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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祁願

2024-05-24 03:21:59 作者: 日川

  沈肆的葬禮是在他死後的第三天辦的,薑茶身穿黑色的衣服前來參加。

  

  葬禮很低調,因為沈肆才二十二歲,這叫夭折。因為沈肆的信,所以沈父讓她來送沈肆走,也算是圓了沈肆的夢。

  一拜三叩後起身,沈父走過來把信封遞給薑茶,薑茶拿過信封,放進包里,給沈肆上了一炷香就走了。走到門外,打開信封。

  看著那一張信,淚如雨下。

  她從來不知道沈肆這般愛她,薑茶更討厭自己那天說話為何要這麼尖酸刻薄,薑茶愧疚了。

  對不起沈肆。

  打開車門,薑茶整理好情緒上車,還是讓溫書行發現她哭了。溫書行拿了紙巾,給薑茶擦掉眼淚,輕輕的把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

  等薑茶哭的停下來了,溫書行才和她說道:「這也算是他的解脫,所以茶茶,你不用太難過。」

  「可是我感覺,他很痛苦。」

  「那他現在解脫了。」

  薑茶坐了起來,溫書行給她扣上安全帶,發動車子回家了。到家的時候,溫書行給她看車門。薑茶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溫書行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開了暖氣,溫書行突然想帶薑茶去旅遊一下,去江南,江南的小橋流水,在煙雨江南求婚,也是和不錯的美景。

  那裡水秀山清眉遠長,歸來閒倚小閣窗。

  想著就這樣辦,於是溫書行沒日沒夜的工作,把事情交代好,就可以帶薑茶去旅遊了。

  xx律師事務所。

  辦公室里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因為好像進來了一個瘟神,進來就說要找薑茶,薑茶律師不在,小助手就帶男人進了薑茶的辦公室。

  男人長腿交疊側身斜臥,微抿的唇沒有一絲弧度。手支撐著下巴,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看起來,不太好招惹的樣子。

  整張臉寫著「老子不耐煩。」

  剛推玻璃門進入事務所,看著事務所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薑茶有一絲疑惑,直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看見男人的一瞬間扭頭就想跑。

  「去哪裡?」謝也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聲音低沉。好不容易找到了薑茶,會讓她跑?

  薑茶踏出去的腳一收,拿出職業微笑往他對面一坐,然後看著她。

  兩年多沒見,謝也越發的成熟了。整個人冷冰冰的,看著都不好相處。

  「倒杯茶。」

  手指有旋律的敲著桌面,他抬頭看著薑茶,道:「和溫書行分個手,就和我還有耗子他們也分了?」

  「沒有的事。」薑茶超級鬱悶,躲了這麼久,還是被謝也找到了。

  薑茶躲謝也幹什麼?怕他問祁願,每次一問祁願,不是喝到胃出血就是被路人當作精神病。當然得躲遠了,之前不知道祁願為什麼離開,現在總算知道了。

  祁願失明,還有孩子也沒了。

  祁願當然得躲著謝也,這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謝也看見她落魄的樣子。

  空氣有一絲尷尬,薑茶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謝也祁願的事。她想了想,祁願在矜州的醫院,謝也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她試探的問道:「有祁願的消息了?」

  「沒有。」謝也應的很快,他看著薑茶。

  薑茶心虛的別開頭。

  「你知道。」謝也敲著桌板,薑茶莫名的有些心慌。謝也說的很肯定,他又威脅道:「你不說,我就把這個事務所砸了,反正小爺有的是錢。」

  他大學的課程中有心理學,所以,他看著薑茶的表情,可以非常肯定薑茶就是心虛。

  「市中醫院。」

  「謝謝。」

  謝也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醫院。

  他很迫切,他想見到祁願。

  有些人因為一些事情連朋友都做不成,就像現在,我跟你。

  他一度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祁願了。

  很想跟她吵一架,問她當年為什麼消失,為什麼突然就分手了。

  時隔三年啊,一千多個日夜,謝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

  眼前一片黑暗。

  「稚稚,幾點了?」她剛睡醒睜開眼睛,四周靜的可怕,也不知道是天黑了還是天亮了。

  坐在她病床前的男子,氣息陰沉的可怕。

  「溫稚?」她摸著黑撐著床坐了起來,四處摸著周圍的東西,「怎麼不說話?」

  她以為溫稚趴在沙發上睡著了,又喊了幾聲,沒人應。

  很黑,她怕。

  她伸著手,摸著黑的想下床。

  許久,他伸手在她眼睛前搖了搖。確認她看不見,他才回過神來。

  「祁願。」謝也沙啞的開口,雙眼泛紅。

  她似乎受到了驚嚇,她不要,不要這個鬼樣子見她。

  也不肯開口說話。

  「願願。」他突然憎恨自己,為何如此沒用。

  謝也想去扶她,奈何她看不見一不小心就摔了。

  「別過來,我可以的,我沒瞎。」

  她嘶吼著,她不肯承認自己看不見了的事實,那就自欺欺人吧。

  她狼狽的摔在地上,謝也剛想去扶她。

  奈何,去打水回來的溫稚看見這一幕。

  「你幹什麼?」溫稚手裡拿著水壺突然沖了出來,擋在祁願前面。

  「請你出去。」

  她放下水壺,輕輕的把祁願扶了起來。

  「願願。」溫稚很輕柔的喊著,拍打著她的背,慢慢把她安撫下來。「不怕,不怕。」

  「我不想看到他,不想,我不想。」祁願捂著耳朵,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祁願那僅剩下一點,驕傲又可憐的自尊心。

  她怕謝也還在這裡,自己會崩潰。

  「稚稚,你讓他出去。」她捂著耳朵,想哭,奈何眼裡沒有眼淚,倒是哭出血來。

  祁願的雙眸被紗布綁著,有血快要從眼睛裡溺出來。

  她情緒波動太大,不能受刺激。

  溫稚冷了臉,把謝也往外趕。

  剛好到醫院看望祁願的祁遇,他看見謝也,上去就是一拳,他的妹妹,為了他,又是流產又是眼瞎。

  他怎麼可能放過謝也。

  「別讓我看見你,看你一次打你一次。」祁遇把謝也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

  她聽到外面有動靜,不顧眼睛還在留血,摸索著跑了出來。

  「哥,哥。」祁願扶著牆慢慢走出來,她看不見,只能靠聽覺。

  「哥,你別打他,哥。」她也不知道祁遇和謝也在哪裡,祁願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稚趕忙跑過來扶著祁願,她怕祁願摔著了。

  他看著妹妹那雙眼睛又出血了,罵了聲該死的就去找醫生了。

  瞪了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謝也一眼,對祁願溫柔的道:「願願,我去找醫生,馬上就來,你別再哭了。」

  她對著祁遇說話那個地方傳來的聲音點點頭,知道他走了之後,祁願沉默了一下。

  「你走吧,別再來了。」祁願說完,就讓溫稚扶她回病房了。要是從未遇見,那該多好。

  謝也,你欠我好多好多。

  我不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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