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疑惑3
2024-04-29 23:27:21
作者: 遠月
不過吃人嘴軟,自從吃了他那隻很好味道的泥包雞,跟他說話也不好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偶爾抬起頭,看見他這張臉,似乎沒有那麼礙眼了,晚上他給我蓋衣服,我也不好拒絕了。
接下來的日子,這傢伙安分了很多,也不再說我像妖精,他不惹我,我自然也不讓他不爽,去市集買了兩套素淡寬鬆的衣服。
「之前那兩套衣服,我其實很喜歡,別扔了,以後穿給我看。」呸,這傢伙這話都說得出口?我心中罵道。
「誰穿給你看?」我臉微燒,低頭就走,他在身後輕笑,似乎心情不錯,其實他嘴巴不損人的時候,倒也沒什麼,三人走走停停,日子過得十分逍遙。
不知不覺間就接近了落伽山,想到游完落伽山,北天弘就要回北國,從此永遠都見不著,我心情還是有點低落,這段時間我的心情愉悅而輕鬆,溫暖而幸福,皆因是他在我身旁,突然喜歡上這樣無憂的生活。
我現在總算明白龍七的爹娘為什麼喜歡到處遊歷,與自己心愛的人寄情於山水,誰說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羅伽山畢竟是一座名山,香火鼎盛,遊人眾多,山腳下有擺賣涼茶的鋪子,也有買紅薯的伯伯,顯得很是熱鬧,偶爾也見到下山的和尚,有坐著轎子來的千金小姐,有衣著華貴的年邁夫人,也有情侶攜手而來,我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看到那麼多人,心情忍不住有點雀躍。
羅伽山有七景,連理松、雲海、石林、竹海、雲來寺,飛來石,還沒有上山,龍七和北天弘就分別向我介紹了一遍,弄得我神往不已。
「雲兒,這就是連理樹。」龍七走近我的身邊,輕柔地說,目光春情涌動,帶著脈脈深情,我抬頭一看,這樹很高,在龍七頭頂再高一點的地方,分來兩條粗壯的枝杈。
「連理松並蒂齊肩,其粗細、高低幾乎一模一樣,所以百姓就常用連理比喻夫妻,因為這世間夫妻也如這松樹一般,並肩而立,也有人把這樹叫愛情樹,雲兒,我們也是夫妻,日後也如這樹這般並肩而行,可好?」
龍七的聲音輕柔緩和,似乎帶著某種魔力,竟然讓我想猛地點頭。
我看著這連理樹微微出神,這樹尚能並蒂齊肩,共同沐浴風雨,這人怎麼就那麼難,非得站在對岸,成為死敵?想想心中傷感,我長嘆一聲,不再看這美好的連理松。
「雲兒,不綁一下紅繩就走?」聽到龍七這樣一說,我才留意到每一棵樹的枝幹上都綁著一條細小的紅繩,有些隨意綁著,有的綁成漂亮的同心結。
「聽說夫妻倆親手在連理鬆綁上一條紅繩,打一個結,從此共白頭不分離,姻緣美滿。」不知道龍七從哪裡拿出了一條紅繩,遞給了我。
「我無姻緣,何來美滿?」我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紅繩,這紅繩要夫妻倆親手綁上才行,我與他根本不是夫妻,何必多此一舉?「
」世界奇樹不少,這樹甚好,算得上羅伽上一絕,看來不虛此行。「北天弘讚嘆說道,聽聲音似乎心情很好,我本想去看看久負盛名的石林,但還是把腳步停下來等北天弘。
這羅伽山的風景固然好,我此行只為北天弘而來,站在高處看著北天弘,心中想著我的哥哥,既甜且痛,不知道這樣跟在北天弘身邊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折磨?
