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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日常和父子(四千字大章)

2024-05-24 05:36:56 作者: 非扶

  司儀迎上前去,笑著問:「你們確定就你們兩個人,不請親朋好友了嗎?」

  蕭鈺和君容對視一眼,君容說:「我們的親朋好友不在這裡,如今對我們來說,我們就是彼此的親朋好友。」

  司儀見蕭鈺也點頭了,只好說:「那成,我們開始吧。」

  蕭鈺和君容一左一右的站好,司儀清了清嗓子問君容:「新郎,請問你願意娶蕭鈺小姐為妻嗎?」

  「不論今後貧窮或富有,健康或疾病,你都願意一心一意呵護她、陪伴她、疼愛她,成為她唯一合法的生活以及靈魂伴侶嗎?」

  君容轉頭看向蕭鈺,神情專注又溫柔,眼裡帶著溫暖的笑意,「我願意。」

  司儀便又轉向了蕭鈺,「那麼蕭鈺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君容先生嗎?」

  「無論貧窮富貴還是健康疾病,你都不拋棄不放棄,愛他,敬他,一心一意,至死不渝,成為他唯一合法的生活以及靈魂伴侶嗎?」

  蕭鈺垂眸莞爾:「我願意,且永遠願意。」

  

  司儀一愣,微微動容,「好,請二位交換結婚戒指。」

  君容掏出戒指盒,從裡面取出小的那枚,牽過蕭鈺的手給她小心的戴上。

  看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碎鑽,君容心念一動,牽起她的手在戒指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司儀張大了嘴巴,興奮的看著這一幕。

  蕭鈺唇邊的笑意就沒消失過。

  她取出大的那一枚,也給君容戴上了,但她沒有親吻戒指,而是環住君容的脖子,仰頭吻上了他的唇。

  司儀手腳發麻,一大口狗糧砸過來,他覺得自己有點多餘,想想之後好像沒有自己的事了,他衝著倆人擺擺手,笑著離開了。

  蕭鈺和君容在和風中接了個甜蜜而綿長的吻。

  等到一吻結束,倆人發現這裡真的就剩他們了。

  蕭鈺笑道:「司儀被我們膩歪走了。」

  君容挑眉:「沒事,禮成,他留下來也沒什麼事做,可能忙著趕下一場吧。」

  「好像也沒完全禮成。」蕭鈺看著君容的臉意有所指的說。

  君容心領神會,「確實,那我們現在回家?」

  蕭鈺不解:「回家做什麼?」

  君容:「啊?不是進行最後一步嗎?」

  蕭鈺詫異的看著他:「你在想什麼?」

  她伸手捏了捏君容的臉,「我說的是蜜月旅行啊,我機票都訂好了。」

  君容:「……」

  蕭鈺看著他無辜又帶著點委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提起裙擺就往外跑。

  笑聲隨風傳來,君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太傅,你故意的?」

  回應他的是蕭鈺愈發開懷的笑聲。

  他無奈的嘆口氣,隨後笑著追了上去,「等等我!」

  ……

  蕭鈺倒是也沒有騙君容,蜜月旅行是真的,訂票也是真的,他們回去換了衣服後,蕭鈺就拉著君容兩手空空的上了飛機。

  可以說是非常隨意了。

  他們下了飛機之後就去了海邊,訂了海邊的酒店,每天出去曬曬太陽玩玩水,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缺什麼東西就現買,這裡待夠了就去下一個地方。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他們幾乎把國內走了個遍,所有好玩的好吃的他們都試了一次。

  這段日子簡直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光。

  什麼都不用想,朝政,孩子,都不需要他們考慮,無事一身輕,只要快樂就好了。

  君容洗完澡躺在床上,有一瞬間竟然覺得不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懷瑾和握瑜都有人帶,也能獨當一面了,他們在不在影響不大……

  蕭鈺吹完頭髮出來,在他身邊坐下,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在想什麼?」

  君容由著她,唇角微揚,「在想要不就一直留在這邊也挺好的。」

  「唔,這邊確實挺好的,但你真的能捨得懷瑾和握瑜?」

  蕭鈺向後一躺,翻過身來趴在旁邊看著他。

  君容沉默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咬了一下,「嗯,確實捨不得,雖然他們身邊不缺人,但其他人和父母終究還是有區別的。」

  「所以啊,還是順其自然吧,如果真的回不去,那我們就在這邊住下,若是能回去,我們就回去帶孩子吧。」

  蕭鈺湊近在君容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就想退開,君容卻攬住她的腰不放人。

  一個翻身就把人按在了床上。

  他們天生契合,性格互補,興趣相投,和諧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多年他們從來沒吵過架,也沒紅過臉。

  只要在一起,哪怕不說話都感覺很舒服。

  ……

  這一晚倆人相擁而眠,睡得極沉。

  等到再次睜眼的時候,蕭鈺愣了一下,這暗金色的繡帳,這龍鳳呈祥的錦被。

  他們是……回來了?

