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嗜血破曉：驚魂下水道（一）

  「人類？！」

  老太太的目光由茫然變成驚喜，緊接著，她以與其年齡絕不相趁的敏捷扔掉手中的提包，張開雙臂向肖雨馨撲過來，如果她不呲出那兩顆尖利的牙齒，這個動作應該是代表著『熱情』。

  就在肖雨馨猶豫著是否拔刀制止她的時候，一道寒光貼著她的肩頭射入那個老太太的胸口，巨大的慣性將老太太的身體帶得向前仰倒，骨碌碌地滾到了樓梯下面。

  「要麼她死，要麼你死，下一次，我不會再救你這種連自己的生命都漠不關心的人！」耳邊傳來三少淡漠的聲音，他大步走到樓梯下，抬腳將老太太的屍體翻了個仰面朝天，一手拔出插在老太太胸口的飛刀，反手將老太太的半邊頭蓋骨削去，鮮血和腦漿立即飛濺出來。

  『嘔——』

  有幾位當場就忍不住了，扶著牆角大吐特吐。

  肖雨馨好歹也在醫院做過解剖實習，對死人並不覺得有多恐怖，但對三少這種行為卻是有幾分牴觸：「你怎麼可以隨便殺人？」

  三少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我殺的是吸血鬼而不是人類。」說著，他將手伸進那個死吸血鬼的腦袋裡攪動起來。

  

  『嘔——』

  這回除了肖雨馨外，全都吐了。

  三少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喜色：「找到了。」他的手縮回來，手上除了淋漓的鮮血之外，還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紅色晶體，看上去頗像是一粒血珍珠。

  「這是什麼東西？」肖雨馨好奇地問道。

  「吸血鬼的血晶，可以用來強化身體，這種血晶不是每個吸血鬼都有的，能不能撿到，那要靠運氣。」三少說著，將那顆血晶收了起來。

  眾人默默無言地跟在他的身後向下走，肖雨馨抽出了那柄菜刀，與三少保持著一段距離，身後有幾個人都低聲地嘀咕起來，抱怨自己怎麼沒想到去廚房找一把防身的家什，可現在顯然是來不及了。

  剛剛走下一樓，就聽到樓梯間外有人語聲，眾人緊貼著牆壁站好，三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跟一隻壁虎似的從牆壁『游』至了對面，他向肖雨馨做了個手勢：兩人，你左我右。

  真的要殺人？

  肖雨馨有些猶豫。

  對面的三少看出他的猶豫，露出雪白的牙齒，做了個吸血的樣子。

  肖雨馨笑了，是啊，她殺的只是吸血鬼而已。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聲音是兩個中年女人，就在她們走進樓梯間的時候，肖雨馨和三少幾乎同時撲了出去，尖刀狠狠地刺進吸血鬼的心臟。

  「嘔——」

  在確認兩個吸血鬼死亡的同時，肖雨馨也跑到旁邊大吐特吐，連屍體都不未及處理。

  「會適應的，只有活下去才是硬道理。」身後響起三少的聲音，一隻手掌伸到她面前，上面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紅色晶體：「這是你殺的那隻吸血鬼據遺留下來的血晶，第一次參加任務就有這麼好的收穫。」

  「這有什麼用處？」肖雨馨問道。

  「你自己看吧。」三少神秘地一笑，將紅色晶體扔給肖雨馨。

  肖雨馨下意識地伸手接過，就在那顆血晶落在她掌心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一個透明的資料框：血晶，F1級基因強化品，《嗜血拂曉》世界掉落。

  「這也沒有使用方法啊！」肖雨馨有些疑惑，但她沒有再問什麼，而是收起了惡魔徽章所帶的儲物空間。

  外面再沒有其它聲音，三少確認無人後，帶著眾人向外走去，肖雨馨強忍著噁心的感覺，不去想剛才殺死的那個吸血鬼，但腦子裡卻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畢竟她剛才殺死了一個類人生物。

  外面很安靜，熾熱地陽光傾灑在大地上，門口的停車場停著幾排裝飾得比較奇怪的車輛，一行人俯低身體在車輛的掩護下，來到一個下水道入口出。

  「快打開井蓋下去！」三少低聲喝斥一句，一名青年忙不迭地將井蓋用力移開。

  「統統下去！」三少喝道，那個青年卻嚇得向旁邊躲開，憤怒地瞪著他。

  肖雨馨微微蹙眉，她貓著腰來到跟前，毫不猶豫地向下跳去……下水道口很窄，不過對於纖瘦的她來說已經足夠寬敞了。

  輕巧地在下水道里站穩，肖雨馨還沒來得及打量周圍的環境，便聽得又有人跳下來，回頭看時，卻是那個女孩和另外幾個人陸續跳下來。

  那個掀井蓋的青年最終還是跳了下來，只是他的臉上多了幾條指痕，憤憤然地看了三少一眼。

  「下水道也不是安全的，你們在行動的時候要儘可能小心一些。」三少說了一句，但大踏步的向前走去，眾人惶然對視一眼後，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走了十來分鐘之後，肖雨馨突然停下了腳，她疑惑的轉過頭……身後除了幾個青年人之外，什麼也沒有？

  「姐，有什麼事嗎？」一個小青年討好地問道。自從目睹她一刀刺死一名吸血鬼之後，她的恐怖指數直線上升，已經是僅次於三少的地位了。

  「好像有什麼動靜。」肖雨馨蹙起了眉頭，她向後面張望了一下，卻沒有什麼發現，只好叮囑一句：「你們小心一下後面和上面，我總覺得有什麼動靜。」她還記得任務提示中有個叫做『地下潛行者』的生物，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但肯定是生活在地下。

  「姐，你就放心吧，後面絕對不會有事。」小青年大大咧咧地說道，臉上是一付不在乎的表情。

  肖雨馨微微搖頭，真要將安全交給這幾個人，那可真是笑話……就在她轉過頭的時候，在距離她約二十米遠的下水道頂上，一個黑影慢慢露出一對暗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前面那幾個人類。

  呼啦啦……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鳥兒振翼般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悽厲的慘叫聲，前面的眾人頓時嚇得便是一抖，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怪物正趴在那具屍體上進食，頓時又有幾人撫著洞壁，狂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