熟悉的氣息,幾乎一樣的眸子,恍惚間總讓我覺得哥哥還活在世上,但恍惚過後,心鈍痛,那個小時溫柔地抱起我的哥哥,那個年少時,嚴格考察我學業的哥哥,那個牽著我的手,買冰糖葫蘆給我吃的哥哥,早已經不在人世。
在我發呆之時,龍七朝我走來,兩人的身體並肩的時候,他手竟然迅速無比握住我的手,兩人的手有短暫的十指相扣。
」等我們成了親,再次成為夫妻,我再帶你過來,我們親手綁上紅繩,從此白首不相離。「話沒有說完,龍七的手已經離開,他的動作很快,估計除了我,沒有知道我們手曾有一瞬間緊緊相握,就連我也覺得有點虛幻。
」漫雲,在想什麼?「北天弘笑著走近我,我才猛得清醒過來,只是耳邊還響著龍七那句白首不相離,手心似乎還有他掌心的熱量,人有點迷糊,而龍七卻已經大步走在前面,留下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
」想著如果世間夫妻如這連理松這般就好了。「我笑著說。
」會的。「北天弘看著我,目光溫柔,兩人繼續往上走,因為一路上景致極好,我們走得極慢,不想錯過任何風景,甚至有時我覺得欣賞一些來自各地的遊人,我會留意那些女子的髮式,衣服,還有猜想著她用哪種胭脂水粉?從中也能得到無窮的樂趣。
石林離得不遠,一會就已經到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想像不出這樣一副壯觀的景象,裡面的奇峰怪石林立,有的只有人高,兩石並立,如牽手夫妻,有的石頭如兩猴玩耍,有的如挺直腰杆的士兵,守衛著自己腳下的土地。
」小石頭?「我突然發現遠處大石佛的下面鋪滿了各色漂亮的小石頭,我跑過去一看,這些小石頭,將佛像圍住,圓的小石頭圓潤光滑,除了這些圓潤的,還有很多不同形狀的,最讓我驚嘆,其中竟然有一種通體透明,摸著冰涼冰涼的,就是我看著都喜歡,小蟲子看到一定會歡喜得不成樣子。
我打開我的包袱,然後就往裡面裝,可惜還沒撿夠十顆,這手就被龍七拽住了,而北天弘也笑呵呵地看著我。
」這石頭不能撿,這石佛腳下的石頭叫聖石,如果你能跪在這石頭之上,朝石佛跪上幾下,佛祖會保佑你,如果你拿了這石頭走,會十世遭殃。
聽到這話,我如被蛇咬那般,趕緊把小石頭放回原位,生怕真的會倒霉十輩子,龍七和北天弘大笑。
「這些石頭別處也有,你若是喜歡,我以後從其他地方找來給你。」龍七低低說,目光深情如海,突然有點怕對上他的目光。
離開石林,我們繼續往上走,去看了竹海,飛來石等景點,飛來石就是一塊巨石,聽說一天狂風暴雨過後,這山頂就無端端多了這塊石頭,因此大家都說這石頭有靈氣,我在石頭下面看見很多香燭,可見有不少人拜這塊大石頭。
其實這世間的東西哪有那麼神,如果一塊石頭能讓人願望成真,拜一下他就能平安,女人拜一下他就能覓得如意郎君,男兒前來拜一下,就能升官發財,誰還不跑著來?
羅伽山的雲來寺,香火鼎盛,僧人眾多,面慈寬厚,寺廟雄渾莊嚴,雖然人來人往,但無人嬉戲,都是一臉肅穆虔誠。
「施主遠道而來,要不要求一支簽?」一個白眉老僧雙手合十問我。
「聽說這裡的簽很準,漫雲不妨求一支?」北天弘笑著說,其實今日龍七如果不在這裡,我說不定會求一支姻緣簽,但他在這裡,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無所求,不求了,謝謝大師。」我說道。
「我有所求,我求姻緣簽。」龍七說完一臉虔誠地去搖簽,搖到之後,他就緊張兮兮地拿來看,抽到看牽文的時候,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露出先容,時而又皺眉,總之表情瞬息萬變,複雜得很。
「梅發春前笑杏遲,杏花開時笑梅衰。一般發春爭先後,得失榮枯各有時。」我和北天弘站在他身看,但才剛掃一眼,他就很神秘地去找大師解簽了,一會回來眉開目笑,說大師說是上上籤,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意思。
「上上籤?龍丞相你當我們不識字?」北天弘笑著說。
「你——」龍七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但估計自己說謊心虛,一時也反駁不得,看他那樣子突然覺得好笑,這傢伙怎麼就不誠實點?我笑笑繼續往上走,去看看我最期待的雲海。
「雲兒,大師真是說上上籤,說我們很快再續姻緣。」一路上龍七三番兩次地說,不嫌厭倦。
雲海聽說要站在羅迦山的峰頂,因為要等北天弘,我們上到山頂已經是傍晚,但我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那雲奔騰翻湧,一時平靜無波,一時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我們看得出神的時候,誰也沒有留意這翻騰的雲混著其它厭惡。
等我和龍七警覺的時候,手腳已經漸漸發軟,數十條人影從雲海從跳了出來,濃濃的雲霧將突出的石頭、樹木遮擋,而他們則一早潛伏在此。
這麼多年,面對廝殺場面不少,但這次我真的慌了,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會我以為殺手是秦厲派來,並不知道要殺我的另有其人。
柔情
雖然一察覺到不對勁,我們已經立刻屏住呼吸,但還是吸入一些,這些煙霧無色無味,並不致人死命,不知道是怕毒煙太濃被我們發現,還是只是想著活捉我們。
北天弘站在懸崖邊,他沒有屏住呼吸,已經被煙燻暈在地,我護在他身旁,試圖護他周全,只是黑衣人眾多,自己的手腳漸漸發軟,所以我的心慌得很。
就在這時龍七朝我看了一眼,這一眼包含著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我的心安定下來,當下我不多想,用上最辣的招數,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將對手殺死,但這些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動作毒辣,眼神冷漠。
我與秦厲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
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我身體也越來越疲軟,躺在地上的北天弘已經被幾具屍體壓著,臉龐已經濺滿了血,讓那俊美的臉龐變得有些許猙獰。
發生了第一次襲擊之後,北天弘的手下離得並不是很遠,但我們打鬥得那麼激烈,竟然沒有人上來,估計早已經凶多吉少。
