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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懸崖勒馬錯就在我

2024-05-24 10:31:52 作者: 顏良

  我一邊說著竇娥冤,心裡也想起了這個故事——《竇娥冤》是元代戲曲家關漢卿創作的雜劇,刊行於明萬曆十年。

  我記得我當初上學,學過《竇娥冤》這篇文章。全劇四折,是寫弱小寡婦名為竇娥,在地痞無賴張驢兒的陷害和昏官楚州知府的毒打下,屈打成招。

  

  最終從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柔弱女子,成為他人眼中的殺人兇手,被判斬首示眾。臨刑前,竇娥滿腔悲憤許下三樁誓願:血濺白練,六月飛雪,大旱三年。果然,竇娥冤屈感天動地,三樁誓願逐一實現。

  「唉……竇娥的出身年代不好,要是放在如今,又怎麼可能這般被對待。」戚皓楓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忽然苦笑著跟我說著話。

  「是呀!那個時候……很多東西,都和現在的不一樣啊!」

  「惟臻,你從警這麼多年,遇到過冤假錯案嗎?」

  「沒有!經過我手上的案件,我都會深思熟慮,絕對不會妄下定論。」

  我借著心聲,一本正經的跟我的前世,在我的精神世界裡對著話。而此刻現實中坐在小攤座位上的我,也是一臉的嚴肅。

  聽到了我的話,我的前世好像很是寬慰,戚皓楓便又說道:

  「如果你生在了竇娥的案子中,如果你就是為竇娥斷案的楚州知府,我想或許就不會有竇娥冤的千古流傳了……」

  「呵呵,你太高看我了。或許你說得對,可是……也許那個時候黑就是白,白就是黑。說不定換做任何一個人生在了那個時候,可能都不一定會出淤泥而不染。」

  「哈哈!也是古今之事,本就無法言說。」這次和戚皓楓的對話,我很明顯的感覺他變了——變得文縐縐的,或者說……這次的他不再像是一個地痞流氓了。

  我調侃著他,忽然說道:「哎呀~你這次說話,怎麼這麼有文化啊?真是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許惟臻,你他媽的……你是真的飄啊!」

  「啦啦啦~」我故意氣著戚皓楓,也不由得很皮的露出了討人嫌的表情。

  這個時候,我點的兔肉正好也做的差不多了。現實世界中的攤主給我上了菜,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的表情,笑著說道:「顧客,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怎麼這樣……」

  「哈哈,沒有。心裡想了點事,就不受控制的漏出了這種表情。」

  攤主把我點的已經做好了的炭烤兔肉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我的身旁和我聊著天問道:「對了,你之前說的竇娥冤的冤,是不是就是冤假錯案的冤字啊?」

  「對啊!怎麼了?」我說著話,吃了一口兔肉:「嗯!老闆,這兔肉味道真不錯。」

  「哈哈,那是!對了,小伙子,你說……現在這社會上還有冤假錯案嗎?」

  「嗯,好吃!額?嗯……有啊!怎麼會沒有呢?有黑就有白,有對就有錯!」沉浸在兔肉美味之中的我,忽然咽下了兔肉深思著對攤主說著話。

  「唉……都不容易啊!但願咱們身邊沒這種事!」攤主說著話就搖著頭起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點了點頭又吃了一口兔肉在心裡說道:「看來這個老大爺也是個性情中人啊!還感慨上冤假錯案了……」

  「臥槽!不對……不對!對!不對!」

  「你又犯什麼神經呢?傻屌!什麼對又不對的?」

  「戚皓楓,我……我好像做錯了!」我手心出著汗,心聲中的語氣也變得忐忑不安。

  「啥?」我的前世滿心的不解,在精神世界裡跟我問道。

  「我……我錯了?對,我……是我錯了!錯就在我!慈善拍賣會的案子,兇手……好像不是他!」

  「嗯?案子你斷錯了?兇手不是他,他是誰?誰不是兇手?誰又是兇手?」

  「兇手可能真的不是薛恆淳,可能真兇另有其人。」我茅塞頓開的大聲說道;而精神世界裡說著話的我,現實世界正握著拳頭砸向桌子。

  「怎麼了,顧客?不和胃口?」攤主聽到了我砸桌子的聲音,趕忙朝我跑過來問道。

  「沒!不是,大爺兔肉烤的特別好吃。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大爺,錢給你不用找了!」

  我放下一百塊錢在桌子上,然後來不及和小吃攤位的老闆再解釋什麼,就急忙朝著我的車跑去。

  因為我發現了我的錯誤——殺了吳山祠的人,不一定非得是親自安裝木製吊燈的人;應該是只要和木製吊燈有過接觸的人,都有著極大的作案嫌疑。

  我從一開始就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耳朵不太靈敏的大娘,曾聽到的話語「凶獸不是你,凶獸就是什麼純什麼的!」這句話乍一聽說的本意,就是說兇手是薛恆淳,可是……前一句兇手不是你……

  「這句話是對誰說的?為什麼要把這句話以第二人稱的角度說出來?你!這個兇手不是你的你究竟是誰?」

  我上了車,還沒有發動車子;坐在車駕駛座位的我,自言自語的說著話。

  而戚皓楓也沒有打斷我的話語和思路,給著我充分安靜的空間,讓我繼續著自己清晰的思維推理。

  雖然我讓法醫老陳幫我盯著點案發現場的所有物證,讓同事們把物證都帶回局裡的物證室。

  可是我卻因為跟程峰學習審訊犯人,自己又獨自調查人證供詞線索,而忘了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再到後來的,因為王萬鵬對老局長的案件有了新的突破,我就更是將我要做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後……

  而這件我應該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其實就是——我為什麼沒有再好好地檢查一下木製吊燈呢?

  這吊燈究竟是為什麼,本來好端端的就突然掉下來壓死了吳山祠的呢?真是因為安裝的時候做的手腳嗎?

  我破案的方向出錯了,把兇手和吊燈聯繫起來其實是沒錯的。

  可是錯的是——我不應該把兇手和安裝吊燈聯繫在一起,真正的兇手應該是接觸過吊燈的所有人!只要接觸過吊燈,就有充分的作案嫌疑!

  「可是……不對!總還是差點什麼,我還有什麼細節沒有考慮到!都誰接觸過吊燈?除了兩個打下手的工人和負責安裝的薛恆淳之外,還有誰……」

  我小聲的嘟囔著,好像獨自一人待在車裡的我,生怕被別人聽到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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