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偶之舞（41）

  娃娃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們，似乎會說話一般，鬼使神差之下，祝彌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兩個人偶。

  入手的觸感確實和許白石說的一樣，細膩光滑，比一些人的皮膚都要好。

  祝彌不自覺的捏了一下娃娃的胳膊，卻驚訝的發現本該是硬邦邦的人偶關節，也變得和人一樣，有了彈性。

  她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搞錯了，正想著在試試時，身後忽然響起了老闆娘的聲音。

  「客人在做什麼？」

  祝彌伸出去的手頓了一頓，隨即淡定的將手收回來，轉身和老闆娘面對面的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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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隨便看看而已。」

  老闆娘顯然不相信祝彌這番話，她狐疑的打量著祝彌，走上前，將她剛剛碰過的娃娃重新擺正，然後笑吟吟的看著祝彌，「那客人覺得我這邊的人偶如何？」

  如何？

  祝彌微微歪了歪頭，輕笑一聲，頗為真誠的夸道，「很漂亮。」

  她神色十分誠懇，老闆娘被這麼一夸也顯得很高興，她伸手撫摸著人偶的裙擺和頭髮，動作溫柔，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

  這樣的神情是祝彌第二次見，上次見還是那天在酒店看見那個女侍者這麼對她的人偶。

  祝彌眨了下眼，眸中帶了幾分若有所思，但被她掩飾的很好。

  「看您的樣子，似乎很喜歡這些人偶。」祝彌輕笑一聲，如是說道。

  「不喜歡我也不會開這家店。」老闆娘溫柔一笑，眼中是對人偶的痴迷，「這些人偶在我看來就和我的孩子一樣，我每天都會費心費力去打理他們，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漂亮。」

  「那是肯定。」祝彌應聲附和道，她飛快的掃了一眼架子上的那兩個曾經屬於玩家的人偶，垂眸不動聲色的開始套話，「只不過，我有些好奇，這些娃娃的材質都是一樣的嗎？」

  「當然是一樣的。」老闆娘伸手將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後，語氣帶了幾分驕傲，「這些人偶的材質都是我親手挑的，一個個也都是我親手做出來的。」

  「這一屋子的人偶都是你做的嗎？」祝彌這會兒是真的感到了詫異。

  這一屋子的人偶少說也有一兩百個了，這還不是那種普通的布娃娃，做一個肯定更加耗費時間精力，再加上每個人偶的打理，需要多少時間祝彌已經不想去算了。

  更別提這些人偶神色姿態各異，每隻長得都不一樣，很容易讓人區分出來，肯定是下了大功夫的。

  「是啊，所以每一隻都是我所珍愛的孩子。」她面露慈祥的撫摸著娃娃的裙擺，神態語氣間似乎真的是將這些娃娃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祝彌見此模樣，心裡「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被自己分屍的人偶，她舔了舔唇，原本想問老闆娘能不能補一個人偶的話愣是被她重新咽了回去。

  這話要是說出口，百分之百老闆娘要跟她翻臉。

  但是一些疑問盤旋在祝彌心頭，不問又不行。

  她垂眸思索，在心底醞釀了一下說辭，才開口道。

  「您手邊這隻人偶我怎麼看著比其他人偶都要漂亮啊？而且我剛剛摸的時候，感覺材質也和我那只有點不一樣。」

  祝彌語氣帶了點開玩笑的成分，面上也是一派眉眼彎彎的模樣，老闆娘因此也並未察覺到什麼不對。

  「這兩個人偶就是你們同伴的那兩個，做他們的材質都是一樣的，只不過這兩個回來後我重新給護理了一下。」老闆娘解釋道，「他們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最近我對這兩個稍微上了點心罷了。」

  「這樣啊……」

  祝彌面上一副瞭然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解了。

  她側首詢問了老闆娘能不能碰一下這兩個人偶，在得到老闆娘的同意後，祝彌重新觸碰了一次兩個人偶。

  這次她認真的去感受了，手下的觸感依舊是光滑細膩如人皮。

  那兩個玩家的皮膚是絕對達不到這種狀態的，更別提因為死亡身上皮膚已經發青了。

  那就奇怪了，這兩個娃娃到底是為什麼和其他娃娃不一樣？

  祝彌暫且將這個疑問壓住，收回手，抬眸朝老闆娘笑了一下，「老闆娘，這兩個人偶能賣我一隻嗎？我覺得他們十分對我眼緣，買回去後，我肯定好好照顧。」

  她態度很好，也表現出了一副十分喜歡娃娃的模樣，可老闆娘卻不為所動。

  「客人，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個人偶了嗎？老闆娘笑吟吟的看向祝彌，語氣意味深長，「人偶一個人養一個就夠了，多了他們也會吃醋的。」

  「那我的人偶是參加晚會的門票嗎？」祝彌又問道。

  「當然不是。」老闆娘道，「那只是我送給你們的一個小紀念品罷了，你們自己做的玩偶才是參加晚會的資格證。」

  祝彌瞭然的點了點頭，她不舍的拿著手中的人偶，重新問了一下老闆娘，「真的不可以賣我嗎？」

  老闆娘唇角含笑著搖了搖頭。

  「那好吧。」

  她頗為遺憾的將人偶重新放回架子上，依依不捨的跟著老闆娘離開，仿佛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偶一般。

  老闆娘帶著祝彌回到宴華三人做手工的地方，笑吟吟的和他們聊著天。

  過程中提到了馬戲團的小丑，老闆娘似乎還沒有去看過，聽到他們說小丑只有一個後顯得有些吃驚。

  「只剩一個小丑了嗎？往年都是兩個小丑，他們互相配合的演出十分精彩，今年只剩下一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這麼精彩的演出了。」老闆娘嘆了口氣，又問道，「如果只是留下一個的話，真希望是那個討人喜歡的笑臉小丑留下……留下的是笑臉小丑嗎？」

  「不是笑臉小丑也不是哭臉小丑。」祝彌跟她簡單形容了一下，「那個小丑一半臉是笑著的，一半臉是哭著的。」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老闆娘道，「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那個討人喜歡的笑臉小丑，真不知道馬戲團是怎麼想的，辭退哭臉小丑就好了，為什麼連著那個討人喜歡的小傢伙也要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