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7：回到九重域

  這股氣息，已不能用「強」去形容。

  它蒼莽浩蕩，恢弘如天，莫說這一顆星辰，整片星域都在這氣息下顫顫抖動，如同拜服。

  整片星域的每一個星辰，也人人心驚膽戰，下意識就跪拜了下去。

  更莫說這半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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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幾乎要窒息。

  仿佛虛空中那頭巨龍，只消一個眼神，一個輕輕的呼吸，他們所有人都會爆碎而亡，被碾壓成塵！

  「這是……這是什麼境界……」那些動手的人，眼中再無貪婪，瑟瑟發抖地趴伏在地上，只餘一片驚恐和後悔。

  「青硯……」廖青雲也趴伏在地，即便小小黑沒有刻意去釋放威壓，妖帝的氣息也不是他們未曾「蛻凡」的人能抵擋的。

  「青硯師弟……」宋蕭兩人滿面都是茫然。

  「青硯師兄……」青雲劍宗的弟子們喃喃著，又驚又喜又迷惘。

  「開。」小小黑仰起頭，沒有給紫無極和忘憂治療，意外衝破了夏夏姨的結界，他當然知道這樣的傷勢，對紫叔和忘憂妹妹絕對無礙。

  言出法隨的一個字吐出。

  湛藍天幕之外，無盡上方的宇宙，竟是緩緩分開向兩側，似打開了一道天窗。

  浩瀚的仙靈氣，從這道天窗中淌出。

  讓感受到的人無不心曠神怡，迷醉地抬頭：「那是……難道是……是仙域嗎？」

  蛻凡成仙。

  飛升。

  這是每一個修真者的渴望。

  但註定半月谷的這些人，是沒可能知道了。

  「吼！」小小黑一聲嘹亮龍吟，巨大的尾巴自虛空一卷。

  須彌海底的玄龜一族，青雲劍宗留守的弟子，半月谷里的廖青雲和宋蕭等人，還有白鷗和玄望天尊，盡數被攝來到它龍尾上。

  而後黑龍昂首，翱翔天際，穿破宇宙，消失於那一扇「天窗」之中。

  天窗彌合，仙靈氣消失，宛如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半月谷中，卻是人人癱坐在地上，似明白了什麼。

  「它……他們……是從仙域來的……」

  「青雲劍宗……被帶去仙域了……」

  「玄龜一族也被帶走了……」

  不知多少人慘笑出聲，悔青了腸子。

  若他們沒有生出貪婪之心，若他們在這條黑龍「走火入魔」時，不是強行契約而是給予幫助，是不是……

  「原來是仙域來的。」徐憂站在徐家的院子裡，仰著頭，已經癒合的臉上戴了面紗。

  「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子，應該也是仙域來的吧。」

  「小姐。」

  乳娘在一旁滿目複雜。

  徐憂笑著搖搖頭：「我想開了乳娘，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但我可以和自己比，讓每一天的我，都比昨天更好一點。」

  「這樣的我，才能配上我想要的人吧。」

  「我會祝福他們，雖然以他們的身份，應該不需要我的祝福。」

  徐憂豁達一笑，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里。

  青雲劍宗的一切，讓她脫胎換骨，是她的新生。

  而此刻九重域中，也迎來了更多人的新生。

  濃郁的仙靈氣，浩瀚的大地，巍峨的宮殿，齊聲的問安：「恭迎青硯大人回宮！」

  這是小小黑這位妖帝，在九重域中的府邸，他回到府邸便幻化為人身，一道道身影揮手現出。

  「青硯……不是……青硯大人……我們……」廖青雲結結巴巴。

  「師尊，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這裡是仙域，也叫九重域，你們先安頓下來，我也先去拜見長輩。」

  小小黑仍是和從前一樣，尊敬地望著他，讓廖青雲稍稍平復了些，待到他消失後茫然地看著四周。

  「我們來了仙域了？就這麼……來了？」

  「是九重域啊師尊！哈哈哈……青硯師弟居然是這麼了不得的身份，我們也沾光飛升了！」

  宋蕭兩人狂笑出聲，狠狠揮了下拳頭。

  「這不是做夢吧。」廖青雲喃喃道。

  啪！

  宋熠一巴掌打在他肩頭：「師尊，疼不？」

  「嘶！」廖青雲吸著冷氣瞪眼睛，但瞪著瞪著自己也笑了。

  笑聲喜悅又暢快，很快傳染的四面青雲劍宗的長老弟子們，玄龜一族的族人們，全部高興地手舞足蹈，興奮到瘋了。

  這笑聲傳到小小黑耳中，讓他唇角一彎，望著九重宮闕上，笑眯眯看著他的一群長輩。

  「父親，母親，師尊，夏夏姨，姨父，沐揚哥……」小小黑一個一個叫過去，含笑問安，彬彬有禮。

  「感覺如何？」沐夏上前來，心疼地摸摸他的頭：「可惜這麼好的女婿，不是我的。」

  「夏夏姨放心。」小小黑頓時笑了，微躬身讓沐夏摸的舒服一點，這才握住了她的手。

  「不能成為夏夏姨的女婿，我也永遠是您的侄子，是忘憂妹妹的哥哥。」

  「好。」

  沐夏笑著抱抱他，拍拍他的背。

  而後伸手一點，地上昏迷的紫無極和忘憂，識海中的結界便破碎消失。

  兩人的氣息回到仙帝境，這點小傷自然就無礙了，從草地上悠悠轉醒。

  「哎，小小黑多好一女婿啊。」沐夏拱著秦予奪肩頭，小小聲吐槽：「紫星星這個無賴，咱們家水靈靈的小白菜呢，活生生讓他給拱了！」

  「咳咳！」紫無極醒來還有點懵，下界的記憶和九重域的記憶融合，一時沒反應過來先叫這句話給氣了個白眼兒。

  「差不多行了啊，我還活著呢，考慮考慮你未來女婿的感受。」他沒好氣道。

  「未來女婿？」

  秦予奪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的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就聽這人慢悠悠道：「行啊，我未來女婿，叫聲爸爸來聽聽？」

  「……」紫無極呆住，一瞬間如遭雷劈。

  偏偏沐揚美滋滋地飄過：「紫叔，我可最後一次叫你了，以後見著得叫哥了啊……」

  小小黑「嘖」了一聲：「沐揚哥這麼一說，我倒是忘了，以後我也長輩分了啊？」

  「咦？」時間天帝眉頭一挑：「無極仙帝以後得叫我……誒，什麼來著？」

  「外公。」青碧女帝笑的不行。

  「對對對，你是外婆。」時間天帝一臉好笑。

  一張張臉幸災樂禍地湊過來。

  紫無極瞪著這群「岳父岳母」「外公外婆」，絕望地抽了抽嘴角，痛不欲生地捂住了臉。

  整個九重宮闕上，短暫的寂靜後，霎時間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