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婚(二)
2024-04-29 22:25:16
作者: 我有兩把刷子
不知道魏玄戈與沈父岳婿倆在書房裡談論了什麼,只見許久後他才從裡邊出來。
問了下人才知道沈澪絳回了她原本的閨房裡,他便輕車熟路的趕了過去。
剛踏進房裡,便見沈澪絳正輕聲吩咐著侍女們將行李安置好,聽到腳步聲,她回頭,看到是他便笑著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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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嗯。」魏玄戈笑著拉住她的手,周圍的侍女們極有眼色,手腳麻利的安置好物什後便悄悄退下了。
「都與父親在書房裡說了些什麼?」兩人就近在桌邊坐下。
她倒是想不出來兩人有何事能夠詳談這般久,莫不是朝堂之事。
「雜七雜八的都說了些,不過我最感興趣的還是阿絳兒時的事。」想起方才沈父與他道的事,魏玄戈眉眼生笑。
「我兒時的事?」沈澪絳蹙眉想了半天,到底想不出來自己兒時有什麼事能夠被父親拿出來說的,畢竟她從兒時開始便是世家標榜的優良臣女,出糗都少有的,這麼一想確實不如其他好動的孩子那般活潑有趣。
「我兒時可不是一直忙著應付你這個小潑猴兒嗎?」沈澪絳用食指點了點他的鼻子,促狹道。
魏玄戈終究是說不了幾句話便要動手動腳,便見他抓住她的手將人拉了過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挑了挑眉道:「誰讓阿絳對我這般好,論我那時最喜歡的是誰,阿絳為第二,再沒有人敢認第一。」
幾句話便將沈澪絳說得心頭舒暢,她垂眸笑起來,順勢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倘若論我那時最用心的是何人,除了你,也再無他人了。」她也撿了他的話依樣畫葫蘆的來說。
魏玄戈哪能不知,否則自己當時也不會那般賴慕她,又連忙笑著道了幾句「多謝好姐姐」。
接著,他又想起什麼似的,便見他掌心輕揉著她的柔荑,緩緩道:「我隱約記得我兒時曾說過要娶阿絳為妻這般的話。」
他低頭看她,似要證實。
沈澪絳被他這麼一說也依稀記起他那時的童言童語,「唔」了一聲才道:「記不太清了,或許是罷。」
魏玄戈不管,只相信自己的直覺,道他就是那般說過,然後又感嘆起來:「倒是沒想到我那個時候便是這般機靈的人物了。」
沈澪絳聽了他這麼一句,只覺得他不害臊,忍不住輕啐了他一聲,又掩唇笑起來,「我看是個好不要臉的人物!」
魏玄戈不置可否,半點不害臊,還勾唇怡然自得地笑道:「但凡我要臉一些,就如那些個一輩子只知曉循規蹈矩的君子一般怕也娶不到阿絳了。」
說著,他又湊前蹭了蹭她的臉。
沈澪絳被他蹭得痒痒的,趕緊抬手推開他的臉,看著他道:「那可不一定。」
若不是那場意外,兩人怕是連姐弟之外的情誼也不會有的,畢竟那時她也作了好一番掙扎糾結的,也是鼓足了勇氣朝他邁出那一步,否則哪有今日兩人的修成正果。
聽她竟是這般回復,魏玄戈有些不以為然,以為她當真也喜愛那些君子風範的世家公子們,便帶了些氣低頭吻下去。
沈澪絳猝不及防被他狠狠吻住,無能拒絕,便只能跟著他的節奏。
直到快要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她才使了點力推開他,微微喘道:「不可……」
只要一碰著她,魏玄戈就忍不住,他想要她……
沈澪絳紅了紅臉,習俗規定夫妻在娘家不可同房,況且,她也著實沒那個臉半夜去讓下人要水,若傳到父母親耳里,羞死她罷了。
魏玄戈倒也還知些規矩,聽她小聲說著且讓他忍忍,後半句她沒再說出來,他也瞬懂,雖不想讓她為難,卻也還是要勞累她。
「難受得緊,阿絳幫幫我。」
說罷,他便去捉她的手。
過了好半晌,他才轉過她的臉,見她雙頰酡紅,又猛地親上去。
沈澪絳喘著氣小聲說了一句什麼,魏玄戈聽到後便命下人送水進來。
丫鬟婆子們抬水進來時只看到高大的身影抱著女子端坐在凳子上,空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石楠花味道,以為兩人方才做了什麼,便不敢再看,安置好浴桶,提醒了主子後便退了下去。
沈澪絳被他輕輕放在浴桶裡頭,正疑惑著他為何不下來,卻見他俯下身來親了親她的臉頰道:「我去耳房洗。」
他的聲音里還殘留些方才的沙啞。
往日只要他得空總要纏著她一塊共浴,現下倒是反常,沈澪絳想起方才那場荒唐,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便頷了頷首,應了一聲。
魏玄戈內心苦澀不堪,他巴不得與她一塊洗鴛鴦浴呢,可惜若是真下了水,那時候的他便是真真再忍不住了。
看著他走遠,沈澪絳忽然覺得他有些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兒一般,莫名的有些內疚,但又感謝他對自個的體諒。
再說魏玄戈這邊,大冬日的硬是沖了一桶冷水,身上的火才漸漸消散,真是令人折磨,肉在眼前吃不得,苦不堪言,噫吁嚱!
