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疑惑2
2024-04-29 23:27:15
作者: 遠月
「你以為你給他夾幾道菜,裝得溫柔一點,會彈幾首曲子,他就會娶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今年幾歲了?」我回自己的房間之時,龍七氣急敗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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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年紀大又怎樣?我是在他面前裝溫柔又如何?我與你龍七似乎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一提起年紀大,我立刻想起當年,這就是他休我的原因,氣不打一處來。
「你——」當晚龍七拂袖而去,這次之後,他就沒怎麼跟我說過話,一路上都陰沉著臉,他不說話,我也懶得理他,但他只對著我的時候陰沉,對著北天弘,依然笑的絢爛,這人不去做戲子,真是浪費人才。
一路上名山不少,尤其是落日山,山峰巍峨,山巒連綿欺負,山上樹木蒼翠,山腳下有湖,正可謂湖光山色,美不勝收,聽說在山頂觀賞到的落日與別處不一樣,帶給人說不出的震撼,半山腰,還有一出名的道觀,聽說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
北天弘一邊說一邊神往不已,於是我們三人結伴同行,一路上山,鳥獸蟲鳴,山花爛漫,讓人心情愉悅。
北天弘在前,龍七在其後,而我則在最後。
「小兄弟,你怎麼了?」在一個轉彎處,突然發現有一個倒地的少年,北天弘忙跑過去察看。
「小心——」我與龍七同時喊道,龍七離北天弘很近,忙扯住他,但喊聲未落,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刺出,明明是刺向北天弘,但突然刀鋒一轉,往龍七的胸膛插去,與此同時,竟然有人突然破土而出,明晃晃的刀直插龍七的後背。
:雨夜柔情
面對如此凌厲的攻擊,我要近身還擊已經不可能,好在龍七反應夠快,凌空躍起,朝前方男子橫掃一腳,這一腳凌厲無比,一腳就將前面男子掃倒,然後一個旋轉,已經抽劍出來,擋住身後的攻擊,龍七一系列動作快如閃電,漂亮得讓我禁不住讚嘆。
就在這時,地面發出輕微的異響,我手中扣著十來枚暗器,豎起耳朵聽。
果然不出所料,轟轟幾聲之後,數十個人破土而出,而我手一揚,十幾枚暗器凌空而出,直插破土而出的男子,又狠又准,一時慘叫頓起。
十多枚暗器射出去之後,我手再揚起,那些人反應過來,就沒那麼多人中招了,我趁他們躲閃之際,立刻靠近北天弘,擋在他的前面,面對這種突發情況,北天弘並沒有我想像中的慌張,他手一揚,一聲鈍響之後,天空爆發出一抹耀眼的光,估計是發信號求救。
面對十幾個人的攻擊,我也無暇多想,甚至連話都懶得問這些黑衣人,出手就是最厲害的殺著,其實我本想在北天弘面前保持我溫柔賢良的樣子,但目前這個形勢,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手起刀落,鮮血噴涌,甚至剛抹了這個人的脖子,腳已經朝來人的命根子踹去,遇到敵人,什麼招式最容易將對方消滅,我就用什麼招數。
這次來的人不但有遁地之術,武功也不弱,我不敢掉以輕心,但憑我和龍七的武功,他們只要一擊不中,想再殺我們就沒那麼容易。
他們見我有意維護北天弘,這群黑衣人故意對他痛下殺手,本來冷靜自若的我,看到北天弘險象環生,心中慌亂,為了護著他,動作有些凌亂,幾次空門大開,好在反應夠快,並沒有受傷。
「楚漫雲,你給我專心點,不要命了?」龍七對著我吼,但他顧著吼我,一分神,手臂就中了黑衣人一刀。
「小心——」我高喊一聲,心神一分,敵人的刀子朝我的手臂砍來,好在我反應夠快,只是受了點皮肉之傷,當下沉下心來,專心對敵,打鬥了一會,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估計是我們這麼強的殺傷力讓他們膽寒,這些黑衣人見勢不對,哨聲一響,立刻遁地而逃了,曾經聽過這一門秘術,以為只是傳聞,想不到竟然真的有這等事情。
這場突變前後只是很短的時間,如果不是地上留這二十來條屍體,還真讓人覺得剛剛只是夢幻,雖然人已經遁了,但我不敢掉以輕心,手扣十來枚暗器,果然他們再次破土而出,龍七也凝神靜看,等候他們再一輪的攻擊。
