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楔子

  是夜！

  下雨了！

  雨水並未將天空中的硝煙衝散，反而讓這片地區變得更加黑暗。

  潞州與太原的官道上，白衣紅巾斗笠青年單騎一路狂奔。

  這位青年也顧不得迎面拍打而來的雨水，只將斗笠微微壓低，任由雨水拍打在眼部以下位置。

  「駕！」

  除了雨水，還有寒風。

  如今正是冬去春來的交替時期，大地尚未回暖，再加上這雨水讓氣溫變得的更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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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刻青年卻是毫不在意，馬鞭瘋狂揮打著，只恨馬兒跑的還不夠快。

  青年名叫李存巳，原名藍巳，本是藍星起點孤兒院一員，同時也是個槍械射擊愛好者，熱衷於各種槍械組裝，剛剛結束高考的他本該走向美好的大學生涯，卻在開學那日，被一道從天而降的光束吸走，帶到畫江湖之不良人世界。

  作為國漫愛好者，藍巳自然對這個世界不陌生，只是相較於穿越者的興奮，他心中更多的是恐懼。因為故事背景發生在五代十國，華夏史上不亞於五胡亂華的又一黑暗動亂時期。真正的人吃人世界。

  好在，他的運氣還算不錯，遇到了晉王李克用。不知為何，前者一眼將相中了藍巳，認定其是不出世的武學奇才，收其為義子，傳授至聖乾坤功，賜名李存巳，成為繼十三太保之後，第十四太保。

  數年之後，李克用的話應驗了，藍巳的確是一位武學奇才，從一個不懂武功的門外漢一躍成為中天位的高手。

  知曉不良人世界危險的他一如既往的低調。常年閉關修煉，極少露面。

  外界對其知之甚少，就連武學修為，也就只有李克用和十四太保中唯一女性李存忍知曉。

  直到半年前。

  深感自身修為達到瓶頸，短時間內無法突破大天位的藍巳，他盯上了龍虎山天師府天師張玄陵的功法五雷天心訣。

  花費數月時間，在潞州找到因為被李嗣源設計而陷入瘋癲的張玄陵。

  後又利用對劇情的了解，花費半月時間成功從其手中騙取到了五雷天心訣。

  天靈山中寒冰墜，神堂門裡滿天星，雷滾滾，雨紛紛，湧泉池內深又深，東屋點燈西屋亮，子午卯酉不離分。

  知曉五雷天心訣總綱的他，沒有絲毫意外修煉成功了。將至聖乾坤功、五雷天心訣兩大不良人世界頂尖功法合二為一，功力順利突破大天位。

  就是這麼一個舉動，藍巳將自己推到了深淵。

  他被不良人世界唯一天花板，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不良帥袁天罡盯上了.....

  轟！

  一聲驚雷炸響。

  天空頃刻間變得明亮，隨即再復漆黑。

  雨，越下越大了！

  地面上的官道也變得濕漉漉，有些不太好走！

  連續數日的趕路，已然讓藍巳心力交瘁。座下汗血寶馬也是傳出陣陣痛苦的哀鳴！

  「就快到了，只要進入太原，哪怕是不良帥，也不敢直接對我出手。」看著前方已然不遠的太原城，藍巳心中這樣想著，手中皮鞭揮舞的頻率加快了幾分。

  轟！

  又是一聲驚雷巨響。

  而後世界一片明亮。

  就在光亮消逝，再次進入黑暗的那刻。藍巳莫名的向前多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瞬間失魂。

  在一逝而過的電光中，一個蒙面灰巾，頭上同樣帶著斗笠的身影，正背負雙手，立在前方百米處，冷眼看著他。

  「不良帥！」

  藍巳大驚，下意識甩出數枚晉心刺，旋即拉扯韁繩，變更方向，離開官道。

  「駕...駕...」

  當他再次掉頭後望時，那官道只有漆黑一片，哪裡還有不良帥身影。

  藍巳不敢放鬆警惕，繼續加快速度行進，打算繞小道進太原城。

  只要他繞過小道，斬斷吊橋，哪怕是不良帥，也無法追上他。

  漆黑的雨夜只有大雨嘩啦啦的落地聲，還有急促的馬蹄聲。

  就在藍巳即將步入吊橋時，天空再次響起炸雷。

  轟！

  一道長蛇般的閃電在天空的烏雲上遊走閃現。

  這一刻，整個天穹都被照亮了。

  吊橋對面，不良帥站在那裡，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該死！」藍巳沒想到不良帥會來得這麼快，猝不及防之下，老馬失蹄，整個人連同馬匹跌落懸崖，好在功力深厚，在即將跌落之際，腳下內力吞吐，急踏馬背，借力返回地面，方才安然無恙。

