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擾她好事的惡人
2024-04-29 22:25:31
作者: 我有兩把刷子
李幻桃說完還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沈庇則霎時脖子到耳根紅透了一片。
他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
沈庇則靜靜看了她一會,才抬手將窗戶關上,然後轉身輕輕將她放在地上。
不似平日裡待她的溫和,沈庇則在床笫之間頗為強勢,總會哄著吻著她,李幻桃在有些吃不消的同時又感到歡喜,因為她總覺得自己身上沒有能讓人特別喜歡的長處,故而對於知曉他這般迷戀她感到十分的開心。
「嗯……夫君……」她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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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看她好像有些不舒服,沈庇則皺眉。
「後背,後背有些涼……」
舟里沒有地龍暖氣,直剌剌地躺在冰涼的木板上還是冷得很,後背傳來透骨的涼讓她猶如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
沈庇則便俯身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抱在懷中。
「還冷嗎?」
他撫著她的後背。
李幻桃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搖了搖頭,「不冷。」
他要將她融化了……
見她說不冷,沈庇則便放心了, 一番纏綿後,他靠在她頸里緩了會,才將人從腿上抱開。
沈庇則抿了抿唇,解了腰間繫著的汗巾下來,將她身上每一處都細細擦淨。
其實他還未饜足,只是如今在外頭,到底不方便行事,方才那一回已然是破格,也只有她才能讓他這般不顧規矩了。
捏著衣袖替她擦了額上的細汗,用手指揩去她臉上的淚水,沈庇則低頭輕聲問她:「還玩嗎?」
「啊?」見他這麼問,李幻桃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接著便見她羞澀的覷著他小聲道:「還,還是先回家吧,這裡太不方便了……」
雖然與他做那事很舒服,可是在外面也太驚險了,萬一被人撞破那可就丟大臉了,方才她也是一時興起,現在才知道後怕。
沈庇則略略思索才明白她在想什麼,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其實他是想問她還要不要在舟上觀景。
他有點想笑,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清了清嗓才道:「好,我們回家。」
……
「世子爺在哪兒?」
練完幾副字帖,沈澪絳放下手中的狼毫。
「稟夫人,世子爺在書房裡。」
沈澪絳拿開鎮紙,將書案上寫滿瘦金體的宣紙輕輕拿起來。
她不同其他女子一樣只習簪花小楷,因少時便被父親帶在身邊教導,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學了父親慣用的瘦金體。
瘦金體講究筆力,尋常女子練起來較為困難,沈澪絳初學時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比起柔美清秀的簪花小楷,她更喜歡瘦勁,飄逸卻犀利的瘦金體,故而她願意花更多的精力在這上面。
最近有些疏忽,許久不曾動過筆了,如今練上一回才發現字不如以往寫得好看了。
或許也是她的心理作怪。
總之,那副字怎麼看都怎麼不滿意。
凝視了一小刻,她才將那幅字貼放下。
「只他一人在書房裡頭?」沈澪絳回過身望著秋蘭。
魏玄戈有時候會和同僚在書房裡議事。
「守門的小廝道不曾聽見其他人的聲音,想來是的。」
侍女端來水盆,沈澪絳在她們的服侍下淨了手,洗掉手上方才寫字時不小心沾染上的墨。
「湯可好了?」沈澪絳拿巾帕擦了擦手。
這幾日魏玄戈用飯都沒什麼胃口,每到飯點都只是草草吃了幾口便放筷了。
魏老太君寵他,早早就在他的院子裡設了獨立的小廚房,平時若要吃什麼只管往小廚房裡吩咐一聲便有了,沈澪絳思來想去,吩咐小廚房做了一道荷葉蓮蓬湯。
這湯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極為繁複,不說銀匣子裡的四副銀模子鐫刻的豆大花紋就有三四十樣,單說這食品的樣數,湯品的考究,就讓人嘆為觀止。借著新鮮荷葉的清香,還得配上幾隻雞,另添食材若干,才出了十幾碗湯來。
因魏玄戈愛吃,府里還特意請了擅做這道湯的廚子。
「早前便做好了,現下正放在爐子上溫著。」
「吱呀。」
書房的門被推開。
沈澪絳提著食盒踏進來。
書房乃重地,魏玄戈吩咐過不准閒雜人等進來,沈澪絳則是個特例,她可以隨意進入。
身後有守衛將門關上。
沈澪絳環視一圈,沒見著魏玄戈的身影。
「玄戈?」
無人回應。
好生奇怪,方才問過守衛還說他在書房裡。
沈澪絳將食盒放在書案上,他的書案上多得是信封文件等物,一堆堆的摞起來,筆墨紙硯等雜亂地擺放著。
沈澪絳只瞟了那些信封幾眼便挪開了眼,想來是書房無人打掃,否則也不會亂成這副模樣,她想了想,還是挽起袖子。
等她將那些物什整理妥當後,還不見魏玄戈的身影,沈澪絳蹙了蹙眉,有些疑惑。