果然不出所料,一會之後,剩下的人再次破土而出,明晃晃的刀劍圍成一個圈,朝我和龍七刺來,好在我們都有準備,手中暗器一揚,慘叫頓起。
這次他們遁地之後,再也不敢出來了。
「有沒嚇著你?」我回眸對北天弘說。
「沒事,好在今日漫雲相救,要不早已經是刀下鬼了。」北天弘笑著說,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我以為他害怕,才這般,其實這些人的目標明顯是龍七和我,他跟著我們才遭得殃。
「雲兒,過來。」在龍七喚我的當兒,我發現北天弘的臉色不大一樣,似乎忍受著痛楚。
「你受傷了?」我急急地問。
「嗯,受了一點小傷,但不礙事。」北天弘朝我寬慰笑笑,我趕緊拿起他的手臂,手臂、脖子,大腿都沒有傷。
「在後背。」北天弘說,我趕緊一看,倒吸了一口氣,他的後背被人砍了一刀,雖然傷口不算深,不至於有什麼性命之憂,但也夠他的痛的了。
「你怎麼不跟我說呢?」我責怪道。
「剛剛怕你分心,所以沒說,其實也不礙事,你的手也受傷了,沒事吧?」
「我那點小傷算什麼,我這裡有藥,你坐下來我幫你包紮。」我從袋子拿著療傷藥膏,熟練地幫他敷藥包紮,剛包紮好,他的手下就過來了。
「三王爺,卑職來遲,讓王爺受傷,請王爺賜罪。」我站起來之際,數十個男子跪在北天弘身下,看到北天弘的人來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剛剛龍七手臂也受了傷,不知道包紮好了沒?。他這次受傷是因為我而分神,我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怎麼還不包紮?你有很多血可以流?」走到龍七身邊,才發現這傢伙竟然不包紮,任由那血流著,估計是剛剛他喚我過來,我卻先幫北天弘包紮,但他的傷在手臂,自己能包紮,而北天弘的在背部,只能讓人幫忙,他自己有眼睛不會不知道。
「你會在意嗎?」龍七瓮聲瓮氣地說,故意扭過臉不看我,都不是十二三的少年郎了,怎麼還那么小氣?有時覺得他奸詐狡猾,有時覺得他小氣得像孩子。
「為什麼先幫他?」他問我,臉色不善,我猜得沒錯,他果然是因為這個而生氣。
「他傷在背,自己不能包紮。」我答,然後拿出療傷藥粉,準備替他止血,誰知他不領情。
「我受傷你有沒有一點心疼?」他突然壓低聲音問我,因為靠得近,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波光氤氳的眸子帶著期待。
「你剛剛因為提醒我而受的傷,我自然會替你包紮。」
聽到我的話,龍七立刻冷臉,將我的療傷藥粉撒了一地,這可是鬼聖手花了數十年時間研製出來的療傷靈藥,就被他這樣撒了一地,心疼得我想掐死他。
「你自己不需要就算了,撒了我的藥幹什麼?」我本想從地上抓回一點,但風一吹,這藥粉一下子就吹走了,我想抓都抓不會來,我那個心疼呀,但他卻很自得地拿起自己的藥,包紮起來。
在他放下藥的瞬間,我撈到自己的手中,我的藥沒了,他得賠我。
「你將我的藥弄不見了,這是你賠我的。」我心安理得地將藥放到自己的袋子裡。
「我這藥,用數百種珍貴藥材研製而成,可以說價值連城,我拿它來做聘禮,也不失禮,你如果拿了,我就當你應了,我改日來迎娶,怎樣?」他笑容滿面地說,這死狐狸,他這樣說,誰還敢要他的藥?
「還你,這爛藥還價值連城,送我也不要。」我扔回給他,他這藥說不定塗了爛手爛腳,誰稀罕?
「不要,你也還是我的。」龍七狠狠瞪了我一眼,看到他沒什麼事,我也放心了,於是跑回北天弘身邊,因為大家受的傷都不算太重,包紮好之後,都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這一次的襲擊,給我提了一個醒,這一路上估計都不是太平安,得無時無刻小心著。
其實這次外出,我已經派人在前面開路,留意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如果是人數眾多的襲擊,估計我的手下不可能不察覺,只是這些人能遁地這門奇功,還真難察覺。這人是秦厲派來的吧。
我搜了一下地上那些黑衣人的身體,但什麼都沒發現,就是他們的兵器也很普通,看不出什麼端倪。
「人都死了,你還在這裡亂摸,占他們便宜,小心今晚上來找你,連男屍都摸,你就是焦渴,也不要這麼飢不擇食。」龍七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的身邊,我就差沒被他氣暈過去。
「誰亂摸了?地上那麼多具屍體,你怎麼不躺下去跟他們作伴?這世界上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死,你怎麼不去死?」我就知道跟他同行,一定沒好日子過,我雙眼噴火地看著他,然後走到北天弘身邊,北天弘勾唇淺笑,似乎看到有趣的事情一樣。