逼退一浪強勁的進攻之後,我迅速含了一顆藥丸在嘴裡,這藥丸不能解毒,但卻能在短時間積聚元氣力量,我知道自己的體力能保持的時間不多,於是出手更狠,一輪鏖戰之後,我的體力即將耗盡,而圍攻我的黑衣人卻還剩兩個。
這兩個黑衣人知道我護著北天弘,於是一人襲擊我,一人朝不會動的北天弘下手,我一時變得手忙腳亂,龍七漸漸移動到我的身邊,我們的背靠在了一起,我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別慌,只能我們活著,要不龍初十怎麼辦?」龍七喘著七說,但手卻不閒著,瞬刻間又挑了一個。
「雲兒,我還是不行了,我撐不下去了,我們來生做一對鬼夫妻吧。」龍七突然氣若遊絲地說道,說完轟得倒在地上,聽到這話,我心一慌,但低頭卻發現他朝我打了一個眼色,我一時明白過來。
龍七一倒地,剩下的四個黑衣人齊刷刷將劍刺向他,如果被刺中,他身上必然開四個窟窿,就在四個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龍七身上的瞬間,我騰空而起,一刀刺向最靠近我的那個黑衣人的心臟。
我這一刀又快又准,劍入胸膛的時候,黑衣男子慘叫一聲,我還沒拔劍出來,另一個已經將刺相龍七的劍抽回來,但他還沒有靠近,我左手已經抽出匕首,毫不猶豫插入他的心臟,他連叫都來不及,我已經一腳將他踹飛,然後拔出匕首。
而龍七往後一翻,躲過另兩個對手的致命攻擊,然後站起來,靠在我背上,連挑了兩個人,我整個人已經很疲軟,氣息粗重。
「雲兒,想不到你還能雙手齊用。」龍七笑著說,但從聲音聽來,他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煙霧還真霸道。
「少廢話,留點氣暖肚子。」這傢伙真服了他,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心情說這個?我的確雙手齊用,不過不到生死關頭,我都不會使用,但剩下的兩個殺手,顯然力氣要比我們足很多,這該怎麼辦?
一番打鬥,天已經入黑,雲海在峰頂,比較險峻,已經不可能還有遊客上來,黑暗中殺手那眼睛異常冷漠冰冷,龍七朝我打了一下眼色,我立刻心領神會,他的腳一勾,一顆小石頭朝左邊殺手的眼睛蹦去。
在他擋小石頭的時候,我們佯裝一起撲向他,但實際目標卻在右邊的殺手,攻他一個措手不及,我的劍刺入他的眉心,他忙回防,匆忙之間空門大開,龍七眼明手快,一刀刺向他胸膛,但估計是力氣不夠,黑衣殺手臨死掙扎,一腳踢向龍七的胸膛,龍七整個人朝懸崖跌去。
我見狀,朝他跌落的方向猛撲過去,兩人的手在空中緊扣,但因為巨大的衝力,他拖著我滑行了好些距離,背被碎石割得痛極。
我一手抓住突出的石頭,一手狠狠抓住龍七的手,把他的手握著,我的整科心安定下來,還好來的及。
「龍七,你別鬆手,我拉你上來。」我積蓄所有力量,準備一鼓作氣,將他一把拉上來,但才拉到一般,剩下最後那一個殺手鋒利的長劍已經朝我的手砍來,我手一縮,然後馬上又抓住一塊突起的石頭,但剛剛拉到一般的龍七又掉了下去。
「雲兒,鬆手,死一個好過死兩個。」
「閉嘴,要活一起活。」我拼命往上拽,但那殺手卻展開猛烈的攻擊,躲閃期間,險象環聲,但我始終不願意鬆開握著龍七的手,有好幾次將他拉到一半,都因為殺手的攻擊,最後功敗垂成。
「啊——」肩膀一痛,已經被砍了一刀,鮮血流了出來。
「雲兒——」估計是感受到我身體顫抖,還有聽到我的慘叫,龍七焦急地喊著,手已經試圖掙脫我的手,我知道他想讓我活著,我的心一顫,更大力地拽著他,那時只有一個念頭,要活就一起活。
「雲兒,好好活著,今日有你拼死相護,此生足矣。」突然手一痛,這傢伙見我不鬆手,竟然死命掐了我一下,而正在這時,上面的殺手,又再次攻擊上來。
「龍七,你活膩?」我忍住痛不放手,但上面的殺手凌厲的劍不時朝我的頭,咽喉等要害攻來,我除了躲閃根本無任何還擊之力,時間一長,我的體力終還是不夠,動作越來越緩慢,手臂又被砍了一刀。
「雲兒,如果有來世,如果你再看嫁我,我絕對不會休你,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休你。」手臂鈍痛,掌心銳痛,龍七已經狠狠掙扎開去,手心一空,心幾乎停止了跳動。
「龍七——」我悽厲的聲音在峰頂響起。
「對不起,是我讓你蹉跎了那麼多年,好好活著,找一一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龍七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心在那一刻間痛得尖利。
我藉助石頭,攀爬起來,與黑衣人打了起來,但因為手臂被連續砍了兩刀,如今每一刀揮出去,都痛得鑽心,剛剛因為要拽住龍七,已經消耗光所有的力氣,如今我支撐我殺死他,只有兩個念頭,一個殺了他替龍七報仇,替自己砍了兩刀的手臂報仇,二是我必須殺了他,要不昏倒在地的北天弘就危險了。
只是我體力消耗太大,手臂又砍了兩刀,面對還毫髮無損的他,我已經處於下風,毫不容易找准機會砍他一刀,沒想到沒砍到要害,被他躲過一劫,而自己為砍他這一刀,空門大開,結果被他連拍了兩掌,胸口翻江倒海,五臟六腑似乎都要裂開一般。
倒地的瞬間,我連續噴了幾口鮮血,胸前的衣襟都被衣服染紅了,而北天弘依然還沒有醒來,看到那張酷似哥哥的臉容,我腦海有一個念頭迅速閃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將這黑衣殺手給滅了。
我掙扎著爬起來,面對他的步步進逼,我步步後退,直至到懸崖邊,與他交手的時候,我佯裝撞到石頭倒地,他見有機可乘,立刻欺身上來,想一掌了結我的性命,但他一靠近,我突然凌空而起,用上全身所有力氣,抓住他胸口的衣襟,將他猛往懸崖拋。
他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我抓起來,整個人往懸崖拋,但我還沒有鬆一口氣,他的手往後一抓,我想躲閃已經來不及。
「啊——」我一聲慘叫與他一起墜向了懸崖。
我第一次感覺到那風可以像刀子那般鋒利,直墜的身體無所依靠,那種感覺很可怕,寒意侵襲每一個細胞,在墜下的那一刻,腦子亂轟轟的,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怕得想哭,但卻哭不出聲,只能發出一聲聲驚恐到極點的尖利叫聲。
我以為我這次一定會死,但睜開眼的瞬間,正看見那個黑衣殺手搖晃著朝我走來,雖然四處還不光亮,但我認出他,他的頭破了,流著血,看起來十分猙獰,手裡拿著那把鋒利的長劍,而我的劍早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誰想到了陰曹地府成了鬼,還要打打殺殺?
