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辱沒
2024-05-24 07:58:33
作者: 福焗
「或許他是真的喜歡她,只可惜他更喜歡的是名利與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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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歡盡的視線與在門口站著的梁澤煦對上,他眼裡全是對她的縱容。
像是在鼓勵著她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林玫走到冼量海的身邊,上下掃視著謝歡盡,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你不是想知道嗎?我來告訴你。」
她餘光輕輕掃過冼量海,最後看著謝歡盡道,「我和冼量海從大一到大四,相愛了整整四年,你說他是出軌,可誰又來替我鳴不公?」
「明明後來出現、破壞別人感情的人是賀知蘭,她又憑什麼就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奪走。」
林玫出身小康家庭,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很是寵愛她,從小到大她想要的都會得到,在冼量海之前她也談過戀愛,可是每次過了沒多久,她就會覺得無聊然後放棄。
可唯獨冼量海是她真心喜歡上的人,她與他相愛四年,卻在兩人大學畢業,就要談婚論嫁的時候,林玫等來了冼量海告訴她的一個消息。
他要結婚了,結婚對象卻不是她,而是賀家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賀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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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玫像是想起了過去的不堪,她情緒激動,眼眶通紅聲聲逼問著,「奪走我的東西的明明是賀知蘭,可最後要落個小三名頭的人卻是我,包括我的女兒,也只能被人稱為私生女。」
林玫真的無法忍受,鋪天蓋地的都是賀知蘭和冼量海的恩愛佳話,哪怕直到後來賀知蘭搬到了郊外,她還是沒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冼量海的身邊。
出於嫉妒,她不止一次偷偷的去郊外見過賀知蘭和謝歡盡兩人的生活。
賀知蘭是世家小姐,氣質被書香卷氣養出了一股子溫婉,她眉眼溫柔,哪怕沒了冼量海,她也依舊沒有一點兒怨恨。
她知道賀知蘭和自己的女兒過得很幸福,也知道謝歡盡被賀知蘭養的很快樂,每天都像是沒有煩惱一樣。
穿著一身純白的連衣裙,在院子裡和賀知蘭玩鬧,滿院子的花香,卻遠遠奪不走她們的美麗,活的是令人羨慕的自在。
她卻一無所有,她拼命生下的女兒卻與賀知蘭的女兒完全處於兩個處境。
謝歡盡性格溫和,別人罵她她也會笑,從來不會咄咄逼人,如今她卻抑制不住的冷笑一聲,從內心深處里生出一抹荒涼。
梁澤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他一隻手攬過她的肩,把她半擁在懷裡,另一隻手在手機屏幕上按動著,須臾他轉過手機,對著冼量海和林玫放著一個視頻。
屏幕上放著的是一條十字路口裡的錄像,有些年代了,像素遠比不上現在的監控攝像。
可也完全看的清是一輛計程車停在路口邊,隨之下來的是林玫和當年僅有五歲多的謝歡盡,再過一會兒,林玫俯身和謝歡盡說了些什麼後就離開了,再後來就是謝歡盡一個人站在原地。
這個視頻不短,長達七八個小時,可放到這裡,在場的人就都明白了。
半個月前,謝歡盡回校前拜託了梁澤煦一件事,她不可能記得自己當時被林玫帶去了哪裡,卻依稀記得自己被放在了一個十字路口邊。
周圍並不算熱鬧,發展也遠不如廣南市中心那樣好,梁澤煦拖了不少人脈與關係,甚至找了梁峰國,把那天那段時間路口的攝像都找了一遍,也就有了如今這個視頻。
包括林玫今天出現在這,也是梁澤煦的刻意為之。
梁澤煦與這幫恩恩怨怨無關,他只心疼自己的小朋友,他的聲音很冷,對著林玫嘲道,「林小姐,在我國誘拐兒童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梁澤煦最後一個字眼落下,室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林玫的眼神瞬間慌亂了起來。
而冼量海卻不可置信的看向林玫,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林玫會做這麼極端的事。
冼量海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他食指指向林玫,「她畢竟也是我女兒啊?」
林玫聽到冼量海的質問,一下子像是崩潰了般,喊道,「那又怎樣?冼歡不是你女兒?我不這樣做,我這輩子就只能窩在角落裡看你們一家人的恩恩愛愛,而我和我的女兒就只能活的猶如爛泥!」
謝歡盡被梁澤煦保護著,背後是他溫熱的胸膛,她突然笑出了聲,晶亮的眼裡放著的情緒是從未有過的諷刺,「冼量海。」
她叫道。
一瞬間,冼量海與林玫都看向了她,她坦然面對著他們的視線,隨後看向林玫,「我母親不是你,在知道你和你女兒的存在的時候,她是要離開的。」
說完,她看向了冼量海,她直直的叫著他的名字,沒有一絲尊重可言,「冼量海,我替你回答我最開始問你的那個問題。」
「你是愛過我母親的,只可惜比起愛我母親,你更愛的是名利與地位罷了。」
她手指指向從始至終被掛在牆上的那副畫,「巴爾扎克說靈感是天才的女神,而我的母親就是你所謂靈感的來源吧,你或許喜歡過我母親,但你更愛的卻是我母親以及我外公家帶給你的名利與榮譽。」
「我母親擬過離婚協議書的,可是你沒有簽字,因為你捨不得。」
她咄咄逼問,「我母親搬離你,是因為她無法接受自己純粹的感情里有一絲污點。」
「冼先生你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我的母親是人間皎月,你的觸碰就是辱沒了她。」
如果沒有他,賀知蘭的一生都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即使愛不上別人,她也會有一個能夠保護她的人好好的陪著她度過餘生。
謝歡盡把所有的想說的、不滿的話,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終於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所有的一切歸於平靜,她淡聲道,「我會以法律手續追究林小姐的責任。」
這是她對自己、對母親最後的交代了。
說完她看都沒看一樣他們,牽過梁澤煦的手從休息室離開。
外頭的藝術館裡依舊人潮湧動,他們讚賞著、評判著每一副作品的動人之處,沒人知道無人知曉的休息室內剛剛發生過什麼,他們依舊欣賞著自己想要欣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