「王爺,還是讓卑職們跟在你身邊,貼身保護,要不你出了什麼事,皇上怪罪下來,我就是有十顆腦袋都不保。」為首一個男子說道,但北天弘擺了擺手,低聲對他們說了幾句話,那些人立刻隱去了,不過經過這次之後,我想他們應該不敢離遠。
經過這場突變,我們就沒了上山的興致。
「這些人估計是沖我們來了,想不到連累你了,嚇著你了吧。」下山的時候,我對北天弘說,他搖了搖頭,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停留,北天弘一直都是文質彬彬,溫潤如水,但像今天這般直接盯著我看那麼長時間,倒很少見,估計我剛剛殺人時的兇狠冷血嚇到他了。「我不殺他們,我們就得死了,所以——」我想向他解釋,就像當年被哥哥責怪,急著辯解一般。
「你這樣很好,如果個個女子都是一個模樣,那還有什麼意思?」他笑著說,聽到他這般說,我整個人就變得自如多了。
下山的時候,龍七這回走在前面,頭也不回,估計是在生悶氣,雖然覺得當時的情形,我這樣處理,沒有什麼不妥,他沒有什麼理由生氣,但想到他畢竟因為我而分神,心有點愧疚。
「你的手沒事了吧?」我上前搭訕。
「還沒斷。」他瓮聲瓮氣地說,我不禁皺眉,我剛剛看過他的傷勢,其實只是皮肉之傷,現在倒好,弄得已經斷手的程度了。
「沒斷就好,起碼還能用。」我說。
「我的手廢了,吃虧的是你,以後找誰抱你?」龍七這話說得很大聲,顯然故意說給北天弘聽的,聽到這話,我禁不住臉一熱,這傢伙盡胡扯。
「你抱不了,我抱好了。」北天弘笑著說,他此話一出,我感覺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手無縛雞之力,就是讓你你再長出三隻手來,你也抱不動她,你別看她這樣子,其實沉得很,當年我在楚府背她回寢室,饒我身強力壯,背脊都有點發麻,印像最深刻的那一次,就是我們成親那天,我抱她進洞房,抱得手都麻了。」龍七笑著說,目光流轉,似乎在憶起甜蜜往事。
「龍七,你——」我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似乎聽說龍城主嫌漫雲年紀大,早已經將她休棄,這事似乎全天下人都知道,既然嫌棄漫雲老,那她是輕是重,又與龍丞相有何關係?」北天弘雲淡風清地說著。
「我——」龍七被北天弘這句話噎得出不了聲,之前龍七還拼命在北天弘面前裝友善,但這會黑臉而去,我惱他胡說八道,明明跟他沒有洞房,還要睜眼說瞎話,以前是這樣,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如此,心中有氣,一路上也不跟他說話,聽到我跟北天弘說說笑笑,他的臉色更加陰沉。
不過睡醒一覺之後,他又像沒事一般。
「你不會真的看上這北天弘吧?他家在北國,離涼州十萬八千里的,你一年難得見你爹幾回,你就不想他?」
「還有那些跟你打滾長大的手下,你就不惦記他們?商州離涼州只有幾天水路,你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嫁到商州多好呀。」
「嫁到商州倒挺好的,但商周那些幼童我看不上。」聽到我的話,北天弘沒忍住笑了出聲,龍七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誰叫他三番兩次詆毀我?
下了落日山,連續走了幾個日夜,都是荒山野嶺,夜深人靜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狼嚎,但四周景致還真好,看到天高地闊,崇山峻岭,紅日明月,心情特別好,前面遇襲的陰霾一掃而空,看來人還是得到處走走。
北天弘雖然不會武功,但常年四處遊歷,聽到虎嘯狼嚎,倒也不慌,而碰到一些奇特的景致,我不得大加讚嘆,眼睛睜得大大,難掩興奮。
「如果你想到處遊玩,我以後陪你。」龍七看著我,目光帶著寵溺,在那一瞬間我被他的柔情所惑,差點就點頭說好了,但好在我清醒得快,硬生生將要吐出來的話,吞了回去。
因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們露宿在曠野,曠野遼闊,空氣異常清新,常常能聞到泥土的清香,這樣的日子輕鬆而愜意,晚上吹著涼爽的風,躺在地上看著遼闊無垠的星空,我覺得都變得純淨了,似乎那些打打殺殺,血雨腥風已經離我很遠。
以後沒戰爭了,涼州強大的任何國家都不敢欺侮了,我就騎著馬兒,到處轉悠,這種生活真讓人嚮往,只是何時才會沒戰爭?烽火總會有再起的日子,再次決鬥又不知道鹿死誰手了?
