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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自古英雄出煉獄,從來富貴入凡塵

2024-05-23 17:30:58 作者: 自知自明

  回到院子中,看到匆匆趕回來的朱瞻基和朱修德,胡善祥當即便迎了上去。

  瞧見修德那臉上的傷,胡善祥非常心疼,急忙便要問傷到了哪裡,又傷的重不重,疼不疼。

  可當她的話剛出口,朱瞻基卻當即對著修德說道:「沒時間了,快去收拾你的東西。」

  此時的修德對朱瞻基的話可謂非常的順從。

  

  立馬便朝著自己的屋裡跑去。

  瞧著匆匆離開的修德,胡善祥趕忙便對著身邊的朱瞻基問道:「又出什麼事兒了?這麼急?」

  聞言,朱瞻基便將自己的想法和剛剛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她。

  然而在聽到是這麼回事後,胡善祥頓時便一臉心疼的說道:「修德還小,何必給他背負這麼大的壓力呢?」

  說完,似乎還有些埋怨的看向了朱瞻基,說道:「之前爹就說是不是要派幾個親衛來保護修德,你偏說不行,本來就是暗中保護,又不會讓修德知道什麼,你這個當爹的是一點也不擔心孩子。這孩子才多大,就已經被人揍了好幾次了。」

  「這要是日後有個好歹,你後悔都來不及!」

  瞧著胡善祥那滿臉幽怨的神色,朱瞻基驚訝的同時也是笑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還是胡善祥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不滿。

  不過想到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就理解了。

  畢竟當娘的哪個不擔心自己的兒子。

  然而針對這件事本身,朱瞻基卻也有自己的道理。

  「暗衛?你眼中的暗衛,到了旁人的眼中可就不一定是什麼了。如今修德跟在我們身邊,沒有人認識他的身份,只要不離開京城,不出什麼意外,頂多也就是被人揍一頓,可是你想過沒有,若是給他身邊派了暗衛,你就能保證那暗中的護衛不會將他的消息透露給旁人嗎?」

  「別看如今的朝廷似乎都在我們朱家的手中來回折騰,但就是當初我在做皇帝的時候,若不是我親自派了老五率領火槍營的人馬去迎回老爺子他們,這中間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亂子。」

  「這皇權的殘酷,不是你們女人能懂的。這天下看似是在我們老朱家的手中,可這天下之大,又豈是我們一家之人可以管的過來。人心這個東西,沒有人能全部都看透。」

  「暗中派了護衛給修德,若是讓有心之人知道你我還在世,知道將來有一天這皇位或許還會回到我們的手中,那一些得益於爹他親政,卻無法在我手下得益之人,他們會怎麼做?」

  聽著朱瞻基的教訓,胡善祥仔細聽著也聽明白了。

  朱瞻基的話是有道理,可她還是覺得不妥。

  畢竟,修德不說是她兒子,那也是日後大明朝的皇位繼承人,讓他跟個市井小民家的孩子一般,整天不是被這個揍了,就是被那個傷了,這道理怎麼都說不通。

  不過,胡善祥也清楚修德也是朱瞻基的兒子。

  朱瞻基既然這麼決定了,也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哪裡真有自己親爹將兒子給坑死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她願意支持朱瞻基這種想法的原因。

  所以即便此時心中還有不滿,卻什麼都沒有說。

  此時站在胡善祥身邊的朱瞻基,瞧著自己夫人的表情,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夫人心裡頭還是不滿意的。

  但有些道理是講不清楚的。

  就好像剛剛跟她說的,道理他講通了,可卻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事情,就算再有道理有什麼用。

  可作為一個女人,胡善祥可以這麼做,自己卻不能這麼做。

  隱藏在身邊,一輩子都發現不了的暗中護衛,那隻存在於小說中。

  修德又不是傻子,整天身邊就那麼兩個人在晃蕩,他會不知道?

  還需要一輩子?