回了房裡,沈澪絳已然在床上等著他了,他的身子輔一挨上來,一股刺骨的涼氣便傳了過來,令她都不自覺抖了抖。
魏玄戈注意到,知曉是自己地問題,便挪了挪,離她遠了些,又加了厚厚的被褥在她身上,將人捲成了一個小蠶蛹似的。
沈澪絳覺得大可不必,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無辜的神情配上這副滑稽的模樣,可愛極了,魏玄戈歡快地笑起來,又忍不住挪過去將人抱在懷裡,好讓被子阻擋些自己身上的寒意,不能冷著了她。
沈澪絳窩在他的懷裡,從被子裡伸出了手去摸他的脖頸,手上觸碰到一片冰涼,她心裡便有數了,不知怎麼想的,嘴裡忽地蹦出一句:「你好可憐呢……」
說完後又意識到這與她脫不了干係,遂又悄悄地拉高了被衾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水目。
魏玄戈莫名覺得她有些幸災樂禍,於是大手扯下她遮在臉前的被子,低頭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大口。
「啊……」疼痛惹得沈澪絳驚呼,小臉微皺。
「還不是因為阿絳!」他的話聽起來頗有些咬牙切齒。
沈澪絳不認同,「皆是你自個自控力不好。」
她又小聲說了句:「又與我何干呢?」
只是親個嘴兒便讓令他忍不住了,可不是他的自控力問題嘛?
魏玄戈像是頭一回發現她竟這般伶牙俐齒,幕地被氣笑了,「好啊你!」
他還不信治不了她!
見他似要大動干戈,沈澪絳警惕地挪了挪身子離他遠了些,卻被人拉回來。
大手鑽入她腋下撓她的痒痒,又去撫她的脖頸,讓沈澪絳癢的不行,身子扭了扭也擺脫不了他的禁錮。
「哈哈……」她用雙手推著作亂的大手,在床上擰成一團麻花似的,眼淚都笑了出來。
「啊……我……我再不說了,快……快別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沈澪絳自知勢弱,實在禁不住他的折磨,便立即開聲求了饒。
見她被擾得花枝亂顫,點點明淚掛在眼角,頭髮都亂了,魏玄戈便適可而止停住了手,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可與阿絳有干係?」
沈澪絳吃了剛才那一遭的虧,知道再不能惹他,便瓮聲瓮氣地道了句:「有的。」
看她的模樣,倒像是不情願呢。
大手又撫上她的身子,沈澪絳怕了,忙不迭地連聲說:「有的有的!」
魏玄戈方才罷休,又躺下來將人摟進懷裡。
「父親到底與你說了我什麼?」沈澪絳還記得方才的事。
見她欲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魏玄戈便緩緩與她道來。
原是沈父與他提起了沈澪絳兒時通讀禮書時曾發問的話。
「在家不從夫如何?夫死不從子又如何?」
沈澪絳聽著魏玄戈說的這句話,倏地輕輕笑起來,她道是何事呢,原來是這個事兒。
父親好端端的怎會與他提起這事,怕不是想藉此敲打他。
魏玄戈個人精自然知曉,當時他聽了之後便立馬笑了。
「你可覺得不妥?」
她說的這句話在如今的世道來論已然是大大的「不從不德」了,尋常男子怕也不喜這樣的女子罷。
「有何不妥?」魏玄戈反問她,「便如阿絳所願,在家不從夫,夫死不從子,又有何妨?」
他說的極真誠,像是生來便是這般想的,沈澪絳聽了之後笑得眼睛都彎了。
雖知他對她的用心,可她卻不苛求他與自己的觀念相符,現下聽到他這般說之後,可不謂不歡心。
夫妻倆又說了好一會子夜話才摟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