附近有乾柴,升起幾推篝火就睡,北天弘也從來不曾責怪我,不會像哥哥那般笑著說我野,說我不顧儀態,說我不像一個女孩子,會擔憂我找不到一個好婆家,有時想想,他北天弘畢竟不是哥哥,只是他有著哥哥的溫暖,有著哥哥的影子,讓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
晚上半夢半醒之際,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我立刻抓劍,準備起來。
「是我,別緊張,怕你冷,給你蓋件衣服。」睜開眼睛發現真的是龍七,他拿著一件衣袍朝我走來。
「這風不冷,並且還有火堆,我不冷。」我說道。
「蓋著。」他俯下身子,硬是蓋在我的身上,他的衣服有著他身上的氣息,清新而獨特,蓋在身上的時候竟然很暖。
「謝謝。」
「我們本是夫妻,謝什麼。」他的語氣很平淡,但夫妻這詞,還是讓我的心微微觸動,的確我們曾經是夫妻,但只做了一天的夫妻,今夜想起我們這些年的恩恩怨怨,心中不禁酸澀,如果我們還是夫妻,許我們的孩子比小蟲子的都大了。
「睡吧,多想想我的好,別就是記著我當年對你的壞。」說完他在不遠處躺下了,火光讓他的俊臉漾上了淡淡桃紅,但柔和當中不失堅毅英氣,隱隱有梟狼的影子,今晚這般看他,倒挺順眼的。
看著看著,我就進入了夢鄉,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醒來精神十分好,只可惜天氣似乎不是太好。
抬頭,天空陰沉得可怕,似乎就要大雨傾盆,我們趕緊驅馬前進,但還沒走到遠,大雨就潑灑下來,等到我們發現一間破廟的時候,全身上下全濕透了。
最讓我尷尬的是,那單薄的衣衫,被水濕透之後,緊貼在身上,那感覺比沒穿衣服更糟糕,我忙從包袱里拿一件衣服披著,可惜我來得匆忙,包袱里就只有一套換喜的衣衫,剛剛沒留心,已經濕透了,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而龍七與北天弘都還有乾爽的衣服,他們遞給我,我拒絕了,他們身材都高大得很,我穿上也松垮垮的,比沒穿好不了多少。
破廟裡面還有一間破舊的房子,估計是以前僧人住的,我趕緊溜了進去,免得對著他們倆尷尬,進來之後我自如多了,只是衣服濕漉漉的,不是很舒服。
「三王爺,你在外面換,我進裡面換,免得你不好意思。」龍七笑著說,他要進來換衣服?我趕緊關門,可惜那門已經很破舊,根本就栓不住,龍七用手推,我用手擋。
「到外面換去。」我冷著聲音說,真是可惡,那麼多地方不去,偏來我這湊什麼熱鬧?
「我的身材那麼好,怕被北天弘看見,吃虧了。」見過臉皮厚的,但沒見過他那麼厚的,他用力推,我用力擋,但那朽木經不起折騰,變得七零八落,我趕緊鬆手,我鬆手的當兒,他也趁機進來,二話沒說,當著我的面,一下子把外袍給脫了。
「你能不能出去換?」我無奈地說。
「有這個必要嗎?我的衣服你都脫過,有什麼地方你沒看過,畢竟我們好些年的夫妻了,你不會不好意思吧?」這傢伙反覆強調我們是夫妻,有時我都被他弄糊塗了,覺得我們真的是好些年的夫妻。
「我這身材你還滿意吧。」脫了外袍,龍七沒有立刻穿上衣服,反倒轉過身子來看我,健碩結實的胸膛還有著水滴,麥色的肌膚經過雨水的滋潤發出誘人的光澤,目光勾魂攝魄地看著我,這傢伙總想用美色勾引我。
我轉過身子懶得理他,他也不再纏我,在我轉身那一會,將衣服全部換好,整個人變得清清爽爽,然後走了出去。
「雲兒脫了衣服讓我幫她烤,三王爺不方面進裡面,你就在外面稍等吧。」龍七顯然不想我聽到這話,把聲音壓得極低,可惜我聽到了,這死人,誰脫了衣服讓他幫著烤,我正想出去揭穿他說謊,但現在渾身濕透,頭髮凌亂,實在不雅,我忍他。
很快龍七從破廟抱了乾柴進來,很快房間內就燃起了火。
「把上面的衣服脫了。」他說,語氣平淡,帶著讓人不能拒絕的力量,我把那件披在身上的外衣給他,兩人拿著烤了起來,衣服單薄,一會就幹了。
「還有,拿來。」他朝我伸出手。
「什麼?」龍七見我沒反應,竟然指著我包袱的貼身衣服,我的臉一下紅了。
「我來,我來,你別看。」我還真怕他會拿起來,所以趕緊自己奪了回來,這次他沒有堅持,扭過頭去,雖然他沒有看,但我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拿著貼身衣物的手有點抖,好在烤乾不需要很長時間,而他也不再回頭。
「我出去替你守著,快換了,免得感染風寒。」說完他出去了。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心砰砰跳了起來,臉還是有點發燒,雖然他說在外面守著,但我還是怕他突然進來,畢竟這傢伙一直不是很磊落。
我手忙腳亂地脫掉衣服,然後又匆匆忙忙穿上,換亂之間,衣服的一角靠近了火堆,燒了起來。
「啊——」當發現的瞬間,我低低驚叫了一聲,忙撲火。
「什麼事?」估計龍七聽到我的驚呼,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忙沖了過來,發現我的衣服著火,兩人一起撲救,混亂中,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的頭碰到一塊,我剛想躲閃,唇就被他含住了。