  不出三天必然生疑。

  甚至半天就會發覺不對勁,逛街身邊路過一個美女,你連她的體香什麼味道都能記三天。

  雖說身邊路過一個男人不會引起特別的注意,但修德那小子才多大,指不定帶著三五個孩子就跑到什麼偏僻的地方活泥巴去了,在那空曠的地方,你要麼跟丟了,要麼就暴露,壓根沒有任何其它的可能。

  所以,朱瞻基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什麼暗中護衛能一直隱藏自己身份。

  既然隱藏不了,那露餡是遲早的事情。

  可朱瞻基對此卻偏偏很在意。

  這底牌被人看清楚了,這戲還唱個什麼勁。

  至於說修德那孩子受傷的事情,這就關係到朱瞻基自己的教育方式了。

  別人怎麼樣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教育是要分狀況的。

  要知道,修德這孩子日後是要當皇帝的。

  養出一個孬種,絕不是他想要的。

  不然就算這孩子的名字與歷史上的叫門天子不一樣,但結果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更何況這孩子的底子不差。

  絕不能因為環境的原因而導致這孩子性格出現問題。

  以後世現代人的教育觀,培養出來的孩子在封建王朝時代,絕對活不過三集。

  這一點朱瞻基太清楚不過了。

  就好像後世網際網路上那幫連孩子都不一定有的,一瞧見孩子稍微有點磕碰就哭爹喊娘的思維,培養教育出來的孩子在後世那樣一個和平年代,一個拉屎都有人為你建好廁所,還考慮到幾百米一個的年代,或許沒有什麼問題。

  因為自打孩子一出生,他的一生便無形當中被一個隱形的框架給禁錮在其中了。

  你能選擇的生活方式都只有那麼幾種。

  你想死都難。

  想死都有人救你。

  可在封建王朝呢?

  要是跟後世那幫混在網際網路上,孩子出門自己玩都必須大人跟著的人一樣。

  朱瞻基實在不敢想像會教育出什麼樣的一個孩子來。

  別的戰爭混亂年代他沒經歷過,沒有資格說,但就算是他自己在前世小的時候,五六歲那也是在村子和臨近荒地胡亂溜達胡亂撒歡的。

  上房揭瓦,那更是每天必修功課。

  七八歲在野外學著套個兔子,套個鳥,抓個雞,宰了,幾個小夥伴生個火烤了,那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難道這樣的教育方式下,就誕生不了人才?

  不見得吧?

  按他後世穿越時的了解,絕大部分的偉人,對社會做出傑出貢獻的能人,似乎也是那個時代居多吧?

  所以,該用什麼樣的教育方式,是要考慮生存環境的。

  沒有什麼高下之分。

  更沒有什麼後世教育方式高級一說。

  後世之所以採用那樣的教育方式,是因為這個社會需要的是日後活在文明社會框架內的人。

  而不是提起刀就要打天下的。

  反之,在這樣一個生活在封建王朝時代的人,哪怕就皇子,但只要他的身份不暴露,那就是一個尋常的孩子。

  在這樣一個自家大人都吃了上頓不知道下一頓能不能吃上,又會不會餓死的年代,你如果不激發這孩子骨子裡的野性,那他就不適合在這樣一個時代生存。

  封建王朝,這就是一個殘酷的,一個像動物世界一樣的角斗場。

  弱肉強食。

  就即便是後世,世界也一樣沒有變。

  只不過是有人站在了你的身後,在給你遮風擋雨。

  如果講道理,如果據理力爭,如果道德有用,漂亮國早被抨擊成灰了。

  後世若是沒有大煙花,沒有人會跟你講道理。

  伊國結局還不夠明白嗎?

  所以,朱瞻基非要執意這麼做,不是他矯情的非要自己孩子受什麼罪,如果可以,他也想讓自己的孩子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活著。

  但不行,他是日後的大明皇帝。

  他的骨頭如果是軟的,你就永遠別指望大明朝的骨頭是硬的。

  所以,作為修德的父親,他必須要讓這孩子如同這個時代的所有人一樣,也不過分的渴求他遭受什麼磨難,但他必須清晰的看清楚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不能跟後世一些躲在電腦後的人一樣,無知還無畏。

  皇孫....

  多少太子皇帝都死在了沙場上。

  他們怎麼不派暗中護衛。

  老爺子朱棣年輕時跑到前線時,還有暗中護衛?

  整個大軍上了戰場,就連主帥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你踏馬還暗中護衛....

