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討論親事

  「我說你們倆這麼大個人了，不知道早點回來幫忙。」田奶奶對兩個女兒雖然不像對孫女那麼刻薄，不過還是對倆人來的這麼遲有些意見。

  「哎呀，您老又不是不知道，這天氣趕路哪能多快。」田文麗不以為意的說道。

  「外婆，我都快餓死了，咱們先吃飯吧。」年紀最小的吳國安見外婆臉色不好，很精靈的上前撒嬌著。

  「哎呦，我的小外孫餓壞了吧，我讓你表姐現在就端飯，咱們立馬開飯。」田奶奶親昵的捏了捏吳國安的小臉蛋，也不計較倆家人來的這麼晚。

  倒是憨厚的陳海明打了聲招呼就一臉不好意的坐到炕邊，而小姑父吳衛軍自持身份，淡然的和老丈人打了聲招呼，也往炕邊一坐，沒再吱聲。

  這些年雖然也有不少人名教師被打倒，但是吳衛軍這個人雖然為人自負，但是也算是教師隊伍里機靈的一批倖存者，所以一直穩穩的坐在教師的位置上，從來沒被人檢舉過。

  「呦，秀芸今天怎麼留在家裡的？」田大姑跟進廚房幫忙端菜，看到忙碌的田秀芸，眼中閃過一道算計的光芒。

  「大姑，新年好。」田秀芸抬頭打了聲招呼又繼續忙起來。

  「嘖，秀芸也是大姑娘了。」田大姑也不在意，轉頭對田奶奶感嘆到。

  「可不是，已經16歲了。」田奶奶也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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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來提親嗎？」田大姑繼續問道。

  「怎麼沒有，不過上頭還有個秀芬，還輪不到她。」田奶奶撇撇嘴，家裡孫女多果然不是件省心的事情。

  「嗨，這有啥，又不是親姐妹。」田大姑不覺得有啥，想到出門前碰到的他們匠石窪村長媳婦，心裡也覺得要能是撮合成田秀芸和村長家的大兒子，對他們家在匠石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咋的，你那麼關心幹啥？」田奶奶立馬警覺，田家的這些孫女的嫁人安排可都是為了自家孫子的。

  「娘，你過來，我跟你說。」田大姑把田奶奶拉出廚房，站到角落小聲的把他們村長家的情況說了一邊，又把人家村長媳婦的意思也說了一下。

  忙碌中的田秀芸也透過靈識聽的一清二楚，知道是田大姑想給她做媒，把她介紹給匠石窪村長家一條腿斷掉的大兒子。不過知道這件事上輩子沒發生過，或者是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沒辦成，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這邊田奶奶聽完來龍去脈，卻皺了皺眉頭，「既然這樣，那不如給你大哥家的秀芬介紹，秀芬也有17了，再過一年就能領證了。」

  「秀芬長的那能跟秀芸比，要不我哪敢起這個心思。」田大姑一點也看不上大哥家的秀芬，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兩人的差距都很大，她還指望秀芸憑著樣貌把持住村長的大兒子，以後能多花拉點好處，要是換成秀芬，還不定啥樣。

  「咋的，你還嫌棄上自家侄女了，這件事就這麼辦了，要麼就讓秀芬嫁過去，要麼就別提。」田奶奶一錘定音，她還能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就是因為知道，所以田奶奶心裡還有別的打算。就憑田秀蓮如今的樣貌，已經在村里沒人能比上，再養兩年張開點，那彩禮還不是隨便他們老田家要。

