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就是打你的臉
2024-05-24 05:19:27
作者: 非扶
秋玲硬生生的嚇出一身冷汗,記憶里的世子雖然也總是板著臉,但沒這麼可怕啊?如今這壓迫感,和王爺差不多了!
她眼神惶恐的看著蕭鈺,急急的搖頭,「唔唔唔——」
她努力的用舌頭把抹布頂了出來,顧不上噁心,一個勁的給蕭鈺道歉:「世子!是奴婢豬油蒙了心,才這般狂妄!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世子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吧!」
蕭鈺甩開手,站起身來看著她,「饒了你?那本世子的臉不要了嗎?你在這裡撒野一番,我輕飄飄的放過你,以後豈不是隨便誰都能踩本世子一腳?」
話已至此,秋玲算是明白,自己這是成了世子立威的踏腳石,可誰讓她撞上來了呢?
不拿出點誠意來,世子明顯不能善罷甘休。
秋玲眼睛轉了轉,心裡狠狠的記了蕭鈺一筆,隨即伸手左右開弓,「啪啪」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清脆響亮。
「奴婢嘴賤,自己動手,世子可消氣了?」
青衣上前一步,輕聲道:「世子,畢竟秋玲也是王妃身邊的人,不宜懲罰太過,不然王妃面上過不去。」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秋玲也聽清楚。
蕭鈺勾了勾唇角,「嗯,王妃那邊我自會去說,不行我就開口把人要過來,到時候成了我的丫鬟,還不是隨便我怎麼調教?」
秋玲立刻瞪大了眼睛,「世子!」
「如何?你不滿意?」
秋玲咬著下唇搖搖頭:「奴婢不敢。」
蕭鈺輕輕的哼一聲,沒有理她,轉身進了臥房,剛繞過屏風她就是腿一軟,差點撲到地上,後面跟進來的寒衣立刻關門,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扶起來。
手下的小臂纖細,觸手沒有多少肉,感覺皮下面就薄薄的一層,再下面只剩骨頭了。
他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世子你何必強撐著起來,她們處理不了,屬下也有辦法讓秋玲離開。」
蕭鈺站穩後撥開他的手,「我若是不出面,很快整個王府里的人都會知道,我懦弱無能,隨便一個奴婢都敢在我的頭上撒野,王妃那邊就會知道我是真的病到起不來,到時候又該想些有的沒的。」
蕭鈺一步步緩慢卻穩當的走回床邊,深吸一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她有點冷。
「你去問問章大夫下一碗藥熬好了沒。」
寒衣抿抿唇:「那奴婢……」
「先讓她跪著,一個時辰後讓她離開。」
「世子不擔心與王妃交惡?」
「擔心?」蕭鈺微微抬起頭看著寒衣,眼神狠厲中帶著爽快,「不交惡我才更擔心,我早早表明態度,這樣以後想做牆頭草的,都得好好想想。」
寒衣頓時明了,一抱拳:「是,屬下這就去。」
等人走了,蕭鈺立刻解下大氅,把自己又塞回被子裡,牙齒凍得瑟瑟發抖,她努力咬緊牙關,好一會兒才緩和。
穿到古代朱門大戶,就這一點不好,時時刻刻都活在算計中,說話,做事,都要仔細斟酌。
今天,她算是替之前的蕭鈺和自己出了口惡氣。
打狗的同時,順便敲打下狗主人,誰難受誰知道,反正她很爽。
別說王妃只是這身體的母親,對她自己來說沒什麼感情,只單單說王妃想要原主的命,她們母女情分就盡了!
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她和王妃,除了贏,便是死。
……
秋玲跪在門外,寒氣順著她的膝蓋蔓延到全身,她臉色凍得發青,兩道對稱的掌痕卻慢慢的泛紅,配上那一頭翠綠的茶葉,看起來狼狽又滑稽。
她很想起來,可想起蕭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就沒了勁,她真是打從心底害怕蕭鈺了。
青衣看著她如今的模樣,倒也沒有落井下石,只是提醒道:「秋玲姐姐,世子既然沒說你可以起來,也只好麻煩你在這兒多跪一會兒,想必世子是在氣頭上,一會兒氣消了就好了。」
說著她轉身進屋:「世子的茶涼了,我給世子換一盞。」
白練睨著秋玲,扭頭對綠招說:「綠招姐姐,我們去廚房看看吧,世子和殿下想必也餓了。」
「走吧。」
這下人走乾淨,只剩秋玲自己孤零零的跪在迴廊里,北風蕭瑟,一陣陣打進她的衣服,她全身都冷透了,咬牙暗恨。
……
覓春苑。
王妃坐在軟榻上,蘭花指優雅的翹著,輕輕的捏著杯蓋慢慢的撥弄著茶盞里的茶葉,她眉眼低垂,輕聲問:「如畫,秋玲走了多久?」
如畫撥弄著炭盆里的炭,臉被炭火烤的微紅,「回王妃,快一個時辰了。」
細微的撞擊聲停下,王妃手一頓,眯眼看過來:「一個時辰?怎的去了那麼久?」
她生了一雙尾部上挑的鳳眼,這麼看過來的時候不怒自威,如畫不敢輕易的與她對視。
遂低著頭道:「奴婢不知。」
王妃放下茶盞,對外喚道:「秋婷——」
穿著藕荷色對襟褂子的秋婷掀簾進來,「王妃。」
「你去明心院看看,秋玲怎麼還沒回來,莫不是被世子扣下了?」
「是,奴婢這就去。」
秋婷轉身就往外走,結果剛出房門,就見秋玲形容狼狽,神色難看的走了過來。
她頓時一驚:「秋玲?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進來!」
王妃在屋內聽到動靜,喊一聲。
秋玲眼裡隱隱有淚光閃爍,她抿著唇進去,直接就跪了下來,抽抽搭搭的哭起來,「王妃,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王妃也是被她這清新脫俗的造型閃到眼了,一下子坐直,她一手扶著小几的邊沿,一手指著秋玲,「你先起來——你頭上是什麼東西?還有你的臉,誰打的?」
秋玲嘴一癟,在秋婷的攙扶下站起來,「嗚嗚嗚,奴婢只是按照王妃的吩咐,去請世子,明心院的那幾個奴婢推三阻四的,奴婢心裡直覺不對,哪有母親傳喚,兒子不理不睬的?這不是置世子於不孝之地嗎?」
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道:「奴婢便懷疑是那四人合夥誆騙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