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抉擇

  「二哥？二哥怎麼了？」顧婉蓉滿臉不解，「二哥不是在幫爹打理家業麼。」

  顧夫人連聲嘆氣，「你二哥被人蠱惑，販賣私鹽，被官府給抓了，你爹也是束手無策，可謝家那邊說有辦法幫忙，就是要你早些嫁過去...沖喜，這也是沒辦法，要不然你二哥肯定要被官府追究的。」

  顧婉蓉的二哥顧志遠在聽別人的慫恿下，想要掙大錢，頭一次販賣私鹽沒有被抓住，還掙了不少的銀子，讓顧志遠又鋌而走險的，借著顧家的名號，明面上是顧家正當生意，其實私底下販賣私鹽，誰知道被官府抓了個正著。

  顧老爺也是求爺爺告奶奶的，一心想要救出來兒子，還花了大把的銀子，什麼用都沒有，謝家突然上門來說是有辦法，這無疑是救命稻草，讓顧老爺緊緊抓住。

  謝家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顧婉蓉儘早嫁過來給他兒子沖喜，謝家都期盼著沖喜能夠救謝家公子一命。

  顧老爺為了救顧志遠，便只能狠心一些，不管謝家公子是死是活，反正顧婉蓉都是要嫁過去的，晚嫁不如早嫁，都是一樣的，便答應了謝家。

  顧夫人也是無可奈何，雖然疼愛女兒，可是兒子也是一樣重要的，她這一生就這麼兩個兒子，要是顧志遠真的被官府下了大牢，在裡面受刑，他一向都事錦衣玉食，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對他用刑這不就是要了他的命了麼，想想就心如刀絞，所以也就點頭答應了，只能犧牲女兒，救出來兒子了。

  「二哥怎麼會這麼糊塗，去販賣私鹽？」顧婉蓉也是有些驚訝。

  顧夫人道，「你二哥也是想多掙點錢給咱們家，就做了這樣的事情，不能不管你二哥啊，要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麼活啊。」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顧老爺道，「你的婚期也已經定下來了，之後就別出門了，就安心在屋子裡面待著，等著嫁到謝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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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婉蓉看著爹娘，他們現在為了二哥，更是對自己不管不顧，也不管自己到底嫁的什麼人，自己的幸福哪裡比得上二哥的入獄，她也看得清楚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說的再多都是沒用的，自己的價值也就這麼點了。

  「顧志遠自己做的事情，貪心太過，得了一次甜頭，還敢販賣私鹽，現在這後果卻要讓顧小姐承擔，顧夫人和姑老爺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疼愛女兒呢。」葉似錦跟凌初嘀咕，「明明都知道謝家的那位公子是什麼樣，顧小姐嫁過去就等於是跳進了火坑當寡婦，說不定還染了一身病。」

  凌初道，「太爺爺的離開應該就在這幾日中，咱們要看緊一些了。」

  「嗯。」葉似錦點頭，還是在感嘆，不得不說玉案挑選的人還是不錯的，太奶奶跟著太爺爺去了現代之後，生活還是不錯的。

  聽薑蓉說，太爺爺和太奶奶的感情十分要好，太爺爺處處維護太奶奶，太奶奶剛出現的那段時間，姜家的親戚們對太奶奶顧婉蓉各種明里暗裡的使手段挑刺，都被太爺爺化解，不管什麼家族不家族，親戚不親戚的，將這些人都給趕了出去，才清淨下來，而且執意娶了顧婉蓉，兩個人也幸福生活到了晚年，衣食無憂，舉案齊眉。

  顧婉蓉心裡難受，忍不住痛哭了起來，雲芝也是跟著抹淚，下個月月初就要成親了，也就十幾日的時間了，自家小姐就要去受苦了。

  「小姐，要不然您逃走吧。」雲芝道。

  顧婉蓉想起來那天晚上姜山說的話，她又止不住去想，「不，我要是走了，肯定會連累你和雲雁的，我不能這麼一走了之。」

  「小姐，奴婢也不想看到您嫁到謝家去，您還這麼年輕，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雲芝道，「小姐您待我這麼好，奴婢不忍心看著小姐這麼傷心難過，當初要不是小姐還我清白，救下來奴婢，奴婢現在說不定早就被打死了。」

  雲芝剛進府的時候什麼都不懂，被誣陷偷了錢，眼看著就要挨板子，被顧婉蓉救了下來，還了她的清白，還把她帶在身邊。

  「雲芝。」顧婉蓉握住雲芝的手，「不行，我不能害了你們。」

  「小姐。」雲芝眼淚汪汪的，「都這時候了，您就別想那麼多了，難道您真的想要嫁到謝家去嗎？那謝家公子得了傳染症，還快要死了，小姐要是嫁過去也活不長啊，要是小姐離開這裡，說不定還能有一線希望，能好好的生活，小姐，您就聽奴婢的勸吧。」

  「我...」顧婉蓉落下來眼淚，「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雲芝道，「小姐...」

  雲芝也知道自家小姐現在情緒不定，她就只能先出去，讓自家小姐好好的想一想。

  「雲芝姐姐。」雲雁擔憂的看著雲芝，「小姐沒事吧。」

  「沒事。」雲芝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

  雲雁道，「剛才有人送來了姑娘嫁妝箱子。」

  雲芝捂住她的嘴巴，拉著她到一邊，「嫁妝箱子？放在哪兒了？」

  「搬進那邊的屋子裡面了。」雲雁道，「好幾個箱子呢。」

  雲芝哼了一聲，「再多的箱子有什麼用，小姐要是嫁過去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都在傳那位謝家公子快不行，不知道是真是假。」雲雁道，「小姐是不是為了這件事情哭啊。」

  「那還能有什麼事情。」雲芝嘆氣，「小姐也真是命苦，竟然要嫁給這樣的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親那一日。」

  雲雁道，「那能有什麼辦法嘛，咱們都是下人，也做不了主。」

  顧婉蓉哭了一會兒，覺得心有不甘，難道說自己下半輩子就這麼戛然而止了麼，何況她現在也不過才這麼點大的年紀，要在謝家守活寡，不知道要熬多少年。

  離開這個想法在顧婉蓉的腦海里愈發擴大，可是又有些不敢，這些年受到的教導，讓她心裡又有些退縮。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一邊是謝家，一邊是跟著姜山離開，面對的是陌生的地方，到底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