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難堪

  「什麼是愛情？

  如此的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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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明皓高二那年喜歡上了一個大她三歲的男人，男人豐潤儒雅，待她謙和有禮，她覺得有趣極了，她是個小魔王，處過很多男朋友，把時間當金錢揮霍，很多人都不待見她。

  唯獨他不會，他把她當小朋友一樣疼，雖然她知道他是因為她是梁澤煦妹妹所以才那樣，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喜歡上了他。

  梁澤煦告訴她，何潤有喜歡的人。

  她依舊咬著根棒棒糖，笑的毫不在意，「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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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澤煦嘖了一聲，懂她要幹嘛，淡道，「分了。」隨即補充道，「但他沒忘。」

  林明皓嗤了一聲，並不在意。

  她沒經歷過失敗，只會一味飛蛾撲火的走向他，林明皓上的高中離廣南大學算不上遠但，所以她有事沒事總會去找梁澤煦。

  說是找梁澤煦蹭吃蹭喝，可真實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林明皓看到了梁澤煦所說的何潤那個沒忘的初戀。

  確切的說，看到的是照片。

  她賴著讓他帶她去吃東西，他拿出錢包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清冷女孩，她一天的笑意在那一刻終止。

  那個女孩很好看，與他很搭，同時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他送她去車站，她突然問他，「何潤，你喜歡怎樣的女生？」

  何潤是個很安靜的性子，她倆很少獨處，偶爾一兩次也大多時候是林明皓一個人自娛自樂。

  她的話題很簡單，可能是今天和哪個老師頂了嘴，也可能是今天又有哪個小男生和她告了白，他耐心的聽著，偶爾應上兩句。

  「不知道。」何潤淡道。

  林明皓停了下來，她偏了偏頭，一頭張揚的藍發在夜裡飛舞，她笑的明媚，「喜不喜歡我這樣的？」

  氣氛停滯，他第一次拋去妹妹的濾鏡審視她，最後，他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痛不癢的說，「好好學習，你明年該高考了。」

  他在逃避她的問題，可林明皓以為他喜歡成績好的，就像是他錢包裡面的那個女生一樣。

  後來的一年她沒再出現過，她染回了已經五六年沒有過的黑髮，不搞曖昧，不搞關係，一心一意的學習，她成績其實一直都不差，也一直都很聰明，老師總會說她如果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會比任何人差。

  可從前的她無所謂，如今卻有了動力，她時不時就會打電話問梁澤煦何潤的近況，知道他依舊孑然一身的時候，她就會開心一整天。

  只不過，她沒有想過的是，他孑然一身可能是因為那個他從來沒有忘過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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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何潤先離開的時候，她舔著臉說自己醉了，要他帶她回去。

  何潤當然沒有拒絕，她坐在他的副駕駛座上，在一個路口的紅綠燈的十幾秒內湊上前去吻了他。

  她紅了臉，她談過很多男朋友，可她都沒有親過他們，她強裝鎮定，可是綠燈亮了，他驅車往前，車內只有很輕很輕的輕音樂在哼。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偏頭去看他，他五官端正立體，喉結輕動，面色毫無變化，剛剛她青澀的一吻就像是她自己做的一個夢。

  車停下，他禮貌的給她開車門，她抬眼看他，突然手伸了上去環住他的脖子，他猝不及防被她拉下，膝蓋頂在她裸露出來的小腿上，周圍還有稀散的學生從外邊回來，他車停的靠邊，黑暗鼓動人的心弦。

  她紅唇附上他微涼的唇。

  她沒有技巧，可足夠熱烈。

  她閉眼沉浸，唇齒迴轉之間還有酒香味流轉，這是一個毫無回應的吻，林明皓呆愣著鬆開扣在他脖子上的手。

  她自滿的眼底有一絲難堪，何潤看著她緋紅的臉，最終淡聲道，「我送你回去。」

  林明皓徹底忍不住了，她揚聲，「何潤，我喜歡你，我也已經考來廣大了，你給點反應行嗎？」

  何潤的眼睛很漂亮，琥珀色瞳孔里的情緒她看不懂，她覺得他對她也是有感情的，可他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風都吹散了剛剛的旖旎與燥氣。

  他聲音依舊平靜，帶著無可奈何，「你喝醉了。」

  他依舊把她當成是曾經的叛逆少女，轟轟烈烈也只是為了一時興起。

  林明皓眼角自顧的滲出淚，她推開他，從他身旁走過，她沒回學校去了路邊攔車，絲毫不管何潤會有什麼反應，她坐車離開。

  謝歡盡聽著她抽泣著訴說自己的難堪，什麼都沒說，她坐在她旁邊，除了無聲的安慰她也什麼都做不了。

  台上的樂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下來，此刻四周少了那股子躁動，氣氛變得安靜輕柔，低沉磁啞的男生配合著吉他聲一聲聲的響著。

  林明皓喝了個爛醉，趴在吧檯上不省人事，須臾她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從她的手邊拿起。

  上邊的備註是：石頭

  謝歡盡猜到了些什麼，按了接聽，何潤溫潤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林明皓？」

  謝歡盡回，「她醉了，沒法接，等她酒醒了我讓她打電話給你？」

  何潤像是聽出了是謝歡盡的聲音，聲音鬆了一點，「不用，你們在哪？我去接你們回校。」

  謝歡盡報了個地址後掛了電話。

  她看著林明皓還在泛紅的眼睛，抿了抿唇，林明皓說羨慕她，可是就在前不久，她已經把那個值得讓人羨慕的人弄丟了。

  男歌手在台上唱著一首十幾年前的老歌，他的聲音和原唱有很大差別，他聲音溫柔低啞，配上吉他聲，很能牽動人的情感。

  台下不少人搖起手，和他一塊唱了起來。

  謝歡盡笑了笑，隨後給林明皓套上外套，扶著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