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病態宮廷畫師竟是前朝遺孤（5）

  洛沛卿依舊在耳畔喋喋不休，余碎卻無心聽他泛燥無味的話語，

  半晌過後，洛沛卿的嗓音如願般消散，他的唇瓣抿成一條略顯僵硬的直線，望著有些失神麻木的余碎，餘光瞥見了倚靠在門檻邊的矜貴清冷的莫筠年。

  「你的小男寵？」他有些戲謔的開口道，垂眸眼底卻一閃而過落魄的寂涼。

  「對啊，羨慕嗎？」余碎瞥了一眼有些僵硬苦笑的洛沛卿，再望向幽怨的莫筠年，活生生覺得自己像個出軌的小媳婦。

  余碎顧不上管身後的洛沛卿，朝著莫筠年走去，牽過他消瘦的手腕，「要跟我一起去宮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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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筠年唇瓣緊抿，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腕抽回，徑直走回了房間。

  「不去。」轉過身的莫筠年，疏離地開口，只留道略顯蕭條清冷的孤影。

  然而到了晚上，余碎有些無奈得望著早早端坐在馬車上的莫筠年，有些好笑，唇角微揚，嬌軟的語氣頗滿戲謔之意，「不是說不去嗎？」

  莫筠年驀然抬眸，神色黯然，「不行嗎？」幽怨的望了一眼笑得燦爛的余碎，彆扭地將頭轉向一邊，望著車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無聲地蔓延，氣溫料峭得有些寒意，薄霧濃潮洶湧。

  「要入秋了嗎？」

  余碎微闔，輕點了頭，耳畔卻響起有些沉暮沙啞的嗓音。

  「我親人的祭日要到了。」莫筠年唇瓣有些顫慄發紫，臉色蒼白得更顯病態，他的手緊握成拳，指甲狠狠嵌入骨肉，眼底濫觴著沉寂麻木，如同溺水一般，窒息壓制束縛著心底的絕望。

  一幕幕血肉縱橫，一次次擊潰他幾近崩潰的內心。

  余碎眉頭微蹙，伸手將他緊攥的拳扳開，禁錮般握在手心，指腹輕輕摩挲著冰涼的掌心，輕柔地撫平他額前被冷汗浸濕的碎發，「有我在。」

  「別怕。」

  窗外入秋的淒涼漸漸回溫，秋風微蕭瑟，莫筠年呆滯地望著余碎，削瘦的指尖流連般輕撫過余碎的臉龐。

  他將頭倚靠在余碎柔軟的肩上，掩面輕聲低泣，如低聲啜泣悲鳴的小獸，唇瓣止不住顫慄地低喃著。

  「嗯，有你在。」

  「反派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94」

  ……

  宮廷伏枝蟬鳴聲不復，暮夏瀟瀟然。

  「碎碎，這裡。」蘇泠鳶淺笑著朝余碎揮手。

  望見余碎身畔的莫筠年，有些不可置信的半眯著眼，審視著打量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雙手，隨後搖了搖頭。

  「豬拱白菜，豬拱白菜，蒼天無眼啊。」

  余碎頗有些無奈，快步走到她身前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故作靦腆的輕捻一笑，嬌俏的臉頰發燙地有些泛紅。

  莫筠年抿唇不語，身畔有人輕拍他的肩胛骨，回眸望去，是洛沛卿，此刻正笑意盈盈地與他打招呼。

  而莫筠年明顯察覺到，握在他肩上的力道重了幾分，捏得他有些生疼，面上依舊維持那淡漠的神情。

  他不動聲色地拍開洛沛卿骨節分明的手，肩上的衣物多了幾道明顯的印痕，有些發皺。

  「碎碎，我和莫筠年你選誰？」洛沛卿似不經意間問道，眼底充斥詼諧，語氣滿是熟稔。

  莫筠年愣在原地，回首望向余碎，向來平靜如水的眸子濫觴道不明的希冀。

  「我選…」余碎話音在莫筠年的耳畔戛然而止，他只驚覺腦海一片淡寂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