  她詫異的翻身坐起,君容也被她的動靜驚醒,含含糊糊的問:「怎麼了?」

  蕭鈺沒有說話,她有那麼一瞬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那些甜蜜的日子是真的,還是一場泡影?

  「嗯?」

  沒聽到她的回答,君容揉了揉眼睛看過來,隨後眸光微顫,「回來了?」

  聽他這麼問,蕭鈺反倒是鬆了口氣,就算是做夢也好,起碼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做的。

  「是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現在大乾是什麼時辰了?我們睡了多久?」

  蕭鈺掀開床幔下地,窗外看起來是剛剛天亮的樣子。

  君容起身給她披上衣服說:「叫人來問問就知道了。」

  「也是。」

  蕭鈺穿好衣服走到外間,推門就見紅袖走了過來,「陛下醒了?要傳膳嗎?」

  蕭鈺端詳著紅袖的表情,沒察覺出異樣,她試探著問:「昨日我說要帶握瑜去雲國看看,握瑜考慮好了嗎?」

  紅袖笑了笑說:「小陛下說他很想去,但是政務繁忙,脫不開身。」

  蕭鈺心下瞭然,看來他們只是離開了一夜的時間。

  「沒事,以後有機會再說。」蕭鈺也笑了起來:「傳膳吧。」

  「是。」

  紅袖離開後,蕭鈺轉身往裡走,「好像只是睡了一覺。」

  她在桌邊坐下,皺了皺眉:「所以我們是真的經歷了那一切,還是只做了個夢?」

  君容說:「應該是真的。」

  「嗯?怎麼確定?」蕭鈺疑惑。

  君容伸出自己的右手,攤開手心,「你看。」

  一對鉑金戒指靜靜的躺在上面。

  「這個居然帶回來了?」蕭鈺詫異,「我以為什麼都帶不回來的。」

  「你剛才起來的時候沒注意,我是在枕頭底下找到的。」

  君容拉過她的手給她戴上,「可能這就是天意吧。」

  蕭鈺摸著戒指上的紋路,終於有了實感。

  「是啊,想那麼多也沒用。」

  「來,我給你戴上。」

  蕭鈺接過戒指給君容戴上,剛戴好就聽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隨後有人規規矩矩的敲門。

  「爹,娘,瑜兒來陪你們用膳了。」

  蕭鈺挑眉:「是小握瑜。」

  「進來吧。」君容揚聲。

  小握瑜就推門進來了,這個時候的握瑜已經七歲了,稍稍長開了一些。

  眉眼越來越像蕭鈺,鼻子和嘴長得倒是像君容,於是下半張臉隱約可見稜角,上半張臉卻穠麗漂亮。

  將來長大了,又是個妖孽。

  「阿瑜,今日沒有早朝還起這麼早?」

  蕭鈺伸手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握瑜一直繃著的小臉立刻柔和下來,「因為瑜兒想陪陪母親,母親難得來看瑜兒,瑜兒不想浪費時間。」

  「這嘴甜的,也不知道是像誰。」

  君容看著越說越靠近的母子倆,哼了一聲:「肯定不是像我,我小時候沒這麼會說。」

  握瑜察覺到了來自父親的敵意,瞥了他一眼,伸手就抱緊了蕭鈺。

  君容:「……」

  君容:「?」

  臭小子長大了,膽肥啊?敢明目張胆和自己搶人了?

  楚握瑜看都不看他,抱著蕭鈺撒嬌:「母親,瑜兒好想你。」

  「母親也想你。」蕭鈺伸手憐愛的撫摸著握瑜的頭髮和後背。

  「是母親不好,一直沒什麼時間陪你,你會怨母親嗎?」

  楚握瑜搖搖頭,仰起臉來孺慕的看著蕭鈺,「瑜兒知道母親是身不由己,雲國和大乾離得那麼遠,來一次不容易,母親還要照顧妹妹,這些瑜兒都明白,瑜兒從來不怪母親。」

  「瑜兒真乖。」蕭鈺被他萌的不行,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然後就見楚握瑜轉過頭來衝著君容得意的笑了下。

  君容:「……」

  這兔崽子塞回去重造還來得及嗎?

  「咳咳,阿瑜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再和母親撒嬌,你是男子漢,更是一國之君,該有自己的威嚴。」

  君容一本正經的瞎編。

  蕭鈺不贊成的皺皺眉:「你小時候不也經常撒嬌?再說瑜兒才七歲,你十歲的時候還纏著要我陪你睡呢,比起來瑜兒簡直乖巧多了。」

  紅袖剛帶著一群宮女進門就聽到這樣一番話。

  她抬起來的腳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收回去。

  後面的宮女們更是低下頭,努力裝自己不存在。

  君容:「……咳,東西放下,你們出去吧。」

  「是。」

  早膳快速的擺好,紅袖欠了欠身,帶著眾人無聲的退了出去。

  門一關上,君容就幽怨的看著蕭鈺,「可我是你的丈夫啊。」

  蕭鈺挑眉:「所以呢,你現在和兒子吃醋?幼不幼稚?」

  楚握瑜小聲道:「對,幼不幼稚!」

  君容立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楚握瑜扭頭就指著他和蕭鈺告狀:「母親,父親瞪我。」