  「娘~」田大姑依舊不想放棄。

  「行了，快去裝飯，趕緊吃飯，你們還要趁黑趕回去。」靠山村的習俗是初二這天不留回娘家的女兒女婿過夜的，所以吃完午飯，再聊會就要讓他們回去了。

  田大姑心裡不甘，但是也知道自家老娘的性格，說一不二，而且這種婚嫁的事情，老爺子一向不管的。

  等擺好午飯，小一輩的另外坐了一桌，大人們一桌，田秀芸坐在表妹吳靜的身邊。

  「秀芸表姐，你怎麼還穿的去年的衣服呀？三舅媽沒給你做新衣服嗎？」吳靜得意的拽了拽身上的新衣服故意看著田秀芸的一身舊衣問道。

  「切，你當三舅媽能捨得給她扯布啊。」陳莉不屑的說，雖然她娘也不見的對她多好，但是陳海明卻沒與重男輕女的思想，雖然因為家裡沒錢讓她念書，但是過年也能穿件新衣服，哪怕不是新棉襖，也是件新罩衫。

  「秀芸表姐你真可憐，不僅沒新衣服穿，還不能上學。」吳靜繼續一臉同情的說道。

  吳靜的這番話，讓同樣沒上過學的陳莉也臉色難看起來，頓時哼了一聲，舉起筷子狠狠的戳向碗裡的菜。

  田秀芸全程都沒打算搭理這兩個表妹，而是專心吃飯，反正下午她們就離開了，何必跟她們多計較。再看其他幾個表兄弟都專心的挑著肉菜吃，沒人關注這些。

  說句難聽話，一年也就見個一次兩次的，都不是熟人，也不用學大人那樣故作寒暄，更何況這兩個表妹對她的態度一直都說不上多好，會主動跟她說話，也只是想炫耀她們過的比自己好罷了。

  吳靜見兩人都不說話，也沒在意，反正她就是想炫耀一下，所以不一會就放開，專門撿菜里的肉吃。雖然她們家住在鎮上，父親又是老師，但是吃肉的機會也並不多。

  她心裡知道她能上學，也是因為大伯家的堂姐也在讀書，她娘看不慣大伯母，所以才也給她報了學校。而且這個前提也是她每次成績都要比堂姐好，才能繼續讀下去，讓她娘在大伯母面前有炫耀的資本。

  午飯過後，田奶奶拉著田大姑和田小姑進房裡聊私房話，天爺爺則難得的和兩個女婿坐在堂屋聊外面的事情。

  田秀芸看看情況，知道短時間裡沒她什麼事情，就準備出門去找三個老爺子玩。

  不顧一直盯著田秀芸的吳靜卻緊跟著田秀芸，讓她很是無奈。

  「你一直跟著我幹嘛？」田秀芸轉身沖吳靜問道。

  「沒事做，還有一會才走，我又不想在家裡待著。」吳靜嬌柔的說，「表姐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不想我跟著你。」

  「走吧。」田秀芸深吸一口氣，不想把這個表妹惹急了，回去再告她狀，雖然說她現在已經不怕了，可是也不想大過年的找不開心。

  因為有人跟著，所以田秀芸沒打算去房舍那邊，只是想著既然對方想跟，那就在村里順便晃蕩一會，反正過會他們也是要離開的。

  「秀芸，你怎麼在這裡？」遠遠的看見田秀芸和另外一個姑娘走在一起，韓映雪好奇的上前問道，她還以為整個村里，田秀芸就她一個朋友。

  「帶我表妹逛逛村子。」田秀芸回答。

  「那我們一起吧。」知道是對方的表妹，韓映雪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提出一起的要求。

  「嗯。」田秀芸不在乎多一個人，反正只是閒逛。

  「姐姐你好，你是表姐的朋友嗎？」吳靜看到一個比她們大了許多的女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是呀，我叫韓映雪，你可以叫我映雪姐姐，我是這裡的知青。」韓映雪笑了笑，語氣溫和。

  「噢，原來姐姐是知青啊，難怪大過年還在這裡，我還以為是回娘家的呢。」吳靜一聽是田秀芸的朋友，頓時就不太喜歡，嘴裡也一派天真的說著難聽的話。

  「~」韓映雪被懟的發愣，沒想到這個看著嬌柔的小姑娘，說話這麼難聽，她哪點像是已婚的了。

  田秀芸暗自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個表妹不會這麼乖巧，對她這個表姐說話都一向不客氣，更何況是自己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