我動了動手,右手被砍了兩刀,昨晚打鬥太激烈,傷口裂開得更厲害,痛得抬不起來,左手在下墜的時候,想努力抓住突出的石塊,大樹,結果被石頭撞傷,如今也動彈不得。,
「這位兄弟,我們都到了陰曹地府,成了鬼,你也不用回去跟你的主人交代,我們就好好相處吧,要不以後我為你幹活,替你弄飯,我做的燒雞很好吃。」我乾笑著說,努力用肘子碰觸著地面,往後移動著。
「是嗎?我相信你會更好吃。」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我的胸前,我低頭一看,胸前的衣服被石頭樹枝劃破,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膚,我想用手去遮擋,但手卻動彈不得。
「聽說楚大小姐國色天香,是仙子般的人物,看來上天后待我。」說話間,他已經朝我走來,額頭的血一滴滴落著,冷漠嗜血的眸子邊得邪惡。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身上有毒,哪個男人碰了我,陽氣都會被吸光,成為一具乾屍。」我很厲地說著,因為害怕,聲音抖著,如今我已經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還活著,如果活下來是被這禽獸玷污,我寧願死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就是死,也值了。」說話間,他朝我壓來,我用叫踢他,兩人打了起來,但該死的是一隻腳也受了傷,最後被他一腳踩在我腳傷處,我痛得眼淚幾乎都出來了。
「今夜過後,你就會求著我要你。」他死命按住我的頭,腳壓著我的腳,粗魯地扯著我的衣服,我大叫,聲音絕望而悽厲。
「你主動點,乖點,興許我會溫柔點。」他淫笑著說。
「好,反正都逃不過了,請君憐惜。」我可憐兮兮地說,他一聽到大笑,我抬起頭,朝他拋了一個媚眼,然後作勢要親他一口,他目光發亮,難掩興奮,我一點點靠近他,到他咽喉處的時候死命地咬了一口,鋒利的牙齒穿破皮肉,充滿血型。
「啊——」他如殺豬一般慘叫一聲,估計是痛的厲害,他鬆開了手,壓著我的腳鬆開,我猛地將他杴翻,然後一腳朝他的垮下替去,敢玷污我?先廢了你,我一系列動作又快又急,同痛得捂住垮下慘叫,那雙眸子變得猩紅如血,如猛獸一般。
雖然我正中目標,但可惜力度始終不足。
劇痛過後,他朝我奔來,打鬥間,我再次被他壓在身下。
「死賤人,我今日就叫你生不如死。」對上他那猩紅的眸子,我怕到極點。
「嘶——」衣服被撕裂,我閉上眼睛,準備咬舌自盡。
「啊——」突然黑衣男子一聲慘叫,頭一歪倒地死了,一把鋒利的長劍從他的背貫穿。
「龍七——」我哭著大叫,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雲兒——」龍七一把將我拉起來,將我抱在懷中,那一刻我摟著他的腰,號啕大哭,除了哥哥死那會,我已經好久沒這般哭過了,今晚我真是怕了。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竟然在龍七的懷中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龍七的懷中,頭枕著他的手臂,我手臂、大腿已經包紮好,綿軟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力氣。
「醒了。」發現我動,龍七睜開了眼睛,聲音綿軟溫柔得很。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發現他還活著,我心中說不出的歡喜,但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衣服破爛不堪,我的臉刷一下紅了。
「雲兒——」龍七低低叫了我一聲,聲音嘶啞低沉,但目光卻灼熱。
紅果子
「我們怎麼還活著?」我一邊說,一邊看四周的環境,但現在天色還不是很亮,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身下很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是傳說中的軟皮草,這草葉子像蓮葉那麼大塊,生長速度很快,密密麻麻,一層疊著一層,其實從這裡到底部足有兩個人那麼高,這草柔軟有彈性,要不我們從上面掉下來,早已經屍骨無存了。」龍七說道。
「原來是這種草救了我一命。」我輕輕撫摩著那柔軟的葉子,想起墜崖的情景,心中後怕。
「人說大難不死畢有後福,不知道這次有沒艷福?」龍七拿眼看著我,眼神神情而曖昧。
「漫雲,你是不是不捨得我,追隨我來了?就是惦記著我,也不用替我殉情。」龍七笑著問,目光柔柔軟軟,看著心微微發顫,這傢伙還真自戀,誰殉情來著?
