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人騎馬
2024-04-29 22:24:30
作者: 我有兩把刷子
藺暨走後,魏國公便來了。
見到他,魏玄戈臉色冷冷,「父親」也不喚了,只靠在榻上,眼睛低垂著,隻字不言。
想起前幾日他情況兇險,魏老太君撫著胸口邊哭邊罵著自己:「你就死勁地作踐他罷!好好的一個人兒被你打得去了半條命,平日裡你要如何都好,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你這回竟是狠了心要了他的命!我倒要看看,若是把這唯一的兒子都作沒了,你要到哪兒哭去!」
看著房中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又聽聞太醫的話,他再是如何心狠也慌了神,一時也恨自己豬油蒙了竅,竟沖他下了如此狠手,萬幸他最後還是醒了過來,否則自己真要成了「一朝失足千古恨」!
真相已然水落石出,他並未欺騙自己,果真不是他做的,可恨自己還冤錯了人,讓他平白受了如此大難,思及以此,魏邊心裡愧與疚交織萬分,儘管怕是他心裡已然將自己恨之入骨,但終究還是自己理虧,魏邊望著眼前這他曾萬分疼愛的兒子柔聲道:「身子可好些了?」
魏玄戈著實對他再沒什麼恭敬,心灰意冷,遂硬邦邦地丟出一句:「真是讓你失望了,死不了。」
果然,看他的樣子已然對自己失望透頂,魏邊心中暗嘆,但依舊堅持道:「此次的事是為父錯了,往後定再不會如此。」
乍然聽到他的認錯,魏玄戈怔了一瞬,似是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向來冷硬心腸的父親竟低頭向自己認錯。
這段時日朝堂上發生的事他也知曉一二,至於他是如何的艱難處境就算不說自己也能猜出來,無非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看著眼前的中年人現下憔悴萬分,心身俱疲的模樣,魏玄戈忽地又記起年幼時他最愛將自己抱在懷裡總是「我兒,我兒」的喚,雖道「父不抱子」,但他當年可是對自己寵愛到可以騎乘在他的肩頭上玩耍的程度。
魏玄戈的喉嚨哽了哽,無數傷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意識到眼睛有些發熱,他難堪又自矜的撇過了頭。
魏國公看著他撇過臉,嘴唇抿成一條線,顯然一副不再想看到自己的模樣,剩餘的話皆化為一句嘆,最後只道:「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的休息罷!」隨後便轉身出了門。
腳步聲走遠,魏玄戈轉頭,已然雙目赤紅。
過了兩日,臨陽伯世子在賭場中出老千被抓,前腳剛出賭場後腳便來了一群壯漢將其裹入麻袋中肆打了一番,據說家僕發現時已然是奄奄一息,手腿俱斷。
彼時魏玄戈看了下面呈上來的口信,大笑幾聲,然後神色厭惡的冷哼道:「哼,暫且留他一命。」
又過了月余,魏玄戈身上的傷已然痊癒,被憋了一個多月的魏世子耐不住寂寞,道是要去莊子裡遊玩松松筋骨,府中魏老太君等人見這唯一的哥兒從禍中脫身,大難不死,心裡也是激動感慨萬分,哪還想著拘著他,聽聞他要出門,只好生囑咐了下人備好行李車馬等物。
到了半路,魏玄戈卻命人改了路線,調轉車頭,自去了自己名下的莊子。
到了莊上,魏玄戈撇下身後眾多僕人,一路急沖沖地進了院子,推開門望見那熟悉的身影,立即撲上去摟住。
「阿絳!」
沈澪絳抬手摟住了他,好笑道:「這麼急做甚?」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又將人微微推開,在她臉上落下幾吻,「我好生想你。」
沈澪絳接了他那熱情的幾吻,望著眼前的人微微笑著。
「阿絳想我否?」
