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竟一無所知
2024-04-29 22:25:55
作者: 我有兩把刷子
太子妃齊氏誕下太子長子,皇家久不見新生,帝喜,賞賜如流水。
藺暨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頗為重視,滿月禮辦得隆重,太子府內賓客如雲,高朋滿座,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這回宴請的官員基本是太子一派的,魏玄戈作為其的心腹及表親,自然在列其中。
席上,魏玄戈見身邊的人兒坐下這麼久只動過手邊的溫湯和些許糕點,便湊過去在她耳邊小聲問:「可是這兒的菜式不合你的胃口?」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
沈澪絳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桌上的佳肴美饌,玉盤珍饈。
太子府的宴席是請了皇宮內的御廚來做的,桌上的菜無一不色味俱佳。
只是昨夜她被魏玄戈折騰得疲憊不堪,今兒又為了赴宴早起梳妝打扮,著實是沒什麼胃口。
只見她搖了搖頭,解釋了一句:「胃口不佳。」
魏玄戈望見她眼下脂粉也遮不住的烏青,記起昨夜自己的胡鬧,再看她臉上顯露的疲色,一時明了,繞是他這麼厚臉皮的人也有些訕訕,轉念便道:「可要去後頭歇會?」
宴席正辦的熱鬧,哪好中途離席去休息?沈澪絳一向守禮,自然不會應。
「無妨。」
桌上有武將看到夫妻倆形容親昵,低聲私語,便調侃了幾句。
大意是說夫妻倆感情好,魏玄戈在外殺伐果斷,私底下對妻子卻和風細雨。
魏玄戈聽了,側頭望了一眼身邊的沈澪絳,才摟著她笑道:「有妻如此,不忍粗俗待之。」
沈澪絳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裡掀起一陣漣漪。
眾人觀她狀似羞赧的低首淺笑,又見魏玄戈話里話外無不是對她的珍愛,夫妻倆含情脈脈的恩愛模樣一時令旁人羨煞。
有男人的地方便有酒,其間有不少人勸酒,魏玄戈皆擺手拒之。
席間有曾與他一塊飲過酒,領略過他酒量的官員疑惑,「怪也,將軍今日怎地連連拒酒,倒不像您往日的作風。」
沈澪絳也有些莫名,身邊這人一向極能飲酒,如今卻滴酒不沾。
魏玄戈察覺到她疑惑的眼神,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住她的,輕輕摩挲,「身有舊疾,御醫囑咐了切莫沾酒。」
征戰沙場的武將哪有幾個身上沒傷的?大多是內傷頻多,聽他這麼一說,眾人恍然大悟,真以為他是身患舊疾不便飲酒,便紛紛囑咐他多注意身子。
滿桌皆對他的話半信不疑,唯有沈澪絳,越聽越迷惑。
作為日夜相伴的枕邊人,他從未與自己提起過不能碰酒,就連上回……
她剎那間滯住,突然明白了什麼。
「將軍酒量這般好,以後不能再飲酒,倒是可惜……」
魏玄戈迎上她不可置信地目光,十指扣住她的手,豁然一笑:「不可惜。」
為了她,不可惜。
只要是為了她,他都不覺得可惜,並且甘之如飴。
他願意用一輩子來贖上次犯下的罪。
沈澪絳忽然感覺一陣鼻酸。
那麼愛飲酒的人寧願為她捨棄長久以來的喜好,心非木石,她怎麼可能沒有觸動。
若不是有旁人在,她恐怕要失態。
其實他也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愛酒,只是要比她想像中的愛她罷了。
前頭突然傳來騷動,眾人抬頭望去,原是太子攜太子妃而來。
只見他們所過之處眾人皆起身行禮,並歡聲賀喜。
藺暨遠遠地便瞧見了魏玄戈,側頭喚人讓他們過來。
到了跟前,兩人行了禮。
沈澪絳起身後首先看的是太子妃齊氏。
這是自她成為太子妃以來,倆人的第一次會面。
雖她們在京內齊名,但倆人的圈子各不相同,故而平常也只是在重大的宴席上見過幾次,因自家兄長曾求娶過沈澪絳,齊鄢然便對她多了幾分關注。
沒想到這個曾讓自家兄長几回扼腕嘆息的女子最終還是所嫁他人。
沈澪絳也在觀察她,發現她原本纖細的身材多了幾分豐腴,想來是生了孩子的緣故,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端莊大方,曾經那絲微不可見的淡漠也被母性光環遮了個完全。