「龍丞相,你想多了,我只不過不小心被他拽下來罷了,你還沒有這魅力。」看到龍七還活著,我心情大好,只要不是被人殺死,我是不會那刀子抹脖子的,哥哥不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連我也去了,讓爹娘怎麼活下去?為了爹娘,為了涼州,無論多難,我都讓自己活著,我的命不僅僅屬於我。
「龍七,閉上眼睛,再看你信不信我挖你的眼睛出來。」發現這傢伙的眼睛還是不停在我身上巡邏,我臉一陣發燙,惱怒得瞪著他。
「我看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你這女人能不能說話不那麼傷人?非得用刀子戳到人鮮血淋漓才罷休?你就能不能說幾句慌,說是為我跳下來,讓我開心幾天?」
「我說話夠你傷人?你跟北天弘說幫我扣衣服,說背我入洞房,說我笨手笨腳,洞房花燭夜半天都脫不開你衣服,你說這話就不傷人?」
「說得那么小聲,你也聽到?雲兒好聽力?」龍七笑著說,舒展手腳,悠閒無比地躺著,俊美的臉龐漾上淡淡笑容,他似乎很享受現在的時光,哪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無恥——」我低低罵了他一聲,現在天色漸漸亮了,我這身衣服怎麼辦?
「那黑衣人你弄到哪裡去了?」我問龍七。
「我看他不順眼,將他扔得遠遠的。」龍七說完,又笑眯眯地看著我,那目光坦然無比地看著我的胸前的高挺,我摘下一塊大的軟皮草,然後擋在胸前,人一下子變得自如了。
很快天放亮了,四周的景物清晰起來,我被眼前的情景震懾到了,軟皮草所在的範圍並不大,四四方方的一塊,軟皮草之下尖石林立,如果我們不是掉在這片軟皮草之上,那麼高掉下來,真是死得屍骨無存,看來我們還是很走運。
「雲兒,可能是我叫你將大佛像腳下的石頭放回原位,佛祖見我人品好,於是保佑我們逢凶化吉。」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了,就因為他人品差,佛祖在懲罰他墜山崖,但轉念一想,似乎自己也墜崖了。
說話間一縷淡淡的陽光照在我們身上,暖融融的,這種感覺真好。
「啊——」我還來不及感嘆生活的美好,托著我們身體的軟皮草突然將葉子合攏回來,我們一下子掉了下來,因為突然,我嚇得尖叫。
「忘了告訴你,這軟皮草,一見陽光就會合攏回來,如果我們掉下來的時候是白天,也一樣屍骨無存。」龍七一邊說一邊將我從草堆里抱了出來,而我剛剛覆在胸前的軟皮草已經縮小得什麼也擋不住,我羞得粉臉通紅。
如果我的手腳沒受傷,我一定一陣風那樣溜走了,但現在我的腳不能動,手不能動,只能讓他抱著,而這傢伙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走著走著,我們兩人的胸膛總會貼在一塊,那觸感讓我一陣燥熱,臉燙得不行。
「龍七——」我惱怒地吼他。
「嗯,怎麼了?」龍七低頭看著我,一臉無辜,藍色的眸子純淨得沒有任何雜質。
「你少給我裝?給我規矩點?」我冷聲道。
「我哪不規矩了?」龍七笑著看著我,眸子依然純淨。
「你——你故意碰我。」我怒道。
「我碰你哪了?我抱著你能不碰你嗎?你告訴我怎樣抱著你,但又不碰你呢?」龍七十分無辜地說道,我被他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裡四處是尖石,偶爾還能見到人的骸骨,根本連歇會的地方都沒,根本就別想有東西吃,從那麼高的山峰掉下來沒死,可不能活活餓死呀。
「漫雲,我墜崖前說的那話你可別當真。」
「什麼話?」
「就是那句好好活著,找一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的話,現在你的夫君既然還活著,你總不能紅杏出牆吧。」龍七一邊說,一邊抱著我往前走,他身上的力氣估計已經恢復,每一步都走地很穩,我的頭靠著他的胸膛,能聽到他強勁而有規律的心跳聲,心變得很寧靜。
「雲兒,如果能一輩子這樣抱著你多好。」龍七俯下頭,將臉貼著我的臉,溫熱的氣息噴了我一臉,在那一刻我竟然沒有推開他。
山谷很大,前面的路全是凸起的尖石,密密麻麻,每一步走得都不輕鬆,有些時候,還要踏著尖石過,龍七的額頭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如果累了,將我放下來就可以。」看他撐得辛苦,我不忍心。
「不怕,我可以,這裡都是尖石,我不知道將你放在哪,應該很快有平地的。」龍七對我說,但走來好久,都沒見一塊平地,龍七額頭的汗越來越多,我禁不住用手替他擦拭,在我的指尖碰觸到他的額頭時,他的身體顫了顫,停了腳步,然後低頭朝我一笑,笑容絢爛而幸福。
看他到這樣的笑容,心微微有點甜,我忙低下頭,在我低頭的瞬間,他性感的唇瓣迅速在我的額頭印了一吻,這蜻蜓點水般的吻,讓我心微微顫了顫,我嘴巴張了張,本想罵他,但最後沒有發出聲音。