「嗯。」她微微點了頭。
自然是想的,那時只在魏國公府小住了幾日便離去了,算起來倆人也有將近一月未見了,後來的日子裡沈澪絳頗為惦記他的傷勢,現下看他已然痊癒,又恢復了以往的活潑靈動,心裡自是歡喜。
「我便知道!」魏玄戈笑起來,拉著她在美人榻上坐下,「家裡可打點好了嗎?」
「自然。」
這次出門沈澪絳是借與淮姝公主同游之口出來的,家中父母信任她,自然不會懷疑了她去,故而她才能輕鬆順利地到了這。
思及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欺瞞父母,還是為了能與他私下相見,沈澪絳遂感嘆了一句:「這倒是第一回欺瞞父母。」
魏玄戈聽了立即接上道:「倒謝了阿絳可憐我,縱了我這一回。」
沈澪絳聞言又捂了帕子笑起來,玉指摁在他的唇上道:「全是由你這張小嘴哄騙了的!」
魏玄戈卻張了嘴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
美人瞬時俏臉一紅,急急將柔荑從他口中撤出,嗔道:「好歹也是個公子,怎地如此不知髒?」
魏玄戈卻咧嘴笑起來,「這話倒是折煞了我,阿絳身上有哪兒是髒的?我看倒全是香的罷……」
說著,又往她脖頸間聞去。
沈澪絳被他的動作弄得發癢,笑得花枝亂顫。
兩人在屋中嬉鬧了一陣,魏玄戈便說要帶她去騎馬,可沈澪絳幼時學騎馬時曾摔過,自那次後便對騎馬產生了陰影,現下聽他說起來心中仍是怕的,便出言推脫了,但魏玄戈硬是道他定不會讓她摔了的,幾番保證下她才勉強答應。
待看到她換上自己早已命人備下的褚色騎裝時,魏玄戈頓時眼前一亮,許是性子緣由,沈澪絳平日裡總愛穿素色的衣衫,往往在極為喜慶的日子或重要的場合中才會見她穿上一二艷色的衣衫。
褚色的騎裝將她的身形完美勾勒出來,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纖長的雙腿,艷色的衣裳更襯她的膚色似雪。
許是許久未穿艷色的衣衫,又多年沒碰騎裝,沈澪絳看著他一臉驚艷,抿了抿唇,不適的輕輕扯了扯身上的衣衫。
魏玄戈走到她面前,抬手摟到她的腰上,低頭道:「阿絳穿艷色的衣裳甚是好看。」
沈澪絳聽了只微微一笑,他今日穿的是玄色的騎裝,沉穩的顏色將他身上的痞氣壓了幾分,更顯得人氣宇軒昂,心裡一動,還未反應過來,身前的人已然低頭吻了下來。
又在房中繾綣了好一會,兩人才出門。
魏玄戈給她挑的是一匹粉腚白龍駒,道是與她的氣質相配。
馬仆將馬牽來,沈澪絳定睛一看,此馬果然不負盛名,通體雪白中帶粉,如此貌美的馬令她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好美的馬。」她抬手在它的背上撫了撫。
魏玄戈見她喜歡,心裡也歡喜,「來,你上去試試。」
說著,便將人抱起放到馬上。
雖說喜歡,但心中還是有些懼怕,便見她有些慌亂的抓住他的手臂,「我,我不行的。」
「莫怕。」魏玄戈輕言安慰道,「這馬甚是溫順,輕易不會傷人的,何況還有我在。」
聽他這麼說,沈澪絳的心才稍稍穩了幾分,卻還是抓著他的手道:「你別走遠。」
魏玄戈本也未想著走遠,於是便依言替她牽著韁繩,帶著人溜了一圈。
一圈下來,他停住步子,抬頭問道:「如何,不怕了罷?」
「嗯」沈澪絳頷了頷首,心道這馬果然如他所說的那般溫順,心中瞬時升起幾分躍躍欲試。
魏玄戈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便道:「你自個騎騎看罷。」
恐她害怕,又道:「別怕,我會在你周圍。」
他遂鬆開了韁繩,又令人牽來自己的抱月烏龍駒。
到底幼時曾跟著馬師學過,她零零散散的還記著些許,在魏玄戈的指導下她又漸漸拾起了之前曾學過的馬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