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陸亭2

  我生日那天，顏微從川市來了江城，許瑟來給我送生日禮物。

  那天晚上下著雪，我轉頭就看見她立在雪地里，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失落。

  那一刻，顏微嘰嘰喳喳的聲音好像消失了，我難得的覺得有些慌亂。

  慌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後來顏微把許瑟送給我的圍巾弄掉時，我第一次覺得生氣。

  為什麼生氣呢，如果只是把她當朋友的話。

  那個時候，我大概知道了一點什麼。

  我對她，和對顏微，應該是不一樣的吧。

  可是我不敢往那方面去想，畢竟我父母之間就是最失敗的例子，活生生地擺在我面前。

  

  那天晚上，我一晚上沒睡，半夜的時候顏微來敲過我的門，我醒著，卻沒理她。

  再然後，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大晚上顏微告訴我姜姜不見了。

  姜姜是我幼時撿的貓，或許是它和當時的我境遇太過相像，我對它有一股親切感，它也很黏我。

  顏微告訴我她聽到有人說見許瑟抱著貓往淺名裡面飛奔，我當時來不及多想，打了電話過去。

  或許是太急了，我也沒注意我的語氣。許瑟語氣有些冷，隱隱約約帶著點什麼情緒，說不清道不明，讓我有些慌亂。

  在寵物醫院見到她的時候，我心忽的一顫，總覺得要失去什麼了。

  我不敢細想，於是借著姜姜想她的名義，把姜姜送去了她家。

  因為當著許瑟的面下了顏微的面子，顏微很生氣，對著奶奶抱怨了好久。我不想聽她們倆念叨，很早就回了房間，可是仍舊一夜無眠。

  第二日一早，趁著顏微和奶奶都還沒醒，我早早起床出了門。

  在院子裡碰到了爺爺，爺爺一向起得早，在院子裡不緊不慢地打著太極。

  我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老爺子卻喊住了我。

  他慢悠悠地打著太極，看也沒看我，問道：「昨晚上沒睡？」

  我停住步子，垂眸沒說話。

  老爺子笑了聲：「燈沒關。」

  他停了動作，伸了個懶腰，又問道：「為情所困啊？」

  我不知道他是在打趣我，還是認真的，很淡地回了個「沒有」。

  總之他沒再繼續追問下去，放了我走，只是剛出大門，我隱約聽見他在後面低聲念叨：「死倔啊，也不知道隨誰。」

  反正不隨他，他面對我奶奶的時候沒一點骨氣。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兒，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在十九棟門口了。

  大門恰好被打開，許瑟出來，我卻下意識地躲起來了。

  大概是昨天的誤會，讓我還有些不敢面對她。

  我跟著她進了超市，她直奔貓糧區，卻在選貓糧的時候犯了難。

  ……

  我跟她道歉了。

  原來對不起這三個字，也沒那麼難說出口，至少比起看著她冷臉不說話，道歉好像更好過一些。

  姜姜在許瑟家住的這些日子，大概也是我和她關係最緩和的一段時間。

  她窩在沙發里，抱著姜姜，一人一貓神態莫名的相似。

  但是這種日子沒能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