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2024-05-24 09:57:53 作者: 安慧嫻

  秀秀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臉上卻還是故作平靜地笑著,對劉喜鳳說道:「喜鳳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了,會留個心的。」

  劉喜鳳嘆了口氣。

  只是她沒想到容瑾和秀秀的感情,也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

  ***

  有了劉喜鳳告知,秀秀便特地留了個心。

  她發現容瑾回來的時間果然越來越晚,每次問起,容瑾的答案都是「在加班」。

  而且秀秀還發現容瑾每天上班的時候開始精心打扮自己了。

  往常容瑾的衣服都是她幫忙挑選的,但是現在容瑾竟然開始自己給自己挑選衣服了。

  憑著女人的直覺,秀秀覺得容瑾出現了情況。

  可是她沒有直接的證據。

  過了幾天,秀秀在工廠剛剛給批發商的貨單簽完字,張慧萍又來找她了。

  張慧萍支支吾吾地問道:「劉廠長,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秀秀點了點頭:「好。」

  張慧萍便拉著秀秀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張慧萍嘆了口氣,半天才終於開口說道:「劉廠長,有件事情雖然說出來不妥當,但是我還是決定要告訴你。我們家那位,昨天跟我說他在海邊看見顧首長和一個齊耳短髮的女兵散步。而且還是撞見了兩三次。」

  張慧萍說完,有些不安地看著秀秀。

  她本以為秀秀會追問到底,卻沒想到秀秀的反應異常平靜。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秀秀拍了拍張慧萍的肩膀。

  張慧萍安慰秀秀道:「劉廠長,我只是把我們家那位告訴我的事情告訴了你,至於真實情況到底怎麼樣,你還得自己去了解。我只是不想瞞著你。」

  秀秀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了。」

  等張慧萍走後,秀秀獨自一人站在工廠門口,望著遠處低矮的天際,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除了劉喜鳳之外,這是第二個人告訴她,容瑾和一個短頭髮的女孩子走得近了。

  婚姻是一種契約,結婚久了,難免會有人內心異動。

  秀秀本以為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現在看來,她好像是錯了。

  她了解容瑾。

  容瑾向來都是一個很注意和異性之間分寸的人,如果說接二連三地被人看到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那麼多半是有情況了。

  難怪最近總是回家那麼晚。

  但是秀秀並不想鬧,也沒有這個力氣鬧。

  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先安排好身後事才是最重要的。

  只不過在經濟的分割上,現在秀秀有了別的想法。

  先前她原本想著把一半的財產留給小寶,一半的財產留給容瑾。

  但如果容瑾真的在婚內背叛了她,那麼她將會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小寶。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真實地找到容瑾背叛婚姻契約的證據。

  目前她只是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但若是說真實的證據,她卻並沒有掌握。

  ***

  容瑾和嚴麗麗在海邊慢悠悠地走著。

  雖然兩個人走的很近,但是卻心事各異。

  他這樣明目張胆地和嚴麗麗下班後在海邊走,相信光是風聲也吹到秀秀那裡去了。

  秀秀是個聰明人,他要先引起秀秀的懷疑,讓她主動對自己失望。

  這樣她才能對他徹底死心。

  一旦死心了,就能放下。

  只有放下了,她才能繼續往前走。

  否則,容瑾幾乎可以想像他離開這個世界後秀秀的日子——

  秀秀會沉浸在他們過去的感情中,一個人拉扯著兒子,沉浸在他們夫妻過去的感情中,永遠走不出來。

  他不希望秀秀在他走後過這樣孤獨悲傷的生活。

  那樣即便他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原諒自己。

  他希望秀秀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就從他們的感情中走出來,徹底地恨他,忘掉他,去迎接一個更明媚的、更幸福的、更燦爛的未來。

  而唯一能夠讓秀秀放下他們之間的感情的,就是讓秀秀恨他。

  所以他要親手毀掉他們夫妻多年之間建立起的感情……

  容瑾正在皺眉沉思,忽然,一雙手臂攀住了他的脖子。

  容瑾立刻把嚴麗麗推開,呵斥道:「嚴麗麗,你幹什麼?」

  嚴麗麗看著容瑾,眼睛中很是委屈。

  「顧首長,你既然都已經決定和她離婚了,為什麼現在不能接納我?」嚴麗麗任性地問道。

  她覺得很委屈,陪伴了顧容瑾這麼久,也沒能走進他心裡。

  她和他的心之間好像隔著一層高高的牆,無論她怎麼努力,都走不進他的心裡。

  容瑾冷冷道:「我已經和你講清楚了,這是演戲。我不會接納你,我的心裡只有秀秀一個人。」

  容瑾越是這麼說,嚴麗麗越是覺得她對容瑾痴迷。

  這樣痴情又專一的男人,哪怕能和他在一起幾個月,她也心滿意足了。

  可是她卻死活走不進容瑾心裡。

  女人的好勝心和占有欲在作祟,讓嚴麗麗十分不甘心。

  「顧首長,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她?我沒有她漂亮嗎?還是我陪伴你的時間不夠長?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說,我改!」嚴麗麗說著,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難過,但她現在就是很難過。

  明明她在顧容瑾身邊,但是容瑾的心裡卻時時刻刻裝著另外一個人。

  這讓嚴麗麗接受不了。

  就在嚴麗麗再次任性地往上撲的時候,容瑾狠狠推開她,板起臉孔冷冷訓斥道:「你弟弟還想不想進部隊?如果不想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心裡永遠只有一個人,不會有第二個。」

  嚴麗麗猶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終於冷靜了下來。

  無聲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她突然意識到了,這是一場合作,一場交易。

  顧首長一直都是頭腦清醒地,頭腦不清醒的是她。

  她試圖把一場交易變成愛情。

  太傻太天真。

  她弟弟還需要工作。

  顧首長可以決定她弟弟的工作。

  嚴麗麗抬手擦了擦眼淚,終於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她緩緩地從口袋裡那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

  容瑾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嚴麗麗說道:「是我用的香水。我每次在你身上撒一些,這樣才會更讓她相信一些。」

  說完這話,嚴麗麗只覺得心中一陣苦澀。

  明明她這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顧首長面前,結果卻還要用這種方式來做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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