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真相

  劫中花！

  沐辰看著血色的花朵，一陣出神。

  這種花很神奇，並不是它的花朵鮮紅如血，也不是它的外形，而是體表形成的天然紋絡，還有那神奇的韻味與輪迴的氣息。

  難道真的與輪迴有某種關聯嗎？

  沐辰隱隱有著些許期待，或許對於以往的他來說，輪迴虛無縹緲且不可信，只存在於傳說中。

  然而，現在的他卻不這樣覺得。

  雖然，他沒有想過要走輪迴路，但自身所謂輪迴有著很深的淵源，這點他沒有辦法否認，因為是事實。

  天棺古鎮，一個將輪迴傳說演繹到極致的地方。

  沐辰從小生活在那裡，雖然沒有在有虞氏族內，但經歷了這麼多，足以證明祖村也與所謂的輪迴有某種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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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從莫名其妙的沉睡於天棺內，後來又被異族的骨鏡照耀，血氣崩雲，被稱為輪迴肉身。

  祖村深淵前，他被異族和靈獸逼到絕境，關鍵時刻一盞鬼燈飛出，懸於頭頂，如豆的燈火搖曳，使他萬法不侵。

  雖不知道古燈究竟有何來歷，但它必然與深淵內的奇異空間中顯化的青銅古殿有關。

  「輪迴啟，枷鎖開，諸天仙神皆塵埃！」

  「輪迴定，陰陽錯，一點燈火山河破……」

  想到古鎮的種種，沐辰的腦海中突然有這樣聲音在唱響，他想到了天棺演化的陣圖和鬼燈中傳出的天音。

  天棺和鬼燈究竟有什麼關係，莫非出自一人？

  自從離開古鎮，沐辰整顆心都在修煉上，這點倒是忽略了，而今仔細回想當初的經歷，發現了很多有關係的事物。

  至此，他可以肯定，鬼燈、青銅古殿、天棺，很有可能曾同屬一個人！

  而它們都與他有著很深的淵源！

  「莫非我真的是輪迴肉身，我所經歷的這些是早就鋪下的軌跡還是巧合……」

  想到這裡，沐辰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他心中有種隱憂，擔心自己一世奮爭，踏著血與骨在這條路上掙扎，在無盡的廝殺中挺過去了，最終卻為他人做了嫁衣。

  「你在想什麼？」總院主看沐辰在有些心神不定。

  沐辰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他對這個老人充滿了感激，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明言。

  「走吧，我送你回道一宗，只是不知道你師尊在不在宗門內。」總院主也沒有多問。

  剛到殿外，七長老就來了，一臉的憂色，聽說沐辰要回宗門，也堅持要與總院主一起送他。

  途中還算平靜，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一直到臨近道一宗山門。

  「出來！」

  翻過前面的山脈就是道一宗了，總院主卻突然停了下來，眼中寒光迸射。

  七長老也感覺到了什麼，他警惕環視四周，將沐辰護在身後。

  「你們還真是賊心不死，既然不願意出來，我就出手將你們拎出來！」總院主很霸氣，與他平時的和藹氣質很不一樣。

  他鎖定附近的那座長滿植被的小山巒，突然伸手抓了出去。

  剎那間，靈光爆射。

  那隻手顯化法相，伸出去數百米，如遮天之幕般籠罩天宇，將小半個山巒都覆蓋了，而後轟隆隆壓落下去，密集的符紋垂落，整座山巒都劇烈搖顫，樹木崩碎，山石裂開，煙塵瀰漫。

  「莫問天，你敢這般對我司徒家的人出手，他日必為北麓學院帶來滅頂之災！」法相手掌籠罩的山巒中傳來憤怒的咆哮，也帶著驚恐。

  兩道身影沖了出來，快如疾風，想要遁走。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總院主非常霸氣，同時也很冷漠，充滿了殺意。

  那隻法相手掌輕輕一震，兩個即將衝出手掌籠罩範圍的身體猛地一震，渾身飆血，慘叫著從空中栽落了下去，而後被一把拘在手中。

  沐辰心神激盪，非常的震撼！

  他重新打量這個老人，真的被驚到了。

  總院主的實力竟然如此的可怕，那兩個可是秦家與司徒家的高手，結果在他面前竟不堪一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這還是小宗派之主的手段嗎？

