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法醫老陳涉及廣域

  將近八十歲的老人家，被一個懸在空中的木製吊燈砸死。此事本來並不震撼，可震撼的是此人的身份——慈善大使吳山祠！

  事情剛發生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各種媒體簡直就像是原子彈爆炸了一般，瘋了似的在電視、網絡上，報導著各種相關消息……

  就連我手機上推送的新聞消息，也都是關於此事的頭條——好人沒好報，吳爺被砸掉；慈善大使吳山祠，話說一半頭砸呲；吳爺情婦有太多，為了情仇殺人奪；意外事件不可怕，只怕吳爺是謀殺……

  相繼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全都來了。來了也就算了，哪怕你靠譜點啊！不靠譜也行，你別誇大其詞博人眼球，顛倒黑白啊……

  現在的信息化時代，是社會科技進步的一種體現；可是萬物相仿，皆有正反——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有黑的地方就有白，以至於有好的地方總也有著壞！

  科技的發展伴隨的正是真真假假，假多真少。一傳十十傳百，思來想去誇大其詞；我想早晚有一天，就連一個感冒藥都會有著抗癌效。

  「老張，怎麼樣了？」相汐涵身後跟著法醫老陳，還有幾十號警員也入場開始服從著指揮，進行著相關的工作。

  看著相汐涵，我頓時吃驚不已——這……什麼時候，這相局居然把黑色露肩大長裙換了下來？身上的衣服鞋子和剛才的全都不一樣了……

  沒錯！相汐涵現在穿著一身警裝。非但如此，就連她的長髮，也已經全部藏在了警帽之內……

  原來如此！之前在E區見到她，怪不得我感覺她對突發案件的事情不吃驚。

  

  搞了半天不是她不吃驚，而是她的尷尬大於了她的吃驚——她尷尬的是，有人看見了她的另一面，一個充滿女人味而不是冷艷領導的另一面！

  想來也對，身為領導必然要有領導的架子和氣勢！任誰讓下屬看到了自己很女人、很美艷的一面，難免都會尷尬；擔心影響自己在屬下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

  「可是……程峰也看到了啊！難不成……他們的關係比上下級還要更進一步？」我在心裡猜測著想到。

  「局長，您來的太是時候了。死者是吳老爺子，吊燈落下一擊致命。」張坤揚迎著相局長，一邊說著話，一邊手勢指揮著一些警員：「小朱，你帶他們去那邊，那個誰你一會帶幾個人跟我走！」

  「老張，你有事先去忙吧！這裡有他們就行。」

  「好，局長，那我就去帶著人找接觸過這盞吊燈的人了。」

  「嗯？……嗯！對，去吧！越快越好！」相汐涵先是一驚，定是吃驚著張坤揚怎麼知道去找哪種目標人群！後來看了一眼程峰和我，也就心知肚明了。

  不過在相汐涵看向我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有過一絲不自然，或……是一絲轉瞬即逝的尷尬？不好意思？

  「看來別管職務高低，女人到底還是女人！還是臉皮薄啊！但是……之前確實很有女人味嘛！我要是還活著，一定要追這個大美妞兒，讓她成為我的馬子！」

  對！這又是戚皓楓的聲音，又是不請自來的出現在了我的精神世界之中……

  「陳法醫，你去看一下死者吧！看看從你的專業角度上，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發現！」相局長命令的語氣一如既往。

  「好！」老陳也不磨蹭，聽到吩咐就立馬開始執行。

  說到老陳，我記得我之前，曾一帶而過的簡單介紹過他——老陳叫什麼我還真就不知道，反正打從我來到局裡，同事們就一直叫他老陳。

  理所應該，我也就跟著叫法醫為老陳了。我其實曾經也問過幾個同事，他的全名是叫什麼！不過……他們都是用著類似的話回應著我——「你就記住他叫老陳就行了。」

  老陳為人正直，且話語不多！對待工作向來都是盡心竭力，一毫不苟——有什麼就說什麼、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長相普通，中長發、國字臉、眉毛不粗、下巴不尖，除了戴著一個厚厚的近視眼鏡之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裝飾品。哪怕是一塊手錶，都不曾出現在他的身上！

  但是他對於法醫知識方面的掌握，確是很多人都無法想像的境界。我還記得他的辦公室里，除了法醫該有的東西之外，還有著百十來本的書籍——大到天文地理，小到古今簡史。

  總之，他是我在局裡上下，除了已經離開人世的鄭毅老局長之外，最為佩服的人了！

  看著老陳檢查著死者吳山祠的致命傷口，我的大拇指也早早的就豎了起來。

  與這種令人噁心、恐懼的畫面近距離幾乎為零的接觸，老陳的面目沒有絲毫地猶豫，手上的動作更是沒有一刻的停頓。

  此時的他不像是法醫，更像是一個只知調查偵破案件線索的工作機器……

  「咦？老陳這是發現了什麼嗎？」我看著老陳的動作，嘴不受控制地小聲說道。

  之所以這麼說，原因只有一個。在局裡呆了多年的我，自然和法醫也打了不少交道。可是我卻從來沒見過，老陳竟然在案發現場做這種事——給死者脫衣服褲子的。

  「老陳，怎麼了這是？你有什麼新的發現了？」我上前問道。

  「沒錯！但是……我還不太敢斷定，等我再確認一遍。」老陳頭也不抬的，繼續忙著手上的屍體……

  大約又過了五七分鐘的時間，老陳一臉凝重地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法醫工具。

  「陳法醫，怎麼樣？是有什麼新的收穫？」相汐涵唇啟問道。

  「是，不僅有了一個新的收穫；而且這個收穫……或許還是惟臻他們破案的關鍵所在。」

  「什麼收穫？」程峰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緊忙跑到老陳身邊搶著說道。

  「此人全身就一處傷口。所以毋庸置疑——死者就是被木製吊燈重擊頭頂，導致頭部受到重創瞬間斃命。」

  「那破案的關鍵，你的收穫是？」程峰有些心急，仿佛在擔心誰會比他先行破案，搶了他的風頭似的。

  老陳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液，吐字清楚且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無意中發現，他的身上有這種濕斑。」伴隨著脫口而出的話語，老陳的手也指向了吳山祠的屍體周身。

  我們的視線瞬間轉移，只見被法醫拖掉衣褲還未蓋上白布的死者，全身上下有著大小不一的灰褐色斑點。

  見此狀，我心生疑問，緊忙問道：「老陳，這……這不是老年斑嗎？」

  「不懂的人看到這個斑點，肯定會認為是老年斑。可是……它和老年斑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之處，不知你是否注意到了。」

  「嗯？不同……之處？」我看著死者屍體的全身，仔細地觀察著。

  可是這屍體身上除了像極了老年斑的斑點之外，並沒有什麼任何異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