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我不想離開阿然

  將電話掛斷之後，商寒將手機收入了口袋。

  隨後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向著天空中飛去。

  ……

  

  陽明市某處天空中，商寒一臉憂愁的浮動在天空中，目光看著自己身前三米處的一名身穿白衣老者。

  老者白髮蒼蒼，鬍鬚很長，落在胸口上半的位置。一雙皮膚有些乾枯的手習慣性的撫摸自己的鬍鬚，連上帶著一絲微笑，顯得很是和藹。

  「聽說你要把嬅卿嫁給阿然少爺？」白髮老者開口道。

  「沒辦法，阿然如果和白棲結婚的話，他就真的可能會死。而且卿兒已經不能再修真，她該找一個普通的男孩度過餘生，他們兩個的時機趕得很巧，我自然要撮合一下。」商寒說道。

  「你這招也不能說是不對，從你的個人角度來講，這確實是兩全其美的方法。只要他們兩個結婚，白棲公主那邊的婚約自然而然就會破，方家的右派也不會再想要殺了阿然少爺，還能夠讓嬅卿能嫁給一個放心的人。不過……方家如果沒有阿然少爺和白棲公主聯姻的話，那左派的地位將會非常尷尬，大爺也可能因此被逼退位。」白髮老者說道。

  商寒點了一支煙，開口道：「我就算是死，不會讓正哥被那群右派逼著退位，也不會讓阿然和卿兒分開。」

  「沒有阿然少爺去冒險，大爺的地位定會不保，你就算把這條命都給賭進去，結果也不會有變化。」

  「我不信。」商寒皺著眉，語氣堅定的說道。

  白髮看著看著他這個模樣，嘴角的笑容變得更濃了：「你是真把阿然少爺當親兒子待，比大爺他這個親爹還要在乎他。」

  「正哥對阿然的感情不比我少，只是他坐在那個位置上，逼不得已才這樣罷了。」商寒道。

  「好吧，你們做出的決定的事我也不好說，只不過老夫我只能儘量幫大爺分擔一些事，盡點薄力。」

  商寒猛抽一口煙，語氣低沉的說道：「方家右派的那群人最近越來越猖狂了，我明天還必須要回到戰區，阿然的安全可就要交給您老了。」

  「放心吧，其實老夫我也覺得阿然少爺作為一個普通人活著比什麼都好，可目前形式實在是不樂觀啊，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全力護少爺周全。」老人搖頭嘆息著。

  「就此說定。」

  商寒言罷，整個人再次化為流光，向著遠方的天際消失而去。

  白髮老者站在高空中，看著遠方燈火通明的城市，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苦澀的搖了搖頭：「可憐啊，他不過還是一個孩子……」

  ------

  ------

  次日，方任然又是把穆嬅卿捉弄起來，好久之後才放過她。

  事後。

  方任然再次用自己的意識向著穆嬅卿體內探索而去，發現從昨晚到現在，她體內所有斷裂的經脈已經有了一些復甦的跡象。

  「嬅卿姐姐，你感覺現在身體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他開口問。

  「就感覺很舒服，身體裡的傷也沒有以前那麼疼了。」穆嬅卿如實告訴他。

  方任然聽她這樣說，心裡不禁有些又喜又愁。喜的是她體內傷勢恢復良好，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體內所有的傷痛都會消失，可是方任然愁的是……如果她體內的所有經脈恢復，會不會就要離開這裡？又要回到她所應該在的地方？

  「嬅卿姐姐，問你個問題。」方任然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看著她。

  穆嬅卿輕輕擰了一下他的腰，聲音很小的說道：「你肯定又要耍流氓……」

  「不耍，很認真的。」方任然說。

  「那好吧，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穆嬅卿道。

  「你說。」

  穆嬅卿看著他雙腮有些微紅，表情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你是不是對我下一些見不得人的藥了？」

  「哈？」

  方任然一愣，這個問題簡直太過突然，任他大腦轉彎速度再快也剎不住車。

  穆嬅卿看他這樣，紅著臉皺著眉道：「不然……我昨天晚上怎麼可能那個樣子……」

  方任然這才明白她什麼意思，昨天晚上穆嬅卿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於主動，如果不是方任然在事先就知道事情的原因，怕也會覺得她中了什麼藥物。

  昨晚那瘋狂的趕腳，不知解鎖了多少姿勢，關鍵大多數還都是她主動的……

  「這個啊，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都吃了那顆能丹藥的緣故吧。」方任然找了個藉口說道。

