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小丑
2024-05-24 02:52:11
作者: 以沫瑤
之前菲斯曼一直有一位歌手在的,只不過因為家裡變故,所以選擇離開了菲斯曼,現在宋羈鳥正巧趕上了,接了她的空檔。
不過郭妍不清楚她的唱功如何,所以難免會有隱隱的擔心。
舞台中央有一張隔板,阻隔了觀眾席,宋羈鳥神情慌亂緊張,口中不知在喃喃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邁出了第一步,走上了台,她猶豫了許久,緩緩動唇開嗓,聲線低啞並不影響歌聲美妙。
對於宋羈鳥來說,她對舞台已經有了自卑心態,面對曾經熱愛的東西她無法正視。
音樂旋律都跟隨著她的歌聲鼓動,仿佛在她身上有一種魔力,能夠指導下面彈奏者的指尖。
大約過了一兩分鐘,一直保持沉默安靜的觀眾席起了騷動,似乎是有人在鬧事。
「我說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呢,原來是曾經那個風光無限,高高在上的國民女神宋羈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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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突兀的傳出這樣一道聲音,引得在場各位的思緒都回到了多年前。
就這麼一句話,也確實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這麼一聽,這聲音,實在是像當年的宋羈鳥。
這話當然也被宋羈鳥聽到了,她喉嚨發啞,當場如遇雷擊,小臉血色褪盡,全身只覺發冷。
那些過往就只隔著一層窗戶紙就可以捅破。
有人帶節奏,自然也有人跟著節奏,下面人心浮動,都按捺不住湊熱鬧的心思。
「誒,好像是。」
「我說怎麼這麼耳熟呢,原來是宋羈鳥回來了!」
「WC,她回來了?」有人惡狠狠的道,「害死了林題,她還敢回來?」
「她這樣的人就應該進監獄,當年到底誰在背後幫她,她居然沒有進局子判刑。」
她那樣的人?
宋羈鳥自嘲的笑了笑,她是怎樣的人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她就是他們口中認為的那種人吧。
「把隔板後面那人揪出來不就一目了然了。」
突然有人提議道,而他們也紛紛點點頭贊同這個決定。
宋羈鳥一聽,嚇得她連忙逃走,可惜她沒有注意腳下纏繞的電線,一下子不慎被絆倒。
那些人已經衝過來了,一股大力拽拉她起來,宋羈鳥連連低下頭,不讓他們瞧見自己的樣子。
「這個是宋羈鳥?」
「不像啊,該不會認錯人了吧。」
正當眾人疑惑不定之際,一道男音響亮的傳入人群中。
「沒認錯,她就是宋羈鳥小姐。」
宋羈鳥一聽這聲音,身體猛然一震,她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光憑聲音她就能認出來是誰。
那是他大學同學高寒。
高寒穿著一身皮衣,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吊兒郎當的走上台,十分漫不經心。
他吐了牙籤,目光無節制的在宋羈鳥身上打量,他冷哼一聲。
「就是她,錯不了。」
剛剛帶節奏的那個人想必也是他沒錯了。
高寒在大一時曾愛慕過她,不過她那會心高氣傲,不可能和一個流氓痞子混一塊的,所以她明確拒絕了他。
後來他知道她做了演員明星,竟然成了私生飯,整日跟蹤她,監督她,擾得她不得安寧。
他實在是太有手段了,宋羈鳥無法避開他。
不過再後來高寒沒有再騷擾她,因為他把目標轉移到了林題的身上。
林題很有氣質,五官端正精緻,長得好看又溫柔可親,獨獨一份清切感,單憑這個她就收穫了一大波粉絲,也將高寒的魂也勾去了。
不過他沒辦法近林題的身,因為那時候沈舊林將她保護得很好。
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她超過十米的距離。
高寒對林題已經為之入迷,愛而不得的狀態,他喜歡她喜歡到恐怕如今生了惡念。
他是第一個發現宋羈鳥的,他無意跟著丁嘉佑,剛好碰見了在地上拼命撿骨灰的落敗模樣。
原本他認不出來她是誰的,是丁嘉佑的一句「姐」,這才讓他頓悟。
他一路跟著他們去了墓園,還親眼看到宋羈鳥摘下口罩,那副噁心作嘔的面容。
噁心的同時,他心中大喜,終於可以有機會徹底扳倒宋羈鳥了。
這次來到菲斯曼的目的本來是為了給別人辦事,沒想到會撞上驚喜。
宋羈鳥慌亂退後兩步,金可能的埋頭,上下兩排牙齒扯擠,撐開嘴巴。
她焦躁不安,可無可奈何。
無論如何,她走不了了。
高寒低頭凝視她一番,忽然勾唇惡毒一笑。
「你說呢,宋女神?」
一柄鋒利的刀尖捅破了過往的窗戶紙,也刺穿了她的心口,鮮血淋漓,右臉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感。
「我…不認識宋小姐。」
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與往常不一樣了,可晚了,高寒既然已經發現了她,就不打算放過她。
他要報得不僅僅是林題的仇,還有當初拒絕他讓他下不來台的丑。
他也要讓她嘗一嘗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狠狠撕開面容,隨意踐踏在地上的痛苦。
「那好啊。」他笑著,說著最毒的話,「把口罩摘下來,我們大家不都知道了?」
宋羈鳥站在這裡,每一秒都是煎熬的,她死死的咬牙,就是不肯開口。
「不願意?還是需要我們來幫你?」
他說著,就要上前去扯,被宋羈鳥躲開了,可這一舉動惹怒了高寒。
宋羈鳥憑什麼現在還以為自己是那個被人捧在心尖上的女神?
李家已經不認她這個外孫女了,她引以為傲的頭銜早被剝奪走了。
她還有什麼值得傲的?
「摁住她,別讓她亂動。」
高寒一聲喝令,他身後的幾個光著膀子的兄弟架著宋羈鳥的肩膀。
宋羈鳥無比急迫,內心深處害怕破繭而出,成為了罪惡的蝴蝶。
「你們要…要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
她好里好氣躲過那麼多次要揭開她口罩的人,那些人就是想看一看她口罩下真正的面目。
她就是一個跳樑小丑,不該出現在站在舞台上的,可那人卻偏偏將她送進了這個地方。
她拼命掙扎,卻無法衝破周身那些人對她的束縛。
口罩被狠狠撕下的那一瞬間,她所承受的不僅僅是皮肉綻開之苦,同樣也是心口被人重新插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