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喊了一晚上媽

  債務還的差不多了，沈母倒是也沒那麼拼命了，這幾天就拉著沈朝歲在家大掃除。

  在清掃到以前的隔間時，沈母噼里啪啦從床底拉出一大堆東西來， 掃了幾眼，沈母眼中染上幾分笑意，招呼道：「乖乖你看，這都是你上學時候的東西。」

  「啊，是嗎？我看看。」沈朝歲聞聲尋來，湊近一看，還真是自己高中時的物品 ，有些書籍，留言簿，和一些照片。

  沈母將照片的封口袋拉開，拿出裡面的一疊照片，照片在封口袋的保護下倒也沒怎麼損壞，就只是邊角有些微微泛白，略微模糊。

  照片上的女孩子，或嬉笑，或打鬧，眉宇間全是張揚的自信，沈母看著看著，鼻頭就微微泛酸，眼眶也不自覺紅了。

  要不是她沒用，憑女兒的成績考個好大學不成問題，可是自己的女兒卻在別的孩子還在校園汲取知識的時候早早出來掙錢，受盡苦楚。

  沈朝歲瞥見沈母這般神情，湊上前去，從照片裡抽出一張幾人合照，隨手指著照片上一個男孩子，笑得明媚，眉宇間滿滿都是意氣風發，「媽，我跟你說，我當初在學校可威風了，就他，當初被我按在地上打…」

  順著沈朝歲指的人看去，沈母覺得這人有幾分眼熟，然後恍然大悟「這好像是你高中時交的那個小男朋友啊！」

  被沈朝歲這麼一打岔，沈母的傷感情緒早就飛到天邊去了，沈母回憶起當初，不由得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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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朝歲還在讀高二那年，為了方便沈朝歲上下學方便，她就在女兒學校旁租了個小房。

  然後某天晚上女兒這個小男朋友好像是喝了點小酒，跑到她家來耍酒瘋，抱著沈母愣是不撒手，喊了一晚上的媽，邊喊還邊控訴她女兒的渣女行徑，說沈朝歲不想對他負責，讓自己替他做主…

  沈朝歲沉默，她就是隨手一指，鬼知道能這麼巧剛好就是賀辭年。

  沈母：「其實你這小男朋友挺好的，我也聽你們同學說過，這孩子以前不學無術的，為了你就開始奮發圖強了，只是可惜…」

  眼看著沈母說著說著越來越不對勁，沈朝歲立馬打斷，嬌哼一聲，「連我都打不過的一個小弱ji，不值得一提。」接著就拿過了沈母手中的照片，又重新放了回去。

  沈母聞言笑罵「你這孩子，哪兒有人找對象是看誰打架厲害的啊…話說你今年也二十五了，老大不小了，還沒對象？」

  沈朝歲：...她沒事提什麼對象啊！被母親大人催婚支配的恐懼。

  「媽！不急，我現在可是明星，明星是不可以談對象的，工作需求！」反正沈母也不太清楚娛樂圈的事，沈朝歲也就閉著眼睛瞎忽悠，而且她也沒說錯，流量是真不能談戀愛。

  沈母狐疑「是嗎？」

  「是啊！」沈朝歲再三保證，沈母才沒有繼續下去，為了防止沈母再提起，她乾脆抱著東西溜之大吉。

  …

  在家裡當鹹魚日子倒是也過得快，陪沈母過完年，在大年初三那天，沈朝歲就接到了葉雲清的電話，讓她趕緊回去，說是給她接到個節目。

  懷著念念不舍的心情，她到底還是又踏上了離鄉之路，只不過走的時候她沒忍住抱著沈母哭了半天，還邊哭邊喊媽就是了。

  …

  程光傳媒公司的坐標在京都H市，沈朝歲到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她在這邊的房子是公司的，是在一片普通小區，裡面也有不少公司的練習生，安保措施什麼的也還可以。

  她家在六樓，不偏不倚，剛好在中間，沈朝歲拿起鑰匙打開門，房子剛好，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對她來說也算得上寬敞了。

  家裡沒什麼家具，客廳就一沙發茶几，還都是房子自帶的，臥室也就只有床和衣櫃。

  沈朝歲進去把行李箱隨便一丟，在衣櫃翻了一套衣服就去了衛生間洗澡，然後又沉沉睡去。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要不是電話鈴聲一直響個不停，沈朝歲估計能睡到晚上去。

  迷迷糊糊接起電話，「餵…誰啊。」

  對面傳來可以算得上平靜的聲音，卻讓她一個膽顫「沈朝歲，我讓你幾點到公司？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沈朝歲「垂死病中驚坐起」，阿西，是滅絕師太，「葉姐，你聽我狡辯，我這是堵車了！」

  「公寓到公司走路八分鐘，你告訴我你堵車？你開的是嬰兒車？」

  「給你十分鐘，沒到公司後果自負。」

  隨著電話掛斷，沈朝歲都來不及放空，立馬就起身抓床頭柜上的衣服，只是在拿起衣服時一張照片就從口袋裡滑落出掉在地上。

  那是一張兩寸的紅底證件照，照片上一男一女，兩人面龐稚嫩青澀，洋溢著青春氣息，男孩揚起一張大大的笑臉，喜悅絲毫不加掩飾，旁邊的女孩面露嫌棄嘴角卻微微上翹。

  沈朝歲有一秒的怔愣，那張照片是她那天揣到衣服兜里的，可以說是鬼使神差。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隨手將照片夾在了零錢包里，只不過是反著放的，露出了照片白色背面的一串數字，是一個日期，20xx.2.14。

  …

  九分鐘後，沈朝歲到了公司里，一路上都有人在看著她然後轉身和別人議論什麼。

  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朋友？難不成是她又變美了？

  沒再去管別人議論什麼，她直奔葉雲清辦公室，一到辦公室，就看見面色冷若冰霜的葉雲清，她只好齜牙一笑「葉姐，我超額完成了。」

  「都十一點了，還超額…」沈朝歲正準備接受暴雨的洗禮就聽見葉雲清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她明顯感覺到葉雲清表情有一瞬間的皸裂，然後變得一言難盡。

  沈朝歲不明所以，「怎麼了葉姐？怎麼你們今天都這麼看著我？」

  「你自己看看你穿的什麼玩意。」

  沈朝歲聞言低頭看自己，黑色薄款棉衣，粉色佩奇睡褲，紅綠色襪子，白色運動鞋…

  等等！佩奇睡褲？紅綠色襪子？阿西！

  沈朝歲心中凌亂，表面穩如老狗，面不改色道：「這是今年新流行的穿搭。」

  別問誰流傳出的，問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