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樣貌

  「喧賓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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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兩人去教室去的比平常晚了些，到的時候還剩五分鐘左右就要上課了。

  教室裡邊一片吵鬧，明明是睏倦的早晨，可所有人都生龍活虎的。

  「阿歡，真的假的，你父親是冼量海！？」有女生發出驚訝的語氣。

  冼歡微微一笑，她坐在眾人圍著之間的那個座位，像個眾星捧月的公主，她謙虛含禮的點頭。

  「太羨慕了！我爸媽都老喜歡冼師的畫了，之前還從黃牛那高價買了票，就為了去廣南看一場冼師的書畫展，結果你直接是冼師的女兒，也太優秀了吧！」

  「怎麼樣？阿歡每天被藝術薰陶的感覺？」

  冼歡像是被她的語氣給逗笑了，她眉眼微挑，「還好，就是總會被我爸拉去寫寫畫畫的。」

  其樂融融的一派，突兀的是許益民從那邊走過去的時候，目不斜視，卻明顯在那頓了幾秒，她聲音雖不大卻帶諷意，「裝。」

  「你！」有人聽到了，不滿的要出頭，被旁邊的人拉過。

  許益民白了一眼走向謝歡盡，「阿歡，她怎麼那麼會裝啊？有個會畫畫的爹了不起啊？」

  「最氣的是，怎麼她一來所有人都管她叫阿歡啊，她就不覺得尷尬嗎？」

  她撅著唇瓣，滿腹怨念，什麼玩意。

  謝歡盡淡笑著搖頭，鈴聲很快響起，她笑著勸她，「沒事啦，我都沒覺得有什麼，稱呼而已，沒關係的。」

  課外課到了高三就只剩下體育了，所以等到下午體育課的時候，所有人像是飛出籠子的鳥一樣興高采烈的拉幫結派的出去。

  梁澤煦去了籃球場和人打球，她留在了教室里做題，教室里很安靜，留下的都是平時比較努力和安靜的人。

  突然一隻手伸到眼前，晃了晃，白的亮眼，她抬頭與來人對視。

  「聊聊嗎？謝歡盡？」明媚大方的長相，帶著不遠不近的笑意。

  她放下了筆，點了點頭，在冼歡來的那一刻，她就有預感，她和她的交際絕不止於普通的同學關係。

  她們來到教學樓處最靠里的轉角處，那裡有台自動販賣機，她熟練的按動，並側了側頭看向她，「要嗎？」

  謝歡盡聞言搖頭。

  她從鼻腔中微哼一聲，隨即啪嗒一聲，她彎腰拿起罐裝可樂，她拉開易拉罐的環，冷氣絲絲冒出，她喝了一口舒爽的阿了一聲後雙臂靠在欄杆上。

  兩人都安靜的沒說話，有風吹來，吹開鬢角烏髮，冼歡馬尾輕盪，她閉著眼享受涼意，「謝歡盡，沒來之前，我很好奇你。」

  她睜開眼，「結果……」她哼笑一聲，「如我所願。」

  她語氣自信又驕傲。

  謝歡盡被她的話弄的整顆心不上不下的，她沒忍住問，「怎樣？」

  冼歡側過身走向她，站在她面前，她們身高相近，穿著一樣的藍白校服，扎著高高的馬尾，眉眼裡細看之下竟也有幾分相似，不過此刻的兩人一個柔和一個傲慢。

  「謝歡盡，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們兩個有多像？你知道我和阿煦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嗎？」

  她沒想等謝歡盡回答她的話，她自顧回答自己的話，「在我八歲那年，在我家院子裡。我爸媽結婚的那天院子裡來了好多慶祝的人，阿煦當時也在，所有人的小朋友也都在祝福我、誇讚我，唯獨阿煦沒有，他清冷孤傲，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孔讓我第一眼就記住了他，他是當時所有小朋友里最好看的那個，好多人圍上去找他玩，但他都冷淡的不行。

  說來好笑，小的時候芭比看多了，總覺得自己也是所有人應該圍著團團轉的公主，我記得很清楚，我當時穿著白色的蓬蓬裙，整個人就漂亮的像個小公主一樣，我也忍不住湊上前去和他說話，結果你猜怎麼樣？」

  她頓住，像是想到了那時的畫面，她笑出了聲，溫柔至極，「他說了那天晚上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誇我好看。」

  謝歡盡像是也想到了那個畫面，她有些聽不下去了，她咬緊了唇間的嫩肉，轉頭就想走。

  冼歡的聲音卻一直沒停，「所以我在八歲那年就覺得我是註定要嫁給他的，畢竟不論哪一方面我們都相配，可是……謝歡盡你知道阿煦的父母有多恩愛嗎？」

  她是知道的，她知道她的阿煦生活在一個怎樣幸福的家庭里，他每每同她說起他的父母時，眉目里都是帶笑的。

  冼歡的聲音大起大落，突然明顯的暗淡下來，「我媽不是我爸的原配，阿煦的愛情觀決定了他接受不了我爸原配死後沒幾天他就接受另一個人，可這都什麼世紀了？那女人也已經死了，難道還不允許我爸媽相愛相守嗎？」

  「阿煦不喜歡我的父母，後來連帶著他也在遠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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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歡盡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里已經回了大半的人，梁澤煦也在，整個班裡吵鬧的不行，空氣中還散發著剛剛運動過的汗味與燥氣。

  謝歡盡坐回了座位上，她拿起紙巾細心的給梁澤煦擦著汗，她指尖微涼，透過薄薄的紙巾，竟讓梁澤煦感到越發的燥熱。

  他受不住的抓住她的手，問她，「謝歡，你怎麼了？突然那麼熱情？」

  謝歡盡聞言像是覺得好笑，輕輕的就笑出了一聲，她湊前了他，睜大黑亮的瞳孔，雙手伏在他的雙膝，微仰著看向他，她突兀的問，「阿煦，我好看嗎？」

  梁澤煦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問明顯弄的一怔，回過神來，看著眼下的少女青春明媚，怎麼長都是在他的心尖尖上，他回答的語氣篤定又寵溺，「當然。」

  她聞言眉眼彎彎，竟然就著這樣的環境下，輕輕附上了他的薄唇，雖一觸即離，卻滿嘴甜味。

  她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主動吻他。

  梁澤煦愣住了好一會，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身旁的胸懷熾熱至極，有力的心跳聲瘋狂跳動，聲聲入耳，可她的腦海里卻一直回放著冼歡最後說的那句話——

  「所以，他是因為你長得像我，才喜歡你的。謝歡盡，你在喧賓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