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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姜秀蘭的去留

2024-05-24 06:35:20 作者: 埋九

  那頭的雲衣還哭求著,容女官叫了兩人婆子押著人出去了。

  長公主瞧著姜秀蘭冷笑:「你既不是我家的人,橫豎也是管不了的,我會同你祖母說了這事兒,至於你要回姜家還到你祖母那兒,也與我無關。」

  容女官眸子一挑,心裡暗自腹誹,姑娘家的還弄出這樣的事兒,再到了曹氏那兒,也就是回了俞家老宅,對著俞家的姑娘們也是不好,隨忙接過話道:「殿下說的是,不過既有家裡的長輩,還是回了自個兒家的好,在哪兒處都不如回自個兒家。」說罷,語氣一頓,又接著道:「況老爺是說了要同表姑娘家裡說的。」

  聞言長公主眉宇舒展開,漸漸明白了容女官的意思,轉頭對著俞涼竹道:「我也這麼想著的。」

  姜秀蘭身子一震,撲到了俞涼竹腳下,哭道:「舅舅,我…知錯了,只求日後能陪著祖母,替我母親盡孝。」

  瞧著姜秀蘭又開始裝樣子,長公主馬上是冷哼一聲,將手裡的茶碗重重的磕在桌上,恨聲道:「你若真是要為你祖母盡孝,就老實回家去,也省的你祖母替你操心勞力。」

  俞涼竹沉思片刻,輕輕點頭,低聲道:「是該如此,老夫人年歲已大,不好再拖著個孩子,免得勞累了,那便同你父親說了罷。」

  最後一句話,自是說給姜秀蘭的,姜秀蘭滿臉淚光,死死的咬著唇。

  長公主對著容女官使眼色,容女官早作了準備,外間侯著的兩個婆子挑了帘子進來,一左一右把地上跪著的姜秀蘭架了出去。

  這麼翻騰了快兩個時辰了,這會兒沒了哭聲,屋裡頭陷入平靜,只剩茶碗同桌面相碰之聲,不知何時開了窗,這會兒竄了風進來,還有點冷。

  

  忽聽著帘子輕響,外頭的進來兩個小丫鬟手,里捧著托盤,端了些吃食過來。

  長公主的面色稍緩,這會兒頭上的髮鬢早已鬆散下來,皆都垂在肩上,心裡仍是煩悶的,只靠在椅背上假寐,俞涼竹是沒忍住先是打破了僵局:「你是早先便知了這事兒?怎麼不早先說了?」

  俞涼竹子盯著長公主看指證的丫頭,他可不信是這會兒才尋來的。

  長公主睜開眼睛,嘴角帶著諷刺:「你瞧著我是那神仙不成?怎麼你莫不是要說我明知道的事兒,掖著藏著不說,故意放縱著她?我從哪裡知道,她可是做足了功夫。」

  這話聽了,只覺著是長公主的火氣又大了,俞涼竹乾咳一聲兒,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手裡捧著茶碗吃了一口。

  「你也不必說什麼要噎我的話,你再瞧不出來,我如何能瞧的出來,你這會子惱了我,也不算什麼了,誰似她那般的,不幹些正經的事,那個傳信兒小丫頭素日裡鬼鬼祟祟的,只當別人是瞎子看不見。」長公主斂下神色,手上轉著一串紅木珠子。

  聽著兩人滿是冷言冷語的,容女官忙把俞涼竹瞅了一眼,隨笑著打岔:「殿下怎會知道,不過是今兒幾個婆子送來的話罷。」

  俞涼竹皺起眉頭,目光似有不解,看了一眼容女官。

  說來卻是碰著了,那傳信兒的小丫頭整日是個不守地兒,往外頭跑的,惹得一塊做事兒的幾個婆子丫鬟心生不滿,恰是今兒個便都鬧到了容女官那兒。

  多也是容女官被吵煩的不得,只得去叫了那小丫頭過來,說到底也是不經事兒罷,一瞧見容女官又想著是長公主跟前兒的大管事兒,小丫頭只當是東窗事發,先是招了。

  一時想著姜秀蘭未回,又是俞涼竹不在,也不好因著一個人的話便作了死,長公主便安耐著沒發作,待人回來齊了,倒是春媱先來傳了話,聽著春媱的話,又想著那傳信兒的那小丫頭的話,便已是猜了八九分了。

  話說了一番,也是聽清了,俞涼竹訕笑兩聲兒,捧著茶碗掩唇。

  長公主心頭微動,先是遣退了容女官,微微抿唇,略帶猶豫的問了:「那是往何處傳信兒,現還未知。」

  這會兒正是精疲力盡的,聽了長公主的話,俞涼竹深深皺著眉頭,一臉疲倦,手上的動作一頓,卻是沉默著,長公主勾唇一笑,似有諷刺道:「我看你是怕得罪了人,這會兒沒了話。」

  俞涼竹抿著唇,也冷冷看了一眼長公主,提起桌上的茶壺,斟了一碗茶,又是輕嘆了一口氣:「你既如此說了,方怎麼一塊不問秀蘭?」

  長公主輕輕嗤笑一聲,隨即抬高了音調:「問?你可沒說話,你原是她的親人,我又不是,你沒說沒問的話,我哪裡就要去問了,依著她的性子,又怎麼會說了實話。」

  俞涼竹聽的發笑,兩人僵持了半天,末了喘了口氣,俞涼竹還是回了一句:「你既說了她不說的,我又何必多嘴要問了。」話說至此,要說了想知道,自是有法子的,俞涼竹少不了的心裡腹誹,他到底不是親爹,如何叫他這個當這個舅舅去問?

  聞言,長公主只是撇嘴,見俞涼竹不願再多說話了,索性也就不問了,閒坐了一會兒,可又是乏了又是犯困,便起身兒往裡間兒歇著了。

  至此,一晚上的折騰才罷。

  ——

  雖說是作了罰的,不過礙著面子,明面上也是早掩著的,只是穿出雲衣被調到莊子上了,連帶著她老子娘和他兄弟一塊,這一番動作倒是讓著院兒里的人都規矩了,那裡還有大氣兒。

  那日的事兒,又是過了好幾天,才有了話出來了。

  俞韶華心中也是微驚,想來當日之事,長公主竟是早有所感,若不是那傳信兒的小丫頭怎會出現的如此之快,想到這兒,不由得又暗想長公主既知道,為何按著沒發作?

  至此,若是長公主知道了俞韶華的心思,怕又要是諷刺兩句了。

  春媱聽的雲裡霧裡,一時也只是驚嘆,長公主卻是利害的,這事兒竟是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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