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歡歡姐！

  休息天，一大早，向南、大壯兩人，手裡拎著水果、一些老年人的營養品，來到那被車輛撞死老人的家。

  說是家，其實就是在一高架橋下，臨時停車場位置用那種鐵皮給搭起來的一個雨棚，面積二十個平方左右，高架橋下長年不見光，裡面有些潮濕陰冷。

  邊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喇叭聲、揚起的灰塵，離主道上也近，潛在的危險，環境實在惡劣。

  兩人進去時，一個小姑娘，五六歲的模樣，坐一椅子上，趴面前桌上埋頭寫著作業，那身後牆角邊支著張鋼絲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躺在床上，白髮蒼蒼，那黝黑的面龐上，溝壑道道，看著很虛弱的樣子。

  見陌生來人，小女孩站了起來，跑到老人邊上，怯生生道：「爺爺，有……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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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睜開眼，那渾濁的雙眼看著向南兩人，「咳咳咳……你們找誰啊？」嗓音沙啞，虛弱無力。

  兩人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向南過去道：「大爺，您好，我們是市刑警隊的特勤，過來看看你們。」

  老人也不知道特勤是幹嘛的，刑警隊是清楚，「哦」了一聲，「是警察同志啊！」兩手撐著床鋪，身子踉蹌著起來，邊上小女孩懂事的給一邊扶著，老人斜靠在床頭，有些氣喘道：「警察同志，我那老伴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嘛，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嘛？」

  向南面帶笑容，「大爺，沒什麼問題，我們這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節哀順變。」

  小女孩打量向南兩人一眼，過去到桌邊，看著那桌上兜里的水果，歡喜道：「爺爺，這有好多水果呢，蘋果、香蕉，好多好多呢……」

  老人那雙眼泛起淚花，點頭道：「謝謝，謝謝你們了！」

  向南擺手，大壯過去，從裡面掰了根香蕉，遞給了那嘴角都是溢著口水的小女孩，「吶，吃吧！」

  小女孩愣了下，隨即接過，還挺有禮貌，「謝謝哥哥！」也不吃，小跑到床邊，給撥了皮，遞上去，「爺爺，你吃！」

  老人欣慰不已，「小梅，爺爺不餓，你自己吃好吧。」

  小女孩乖巧說道：「爺爺，那我吃半根，剩下的等你餓了，我再給你！」

  「好……咳咳咳！」

  小女孩坐床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說是舔著更為恰當，看樣捨不得給一口吃了，跟只小貓咪一樣。

  向南兩人都是笑起，又覺得心酸，見老人咳嗽不停，道：「大爺，你這不行去醫院看看吶，咳的這麼厲害！」

  老人擺了下手，呼吸更喘了，「不礙事，老毛病了，一直在吃藥的……」

  小女孩邊上突然道：「爺爺的藥沒有了，奶奶不再了，沒有錢買藥，叔叔阿姨是壞人！」

  「啊？」向南兩人聽得懵圈，「小梅，叔叔阿姨是誰啊？怎麼是壞人呢？」

  這叫小梅的小女孩道：「叔叔阿姨是小梅的乾爹乾媽，她/他們不給爺爺拿錢買藥，是壞人！」

  「這……」向南看向老爺子，「大爺，這先前那邊不是賠了錢了嘛，怎麼？」

  老人搖頭嘆氣，語氣透著無奈和酸楚，「錢我這邊一分沒拿到，都是我那幾個『好兒子、好女兒』給拿去了，唉，作孽啊！」

  「這孩子是……？」向南又問道。

  「我和我老伴是前幾年才在一起的」，老人說道：「她呢是孤身一人，我呢原那老伴也去世的早，這不，就一起湊著過日子。

  我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是已結婚、嫁人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原先住的房子呢，也是給了三個兒子，就因為分攤不均，鬧了矛盾，把我老頭子給記恨上了。

  幾年了都沒聯繫過，不問死活，這賠了錢，一個個都是急著上門來討要，十五萬塊錢都是給他/她們拿走了。這孩子是我老伴的親孫女，爸媽死的早，一直跟著我們生活，懂事的很，唉……可憐啊！

  我這要是去了，她這麼個孩子可怎麼辦？」

  小女孩眼圈紅了，「爺爺，你才不會離開，你肯定能長命百歲……」

  向南兩人聽了，惱火又心酸無比，不過說起來，這是人家事，總不能去打一頓這幾個不孝兒女吧？

  就在這時，那桌子旁的鐵皮門打了開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身材樣貌都是姣好，右手拎個大袋，透明的，裡面也是些水果和零食。

  進來，見向南兩人，微怔，然後就發飆了，過來指著向南鼻子就罵道：「哎，你們還有完沒完？啊！有沒有點良心……」指著床上的老人，訓斥道：「這是你們的父親，親生父親，有你們這麼當兒子的嘛，錢不是被你們拿走了，還想怎麼樣？真是畜生不如……」

  向南兩人傻眼了，這姑娘看來是誤會了，向南解釋道：「那個，姑娘，你聽我……」

  「我不聽！」女人給打斷，氣哼哼，「我警告你倆啊，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離開這裡，否則我對倆家不客氣。」拿出電話，看意思要晃人了。

  「不是……」向南無語，「姑娘，你聽……」

  「給我馬上離開」，女人壓根不給他開口說話機會，「我數到三，一……二……」

  邊上小女孩這時脆生生來一句，「姐姐，哥哥他們是警察，不是壞人！」

  哈？！

  女人那就要喊三了，聞言，舌頭一閃，差點沒給咬到，這才認真的上下打量他們一遍，看看那桌上的東西，道：「警察？」

  兩人攤攤手，很是無語。

  這姑娘見狀，沒來句道歉，卻是道：「那我剛才說你們，怎麼不吱個聲？」

  向南他這一口老血噴出來的節奏，都說跟女人是沒道理可講的，這還真是至理名言吶。

  這姑娘缺心眼不成？

  女人接著道：「你們警察來幹嘛？這事不早就解決了。」

  大壯氣不過位的說話語氣，回懟道：「那你又是誰啊？」

  小女孩幫著給答了，「哥哥，她是歡歡姐姐，可好了！」

  歡歡姐又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