:妖精
溫軟的唇瓣,帶著熟悉的觸感,我竟然傻乎乎地任由他胡作為非,忘了要推開他,知道對上他氤氳含情的眸子,我一顫,整個人才清醒過來,我羞惱交加推開他,但龍七的手死死摟住我的腰,任我怎麼掙扎,都不肯鬆開手分毫。
「死人,鬆手,衣服的火還沒撲滅。」眼角的餘光發現衣服的整個袖子都燒沒了,火苗繼續蔓延。
「反正都不能穿了,撲也是白撲,還是先撲我身上的火。」他含糊地說道,在我不注意間,他的舌靈巧地撬開我的唇齒,狂熱而瘋狂得讓人顫慄,似乎是壓抑了十幾年,一下子如山洪那般爆發出來,擋也擋不住,瘋狂得讓人手足無措。
我用手抓他,用腳踢他,他都不為所動,我越掙扎,他越吻得熱烈,雙手緊緊箍著我的腰,力氣大得讓我的腰火辣辣的痛,似乎要將我嵌入他的身體裡面,我咬他的唇,他的舌,口腔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他低低叫了一聲,卻不肯鬆開。
「雲兒,我想你想得緊。」龍七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蔚藍的眸子漾上了情慾,帶著淡淡的暗紅,心微微顫了顫,不知道怎麼回事,推開的手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無力,踢的腳不受控制停了下來,整個身體漸漸軟化,人也輕飄飄的,似乎在空中飄蕩,在書中漂浮。
我感覺自己的氣息越變越急促,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整個人要虛脫般倒在他的懷中,我稍稍清醒的時候,死命咒罵著他,但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再不鬆手,你信不信我廢了你。」稍稍清醒過來,我立刻喘著氣說,腳往他的下檔抵去,想不到這招最有效,他慌忙鬆開了手,臉上紅暈未退,情慾未消。
「你這女人,對敵人能用這招,怎麼對自己相公用?我廢了日後吃虧的還不是你?」龍七笑著說,眸子氤氳,還帶著醉意,俊美的臉龐浮上點點紅霞,帶著一抹讓人心動的艷色,對上他的眸子,我的臉燙得很,估計也布滿紅霞,火辣辣的。
「廢了你一個,天下還有大把男人,我半點虧都不吃,你再不滾出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狠聲道,一邊說一邊抽劍出去,不能對這傢伙稍稍表示出一點友善,否則他就得寸進尺,再對他笑一個,說不定就厚臉皮賴上床了。
「你還真捨得?天下男人合起來都不及我一個好,哪有女人對自己相公那麼凶。」龍七一邊嘟囔著,一邊往外走,估計還真怕我廢了他,畢竟我的武功不輸於他,真的打起來,我未必吃虧。
「漫雲,我還想再試一次,你感覺怎樣?」龍七走到那破門前面,停了停,然後再次回過頭來,目光溫柔纏綿,嘴角輕翹,那笑容甜得膩人。
「滾——」我狠狠瞪著他,他也不惱,笑得一臉春情般出去了,他走後我才發現自己身子還是軟軟的,唇舌間似乎還瀰漫著他的氣息,心依然跳得比往常急促,這死人真是一個禍害,他這一進一處,弄得我整個人的心都亂七八糟。
低頭一看,我那件衣袍早已經燒成灰,一陣大風從破門灌進來,火推里的火苗搖曳,火苗發出噼啪的響聲,而那堆灰則被風吹散了,衣服被燒了,人也被輕薄了,真是倒霉透了。
龍七似乎心情大好,在外面與北天弘談笑風生,不時能聽到他那爽朗得讓人討厭的笑聲,似乎撿了幾十袋黃金一般,我真恨不得衝出去,用東西封住他的嘴巴。
但被龍七剛剛這樣吻了一通,我覺得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點不好意思走出去,我記得他似乎咬了一下我的唇,不知道唇邊有沒有牙齒印?似可惜這裡有沒銅鏡,有沒有水,什麼都看不到。
想起他剛剛的無賴,臉一陣燥熱,但該死的是包袱里什麼東西都沒有,想用東西遮擋一下都不行,龍七這傢伙不是會易容嗎?掩飾這點點痕跡,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這是他做的好事,得他想辦法解決。
「龍七,你進來——」我壓著怒火叫他。
「雲兒叫我了,不知道是不是這衣服還沒有扣好,你要知道她這人一直笨手笨腳,不怕三王爺你笑,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她替我脫件衣服都脫了老半天,好在她的身材沒啥看頭,我也不急,要不這麼笨手笨腳,還讓不讓人活?」
龍七對北天弘說道,說完曖昧無比地笑了,這次他那聲音壓得更低,就是預防被我聽到,但他卻不知道,我的聽力經過專門訓練,好到了什麼程度。
「這死人,這樣的話他都說得出口?」我雙手握拳,簡直是氣炸了,見過無恥的,真沒見過他那麼無恥的,還是堂堂商州城的城主,卑鄙得讓人髮指,哪能這般污衊人?他就不怕有報應?
