這條街道以模仿古代建築為特點，自然打的是吸引遊客的打算，走進這條街道，身旁全是背著背包，或者提著單反的遊客，他們饒有興趣地在各種民族風情，或者「客棧」、小吃店駐留。

  街道上還有許多臨時的攤販，賣著一些紀念品等雜七八亂的物品，不少的遊客聚集在一起，好奇地對其進行揀選。

  儘管也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十幾年了，但說實在的話，這還是陳央第一次來到這裡，對路況並不熟悉，不過好在他也不是過來遊玩的。

  「哇塞，好厲害……」

  一群女孩子圍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周圍是堅決圍觀的群眾，不時地發出驚嘆的聲音，顯然那個男子的鉛筆素描得到了相當的認同。

  「等一下！」

  右手突然發出了聲音。

  「怎麼了？」

  陳央猛地停下腳步，差點讓後面的遊客撞上，立刻惹來一陣埋怨。

  「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它消失了。」

  「什麼？」

  陳央變色，聲音陡然提升把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它在高速移動中消失了……不，與其說是消失了，不如說因為距離過遠，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那、那怎麼辦？」

  陳央走到一邊避開人群，低聲詢問道。

  「沒有辦法，只能等待下一次機會。」

  「螺絲長官，我想問一句，您對您的其餘構件，感知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對這個疑問，陳央有點好奇。

  「距離？唔，這可不好說，我能感知其餘的構件，是因為其餘構件誕生了原始意識，其精神腦電波與我產生了共鳴，但這種感知距離，就要依照構件當時的精神波動。」

  「具體按照你們人類的理解，當它蟄伏時，就算近在眼前我也很難感覺到。但當它暴躁無比時，十公里之外我都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和大概方位。」

  「原來是這麼回事。」

  右手的解釋令陳央釋然，「那螺絲長官，現在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繼續去周圍找一下？」

  「希望不大……」

  右手沉默了一會：「它應該已經不在附近了。」

  「哦，那我們就回去了？」

  「隨便你，我要沉睡一會。」

  今天一天的時間裡，右手都在工作，結果又鬧出了這麼一出事，此刻真有點疲憊了。

  眼見右手沉睡過去，陳央嘆了口氣，摸了摸肚皮，尋思著是否需要就在這裡吃一頓飯？

  只是這裡人多眼雜，他這恐怖的食量肯定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他可不想被當成猴子圍觀議論。

  還是回家吧，中午買了五斤牛肉放在冰箱裡面，晚上回去正好燒牛肉吃。

  想著紅燒牛肉，陳央嘴裡不自覺分泌出了大量的口水。

  「哥、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就在陳央準備轉身離開時，一道驚呼在他身後響起，這聲音耳熟至極，陳央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夏玥柔的身影。

  回過頭一看，果然是夏玥柔這少女發出的聲音，外加旁邊一臉笑容的張小樂和任萱萱。

  這三個女鬼，呃，不，這三個小鬼為什麼會在這裡？

  自從上次見識到了陳央的變*態之處，夏玥柔對這個哥哥的感覺好上了不少，雖然她並不承認。

  所以她一喊完哥哥，就臉色一紅，不由自主提高聲音：「你為什麼在這？」

  「我為什麼在這？」

  陳央等三個少女靠近了之後，指著地下的青石板道：「此路是你開？」

  又指著旁邊的綠化樹：「還是此樹是你栽？」

  「既然這條街不是你家的東西，為什麼我就不能在這？」

  陳央雙手一攤。

  「你！」

  夏玥柔氣得牙齒錚錚作響，這個以前不待見的表哥，自從上次見面時就變得不僅奇奇怪怪，還總是一臉嚴肅的故意氣她。

  這些也就算了，偏偏她還拿這個表哥沒有辦法。

  「好了好了，小柔，對哥哥可不能這麼沒有禮貌。」

  張小樂抱著夏玥柔的胳膊，微笑道：「哥哥吃飯沒有？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吃飯？知道吃飯的話，那麼怎麼不管好你自己的錢包？」

  一個「錢包」二字才一說出口，陳央突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