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同是現代的人

  只見群山巍峨，連綿起伏之下便是滿種特色城樓，還包括十八相彎的街道，茶樓，酒館，當鋪，作坊，廟宇，公廨，這些地方人頭涌動，細緻的連張著大傘的小商販都描畫得入木三分。

  寬闊的街上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還有坐橋，抬橋之人的動作都表現得淋漓盡致，街道之上，還有成堆的婦人在作繡，小孩一邊嬉戲玩鬧，眾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臉。

  還有一望無際的滿田金黃的水稻，前面還能看到粒粒果實飽滿豐實，農民正彎腰做耕。

  畫卷中每個地方還點綴適合這個季節的桂花，木槿花，使畫卷看來起來更加有生氣。

  整個畫卷大氣磅礴，下筆如神、妙致毫巔，給人的感覺繁榮昌盛，幸福美滿，豐收有成，這已經不再是評價一幅畫的好與壞，這本就是所有人嚮往的國泰民安，豐衣足食。

  「這，這不正是我們朝鄴城。」一個高官震驚的聲音叫醒所有沉浸在畫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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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細細一看，一山一城，一街一道，一田一花，所有景物的布局都是朝鄴城內的一些景物，只是畫卷精妙地把美好的一面都融入到畫裡。

  「大人說得不錯，昨日我曾一游朝鄴城，城內一片詳和，繁榮之態深深吸引了我，便想著把這美景以畫的形式表達出來，今日正好派上用場，倒是獻醜了。」

  軒轅雪聲音如夜鶯，聲聲婉轉動聽，謙虛之態深得一眾百官喜愛。

  「巒疊萬丈龐霞央，鱗光越翻滿城綿。遍落鼎沸聲潮起，妯娌親睦子騰鬧，塘池尺水鯉喜躍。金色廣袤田垠長，粒稻甸甸垂邊角。艷嬌山河耀輝間，斑斕江山豪萬頃，繁茂錦繡代代傳。好詩，想不到三公主不僅畫功出眾，這詩詞也是箇中高手。」

  宇文修雖是成日與兵馬相伴，平時里甚是喜愛詩詞，在玄武國也是有名的才子，單憑這幾句也可看出，軒轅雪也是個對詩詞頗有研究，且研有所成，頓時看著她的眼神熾熱了幾分。

  「五殿下過獎了，這詩詞只不過是雪兒由心而發，明雀國富民強，欣欣向榮之態，才是整個畫卷的靈魂所在，我添寫的詩詞只不過是畫龍添足罷了。」

  語盡之時，軒轅雪眉目自楚崢臉上停留，見他面無表情，一顆躍躍而起的芳心剎時沉入湖底。

  「三公主莫要謙虛，這等佳作，實乃千金難求，如若三公主不介意，這畫卷朕收下掛於商殿之中，時時提醒眾百官以此作榜，如何？」慕容安眉宇間一片喜色，雖不說這國情如何，當著三國的精英領袖，展示著本國的繁榮昌盛之態，還由其它國人說出，心裡自然是得意的。

  軒轅雪震喜難平，每個國家的商殿歷來只有先皇先帝或者其它擁有超高名譽的名人字畫詩詞才能被保存在商殿，現在慕容安主動要求將這幅她名為萬里河景的畫卷放進商殿，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怎會有不答應之理。

  「皇上，雪兒受寵莫及，這幅畫我本打算送予本國，皇上怎麼處理，雪兒都無異議。」

  「好，來人，小心把畫卷收好，明日便高掛商殿之上。」

  「是。」

  百官們此時並沒異議，有些年紀大些的高官止不住點頭捋胡，極度欣賞著軒轅雪，有些已經暗中猜測，此女必定是最後贏家。

  「軒轅雪謝過皇上。」軒轅欠身行禮，繡著飛蝶的輕紗緩緩行於毯上，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此間慕容天一天桃花眼貪婪地盯著她的曼妙身姿，從沒離開。

  軒轅冰稍稍冷哼了一聲，又讓她出盡了風光，自她從仙靈派回來，她就處處與自己作對，父皇也不及以前寵愛她了，都是這個女人，當初竟然送去仙靈派，為何還要她再回來？軒轅冰可愛的俏臉閃過一記寒光。

  「接下來由明雀國二公主慕容詩蘭上場，參賽項目，飛天舞。」宦官的聲音再次在大家耳中響起，幾位宮人手拿長達一米的長燈進來，把大殿的大燈全數滅了，雙雙把由玉璃包裹發出淡淡藍光的長燈左右排列於一邊，眾人的視線立時暗淡了下來，最亮處莫過於長燈圍繞的殿毯中間。

  此時不知從那裡發出悠悠笛聲，如大自然森林中的潺潺溪水，令人心情舒暢無比。

  一身碧綠色女子苗條背影落正立於火光中央，一頭垂直墨發全數散落於身後，她緩緩轉過身子，手拿淡紫色霓紗，纖腰舞動，裊娜生香，長發飄零，美人紅唇，惑人心神。

  紫紗浮動，長袖飄蕩，霓裳輕舞，時烈時柔，纖臂挽霞，倒地彎腰，勾人心魄。

  暗燈中，百官眼隨著慕容詩蘭的舞步搖擺著，她時而精靈時而妖媚，潔霞中帶著別樣誘人。

  一動一靜間，藍色的微光把她照映得如夜中精靈，她把飛鳥站，飛，停，歇，一飲一啄展現得活靈活現。

  飛鳥展翅天邊是最主要的部分，她把輕功整合到舞蹈之中，深深體現了鳥類的無拘無束，悠閒自得的心境，最後結束時宮人們把玉璃中做成的燈隔拿開。

  無數螢火蟲就地飛楹於她的身邊，讓她的每個動作美到極致，美到顛峰。

  最後，一曲一舞完畢，每個人深深震撼其中，拋開慕容詩蘭與自己的私人恩怨，葉傾塵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一支完美到挑不出一點缺點的舞蹈。