「雲兒,你找我?」很快龍七就推開那扇破得不能再破的木門走進來,眸子春波蕩漾,俊臉含春,挺拔的身體靠著牆朝我暗送秋波,一臉淫蕩樣,真真可恨。
「還不是你剛才做的好事?趕緊過來看看我脖子、嘴唇有沒留下什麼痕跡?如果有痕,你可以去死了。」我惡狠狠地說,真恨不得亂刀將他砍死。
「我看看。」估計是做了虧心事,他收起了笑容,整個人變得正經多了,他走近我,然後認真看了起來,看他一副將功補過的樣子,我看他的眼神沒那麼兇狠了,但我就這麼分一神,就遭殃了。
「啊——」突然腰一緊,脖子一痛,他這死人,竟然在脖子狠狠啃了一口。
「你這個瘋子。」我猛地推開他。
「剛剛沒有痕跡,現在有了。」龍七平淡無比地說著,然後坦然地看著我。
「你——你——」我氣得聲音都抖了,我這次真是犯傻了,竟然叫他進來看,他就是一個不安好心的黃鼠狼,他就是一頭狡猾的狐狸。
「楚漫雲,你想撇清我倆的關係?你勸還是別那麼傻,其他男人沒我對你好,他一個王爺到現在都不娶妻,天天游山萬水,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這樣的男人你都挑?」
被我指著罵,他龍七沒半點羞愧之心,反倒一副推心置腹地跟我分析嫁北天弘的不好,他臉上笑容極為絢爛,只是說到北天弘的時候,他把聲音壓低了下來,這傢伙的舌頭就是毒,北天弘這麼雲淡風清的一個人,竟然被他說成這個樣子,委實可恨。
「你別胡說八道,三王爺身體都不知道多好,怎麼會有問題。」我強壓怒火,裝著很平和地說道。
「其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他北天弘就只是那副皮囊好點,就你瞎了眼那般,以為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就剩他一個北天弘。」說道北天弘,龍七一臉的不屑,我也不反駁他,就讓他繼續損人吧。
「你這臉怎麼了?我幫你擦一下。」我一邊說一邊走近他,他估計是不相信我對他不好,一臉戒備,我輕輕踮起腳,替他擦著,其實他俊臉光潔得很,但我卻煞有介事地幫他擦著,指尖十分輕柔。
「好了,沒有了,剛剛不知道你在哪碰到灰,臉黑黑的。」我柔聲道,像真有這回事這般。
「雲兒,還沒有乾淨,你再幫我擦擦,我喜歡你這溫柔的樣子。」龍七的眸子泛起了柔波,如月色下微微蕩漾著的湖水,涌動著無限的柔情,雙手朝我的腰間摟來,此時的他已經卸下了所有的戒備。
我冷笑一聲,一腳朝他踹去。
「龍七,你去死吧,竟然敢耍我?」我朝他肚子猛踹了一腳,因為力度足,他有沒有防備,轟的一聲,他撞破那爛門,倒在門外,摔得十分狼狽,輕薄我一次還不夠,竟然還——
「龍丞相,怎麼那麼不小心,摔得那麼重?」我故意大聲嚷道,但心中卻暢快得很。
「你——」龍七雙眼噴火得看著我,但我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我這次只不過是小懲大戒,誰叫他剛剛故意啃我一口,與他的惡行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龍丞相怎麼了?沒事吧。」北天弘聽到聲音走過來問。
「剛剛踩到一隻死老鼠,一時慌張就摔倒了,沒什麼大礙,謝三王爺關心。」龍七趕緊爬起來,他這麼愛面子的人,就算五臟六腑被我踢爛了,他也不會承認被女人打了。
「想不到龍丞相殺人都不怕,反而怕一個死老鼠。」北天弘笑。
「嗯,死老鼠不奇怪,但死了還那麼兇悍,才讓人害怕,現在天已放晴,外面空氣真好,不如我們出發吧。」龍七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過多糾纏,趕緊說出發,分散北天弘的注意力,估計是怕讓北天弘知道,他是被我一腳踹出來,他臉面無光罷了。
「死了還怎麼兇悍?」北天弘顯然是摸不著頭腦,龍七這死人估計是被我喘了一腳不舒服,開始指桑罵槐了。
「嗯,真有老鼠死了也很兇悍,不過不是人人都有這機會見識到。」龍七邊說邊往外走,不過走之前還狠狠剜了我一眼,目光如刀子般鋒利。
「漫雲,你可以走了沒?衣服幹了吧?」北天弘回眸看著我,目光一如往昔那般溫柔,以往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我如沐春風,今天卻感覺如針在刺,我忙低下了頭,因為我不會忘記,我的脖子被龍七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牙齒印。
「嗯,可以了,衣服已經幹了。」我快步走在前。
「雲兒,你怎麼低著頭走路?地上莫不成有金子撿?」龍七在我身後喊道,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我真的恨死他了,我快步往前走,裝著沒聽到他的話。
