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另有收穫如墮煙海

  看，夜空里，繁星點燈，月光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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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星空，像是一面漆黑的大牆上，有著好多隻螢火蟲在歇腳。

  好多的亮光，只有月光最為透亮。

  天上，看不到一朵雲彩，好像雲彩都被夜空覆蓋。

  這種天氣下，沒有壓抑，只有安逸。

  我相信，這樣的天氣就代表著我的勝利——哪怕我身處於黑暗的夜裡，哪怕我的周圍沒有燈火在燃起，可……我的上方，只要我抬頭，就可以看到屬於我的光。

  哪怕這光距離我好遠，但它一直都在，從未離開。

  我的勝利，又怎麼可能不會到來？

  或早或晚，一定會來！

  不再去想著更多，也不再去感慨什麼。

  回過神來的我，此刻看著程峰，我想和他說好多的話，我想好好質問他犯下的錯都有什麼。

  可是……想說的話太多，一時間都堵在我的嘴巴里出不來了。

  我的沉默，讓相汐涵也只是在干看著我——不知從何時起，相汐涵的眼睛裡貌似就全是我。

  而我，眼中也早已被她塞滿了。

  這時的程峰居然在抬頭看著夜空，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總感覺他的視線像是在夜空里尋找著什麼。

  不一會兒過後，可能是程峰抬頭有些累了，以至於他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我的視線捕捉到了他的臉。

  不知為何，他的臉……居然有著月色的反光點。

  他，好像……哭了？

  不清楚，可能……此前的他並沒有在夜空里尋找著什麼，可能他只是因為想哭，所以……想哭的時候，視線模糊，雙眼迷離，只能裝作視線是在尋找著什麼。

  眨眼間，程峰大笑了起來，他囂張得如同是天老大，他老二！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惟臻，你的問題問完了吧？哈哈~我做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你問的東西都太過簡單了，沒什麼可聊的。」

  「程峰，你在「檢察院」裡面的那個……」

  「哎~事先聲明，「檢察院」裡面，我的那個熟人可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可別以為人家也是我的同夥，千萬別腦洞大開瞎冤枉無辜的人。」

  「……」程峰的話，讓我臉現苦笑：「呵呵~程峰，你以為我是你？我會像你一樣傷及無辜，不管不顧？」

  「……」我的話讓程峰瞬間無話，遲疑間，他倒是岔開了話題：「對了，既然都和你聊到這裡了，我還想起來了一個事情，順便我再贈你一個問題的答案吧！」

  「什麼意思？」眯起眼睛，我有些不理解程峰的話語。

  可他卻笑著表明一切：「哈哈，其實……李浩的死，跟我多多少少的……也有那麼一點兒關係。」

  「什麼？程峰，你……你他媽的，我真想殺了你……」

  「哎~別激動，老實待著，跪好了，先讓我把話說完！不然……相汐涵的命，可就不保了！」程峰用著冰冷的態度，讓我不敢隨意活動，緊接著他便繼續開口：「你應該知道「姜惠美」這個人吧？我呢~從「姜惠美」的口中得知了李浩要調查髮絲DNA的事情，所以才會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件，包括李浩被人殺害。」

  「程峰，你真是罪大惡極，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確定你的可疑身份，如果我能早一點確定你的真實身份，那李浩和陳芳也不會……」

  我忍住悲傷的情緒，沒有把話語繼續說下去。

  我很自責，但是不好的事情早都已經發生了。

  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去忘記，只能選擇不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其實……我挺感謝姜惠美的，感謝她對我的喜歡，這樣才讓我很容易就知道了很多關鍵的事情——我利用姜惠美對我的喜歡，所以那個時候曾約她一起吃飯，酒後，我從她的嘴裡知道了關於李浩去找她要髮絲的事情。

  我將這個事情匯報給了組織的首領，當「面」知曉這一切事情之後，李浩就不可能再活下去了，早晚有一天，他一定會死的。只可惜……陳芳沒死成，變成了一個瘋子，她這種結果……實話實說，呵~還不如死了呢！」

  「程峰，你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說任何人，你就是一個豬狗不如的傢伙！」咬牙怒吼，我的聲音伴隨著氣憤的顫抖：「李浩是你的同事啊！你居然害了他！陳芳多麼的可憐啊！你居然還幸災樂禍！還有姜惠美，姜惠美喜歡你有錯嗎？喜歡一個人有錯嗎？你為什麼要利用她啊！」

