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為你學乖

  電話那頭的沈盪瞬間炸了！

  激動的追問她：「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韓鯨若一臉傲嬌，嘴角含笑：「好話不說二遍。」

  沈盪此刻嘴角都能和太陽並肩了，他的小鯨魚剛才斬釘切鐵的說了不喜歡秦凡一，並且還會考慮喜歡他！

  「臥槽！你別搞我心態啊！」沈盪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興奮勁兒直衝天靈蓋，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這他媽怎麼才算乖啊！」

  「首先你這兩句話就不乖！」

  沈盪咂了咂嘴，為難的扶額，開口道：「你故意的吧？老子……」

  這倆字剛出口，又被韓鯨若打斷：「這句也要改。」

  

  沈盪心裡都覺得這是韓鯨若故意整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混世魔王，髒話渾話都刻在DNA裡邊了，這讓他改，比用腳寫字還難。

  他開始討價還價，聲音低沉，還拖著長腔，多少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能不能換個條件啊～」

  「禁止討價還價，你要是做不到就算了。」

  「誰說老子…呸！我做不到的？」

  沈盪這個急轉彎把韓鯨若都逗笑了，笑聲清脆似是碎玉泠泠，一片一片擊打在沈盪那顆炙熱跳動的心上。

  「行唄，那我拭目以待！」

  讓不學無術了這麼多年的沈盪學乖，聽起來真的蠻離譜的。

  可是韓鯨若就是要試試，她心目中的沈盪應該是校園裡穿著白襯衫的清澈明朗，是籃球場上的朝氣蓬勃，更是射擊館裡的意氣風發……

  她板著臉認真的跟他說：「你以後可以好好學習嗎？」

  沈盪聽了這話不禁笑出聲：「為什麼？這也算乖一點嗎？」

  「為了我！」

  為了我！！

  沈盪腦子嗡地一下。

  「願意為了我考A大嗎？」

  A大的盛名無人不曉，國內乃至世界的頂級高等學府，號稱省狀元聚集地。

  沈盪聽到她說這句話，以為是開玩笑，可他聽到電話那頭女孩堅定的語氣，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韓鯨若高估了沈盪，還是低估了A大。

  沈盪笑著，語調散懶不羈：「別鬧了！」

  「我沒鬧，認真的！韓鯨若聲音柔柔的，但語氣卻是異常堅定。

  通完電話以後，沈盪想了很久，A大每年都有國家隊運動特長生的名額。

  說實話，沈盪不是沒想過進國家隊，只是覺得自己立的是不學無術的混帳人設，要真努力上進去進國家隊考A大，那不就「人設崩塌」了嘛！

  可是他的小鯨魚剛才說了，為了她！

  半夜兩點多，沈盪決定了，立馬打了個電話給教練。

  電話那頭聲音含糊不清，很顯然是從睡夢中被撈出來的：「喂！哪位？」

  「沈盪！」

  他興致勃勃道：「我要進國家隊！」

  教練的腦子都還沒開機，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嗯」了一聲。

  「我要考A大！」

  教練愣了幾秒，然後瞬間清醒，難以置信的問道：「什麼？考A大？」

  「沈盪，咱們有目標有志向是好事，以你的能力想進國家隊是很有希望的，可這A大……」

  沈盪聽出教練話里的猶豫，追問他：「怎麼？我不能考？」

  教練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沈盪啊！你肯定是聽說A大招國家隊特長生了吧？對，有這回事兒。可他也是要求文化課成績的，特長生考A大有個降200分政策，降完也要500分，這……」

  「500分那不是手拿把掐嗎？」沈盪聽了以後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特自信的說道：「這A大我考定了。」

  「沈盪啊！我跟你們班主任了解過，打你進了高中開始，就沒參加過一次考試吧，次次交白卷，我記得你上次考試還是初二時候，總分沒超過300吧？」

  教練都覺得沈盪這話是天馬行空，還有一學期就高考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哪成想沈盪卻說：「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還有後年，只要老子還活著，老子就能考進！」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教練電話聽筒里傳來「嘟嘟嘟……」的提示音。

  坐在那裡愣了一會，隨後莫名其妙的繼續睡下，沈盪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沒準明早一覺醒來就把這事忘了。

  ……

  假期結束，九中開學第一天就舉行了開學測試，同學們個個叫苦連天，放縱了一整個寒假，一上來就要考試，誰能遭得住。

  沈盪和張賀倆人在教室走廊上抽菸，看著正在布置考場的同學，張賀笑道：「這學校也不嫌麻煩。」

  沈盪沒搭理他，把煙掐了，往教室里去。

  張賀忙地叫住他：「盪哥，幹啥去啊？待會兒要考試，沒咱什麼事。」

  沈盪接下來說的話，足以震驚張賀一萬年。

  「拿筆！考試！」

  沈盪到了座位上，在抽屜里翻找了一遍，筆是一根沒見，打火機倒是找到三四個。

  「操！

  他煩躁的踹了一腳桌子，轉頭看到斜前方正在收拾東西的一個女同學，桌子上擺了十幾根各色各樣的筆，沈盪走過去拿起一根。

  拽著張臉，冷聲道：「借我用用。」

  他沈盪要用，誰敢說不行？

  張賀目睹著他盪哥，拎了根筆往考場的方向去，重重的往自己臉上拍了兩下。

  有痛感，不是做夢！

  沈盪冷著張臉走進考場，此時離考試還有將近一個小時，考場裡只有稀稀拉拉七八個人，他找到位子坐下，蠻橫的把桌子往前面一推，給自己騰出很大一片位置，翹著大爺腿看著考場上正在抓緊最後一點時間複習的同學。

  他衝著與自己隔了一條過道的男同學說話：「喂！待會兒考啥？」

  這個男同學看起來很老實，囂張霸道的沈盪一來就發出很大的噪音，又聽到沈盪問他待會兒考啥，嚇得他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然後小心翼翼的回答沈盪的話：「第一科先考語文。」

  「語文考啥？」

  聽到沈盪個問題，他甚至都覺得離譜，「語文考啥」是出卷老師決定的，不是他決定的。

  這個男同學自然不敢這樣回答沈盪，緊張的說話都磕巴：「古詩詞默寫是必考的，至於別的就不確定了。」

  沈盪指了指他手裡的那本必背古詩詞，示意他遞過來。

  那男生對這煞星自然是有求必應，將手裡的必背古詩詞小冊子給他。

  沈盪拿到以後隨便的翻弄兩下，然後又問：「考哪篇？」

  考哪篇！！

  此時此刻那位同學真想給沈盪一下子，這是什麼廢話問題。

  「這個就說不準了，畢竟我們現在已經高三了，所有的古詩詞都已經學完了，出卷老師肯定是隨機從裡面抽取。」

  沈盪看著這些陌生的古詩詞，皺著眉頭磕磕巴巴讀了一篇：「王成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游於赤壁之下……」

  旁邊的同學聽得直皺眉，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個假高中。

  王成之秋是什麼？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哪篇古詩詞裡面有這句王成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