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針鋒相對
2024-05-24 06:30:02
作者: 埋九
晚上,南茶居燈火通明,笙歌燕舞,比之白日還要熱鬧。
「怎的,沒問出點東西?」文行搖了搖手裡的扇子,坐在對面白日裡紅衣姑娘的位置上,偏頭問裴時初。
「不該啊?」一旁紀元律嘟囔,說完還抓了抓頭髮。
裴時初神色慵懶,悠然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有搭沒搭的敲著桌面。
「你啊,著實不解風情,紅杏姑娘是多少人想見都見不到的。」說完,文行還促狹的笑了幾聲。
裴時初挑眉問道:「你找的人。」
文行臉上的表情一頓,乾笑兩聲,沒了話。
「在此之前紅杏或許是步好棋,你動靜太大了,她上面的人,不會留。」裴時初提了爐子上溫的酒,自顧自的到了一杯,酒香馬上散了出來。
文行收了臉上的笑,一旁紀元律急道:「那…豈不是我害了她。」一拍桌子,震的杯里的酒都濺出來幾滴。
「哎哎哎!這可是我費了老大力氣才得來的,你不心疼,我心疼。」文行說著還把手放在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得得得!一壇酒罷!來日還你十壇八壇的!」
見紀元律真急了,文行也不逗他了,寬慰道:「裴二哥這麼說,就定是有了主意。」
紀元律看著裴時初點了頭這才放下心來。
裴時初看著紀元律,語調悠然道:「我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紀元律忙道:「二哥快說」
「她家中原本在當地也算殷實,後來她父親得罪當地的縣令,給她家安了罪名處置了,如今家裡只剩下她弟弟和她娘了,她上面那些人,也是知道這一點,以此作為要挾」裴時初不疾不徐說道。
「她弟弟和她娘倒是好安頓」文行語氣一頓,瞟了一眼紀元律笑道:「這紅杏姑娘就不好說了,畢竟她的賣身契還在春香樓。」
「那…給她贖了身?」說著紀元律就漲紅了臉。
「這以後啊,咱們可都有耳福了」文行對著裴時初擠眉弄眼。
紀元沒反應過來,問道:「什麼?」
「紅杏姑娘的琵琶可是一絕。」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一抬頭就瞧見打西門進來的紅杏,懷裡抱著琵琶。
「哎!磨蹭什麼,怎麼爺叫你彈一曲,委屈你了」西桌坐著幾個錦衣華服的公子,見紅杏心有不願,一拍桌子大聲呵道。
「妾身不敢」紅杏見狀,連忙福身道。
「既然不敢,那就彈曲,說不定爺高興了,給你贖身」為首的那人說道,周圍的人一聽大笑起來,「今日,咱們不醉不歸啊」
說話的這位是,段家的小公子段子清,太常寺少卿段家,現如今最醉炙手可熱的貴族世家,作為二皇子的外祖家,也曾遊走在京都貴族圈底的段家,隨著近幾年二皇子一派的崛起,又有當朝貴妃這棵大樹,段家自然也就跟著船高水漲。
「哎,看看人家那才叫來吃酒的」文行故作惋惜的說道。
裴時初慢悠悠的接過茶杯,語氣慵懶道:「這麼喜歡,不如去討杯酒」
「沒理由的事」說著文行撞了下紀元的胳膊。
紀元看著對面的幾人皺眉,他出身書香世家,最是講究個風骨氣節,紀老太師更是一代名師,對於子孫的行德上管教甚嚴,而段子清這樣的,常常被老太師當做反面教材,來警示紀家小輩。
「還是段兄厲害,紅杏姑娘都能弄來,聽說這春香樓有兩絕,一是紅杏的琵琶,二是彩屏的舞」
段子清像是如醉初醒,一聽這話,大手一揮,旁邊的小廝上前。
「你…你…去給我把…把彩屏叫來」
「這…少爺,老爺說」小廝猶豫。
「說什麼說,他…又不在,快去」說著踹了一腳小廝。
「過來」段子清指著紅杏。
「喝」段子清拿著酒往紅杏嘴裡灌,紅杏皺眉忍著喝了下去,卻因喝的太急嗆了一下,酒水順勢全扣在了段子清身上,段子清惱怒,抬手就甩了紅杏一巴掌。
「你知道老子身上這身值多少?你說,要是讓你賠,你得接多少客彈多少曲子才賠的起」聞言周圍的人笑了起來。
紀元早就坐不住了,見段子清為難紅杏,撂了酒杯就往那邊去。
「又湊的是什麼熱鬧」文行嘀咕一句。
見裴時初遲遲沒反應,不放心跟著一起去了,走之前瞪了一眼裴時初。
「巧啊,段公子」文行拉住紀元,先說道,又不動聲色的拉起坐在段子清身側紅杏,紀元側身把紅杏擋在身後。
「這是什麼意思」段子清皺眉,看著紀元身後的紅杏,語氣不悅道。
「能有什麼意思,這不是想和段公子喝一杯」文行沒有退讓之意,挑眉說道。
「你們文,紀兩家不是都說自己是清貴世家,書香門第,怎麼如今也好這口了」段子清語氣一頓,又接著說道:「不過也是,如此絕色佳人,有幾人能不動心,就是不知道紅杏跟著誰了。」
「滿口污言穢語,活該揍你一頓」紀元咬牙罵道。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兩方僵持不下,段子清後面的幾人,有眼尖已經瞧見,東面坐著的裴時初,裴時初什麼人,當初,御史的公子都敢打,何況他們。
幾人忙不迭地的將著段子清拉走,笑道:「醉了醉了,改日啊改日」
文行笑了幾聲道:「還是裴二哥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