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病態宮廷畫師竟是前朝遺孤（12）

  莫筠年醒來的第一件事，尋找那些塵封許久的書信。

  他不顧胸口那細碎的痛意，跌撞著起身，入幕，就是那枯皋泛黃的書信。

  他顫慄著指尖打開那封書信，映入眼帘的余碎對他瑣事的關心，字裡行間氤氳著綿柔愛意。

  餘下的書信，都是提醒他關於林瓷淺的事，娟秀的字跡次次洗滌著他那污濁陰暗不堪的魂魄。

  越看，心底的悸動似乎咆哮著要將他灼傷，虧歉之意瀰漫心尖。

  「反派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82」

  「反派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77」

  直到堪堪將到了十才緩緩停下。

  就在莫筠年準備起身去告訴余碎他即將迎娶她為後的消息，而旁邊的官臣卻在勸誡他不要意氣用事。

  

  「現在政局動盪，皇上你三思啊。」

  「朝廷現在需要能掌握大局的人啊。」

  莫筠年木訥地呆愣在原地，對於余碎的那一份歉意終究沒有抵過前朝覆滅的悲痛。

  他在心底安撫著自己，等政局穩定了，再在天下人的見證下，迎娶她為妻。

  而另一邊的啾啾向余碎投來欽佩的目光，「你怎麼知道反派在看到書信後黑化值會降這麼多？」

  「卯足力氣，全力一擊。」

  「未雨綢繆。」

  余碎淺笑著，耳畔傳來靜悄的腳步聲，隨著呼吸聲的沉重，腳步聲俞發清晰。

  「這才是重頭戲。」

  余碎朝腦海中的啾啾輕念道，後頸傳來一陣刺疼，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全身一陣脫力的麻木。

  ……

  余碎睜眼時，映入眼帘的是洛沛卿，他細細摩挲著余碎別在腰間的佩環。

  「小苑，為什麼會不記得我了呢？」他似著魔般低喃重複這句話。

  隨手將她別在腰間的玉佩奪過，緊攥在手心，陰翳著望著她。

  「你說過，以後會嫁給我的。」

  他低沉的聲音有點沙啞，眼底血絲遍布，指尖顫慄著想拂上余碎嬌俏的面龐。

  卻被余碎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余碎斂眸，眼底濃溢的陰暗被睫羽遮掩，抿唇不語。

  「該來了。」

  余碎輕聲低喃著，另一邊的洛沛卿發現了不對勁。

  癲狂地站起身來，「你耳後的痣呢？」他的雙手緊緊掐著余碎的肩胛骨，失神的用力搖晃著她清瘦的身軀。

  剛才還瑟縮的余碎，嘴角扯起詭譎的笑容，抬眸與洛沛卿四目相對。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枚玉佩是我的了？」

  「這枚玉佩是……」

  還未說完，另一邊的蘇泠鳶和余父就發現了余碎失蹤不見，根據百姓的口述，匆匆趕來了這兒。

  一進門，就看見洛沛卿癲狂似的想要掐上余碎的脖頸，蘇泠鳶衝上前去，重重地扇在了她心愛了許久的洛沛卿的臉上。

  洛沛卿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朦朧中，望見蘇泠鳶眼眶通紅，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竟與他記憶中心心念念許久的小苑，模糊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而蘇泠鳶望著眼前的洛沛卿，悲涼瀰漫心頭，死寂空洞地望向這個傷了她無數次心的洛沛卿，奪過他手中的玉佩，重重砸落在地面上。

  玉佩四分五裂，象徵著他們。

  「洛沛卿，這次，我再也不會糾纏你了。」

  蘇泠鳶將余碎交付給余父，掩面痛苦，似落荒而逃般逃離了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地方。

  在這個渾濁的世間，她似乎，除了余碎，再無留戀。

  洛沛卿望著她的身影，耳後的那顆痣刺激著他的心底。

  想到之前他種種羞辱蘇泠鳶，心絞疼得扭曲成一團，面色蒼白，唇瓣不止顫抖。

  他，一直都錯了。

  而余碎，見證了這一切的鬧劇，嘴角詭異的弧度再次微揚，饜足的闔上了雙眸，暈倒在余父的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