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認真

  「梁澤煦這人，三分傲氣，四分驕奢，餘下三分是對她獨有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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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去細細追究起來，謝歡盡如今的生活與以往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她依舊乖巧的學校家裡兩點一線，唯一不同的就是，身邊一直多了一個他。

  有他參與的那段日子，她變得肉眼可見的歡快，不如以往那般老陳。

  許益民發現謝歡盡一天天的變化的時候，直呼偉大，她語氣雖哀怨卻真心希望她一直快樂。

  期間王虹單獨找過謝歡盡，王虹的表情是嚴肅的，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犀利眼神盯著她。

  她沒有責備，也沒有不問一切蠻橫的就讓他們分開，而是看著她最近一年越來越柔和的臉龐，對她說，「謝歡盡，這個年紀受不住誘惑是正常的，梁澤煦也不可否認是優秀的，甚至現在連校長都在關注他，因為有他在，這一屆的省狀元很可能就會出現在我們這個小地方，這對茂北市來說是絕對的有益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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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頓了頓又對她說，「可是，謝歡盡你是女孩，女孩在這方面都是容易吃虧的，你也是聰慧的，到了未來也將前途無量。」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保溫瓶喝了一口，聲音有些語重心長，「老師平時雖然嚴肅慣了，可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現在還是想勸勸你，把握好分寸，愛情的忠貞與可貴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等你們都上了大學，所有的美好也都會紛至沓來。」

  謝歡盡全程很安靜的看著她，直到王虹講完，她才溫和的嗯了聲。

  到了下午放學，她與梁澤煦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謝歡盡跟他講了這件事，梁澤煦的反應很淡。

  他停了下來，高大的身軀靠的她很近，他彎腰湊近她，看著她姣好恬靜的面容，聲音散漫與傲嬌，「我看起來很不靠譜嗎？」

  謝歡盡，「……」

  他一直是靠譜的，年少時的怦然心動既然無法克制，那麼他就一直在等，等到能夠肆意的那一天，他時刻把握著分寸。

  哪怕是到了情難自禁之際，也會抽離出來，會弓下身子抱著她的腰，聲音帶點委屈，像只大型寵物狗一樣在她耳邊撒嬌，「好想好想快點長大。」

  把她軟化的一塌糊塗，她會笑的溫柔的摸他的頭髮，五指穿插進他柔順的黑髮之間，美好的不容褻瀆。

  如果未來是他，那麼她也願意去期待那所謂的長大。

  她看著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臉，梁澤煦這人麻，三分傲氣，四分驕奢，餘下三分是對她獨有的深情。

  謝歡盡的眼睛一直都很漂亮，瞳孔烏黑晶亮，無論歲月怎麼焚灼，都純淨入骨。

  就是這樣一雙瑩潤的雙眼看著他，隨即一本正經的點了頭。

  嘖，真不靠譜。

  須臾，他不滿的撅了撅唇瓣，看了她好一會，才面無表情的拉著她的手帶她回家。

  然後正常的吃飯、消食、回家。

  只是這次是回的他家，她是去過他家的。

  裝潢簡單大方，雖然主調是簡單的黑白灰三色，設計也偏現代化，可總讓謝歡盡覺得很溫暖。

  梁澤煦生來就是貴公子的命，自然也毫不會虧待自己，純羊毛的地毯鋪的遍地都是。

  他拉著她在客廳的地毯上坐下時，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他扒拉著她的書包，拿出了一本測試卷出來，直接翻到每套卷的最後一面。

  謝歡盡這人有個壞毛病，會的東西追求完美，稍有不會的東西動都不會動一下，寫個解都像是會浪費筆墨一樣。

  果然前面做了的前十幾套卷子裡最後一道題動都沒動。

  他一道一道的給她展開，挨著她坐下，直接進入話題，「這道題的關鍵點是這句話。」他說著就用黑筆在那句話下面化了個橫線。

  「做題要學會撿分，你收收你那不好的習慣，耐點性子把能看得懂的話都翻譯一下，這樣再去找關鍵的點也會好找，就算找不到也會有步驟分。」

  他一本正經的講，講著講著發現旁邊的人沒反應，有些凶的看她，「幹嘛，聽課呀！」

  把謝歡盡嚇得一激靈，她看著他，終於沒忍住把憋了許久的一句話問了出來，「你怎麼了？」

  她成績一直不差，雖沒他那樣好的過分，可之前也從來都不用擔心她的成績問題。

  梁澤煦轉過上半身，桃花眼目視著她，「證明啊，證明我是很靠譜的。」

  他微微仰頭靠在身後的沙發上，語氣是少有的認真，「謝歡盡，我對你是認真的。」

  屋子裡的燈不是完全透亮的，帶了點暖黃，照在他的側臉上，下頜線稜角分明，她笑了下，「我知道。」

  於是在那些平淡的日子裡，謝歡盡又多了一件和梁澤煦一塊做的事，就是他教她做題。

  他的耐心是真的不行，話一般只講一遍，講完一遍就問她懂了嗎？她是聰慧的，大多時候一點就通，可有的時候，也沒法那麼快反應過來，就一臉懵懵的看著他。

  梁澤煦抿了抿唇，像是思考了會，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就會把到嘴的嫌棄給憋回去，然後再耐心的講一遍。

  後來，她真的越來越優秀了，在那次期中考的時候，她離的他好近，考了年級第二，就差了他兩分。

  從前，他一直都能甩第二的十幾分，謝歡盡一戰封神，王虹那段時間看著她都是欣慰的。

  梁澤煦幼稚的把她拉到榮譽榜前，看著第一第二明媚好看的少男少女，傲嬌的說，「真配。」

  那段時間他們一直很好，也基本不會吵架，即使他們遇見分歧，也會理智的解決。

  梁澤煦會耐心的和她講道理，把他的想法說出來，謝歡盡也會認真的聽他說，他們相互理解，在那個青春年少的時期，這一年幾乎成了謝歡盡所有美夢的來源。

  只是世事無常，後來的他們還是遇見了讓兩人都不願退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