走到中午,我們終於走到一塊平坦的地方,龍七輕輕將我放下來,而他卻重重倒在地上,整個人像虛脫一般,健碩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估計累極了,從昨晚到現在,我們都沒有一粒米下袋,我已經餓得肚子呱呱叫。
歇息了一會,龍七繼續抱著我前進,傍晚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芳草萋萋,綠樹挺拔,到處是果樹,樹上果實纍纍,不遠處,還有一個天然湖泊,散發著寧靜的幽光,我甚至能聽到小鳥的叫聲。
「想不到這谷地還有這一妙處。」看到這一景象,我們地十分興奮,飢腸轆轆的我們,立刻摘了幾個果子吃,果汁清甜可口,吃了幾個整個人都得精神了。
「有什麼事就叫我,我下湖洗洗這身血污。」龍七說完朝湖泊走去,我趕緊扭過頭,我知道這傢伙一定會脫光衣服的。
龍七很快回來,但這次裸著上身,他從樹底撿了些枯枝,拿起身上的火摺子,生起火來。
「穿著。」當他把自己的外袍烤乾,他披在我的身上,剛剛拷乾的衣服,帶著火的味道與溫暖,蓋在身上十分舒服。
「謝謝。」因為胸前的衣服被撕爛,露出墨綠色的肚兜,讓我十分不自然,所以當下我沒有拒絕,忙將自己的胸前裹緊。
「這裡有吃有喝的,我們就在這裡呆上幾天,等到你腿與手的傷都痊癒了,我們再想辦法離開,你現在不宜多動。」
「嗯。」我點了點頭。
入黑,山谷似乎一下子變成了冬天,冷風呼嘯刺骨,我們升起了三堆篝火才躺下,但越睡越冷,我即使再裹著他那件外袍,還是覺得寒意難耐,而龍七裸著上身,估計冷得哆嗦,一會之後,他爬了起來,猛跳了幾下,直到身體熱了才躺下,但這種溫暖只能維持一會。
「如果不是怕睡著燙到自己,我還真想拿著一把火把睡。」龍七笑著說,估計是太困了,一會睡著了,只是那嘴唇因為冷,已經有點發紫。
我將衣服脫開,蓋在他的身上,但衣服一脫開,我就冷得受不了。
「雲兒,要不我們一起蓋吧。」龍七說。那晚因為寒冷,我們躺在火堆旁,把他的外袍當成了被子,躺的時候,兩人保持一點距離,但第二天醒來,我的頭枕著他的手,整個人埋在他的懷中,兩人的胸膛緊密相貼,我的臉燒得很。
「醒了?昨晚很暖,我睡得很好。」龍七說,目光帶著暖意,渾身上下散發出成熟男子的陽剛氣息,我趕緊從他懷中出來,不去與他的目光對視,現在發現與他離得那麼近,有點緊張。
接下來幾天,我們都留在這裡不走,每天晚上一開始,我都堅持離遠點睡,但一到晚上,看他冷得那麼可憐,又於心不忍,結果兩人還是躺在一起了,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躺著,就一點都不覺得冷,一個人的時候卻受不了。
有好幾個晚上,龍七以為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親了我一口,以前都是蜻蜓點水,一碰到我的唇就離開,像做賊一樣,但今晚卻輕輕吮吸,狠狠碾轉。
「龍七——」我終於忍不住吼他,他抬頭看著我,藍色的眸子籠罩著濃濃情慾。
「雲兒,我想要你。」龍七沙啞著聲音說,呼出的氣滾燙得很,話剛說完,他一個翻身,狠狠將我壓在身下,健碩的胸膛抵著我胸前的渾圓,外袍從兩人的身體滑落,但我卻覺得全身滾燙,沒有一點冷意,但最後我還是狠狠把他推開了,他在一旁喘粗氣,那麼冷的晚上,他竟然跑去湖裡洗澡。
這天之後,我無論如何都不肯與他躺在一起,而他也不再勉強,龍七的藥果然神效,幾天之後,又龍七的藥果然神效,幾天之後,我手和腳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傷好了之後,我們離開了這裡,繼續在山谷之下尋找出口,但再見不到綠樹小草,好在我帶著些果子,倒也不怕。
「這裡有果子。」龍七興奮地說,我抬頭看去,峭壁石縫裡真生長著一顆果子,果子紅艷艷的十分漂亮,龍七一下子摘了十幾顆送到嘴裡,然後問我要不要?我搖頭。
入夜,寒風呼嘯,好在我發現了一個山洞,有了這個山洞,應該能睡一個好覺,我們從那棵長著紅果子的果樹折了寫枝條在洞裡升起火來來。
洞很狹窄,除了生火的地方,只能容納兩個人並排而睡,而我的手與龍七的手總是不時碰在了一塊。
「雲兒,我們是夫妻,我想你都想了十年了,我今晚想要你。」睡著睡著,龍七突然翻身起來說,沙啞的聲音帶著渴求。
「不行——」我答。
「但我很想要你怎麼辦?」
「你自己看著辦。」
「我看著更想。」這傢伙再次翻身上來,但還沒上到,我就將他推倒了,這次他終於躺了下去,只是發出了一聲聲難耐的低吟。
「雲兒,我很熱,很熱。」睡到半夜,他突然叫著,聲音比平常更嘶啞,我以為他又是故技重施,所以不理他。
「雲兒,我真的很熱。」一會之後,他又叫了。
「龍七,你究竟——」我終於忍不住爬了起來,但當我看到他的臉時,整個人嚇了一跳,他的臉紅得嚇人,我用手一摸,燙得我發慌。
「估計那紅果子有催情作用,雲兒,我不行了,我想要你,真的很想要你。」龍七看著我,藍色的眸子盯著我高挺地胸膛看,帶著濃濃的情慾。
我記得冷凌風當年似乎被人下了媚藥,楚合歡做了他的解藥,那媚藥不會是用這果子為藥引的吧?我曾聽說過中了媚藥的人,一定要與人歡好才行,要不血脈噴張而死,這事不會這麼巧吧?