  雨漸漸停歇，微風吹過，烏雲散去，潔白的月光傾灑而下，大地一片光亮。

  藍巳瞥了雲霧繚繞的崖底，又抬頭眺望了眼天上的月光，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吊橋入口處的不良帥身上，心中暗暗叫苦。

  「閣下，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苦苦相逼？」藍巳將姿態放的很低，他知道面對不良帥，除非對方有意放過自己，否則絕難生還。

  不良帥答非所問，聲音中帶著沙啞：「李存巳，生年不詳，籍貫不詳，真實姓名不詳，沒有任何人知曉你的過去，三年前被晉王李克用看重，收為義子，賜名李存巳，為其手下第十四太保。」

  「真沒想到在下區區無名小輩，竟然會進入前輩的眼界，晚輩實在有些汗顏。」藍巳目光不著痕跡的掃視周圍，恭敬的對不良帥行了一禮。

  「呵呵，無名小輩？你可不是無名小輩。有哪個小輩能從一個毫無武功底子的門外漢，短短數年內功力達到大天位。」不良帥露出冷笑：「你是個本不該出現的異數。留著你只會礙事。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可走。」

  「一，死。」

  「二....」

  還不等不良帥說完，藍巳搶答：「我選二。」

  不良帥沉聲道：「二，與剛才那匹馬一樣葬身崖底。」

  「呃...」藍巳嘴角扯了扯，這兩不都是個死嗎？旋即舉起手，幽幽的問道：「那個...我可不可以選第三條。」

  不良帥淡漠道：「你覺得呢？」

  「當然可以，比如....效忠前輩。替前輩做晉國臥底之類。那個..你看，我好歹也是個大天位，雖說遠遠不如前輩，可多多少少.....」

  這回輪到藍巳沒有把話說完了，只見不良帥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然來到藍巳身後，蘊含天罡訣內力的勢大力沉一拳擊出。帶起凜冽狂風。

  若是被這一拳擊中，藍巳不死也殘。

  感受到背後強烈的破空聲，早有防備的藍巳不敢藏私，至聖乾坤功與五雷天心訣同時催動，身上雷電與藍色氣焰繚繞，險險躲開前者的攻擊，然後也不戀戰，徑直往吊橋閃爍而去。速度快如鬼魅。只要過了吊橋，他就安全了。

  可是藍巳速度快，不良帥更快，眨眼間便已追上。

  無奈之下，藍巳只得與前者對上一掌，就這一下，藍巳右臂直接骨折，五臟六腑均遭受重創，重重摔倒在吊橋上，幾乎垂死。

  「噗...」藍巳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他知曉兩人之間差距很大，卻沒想到居然會大到這種程度。大天位功力在其面前，宛如螻蟻。

  不良帥似乎不打算給藍巳喘息之機，哪怕後者失去反抗之力，依舊猛地掠起，全力一掌打來。

  面對不良帥的全力一擊，藍巳知道自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但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抬起左臂，一把黑色火銃從懷中拔出。

  這是他瞞著李克用唯一製作成功的槍械。火銃裡面只能容納一發子彈，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用。

  實在是這個世界的冶煉手藝太過差勁了，而藍巳對鍛造幾乎兩眼一抹黑。外加怕被李克用懷疑。才只堪堪造出一支老古董。

  「砰...」

  槍管炸裂，龍眼大小的黑色鐵球從中飛出。對著不良帥爆射而去。

  不良帥顯然沒有料到藍巳還有反抗之力，略微失察之下，反應竟然慢了一拍。子彈從其面具擦過。

  「當...」

  面具墜地，不良帥再看藍巳，卻見其趁他閃避子彈的間隙，使出最後一絲力氣，跳下了深淵.....

  正面朝天，意識逐漸模糊，藍巳最後看了眼吊橋上的不良帥。

  「真是不甘心啊.....」留下這句話，藍巳閉上了眼睛，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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