  「喜歡一個人當然沒錯，錯就錯在……呵呵~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喜歡上了我，所以……她被我利用了，應該也是活該吧？不對嘛~我又沒讓她喜歡我！哈哈，哈哈……」

  「你放屁！」

  「行啦！管好你自己吧！我不用你教育，你和相汐涵的命還在我的手裡呢！你囂張什麼啊？你還跟我倆逼逼賴賴呢？」

  「你……」瞬間，我像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了。

  「這些事情，你誰都怪不到，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程峰繼續著言語，這是他在說出自己的分析：「王萬鵬死後，誰讓你不知道警察局的臥底之事，到底有沒有真正的結束呢？在王萬鵬沒暴露之前，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推斷著關於警局的臥底之事啊？可是……你錯了，你忽略了臥底的數量，臥底不止一個人的。你以為王萬鵬死了，一切就都過去了？除了他之外，我也是啊！」

  「……」

  「對了，你會不會很好奇我是什麼時候殺死了「制」啊？」程峰得意地揚起了嘴角，沒有任何遲疑，他繼續講道：「嘿嘿~在你臨死之前，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吧！不然……案子沒被你搞明白，你是不是會死不瞑目啊？對吧~破！案！神！推！哈哈，哈哈哈……」

  「……」

  「我呢~是在上午殺的人，中午拋的屍，當天我正好不用去警局上班，因為那是我休息的時間。」

  「……」

  「怎麼樣？殺死「制」的事情，是不是很簡單？」

  聽著程峰的坦白，我的心情早已不再產生波瀾，現在的我開始心平氣和著與程峰言談：「你為什麼要殺他？」

  「我……殺一個人，需要理由嘛？這就跟你討厭一個人似的，一定就需要理由嗎？」

  「程峰，你是「口罩幫」……犯罪組織的成員之一，你們這個組織的人員也所剩無幾了，而且……已經被警方了解到了很多的內幕。」咽下一口唾液，我忍著手上傷口的鑽心疼痛，一臉嚴肅地說：「你們這個神秘組織……你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快要解散了？」

  此話一出，凝重的氣氛倏然顯現。

  緊隨其後，便是眾人的沉默。

  「……」程峰沒有說話。

  「……」我也沒說什麼。

  「……」現在的相汐涵，更是在聚精會神地等著，等著我與程峰之間的後續交流。

  片刻過後，程峰開了口。

  「沒錯，我就是犯罪組織的成員之一，我們這個組織也確實要解散了，而我的代號就是「省」，「制」也確實是我殺死的，不過……呵呵~有一點我可要聲明一下——做出將「制」殺死的決定，可不是我做的！」

  聽到「省」的交代，跪在地上的我立馬眉頭一挑，而被膠帶綁在椅子上的相汐涵，雖然膠布把嘴巴封蓋無法講話，但她此刻的眼睛卻發著光，這就像是她要審訊程峰一樣。

  穩住心態，我冷靜地出聲問道：「既然不是你做出了將「制」殺死的決定，那……應該就只剩下了你們組織里的首領「面」了吧？」

  「呵呵~「面」還向我擔保過，說不會有人能查到我是殺死「制」的兇手，「面」還告訴我說等自己忙完了後續的事情，我們這個組織就可以徹底解散了，我還可以繼續在警察局裡上著班兒~「面」也會自己過得逍遙自在。

  呵呵~草，都踏馬是假的！全都是騙人的，都是假的！看啊！現在，現在是什麼一種情況呢？嗯？哈哈，哈哈~臥槽，「面」倒是逍遙自在了，我豈不是差點兒就離死不遠了？我該怎麼辦啊！我踏馬的……我……呼——太無奈了！」

  「不是，等一下！程峰，你……你的首領說……他還要忙完「後續的事情」，你們這個組織就可以徹底解散了？那……他要忙的事情是什麼？可以讓你們這個組織徹底解散的後續之事……到底是什麼？」

  如今，我看著程峰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的說話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而我的心跳也在不自覺地加快著。

  我忘記了傷口的疼痛，也忘記了眼下的困境，現在的我，只在意著一件事情——「面」，究竟要做什麼事情，便可以讓「口罩幫」徹底解散呢？

  「我不知道，「面」又沒告訴我，也根本就不會告訴我。」程峰用著無辜的口吻說著話，他還補充道：「首領是「面」又不是我，「面」怎麼可能跟我說太多？」

  話音落下，我也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