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影后和她的死對頭鬧緋聞了（13）

  余碎鼻翼翕動，不滿地輕哼，小臉氤氳上慍怒的神色，委屈地撇撇嘴，指尖對準自己嬌艷的唇瓣，「親啊，敢親就往著親。」

  余碎挑逗的行為讓沈庭昀眼底涌過一道暗芒。

  隨即俯身親吻，高挑的身形抵在胸前，遮擋了所有光線，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直到余碎的小臉被緋紅占據，呼吸紊亂微弱，才饜足地起身離開。

  余碎的唇瓣頃刻間暴露在燈光下，瀲灩嬌艷，鹿眸氤氳上微薄瀰漫的水霧，酡紅的臉蛋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來。

  

  「你不是不愛我嗎？」余碎的嗓音哽咽微弱，原先嬌軟只余沙啞，眼眶泛起潮紅。

  「侵占一切美的事物，也是屬於我的職責。」沈庭昀用指尖擦拭著薄唇上的水漬，清冷疏離地應道，可那淡漠的眼眸中如余碎所說。

  沒有愛。

  余碎望著他幽暗低抑的眼底，柳眉微蹙。

  如何用愛去感動一個不愛你的人？

  「你愛我嗎？」余碎反覆確認。

  「不愛。」沈庭昀回答的很快，手心卻死死捂住悸動抽搐的心臟，似在懲戒他說謊的卑劣行徑。

  愛，對他這個無助地在病魔手中掙扎的瘋子來說太遙遠了。

  「那你懂愛嗎？」

  沈庭昀愣住，腦海中猛然閃過零星破碎的記憶碎片，明明不屬於自己，卻熟悉又陌生。

  「陸知衍，你不懂愛。」

  這句話語逐漸與眼前人發問的言語重疊。

  連同記憶中，聲音主人那黯淡絕望的神情，也一致。

  沈庭昀僵硬木訥地緩緩蹲下身來，將身子骨無助地蜷縮在一起，眼前浮現出的是蘇穗死前的畫面。

  他清瘦的身形不斷顫慄，嘴角邊溢出破碎的低吼和囈語。

  余碎怔在原地，搞清楚狀況剛想靠近安撫沈庭昀的情緒，卻被他一手拍開。

  沈庭昀在抗拒所有的一切，排斥著腦海中那段記憶。

  「沈庭昀。」

  「放輕鬆點，我是余碎。」余碎嬌軟的嗓音在一步步輕柔地撫慰著沈庭昀體內暴虐因子。

  沈庭昀緩緩冷靜下來，猩紅殘存在眼底尚且還未完全褪去，深吸一口氣，整個身子如同劫後重生般無力癱軟。

  「我是瘋子，你離我遠點，別靠近我，會傷害你的，你會死的。」沈庭昀不斷重複低喃著這句話，脆弱的神色令余碎的心尖刺疼。

  余碎溫吞地蹲下身緩緩將控制住情緒的沈庭昀擁入懷中。

  小手輕拍著他顫慄的後脊，「沒關係。」

  「沈庭昀你要記住，你在我心底就是最好的。」

  「永遠都不會是你口中所謂的瘋子。」

  「你的病會好的，我的沈庭昀也會長命百歲的。」

  沈庭昀的動作很僵硬，直直地倚在余碎的懷中，狹長微挑的眼眶不知覺間染上水霧，凝聚的淚水打濕睫羽和泛紅的眼眶。

  如同悲鳴低泣的小獸，又似小孩般將頭埋在她溫熱的頸窩裡哽咽。

  他不是瘋子。

  他永遠是宋執念的沈庭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