「誰叫你吃那果子?」我氣急敗壞地說,看他那紅的異常的臉,滾燙得嚇人的身體,真的與中了媚藥的情形無兩樣。
「雲兒,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身體上下都被火烘烤著,很難受啊。」龍七在痛苦地低吟,那聲聲低吟帶著濃烈的痛意。
雲兒你要救我——雲兒——雲兒——「龍七叫著我,一聲比一聲沙啞,一聲比一聲痛楚,我的心亂成一團麻。
」雲兒,我要你。「龍七低吼一聲,翻身上來,滾燙的唇迅速含住我的唇,發燙的手從我的腰間往上移,一下子握住我胸前的高挺,輕輕揉著。
轟的一下,我腦子全空白了。」
劍拔弩張
龍七的手覆蓋在我身上,我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腦子混沌一團,長了那麼大,還不曾被一個男子如此——
一種異樣的感覺流遍全身,心砰砰跳得急促,我狠狠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清醒,我用手推開他,但他那身體卻如一座山那般巋然不倒,死死壓著我,滾燙的身體如火爐那般烘烤著我,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燥熱。
「龍七,你——」我該死地發現,我自己的聲音也變得微微沙啞,不復往日的清脆動聽,就連身體也不受控制微微顫慄。
「雲兒,別——」龍七的手再次纏上來,臉紅如血,滾燙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上,貼著他我感覺整個人也燃燒起來,他的氣息怎麼熱成這個模樣?這死人,那麼多東西他不吃,為什麼偏偏吃那催情果?
「雲兒——」龍七呢喃叫著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我的心亂糟糟的,但他的手卻不閒著,我推開他的左手,他的右手又覆蓋上來,我狠狠咬他的手,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這是什麼死果子,怎麼藥效那麼厲害?真是見鬼了,龍七現在簡直就是獸性大發,現在怎麼辦呢?
「雲兒,很難受,真的很難受。」他喘著粗氣說,沙啞的聲音透著難受,凌亂的目光帶著痛楚,如刀子一樣寸寸割著我的身體,讓我也感受到了痛意。
「我——我——」猶豫的瞬間,他的手已經熟練的解開我的衣服,涼颼颼的,就是這涼意讓我清醒過來,但我還來不及反應,他滾燙的手已經覆蓋下來。我是該拒絕他,還是放任他?腦子很亂,身體很熱,身體漸漸變得綿軟而無力,手在空中胡亂地抓著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
「龍七,你清醒一下,有毒物的地方附近,一般都有與它相剋的東西,要——要——不我——我——們找——找?」我喘著粗氣說。「雲兒,你忍心見我就這般痛苦而死嗎?這不是毒物,只是催情藥,當年冷凌風跳進寒冰潭都緩解不了,除了女人,沒有別的解藥,雲兒,我難受死了,真的要死了。」
龍七的眸子散發出異樣的紅光,身體已經變成一團火,俊臉因痛楚而變得扭曲,我感覺他就要被這堆火焚燒成灰燼,這種感覺讓我害怕,他的額頭儘是汗,但就連那汗水都是熱的,似乎還冒著熱氣。
這樣痛苦的龍七讓我彷徨,聽到他痛苦的低吟,我心中慌張,心似乎被什麼揪著,打暈他,讓他暈睡過去,他會不會挺過去?
「龍七——」我迎上他性感的唇瓣,吻了上去,準備趁他一個不留意,一把將他打暈,我的主動,似乎是無聲的鼓勵,讓他迸發出無窮的力量,他雙手變得粗暴起來,我還來不及將他擊暈,幾聲撕裂聲之後,我那身衣袍應聲而落。
我顧不得太多,出手快如閃電,但他居然擋住了。
「雲兒,你以為打暈我,我會死的。你就厭惡我到這種程度?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如果不是當年我衝動,我們的龍初十已經長大了,如果她是女孩子,一定像你那般漂亮。」龍七痛楚而沙啞的聲音,那聲帶著夢幻的龍初十,讓我心底某處變得柔軟。
「我——我——我以為你暈了就會好受點。」其實我也是慌得不會思考了,這樣的事情,我長到那麼大,還是第一次碰到,雖然男女之事,我聽得不少,就是軍中士兵侃著的時候,我也笑眯眯得聽著,偶爾還能插上幾句,讓他們幾乎嚇死過去,但說是一回事,真正面對又是一回事。
「雲兒——」聽到那聲帶著痛楚的呢喃,我的心絲絲扯著痛,伸出推開他的手,再發不出一絲力量,我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需要一個男人,還是我的心不捨得這個男人死去?