再坐了片刻,她等不住,起身從椅子上起來,路過時卻不慎將書架上的書撞倒。
沈澪絳眼疾手快的將那本墜落下來的厚厚的書摟住。
看著懷裡完好無損的書,她慶幸地吐出一口氣,正抬頭想把書放回原處。
「嗯?」
這書架竟然是中空的,最裡面……
沈澪絳好奇地抬手摸了摸那黑色的圓形硬物。
她向來博覽群書,心裡猜測這可能是機關之類的東西,正打算放開手。
「啊……」
沈澪絳輕呼一聲,那機關突然凸起一枚針形物什,猛地戳痛了她的手。
她看著手心上的血珠,疼得皺起眉頭。
「咔噠咔噠!」
突然傳來一陣機關運轉的聲響。
沈澪絳立即抬頭看去。
書架後漸漸出現一扇黑色的門,正緩緩打開。
沈澪絳抿了抿唇,沒想到自己把書房裡的機關打開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裡面,沈澪絳攏眉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轟隆」一聲傳來,沈澪絳回頭,發現身後的門立馬關上了。
她頓時有些懊惱自己方才的衝動,擔心待會若是出不去可如何是好。
但都行到這兒了,便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沈澪絳一路走下去才發現這是個密室,周圍不見光亮,黑暗一片,好在旁邊零零散散的點了油燈,尚且能夠照明道路,她便一路磕磕絆絆的走了進來。
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沈澪絳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自從上次魏玄戈受傷後她就對血腥味極為敏感,沈澪絳擔心他是不是又受傷了,想著,腳下的步伐便加快了。
身前匍匐在地上的人正劇烈喘著粗氣,猶如瀕臨的犬一般。
「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凌亂不堪的長髮,血肉模糊的身軀,嘶啞的喉嚨。
坐在太師椅上的魏玄戈冷冷看著他,眼裡毫無波動。
地上的人見他毫無動靜,便絞盡腦汁的將所有惡毒的話一籮筐的倒出來:「魏玄戈!你不得好死!」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惡魔!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死無全屍,斷子絕孫!」地上的人一邊吼一邊喘,口中的血不斷地流出來滴落在地上。
「你所愛之人皆不得善終!你……」
魏玄戈臉上終於有了變化,他的眉心間皺起幾道深深的溝壑,下一瞬便見他抄起身旁桌子上的茶盞奮力向前扔去。
「啪啦」一聲,地上的人隨著茶盞落地,恆然被他砸暈了過去,腦袋被扔過去的茶盞所傷,破了一大個窟窿,正不停地往外冒血。
身邊立馬有人遞了乾淨的帕子上來,魏玄戈擦了擦手上潑出來的茶水。
這幾日朝堂上因為神兵營的事爭吵不休,那些老頑固一致認為他年紀尚小,還不夠格掌管京里兵力最強的兵營,魏玄戈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嗤之以鼻。
呵,一幫眼睛長在頭頂的老頭子們,怕極了他魏國公府一家獨大,只會張大嘴巴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怕是不知他魏玄戈在戰場上殺的人比他們吃的米還要多呢。
這幾日他都幾乎未合過眼,身心俱疲,魏玄戈撐手捏了捏額穴,頭像裂了一般的疼,方才那畜生的一堆骯髒話更是聽得他腦仁突突地跳,最後一絲耐心也被消磨殆盡。
有人上來問如何處置。
魏玄戈放下手,戾氣橫生,嘴裡冷冷地吐出一句:「舌頭拔了」
很快,便有人持了鐵鉗和剪子上來。
暈厥在地上的人被拖起來,被一人固定著身子,一人掐住他的臉頰,黑色的大鐵鉗伸進去夾住那根紅艷的舌頭,然後用力往外扯!
「啊啊啊啊!!!」
那人硬生生被疼的醒過來,身子抽搐扭動不定,卻始終掙脫不開,只能活生生清醒地感受著痛不欲生的酷刑。
魏玄戈只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左手撐在椅子上抵著腦袋,右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幾指還悠閒的屈起來敲打著扶手,像是在計算拔舌的時間。
面無表情的他隱在黑暗裡像只戴著狼牙面具的惡鬼。
一尺高的血從那人嘴裡飆出來,濺了行刑人滿臉。
魏玄戈敲打扶手的手指停住。
完成了。
一整隻帶著淋漓鮮血的舌頭被扔在地上,旁邊虎視眈眈的惡犬立馬撲上來,呼哧呼哧的咬住吃了起來。
惡犬吃完了,甩了甩頭然後走到魏玄戈身前,抬頭「汪汪」沖他吠了幾聲。
魏玄戈瞟了眼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隨後誇獎似的摸了摸它的頭。
殊不知一牆之外的沈澪絳正渾身寒戰,雙目瞪直。
走,要走,她得走!
沈澪絳慌不擇亂的轉身,衣袖卻掃到了旁邊的鐵鏈。
「嘩啦啦」
安靜的密室里突然響起一陣動靜。
「誰?!」魏玄戈率先警惕的開口,目光銳利的掃過去。
立馬有人衝出去查看。
眾人見是她,皆停下步子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才拱手行禮道:「夫人」
魏玄戈耳力極佳,聽到那兩個字後立馬「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