「恭喜殿下喜得麟兒。」魏玄戈賀道。
藺暨人逢喜事精神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也不避諱旁人,促狹道:「何時也能讓孤這般慶賀你。」
魏玄戈瞥了一眼沈澪絳,劍眉微揚,恣意地笑著回道:「那臣得加把勁,可不能讓殿下久等了。」
沈澪絳耳根紅了紅,抿了抿唇。
齊鄢然懷裡的小皇孫玉雪可愛,集齊了父母的優勢,一雙圓眼溜溜地看著周圍轉,沈澪絳的注意力不由得被他吸引了過去。
齊鄢然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懷裡的孩子,揚起淺笑,「你可要抱抱?」
說著,就要將孩子遞給她。
沈澪絳從未抱過孩子,一時間有些驚慌,擺了擺手道:「罷了,我從未抱過孩子,手笨得很。」
當娘的倒是說沒關係,將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她懷裡,還指導她該如何放手。
許是女人的天性,沈澪絳很快便學會了抱孩子的正確姿勢,懷裡的小皇孫盯著眼前的陌生人,突然吐出一嘴泡泡。
沈澪絳覺得他可愛極了,笑著用指尖去輕輕逗弄他,引來他幾聲擠眉弄眼的嚶嚀。
身側的魏玄戈被她逗弄孩子的溫柔模樣感染,本來習慣了二人天地的他突然覺得,好像生個孩子來玩玩也不錯?
有侍從來提醒藺暨該進行接下來的儀式了。
原本這「剃頭禮」應安排在宴席前的,但因小皇孫那時恰好睡著,藺暨憐惜孩子,不讓人吵醒他,便拖到了這時。
於是接下來眾人便聽從指揮到了前頭的正院裡。
一眾人圍在周圍觀禮,小皇孫被腳踩著用紅布包好的「蔥、芸、斧」三樣東西的全福太太抱在中央,許是知曉抱自己的人不是娘親,原本乖巧的小皇孫突然哭鬧起來,全福太太怎麼哄都哄不停,一時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齊鄢然心疼,在藺暨的示意下便上前將孩子抱過。
小皇孫一到她懷中便停了哭聲,原本想哄好後再送回到全福太太手裡,可小皇孫壓根不配合,離了她的身便哭鬧不休。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最後還是藺暨開口:「罷了,便由你抱著罷。」
有人小聲說這不合理,小皇孫需得全福之人抱著行禮。
藺暨頓時蹙了眉頭,眸光微深,反問道:「一國儲妃豈能無福?」
眾人皆知太子性溫和,極少當眾冷臉,起先說話的那人頓時被嚇得緘口無言。
儲君不虞,一時在場眾人噤若寒蟬。
小皇孫又回到了母親懷裡,哭聲停止,扁著嘴淚眼汪汪地盯著她看,齊鄢然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
儀式繼續,太子妃抱著小皇孫,技術高超的剃頭師拿著小刀利落地與他剃髮,全福太太則在一旁笑著說些吉利話,整個過程下來順利無差錯。
剃下的胎髮全都由侍女撿起裝入金銀小盒裡,屆時放入神壇或者廟裡供奉,為之祈福。
沈澪絳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回去的路上還誇了小皇孫,說他長得好。
太子夫妻倆都長得不差,孩子又是撿了他們的優勢來長,哪能有丑的?
魏玄戈聽了不以為然,看著眼前花容月貌的她,眉毛一挑道:「咱倆生的肯定要比他們的好。」
沈澪絳隨即啐他不害臊,掐著他的麵皮道:「我要瞅瞅你這臉皮有多厚。」
厚臉皮的人握住她的手,笑倒在她身上,「若要知曉有幾層厚,且需割開來仔細數數。」
說著,拿她的指甲尖劃在自己臉上。
尖利的指甲劃在他白皙的麵皮上,沈澪絳的手顫了顫,下一瞬她立即收起了手。
怕真將他的臉劃破了。
魏玄戈還想說些什麼,眨眼間,身前的人就已攀著他的肩摟了上來。
腦後的金步搖跟著她的動作搖晃不定,打在他的耳朵邊上,涼涼的。
「身有舊疾?」
魏玄戈在她瀰漫著香氣的頸子裡吸了一口,低低地笑了一聲,「誆他們玩呢。」
「我身體好與不好,阿絳昨夜還不曉得嗎?」
大掌隨之撫上她挺翹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