  君容兇狠的眼神還來不及收回,就被蕭鈺看個正著。

  君容:「……」

  蕭鈺瞪了回去:「你別嚇唬他了,小時候你就總欺負他,還說瑜兒是小哭包,我沒看見就算了,現在當著我的面你就這樣了?」

  君容:「我不是,我沒有,他確實是愛哭啊!那不是我欺負的!」

  楚握瑜往蕭鈺的懷裡縮了縮:「母親不要相信父親,他騙你。」

  「沒事,有母親在呢。」

  蕭鈺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先吃飯。」

  「好。」楚握瑜乖乖坐好,還給蕭鈺夾菜:「這個是母親愛吃的,這個也是……唔,還有這個。」

  他夾了一個包子遲疑著放到了君容的碗裡,「雖然父親總欺負瑜兒,但瑜兒還是愛父親的,這個給父親吃。」

  「看看瑜兒多孝順,你還和他計較?」

  蕭鈺深深的看了君容一眼。

  君容可算是知道了什麼叫百口莫辯,什麼叫養大小的餓死老的。

  他低頭看著自己碗裡那漏了個口的包子,終於意識到這小子是真的長大了,不怕自己不說,還越來越茶。

  他想不通,明明小時候還軟軟糯糯單純的很,怎麼一段時間不見就長歪成這樣了呢?

  遠在雲國的君懷瑾打了個深藏功與名的噴嚏。

  然而這還只是個開始,之後的幾天,楚握瑜就用各種各樣的藉口和蕭鈺黏在一起。

  什麼想和母親下棋。

  什麼想和母親學做面。

  什麼想和母親練字。

  最後連給母親畫像這種藉口都搬出來了。

  讓君容哭笑不得的同時又獨守空房。

  最後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在某天楚握瑜下朝的時候把人劫到了御花園去。

  「臭小子,你就天天和你父親作對是吧?」

  君容捏著楚握瑜後頸皮把人拉到御花園深處。

  楚握瑜也不反抗,抬頭看他:「明明是父親先和瑜兒搶母親的。」

  「胡說八道,你母親本來就是我的,怎麼是我搶?」

  「父親才胡說。」楚握瑜不服的反駁:「母親每次帶我和妹妹玩,父親總會找藉口把母親拐走,然後一拐就是一夜。」

  君容:「……咳。」

  「那是父親和母親的感情好。」

  「是嗎?」楚握瑜懷疑的看著他:「那我弟弟妹妹呢?」

  「什么弟弟妹妹?」君容茫然。

  「你們感情這麼好都沒弟弟妹妹出生,父親你是不是不行啊?」

  君容當即就怒了,「你個兔崽子,誰教你的?什麼叫我不行?」

  見君容一副要打人的架勢,楚握瑜連忙道:「外祖父。」

  君容:「……」

  真是一點都不意外,難怪小哭包變成黑心湯圓了,都是被他那不靠譜的岳父教的!

  「我告訴你,你以後少和你外祖父玩,他就不是個好人,我行著呢,沒有弟弟妹妹是因為我不想要。」

  「為什麼?」楚握瑜不解。

  「生孩子很痛的,還很危險,我不想你母親再經歷一次,所以吃了絕孕藥,這輩子除了你和懷瑾,我們不會再有第三個孩子。」

  楚握瑜震驚了:「原來是這樣。」

  「是啊,而且要是有第三個孩子,也很容易產生糾紛,現在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你明白嗎?」君容把人放下來,摸了摸他的頭。

  楚握瑜沉默一下,小聲說:「明白了。」

  看著他的表情,君容覺得自己這張感情牌打對了,適時的擺出了一副慈父的笑容,「乖孩子,所以以後你就別總惦記說父親的壞話了,父親也不容易,嗯?」

  楚握瑜退後一步,然後看了君容一眼,轉身就往外跑,邊跑邊說:「不行,母親還是要搶的,不搶就看不到了,父親,我們各憑本事吧!」

  君容:「?」

  「你給我站住!兔崽子!」

  他拔腿就追了上去,所有的宮人就見太上皇和當今陛下,你逃我追的滿宮亂竄。

  消息傳到蕭鈺那邊,蕭鈺只是淡淡一笑,說:「隨他們去吧,打打鬧鬧也是他們父子溝通感情的一種方式啊。」

  直到夕陽西沉,君容和楚握瑜踩著餘暉走進來,一身灰。

  蕭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去練武場打架了,她倚在門邊沒有多問,只是沖他們招招手說:「梳洗一下,吃飯了。」

  「好。」父子倆異口同聲的應了一句。

  隨後對視一眼,嫌棄的別開視線。

  可別開臉之後,倆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迴蕩在賢榮宮上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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