  要麼躲在京城,溫柔鄉里醉生夢死。

  想要上位,有些事情就必須經歷。

  手裡攥的住財富,也要提的了刀。

  能見金山銀山,也要淌過那屍山血海。

  不過尋常生活,還是在京城,也沒有人知道你特殊的身份,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要暗中派遣護衛。

  簡直可笑。

  只有從屍堆里爬出來過,才能真正明白,那奉天殿中的龍椅,是無數將士白骨壘成的!

  坐在上面,感受到的不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暢快,是一陣陣刺入骨髓的寒意!

  就算是他朱瞻基這個百年都不得一見的天生帝命,那也是從二叔三叔這兩頭凶獸的口下掙扎過來的。

  也是當初在那漠北,在那奴兒干都司,用一場場廝殺磨礪過來的。

  所以,此時的朱瞻基雖不敢說自己教育的方式就一定沒有錯的地方,更不敢說一定就會成功。

  但如果他這樣的磨礪都熬不過來,日後他也只會將修德帶到一個無人能找到的地方,贈予此生足夠揮霍的金錢,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

  而朱瞻基的這種想法,又何止是他一個人這麼想。

  老爺子對於朱瞻基的一切舉動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對於這樣的安排,他一樣沒有多說什麼。

  就是因為只有他們這些熬過來的人,才明白,有些事情,必須熬。

  誰也逃不脫。

  所以當初在老爺子還在位的時候,才會那麼使勁的折騰朱瞻基。

  正是因為老爺子知道朱瞻基這孩子這一路太順了。

  長久以往,怕會認為這天下事都如此簡單。

  就是當初假死,也是想經歷此事磨練一下朱瞻基。

  若朱瞻基最終無法解決,結果依舊還是老爺子出面平定風波,然後繼續對朱瞻基進一步的磨練。

  朱瞻基這個天生帝命好聖孫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修德這孩子。

  就當朱瞻基因為這些一時想的失神時,那屋裡的修德也準備好了自己的東西。

  只不過讓朱瞻基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再次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修德,不僅獨立將自己需要的東西給收拾好外,手中還緊緊的握了一把匕首。

  這把匕首是當初老爺子送出這孩子的。

  帶上它,朱瞻基能理解,可如今就這麼握在手裡,那稚嫩的面容上還煞有其事的一副兇狠模樣,這實在讓朱瞻基好笑的同時也暗暗點頭。

  不多時。

  伴隨著胡善祥也簡單的將一些需要的東西給收拾好後,距離跟六子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

  此時站在院子門口的朱瞻基,很快便在那小路盡頭瞧見了六子快速跑來的身影。

  原本瞧著距離約定時辰越來越近,還有些擔心的修德,也在這一刻露出了笑容,伸手衝著那六子晃著。

  很快。

  在六子來到了面前後,朱瞻基瞧著這孩子沉重的表情,也是問道:「怎麼樣,跟爹娘說了嗎?」

  聞言,六子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沒有,我不敢跟他們說,不過我給他們留了書信。」

  聽到這話的朱瞻基也是一愣。

  書信?

  這孩子還會寫字?

  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八成也是鬼畫符。

  不過朱瞻基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說道:「我們出發吧。」

  伴隨著一行人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行去,在來到那城門口的集市時,朱瞻基也是對著身邊的胡善祥說道:「你帶著孩子們去城外等著,我去買個馬車。」

  聞言,胡善祥點了點頭。

  而當朱瞻基來到那集市之中後,先是買好了一路上所需的馬匹馬車以及乾糧後,隨後便在一處店家那裡借來紙筆,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情況,並且言明對方專程去安撫一下六子爹娘,哪怕為此暴露一些身份也無所謂。

  在寫完這一切後,朱瞻基也是花了一些銀錢,交代那店家送到指定的地方。

  在看到朱瞻基如此出手大方後,那店家也是喜笑顏開。

  滿口答應了一定送到。

  雖然這店家很有可能會私下查看這信中的內容,但也無所謂,這信中的內容大多不是什麼機密,一些稱呼也不是旁人可以理解的。

  也不怕人看。

  就算看懂了一些,也無所謂。

  看懂了更好,他更會小心的將信送到地方。

  至於之後的事情,相信自己老爹朱高熾和老爺子朱棣會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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