「雲兒,你脖子怎麼了?怎麼有牙齒印?我想起來了,我們剛剛親熱的時候,我太粗魯了,雲兒我以後也不會了,你別生氣。」龍七壓低聲音,曖昧無比地說,但北天弘就跟在身後,他的聲音足夠清晰地傳入北天弘的耳朵,這人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我羞惱交加,趕緊躍上馬兒,向前一路奔馳,窘得連回頭看一眼北天弘都沒有勇氣,龍七,我真是恨死他了。
「你別看她年紀不小,平時粗粗魯魯,臉皮還是很薄的,一說就害羞跑了。」龍七在身後笑著對北天弘說,我簡直就要氣暈過去,死龍七,你千萬別落在我手裡,要不整得你生不如死,我心中狠狠地說道。
一路策馬狂奔,曠野的風比較大,但卻吹不散我滿腔的怒火,一會之後,龍七追了上來,而北天弘卻遠遠落在身後,北天弘雖然騎術不錯,但與我們相比,還是有一定距離,我剛剛策馬狂奔,馬兒也撒開四蹄跑,速度之快,自然北天弘追不上。
龍七趕上來之後,我勒住了馬頭。
「連騎馬都趕不上你,這樣的男人有什麼用?」龍七又開始動用他的毒舌,不遺餘力地詆毀著北天弘。
「我就喜歡這樣的男人,我看著順眼,他騎馬不快有什麼關係?我們日後可以兩人一馬,我以後就摟著他,慢慢看路上風景,現在又不是上戰場殺敵,跑那麼快幹什麼?」我笑眯眯地說,然後勒住馬頭等北天弘。
「你——」龍七臉色陰沉地看著我,目光兇狠得想把我一口吞了,但我也不怕他,論單打獨鬥,我未必輸給他,北天弘騎馬雖然沒有我倆快,但總的說來,還是極好了,所以一會就來到了。
「實在慚愧,要你們兩個等我。」北天弘不好意思地說著。
「剛剛空氣好,所以我策馬狂奔了一會,雖然很暢快淋漓,只是馬兒跑得太快,錯過路邊很多好風景,真有點得不償失,我們是遊玩,並不是趕路,理應慢慢騎。」我笑著說。
「漫雲這樣想我就就放心了。」北天弘笑著說,嗓音醇厚清亮,十分好聽,身上的白衣與髮絲被風吹起,看起來十分飄逸出塵,如此男子宛如天上嫡仙落凡塵,那身氣質與哥哥何其相似,哥哥如果還在那該多好?我不禁看得出神,直到龍七一聲冷哼,我才發現自己又失態了。
我挑釁地看了龍七一眼,然後笑顏如花地跟北天弘聊著周邊的峽谷桃花,險峰客松,北天弘的聲音永遠溫和好聽,他的見聞總是讓我驚嘆,我聽得入了神,不時龍七也瓮聲瓮氣插上那麼幾句話,其實這傢伙對這帶更熟悉,見聞也廣,但我是不會對他露出絲毫敬佩的神色的。
到了市集,我們找了一間比較好的客棧吃飯,雖然看似只有我們三人同行,但考慮到我和龍七的仇家都不少,想我倆死的人很多,所以這一路我們都精心安排。
不遠處有北天弘的人跟著,再後面,有冷凌風派的人斷後,前方有我和龍七的人開路,一般大規模的襲擊,是不會發生,與我和龍七的武功,個別的刺殺,我們不放在眼裡,唯一害怕的就是有人在我們的食物投毒。
「三王爺,人心難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先讓我驗一下才吃。」我一邊說,一邊用銀針試毒,甚至茶水也不放過。
「還是漫雲謹慎,有你相伴,一路必平安。」北天弘笑著說,聽到這話,我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就因為我在,他才經受了那麼多驚嚇,好在自從那次暗殺之後,一路上倒平安得很。
難得遇到市集,我叫他們兩個稍等,去挑兩套衣裙,畢竟那一套已經被火燒成了灰,我穿衣一向素淨淡雅,可惜這裡的人似乎喜歡比較艷麗的衣裙,找了幾家都沒有素色一點的,怕他們等,就在我準備隨手挑兩件的時候,有兩套衣裙吸引了我的目光。
衣服的料子極好,摸起來手感很好,穿起來高貴嫵媚但又不至於太華麗,艷美但又不俗氣,款式也很漂亮,我立即買了下來。
因為買的比較匆忙,沒有試穿,想不到卻像給我量身度做一般,平日我總會叫冷家裁縫,將我衣服弄得寬鬆一點,今日這衣服還是覺得緊了一點,將身體的曲線勾勒得曼妙玲瓏,最讓我不自然的是,胸口處顯得緊了一些,但其它一切都十分的好。
我換好衣服走出來,對上北天弘那驚艷的目光,我還是覺得有點扭捏不自然。
「只有漫雲才穿得起這樣的衣服,旁人穿不出這種風姿。」聽到北天弘這般說,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恰巧龍七走過來,他瞧了我一眼,眉頭深深皺起,然後十分嫌棄地看著我這身衣服,但也不說什麼。
我們三人同時出現在客棧、市集,惹來無數人的目光,甚至路上的行人都停止腳步看著我們,有些女子還痴痴迷迷的,畢竟這兩個都俊美得不像凡人。
「楚合歡外出的時候,喜歡著男裝,要不是弄成普通少年,就是中年男子,就你偏偏穿成這樣,在這裡招搖,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朝你看。」龍七瓮聲瓮氣地說。
「楚合歡在涼州,你有本事就把她的心從冷凌風身上勾走,就怕你沒這本事。」我皺眉說道。
「誰說我看上楚合歡?我就要你。」
「你要我,可惜我不要你,我喜歡穿女裝,我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關你什麼事?」