  自慕容詩蘭退下，宮人們把長燈拿下，點上白色光燈，共和殿內一下子便明亮了起來，強光透過眼睛，才把眾人從剛剛的舞蹈中拉了回來。

  「詩蘭公主這一舞，實乃本王見過所有舞學中最好，最美的，真叫本王留戀忘返啊，公主剛剛可是在舞動著飛鳥的動作？」

  「正是，這舞是由詩蘭時常觀察飛鳥所創，能得三殿下喜愛是詩蘭的榮幸，如若有機會，詩蘭很願意能為三殿下獻舞一支。」慕容詩蘭已經換回公主高貴裝扮，嘴角帶笑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能得詩蘭公主這等天香國色相邀本王豈能錯失機會。」

  葉傾塵看著軒轅默軒嘴角上揚45度，一副笑不露齒的樣子，真是太像了，在現代時，那人就是這麼笑的，而且這代表他不入心地笑著，是在膚淺你。

  慕容詩蘭之前看著葉傾塵一直緊盯著軒轅默軒，誤以為她對軒轅默軒有好感，便順著他的話來報複葉傾塵，看到葉傾塵眉頭緊皺，她的內心一陣痛快。

  各國的皇子公主們眼中也滿是讚賞之色，百官們拍手叫好，只有慕容安臉色道不明是喜是憂。

  接下來便是玄武國的宇文蕊公主，她亦是作畫。

  不似軒轅的執筆遊刃有餘，她的每一筆都極輕，極小心，她的神情專注得仿如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一直帶有怯意的她，在執畫中變得自信飛采滿滿，她雙眼黑亮圓大，下巴細尖，是個標準的美人兒，此時，她臉帶少女般的嫣然淺笑，不用看畫，只看著她青春少女之純姿，嘴角流溢出的幸福便也是一種滿足。

  一個時辰後，她便收了筆。

  她的畫中沒有多出一丁點別的顏色，全是黑色墨一點一絲勾勒出每一個人物，每一處風景。

  畫卷中，夕陽西落，竹林深處，花藤繚繞籬笆杆，一所木房前，有幾塊田種著菜，一個樸素打扮的婦女正坐於躺椅中。

  她腹部圓潤凸起，已是有孕在身，一名男子含情脈脈蹲在她的身旁，一手輕放於她的腹部，兩人笑靨如嫣地深情對視著。

  葉傾塵看著那幅畫，整個人都被男人和女人的笑容深深的吸引住，那笑里藏了多少情多少愛，他們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能換來如花盛開，發自內笑，純淨如水的笑容。

  「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葉傾塵連帶著靈魂飛進了畫卷之中，自己就像身在他們的旁邊，看著他和她親切地熱語，嘴邊不由呢喃那兩句最有名，最能形容他和她之間的愛情名詩。

  「姐姐好文采，蕊兒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詩句來形容這情景，想不到姐姐只一眼便能吟出這曠世絕句，姐姐不介意蕊兒把這幾句寫入這畫中吧？」

  宇文蕊像小孩子拿到糖一般，激動不已，純真的笑容掛在臉上，別有一種不諳世事的美淨純情。

  「嗯，不介意。」

  葉傾塵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道，這些詩詞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那代表她以後是不是可以拿著別人的詩到處招搖撞騙？這樣好像不太好吧，往軒轅默軒投去一眼。

  他竟然在淺笑，那個笑容好像在和葉傾塵說著，小樣，我懂的。

  葉傾塵再次失了魂，在現代，她本是個孤兒，憑著自身的努力考上了夢寐以求的中國美術學院，在大四那一年認識了他。

  這個她打死也想不到會和自己沾上邊的男人，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面，他就是以這種，我懂的的表情看著她。

  那時的自己，邊上大學邊在高星級酒店裡做著鐘點服務員，在忙亂間她不小心打破了兩隻水晶高級紅酒杯，兩隻等於一千多元吶，而且酒店規定過會要求全賠，她這一個月就白幹了。

  咬咬牙，她迅速把破了的兩個杯子扔進了蓋著的垃圾箱裡。

  慌亂地想四處看看有沒有人看到，抬頭間，不到半米的位置，她還能在他的黑瞳中看到自己的驚魂未定，而他的嘴邊也是掛著這樣的一副表情。

  此時，宇文蕊已經把詩題好在一旁，字體娟美飛揚，眾百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映。

  雖然這一幅筆法畫功精湛，但相比於軒轅雪鴻圖畫卷，明顯過於小氣，眾百官日夜都為朝堂上的名利權勢爭逐。

  那裡懂得這情愛間的溫馨，也只有這內心純真無瑕，不貪圖世間榮華之人才能體會到那一刻的美好。

  青陽雲謙冷眸不由多看了幾眼軒轅默軒，他於葉傾塵的確是特殊的，她這一席間為他幾度失神，到底他和她是有著什麼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