讓我身體再次顫我伸出手要去拒絕,但手卻是無力的。
「雲兒,真美——」,龍七的眸子微微發呆,目光痴痴迷迷的,帶著一抹醉意,待我發現自己已經裸著身體呈現在他的面前,我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羞澀與慌張。
「你如果還有神智,輕點。」我喃喃得說著,心裡有了決定,整顆心靜了下來,龍七的動作滯了一下,很快,眼中迸射出異樣的神采,整張臉流光溢彩,俊美得讓人驚嘆。
「嗯,我會的,信我。」龍七看著我,充滿情慾的眸子,帶著讓人心顫的柔情,我閉上了眼睛,雖然我不停地對自己說,既然決定這樣做,就不要再忐忑了,但我還是做不到,心亂亂的,手狠狠抓住壓在身下的衣服,撕成了幾縷。
「雲兒——」龍七的聲音含糊不清,但進去的時候,小心翼翼,似乎用力大一點,就將我揉碎了,我還以為吃了催情藥的人,都成了禽獸,怎麼到這一刻這麼能忍了?
但從小到大,我已經習慣忍耐疼痛,即使被棍子打得皮開肉綻,我也不曾喊一聲痛,所以即使極痛,我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牙齒死死咬出唇。
今夜這種痛,比當年的幾十軍棍毫不遜色,想起那幾十軍棍,我腦海浮現一張冷硬而英氣的臉龐,但臉龐一閃而過,快得幾乎不曾出現,這麼多年來,我不允許自己的腦海浮現他的樣子,即使短短一瞬間,我也不允許。
「啊——」我把即將發出的叫聲死死咽了下去,記得雲清說過男人就是一個披著衣服的禽獸,白天衣冠楚楚,晚上脫了衣服,如果旁邊還有一個美人,很容易獸性大發。
如今龍七似乎無法在用溫柔掩蓋他的獸性,我還是咬緊牙關,什麼聲音都不發出來。
「楚漫雲,你就是一個妖婆。」龍七沙啞著聲音說,眸子帶著醉意,臉龐的血色褪去,但卻浮著一抹桃色,魅惑妖冶得很,這死妖精。
龍七這話讓我極度不爽,我聽軍中將士說,他們在床上會叫自己的女人做小妖精,又或者叫那些能勾魂攝魄的女人叫妖精,所以在我的認知里,妖精不算一個太糟糕的詞語,但龍七他竟然用妖婆來形容我?
妖婆在我的認知里是又老又丑又壞的女人。
我討厭死龍七這張嘴巴。
那一夜,龍七將我折磨得死去活來,那一晚,龍七的手臂,背脊,也被我折磨得體無完膚,牙齒咬的,手抓的,腳踢的,一身青紫。
「雲兒,你今晚就是將我咬死,打死,折磨死,用火燙死,我都毫無怨言,我是天下最傻的傻瓜。」清醒後的龍七紅了雙眼,因為他知道,誰是我第一個男人?
那晚他死死摟著我,在我耳邊說了一次又一次的對不起,那表情有悔恨,有憤恨,有疼惜,複雜得難以用言語表達。
「雲兒,對不起,對不起。」龍七那晚貼著我的臉龐,微紅的眸子煙霧瀰漫。
「雲兒,這次謝謝你救了我,我龍七無以為報,願意以身相許,從此長伴你的身邊,不離不棄。」龍七深深看著我,眸子藍波蕩漾,沁人心扉,我皺眉,誰要他以身相許?
「我不需要你以身相報?你當年替我擋了一刀,救下了涼州,如今我替你解了藥,我也只是報恩。」
「我這次回去再親自登門迎親。」龍七鄭重地說。
「你能走出這裡,活下來再說。」我的衣袍在他的粗暴之下,早已經四分五裂,我把他的外袍裹在身上,反正他那麼喜歡顯擺他的好身材,就繼續吧。
「會的,我們會出去的。」龍七重重地說道,我沒理他,繼續走,如今這種關係,我還不知道怎麼面對?
臨走的時候,龍七把那紅色的果子摘了下來,說要留一個紀念。龍七一邊說一邊摘,俊美的臉龐有著抑制不住的幸福與甜蜜,性感的勾起優美的弧線。
莫非我跟他情緣未盡,兜兜轉轉還是走到了一塊?趁他不注意,我也摘了一把紅果子下來,鬼聖手對天下奇珍藥物都特別感興趣,這些年我得到什麼藥材都給他送去,這紅果子說不定在他手裡,能提煉什麼厲害的藥物來。
自從那晚之後,龍七到晚上就蹭到我身邊,想摟著我睡。
「滾——再靠近一步,我讓你成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