  他總不能直接把自己體內有個類似靈根的東西說出來，穆嬅卿現在是想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他如果變成修真系，一定會讓她感覺到不安的。

  「是的嘛……」

  穆嬅卿一想起來昨晚的事情還是不禁臉紅，那些事情的羞恥程度遠遠超越平時做的時候，她幾乎什麼要求都滿足他了……

  「還有一個問題。」穆嬅卿立刻把上一個羞恥的話題結束，開口道：「阿然為什麼昨天晚上叫我卿兒，現在卻又叫我姐姐了？」

  「你很在乎？」方任然揉了揉她的頭問。

  「嗯。」穆嬅卿點點頭。

  「你喜歡哪個稱呼？」

  「昨晚的那個……」

  「那以後就叫你卿兒了。」

  「嗯。」穆嬅卿輕輕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了，現在到我的問題了。」方任然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卿兒有機會能夠恢復修真能力，你會離開我嗎？」

  「我……」

  穆嬅卿停頓了一會，一對柳眉再次皺了起來，這個問題她以前回答過類似的，但雖然類似，但意義卻差距很大。

  上次方任然問的是如果她恢復修真能力，會不會因此就不想和他結婚？當時她回答的是，沒有如果，就算有如果，她還是那個要和他結婚的人。

  這次他問的是，如果恢復修真能力，會不會離開他？這個問題讓她有些難以回答了。

  「你會離開？」

  見穆嬅卿一直不說話，方任然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無奈。

  「我如果有那個保衛種族的能力，肯定是要回戰場的……」穆嬅卿目光低落的說著。

  如果她的實力能夠恢復，那就可以讓一區的戰士少死很多，她沒有理由不回去，不回去的話，她每天在看到新聞上死去的戰士們，內心都會受到強烈的譴責。

  在很久以前，拯救蒼生為己任早就已經在她腦海中扎了根，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這一生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衛人類……

  「……」

  方任然聽完她所說的話，內心中忽然很是失落，他終究還是不了解她的過去，她也不願意提起過去。

  「阿然，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穆嬅卿看著他，雖然他臉上依舊帶著一絲笑容，但是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失落感。

  穆嬅卿心中忽然有些慌張，將身子貼近他，開口道：「我的意思不是說你對於我不重要，我是說有些事情……」

  「想什麼呢？」方任然忽然笑著打斷了她，一隻手揉著她的銀髮說道：「我都說了只是如果，再說了，能夠恢復修真能力的丹藥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啊。」

  穆嬅卿感覺到他的手，重重的點點頭：「嗯。」

  這一瞬間，她忽然害怕自己能夠恢復修真能力了，因為現在這個樣子，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和這個馬上成為她丈夫的人在一起，如果恢復修真能力的話，那麼她的身份，肯定不允許她估計這麼多的兒女情長，而讓更多的士兵喪命。

  「我不想世界上有那種丹藥，但又想有……」穆嬅卿說。

  「為什麼？」

  「我不想離開阿然。」

  「……」

  一句話落下，打散了方任然心中所有的失落感，一股暖意開始升起，也不追問後面的話，畢竟她不想談及過去。

  ……

  早飯的時候商寒的表情還是像昨天晚上那樣有些低沉，方任然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寒叔，到底有什麼事不開心？」

  商寒笑了笑看了他和穆嬅卿一眼，說道：「本來還想打算在吃完飯之後再說的。」

  「現在說也一樣。」穆嬅卿開口。

  這兩天的相處，穆嬅卿已經對這個陌生的父親有了一些熟悉，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漠了。

  「其實……就是我要去遠方一趟辦一些急事，時間估計會有些久，你們兩個的婚禮我可能都無法參加。」商寒說道。

  「大概多久？」方任然問。

  「一年或者是兩年，也可能更久。」商寒皺了皺眉，但嘴角卻依舊笑著：「不過沒事的，這不正好給你們兩個小夫妻留出足夠的時間親熱嗎？度個蜜月啥的，在家做什麼羞羞的事兒也方便，不是嗎？」

  「你個糟老頭子又瞎扯。」方任然一臉無語。

  「好了，反正就是事情有點急，我參加不了婚禮。但是你們兩個一定要把婚禮給辦了，無論我在不在，這婚必須在五月二十日之前結了。」商寒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裡商寒都是在叮囑方任然要學著自己做飯，好好疼媳婦，不要和其他女孩子有來往之類的。對於穆嬅卿也是說了幾句，讓她好好度過當下幸福的時光，其他事情都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