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如來的夢

  「你真的看到了？」陳子昂內心越來越沉重，曾經菩提老祖說過，師徒幾人中只有孫悟空等人能封佛成聖，而他這個當師傅的反而會墮入深淵。

  如果說菩提老祖的話是危言聳聽，怎麼會那麼巧合的，知前後萬事皆明的六耳獼猴也推測出了不詳的未來。

  並且比起菩提老祖的預言，六耳獼猴的更為不詳，居然所有人都會魂飛魄散，那豈不是團滅？

  「千真萬確，師傅，我怕您不願相信我，所以我一直沒有將此事提及，而是以我的方式阻攔你去西天。」六耳獼猴說的無可奈何，畢竟和唐僧一生都信仰的佛比起來，他這個新加入的徒弟又算得了什麼。

  陳子昂再次問道「那你可看到，我和悟空他們是被誰害的魂飛魄散？」

  「是...」

  六耳獼猴正欲開口，突然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怪異的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不止。

  「師傅...我不能說。」六耳獼猴捂著脖子，痛苦的喊道。

  

  陳子昂連忙上前查探，六耳獼猴體內沒有任何的異樣，但那痛苦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就像是某些怪談中的一樣。

  一些人生了怪病，去醫院怎麼治都治不好，去燒香拜佛後反倒好了，一般上這種情況稱為被髒東西沾上了。

  可六耳獼猴身為妖王，擁有和孫悟空一樣的本領，甚至其手段肯定比孫悟空還多，這樣的存在又怎麼會被什麼髒東西沾上？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六耳獼猴泄露天機，哪怕他事先有所提防還是防不住，這種懲罰更像是一種規則，防不勝防。

  六耳獼猴再度開口道「師傅，若你信我，現在一路朝東離開，遠離靈山，遠離雷音寺，或許還來得及。」

  陳子昂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

  來不及，自從來到西遊位面後就已經來不及了，為了完成這個最後的位面，為了能和眾女們大團圓，無論如何爬也要爬到靈山，爬進雷音寺。

  「師傅，何苦呢？」六耳獼猴劇烈的咳嗽起來，後背不停的起伏，時不時有血咳出，身體正在遭受重創。

  當六耳獼猴閉上嘴後，從他的表情里陳子昂看出，他所承受的疼痛應該明顯減輕了。

  「師傅...」六耳獼猴強撐著從地上爬起，陳子昂連忙上前扶了他一把，六耳獼猴強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事，師傅，我還死不了。」

  「別說這些了，你還是趕緊去療養吧。」陳子昂看著六耳獼猴虛弱的樣子，隨時可能會再次倒下。

  六耳獼猴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頭說道「師傅，今日我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不然徒弟恐有性命之憂。」

  「我知道了。」陳子昂慎重的點了點頭，六耳獼猴泄露天機已經是抱著天大的風險了，自己怎麼會再陷他於危難。

  六耳獼猴像一個花甲老人一般，扶著牆離開陳子昂的房間，留下陳子昂一個人在屋裡苦苦自悟。

  不知不覺中，陳子昂一睜眼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金碧輝煌的殿堂內，這殿堂和他曾經到過的「小雷音寺」有些相近，但不同的是這個是真的雷音寺！

  大殿顯得空蕩無比，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神佛或者菩薩在場，這樣一來原本寶相莊嚴的佛教聖地反倒顯得有些詭異。

  陳子昂好奇的在大雷音寺內逛了一圈，逛完正欲離開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唐僧，你要去哪裡？」

  陳子昂猛地轉過身，只見如來盤坐在身後，神色不悅的看著他，如來的身上散發著強盛的佛光，強盛的讓人無法直視。

  「回稟佛祖，弟子...」陳子昂的話還沒說完，如來直接打斷道「夠了！」

  陳子昂眉頭一皺，暗自握緊了拳頭，如來似乎比西遊記原劇情中強勢太多了。

  「你為何讓六耳獼猴拜你為師，你可知六耳獼猴乃是妖王？」如來質問道。

  陳子昂面不改色，理直氣壯道「佛祖，六耳獼猴一心向善，為何不能拜我為師？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犯下滔天大禍，佛祖還不是原諒了他的罪行？」

  「六耳豈能和孫悟空相提並論？」

  「為何不能！」

  陳子昂直接和如來倔上了，目不斜視的緊盯著如來，寸步不讓！

  妖王不過是一個藉口，當初的孫悟空何嘗不是妖王？更是和騰蛟王、鵬魔王、牛魔王等更稱為八大聖，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個原因，六耳獼猴不是如來欽點的取經成員。

  陳子昂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自己居然連收徒都需要如來認可，真是可笑！

  如來深深的看了陳子昂一眼，開口道「金蟬子，你和以前的你變化巨大。」

  「我不知曾經的我是如何，我只知人都是會變的，只是不知佛會不會變？」陳子昂通過過往記憶，可以知曉唐僧的性情和劇情中的一般無二。

  唐僧的性格從來是逆來順受，並且將佛道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就像是一條愚忠的狗，菩薩、佛祖的話在唐僧心中就是聖旨，唐僧甚至不會去思考他們的話是錯是對，因為唐僧認為，佛祖、菩薩等是不會犯錯的。

  但佛祖就真的不會犯錯嗎？陳子昂對此表示深深的質疑。

  「罷了，罷了，我現在不予你爭論，待你到達靈山之時，我倆再好好的論一論。」如來說完手指輕輕一彈，陳子昂只感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當陳子昂再次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在房間裡，那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這絕對不是一場夢。」陳子昂給了定論，如來進入了他的夢中，在夢裡兩人進行了一次簡單的交談。

  在如來出現後陳子昂就一直有悄悄試探過如來的實力，得出的結論是很震撼的，如來就好比一座深不見底的湖，而他的實力和如來比起來就像是一顆小石子。

  一顆石子扔進湖中，對於湖水沒有任何影響，並且不知道要多少石子才能填平一座湖。

  陳子昂希望一切都是多餘的擔心，只要安心度過九九八十一難到達西天即可，他實在不願面對如來這樣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