「我就喜歡到處招搖,我回去看看有多少人到楚府下聘禮,我得睜大眼睛覓一個如意郎君,免得因為年少無知,所託非人。」聽到我的話,龍七臉色十分難看,而北天弘但笑不語,涵養好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想覓如意郎君?穿得像妖精一樣,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妖精回家。」好一會之後,龍七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他竟然說我穿得像妖精?我就差沒氣得頭頂冒煙。
「這衣服挺好,美而不俗,別些女子穿著可能過於艷,但漫雲依然出塵脫俗,足以讓人看了移不開目光。」聽到北天弘的話,龍七的臉色變得更加不爽,不過他也再說什麼。
我長得那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罵妖精,那感覺糟糕透了,這死龍七,跟他走晚這一糟,日後打死我也不跟他湊一塊,他不看看北天弘說話多好聽,就他這毒舌,聽得讓人憤恨。
「這衣服是好看,我也很喜歡,但緊了點,我不喜歡那些男人盯著你看,尤其北天弘雙眼發光地看著,我不爽。」
「我今天才發現,雲兒身材真的好得很,要穿穿給我看,其實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妖精一點,我喜歡得很。」
北天弘去買乾糧的時候,龍七踱在我身邊,小聲說道,嘴角微微翹起,但目光卻火辣辣地落在伙身上,那俊美無雙臉龐浮上淡淡桃花。
潛伏
「我穿什麼衣服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喜歡,你也沒有資格管我,不要忘記,我們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居然還說不介意我在他面前妖精一點,誰妖精了?
「我那時氣昏了頭,你走後我就後悔了,自拜堂那天起,我就當你是我龍七的妻子,這麼多年,我都當自己是有妻室的人了。」龍七深深看著我,那一刻,我心中泛起了一波波漣漪,不是沒有觸動。
「不好意思,從你扔一紙休書給我起,我已經不當你是我的夫君。」我說,然後不再看他,朝北天弘走去,龍七要用手拽住我,但他沒有我閃得快。
下一個市集不遠,我本想換寬鬆素淡一點的衣服,但自從龍七說我穿得像妖精,我就故意不換了,他不讓我好過,我也讓他不爽,知識路過市集對上路人那或妒忌,或驚艷,或垂涎的目光,自己也有點不舒坦。
其實我這衣服真的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不知道這傢伙什麼眼光,居然說我穿得像妖精,想想還真惱人,好在龍七後來再也沒有說什麼。
晚上露宿野外,他再給我蓋衣服的時候,我拒絕了,我不接受,他就拿著外袍,居高臨下站在旁邊看著我睡,即使我閉上眼睛,還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巡邏,一副你不接受,我就看你到天亮的無賴樣。
我這次堅持不要,而他也堅持站著,結果一整晚兩人都沒睡好,兩敗俱傷。
北天弘已經在前方的小土坡沉睡,一路上他興致盎然,碰到好的景致都下馬瞧一瞧,感受一下,雖然他算得上強壯,但與我們的體力還是相差甚遠,估計是疲勞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傍晚,我們剛好路過一處山林,於是停下來歇一晚,趁天色未晚,我去打了幾隻山雞回來,龍七似乎知道我進山林幹什麼,早已經生起火來。
我雖然外出不多,但這些野外生存的本領還是有的,龍七估計跟冷凌風一樣到處去,所以野雞打回來,他就麻利干起活來,北天弘顯然很少動手幹這活,所以很有興致地看著我們。
「你會不會?像我這樣弄,雞才會香點。」我說。
「傻瓜,你這是普通的燒雞嗎?誰沒吃過?如果你堅持這樣弄,呆會準保搶我的吃。」龍七笑著說,顯得信心十足,因為我們意見不合,各弄各的,一會之後,野外就飄起雞的香味,弄得我飢腸轆轆。
「三王爺,試試——」龍七扯了一隻大雞腿給北天弘,濃香撲鼻。
「雲兒,你要不要也嘗嘗?這叫龍家秘制雞,我娘教我的。」龍七揚起那香噴噴的雞腿在我面前晃悠著,這香味真的很獨特,弄得我口水都流出來。
「都不知道有沒有下毒,我吃我的。」我忍住嘴饞,準備吃我弄的燒雞。
「吃吧,真的沒下毒。」龍七一本正經地說,一旁的北天弘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
「既然你那麼有誠心,我就勉為其難吃幾口。」我還是被那異香熏得手揚揚的,最後很沒骨氣地接過。
「等等,弄點鹽在上面,會鮮美很多。」說完龍七打開一個小紙包,挑了些鹽出來,這回我真服了他,連這也帶了,但不得不說,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雞,曾經我以為我弄的燒雞已經是當世美食,但吃了他弄的泥土偎雞,我覺得我弄的那雞,就不大好意思請北天弘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