  難怪就連秦燁等人都忌憚，不單單因為北麓學院的殺陣，總院主本身的實力就很可怕！

  「總院主的境界又精進了，恐怕距離那個領域已經不遠了吧。」七長老震驚過後充滿了感慨，「都說修者只有在精氣神處於人生最巔峰的時期才能突破桎梏，但總院主您卻不同……」

  「大道三千，雖殊途同歸，但也有區別，老朽走的是大器晚成的路……」總院主唏噓，一生數百年，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花了漫長的時間去奠定基礎，付出了常人難以想像的代價。

  「嘭！」

  他將手中兩人扔在地上。

  「莫問天，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這是兩個中年人，此刻滿身是血，非常狼狽，但目光卻很冷冽。

  總院主不說話，只是看向沐辰。

  沐辰知道他的意思，一腳踏在司徒家高手的身上，道：「說，天棺古鎮兩個外來家族是不是你們的分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冷笑，以輕蔑的眼神看著沐辰，「就憑你這樣的小修士也敢質問我？」

  「媽的，都被我踩在腳下了，還囂張？」沐辰怒了，隨手抓起一塊泥巴直接塞進其嘴裡，頓時嗆得其不斷咳嗽，一陣狂吐。

  「蠢貨，你要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不要逼我用最殘酷的手段對付你！」沐辰冷漠無情，對待這兩個家族的人不會有絲毫憐憫，他們很有可能背負著祖村數百口人命的血債！

  「小子，不要落在我手中，否則必將你抽筋剝皮！」司徒家的高手嘶吼著，心中充滿了屈辱。他這樣的高手，竟然被一個聚靈境的小修士折辱，這讓他難以接受。

  「噗！」

  沐辰直接以行動來回應，一指劃開了其手腕，扣住手筋猛的一扯，「噗」的一聲，鮮血飛濺，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令人頭皮發麻。

  那人的手臂瞬間彎曲，血肉破裂，露出森森白骨，整條手筋都被抽了出來，畫面非常的血腥，觸目心驚。

  秦家的高手心中一顫，眼露恐懼。

  這個少年心狠手辣，他害怕了。

  這種折磨比死更加令人恐懼，血腥的畫面衝擊著神覺神經，他渾身汗毛倒豎。

  「噗！」

  沐辰沒有停手，鮮血飛濺中，將司徒家高手的另一條手筋也抽了出來，令他慘叫著在地上翻滾哀嚎，再也說不出狠話來。

  他停手，看向秦家的高手，頓時讓其一哆嗦。

  「你是要說實話還是放狠話，自己選擇。」沐辰伸出手指，一道靈芒透出指尖，如刀刃般鋒利，對準了秦家高手的手腕，就要斬下去。

  「且慢！」秦家高手疾呼，臉色蒼白，咬牙道：「我如果說了，你是不是能給我個痛快？」

  「只要你如實回答，我不會折磨你，否則他就是你的前車之簽。」沐辰指向慘叫哀嚎的司徒家高手。

  「好，我說。古鎮的秦家是我們萬壑峰秦家的旁支……」

  沐辰靜靜聽著，原來古鎮的兩大家族真的是他們派出去的，目的就是想要探尋古鎮的秘密，得到傳說中的至尊古玉。

  接下來，他問了些至尊古玉的秘密，秦家高手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至尊古玉的傳說只存在於大勢力間，疑似無盡歲月前某個至尊級別的人物留下的東西，能得它就有可能得到至尊傳承，成為縱橫天下地下的蓋代強者。

  至於這個傳說的依據，秦家高手表示並不清楚。

  沐辰問了關於輪迴肉身的事情，然而秦家的高手言稱沒有聽說過輪迴肉身。

  最後，他從其口中得知，那些大勢力強者已經匯集在一起，正在合力開啟靈路通道，最多一個月的時間，靈路資格賽就會在東彌境荒火城附近進行。

  「好了，你們可以上路了。」

  沐辰動手，擊碎了兩人的眉骨，隨後總院主出手，將兩具屍體徹底煉化成光雨，毀屍滅跡，以免被兩大家族找到他殺人的證據。

  「想不到真的是這兩個家族！」

  沐辰看著遠方，腦海中閃過祖村眾人的面孔，那些關心他的叔叔嬸嬸、老村長、玩伴……

  一股復仇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燒！

  「節哀吧，祖村已經不再了，仇是要報，但你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只有冷靜才能讓你在危機中生存下來，進入遠古靈路，爭奪機緣，等你足夠強大了，才有資格去想報仇的事情。」

  沐辰平息心中的仇恨之火，點了點頭，總院主說的很對，以他現在的境界，再憤怒都沒有用，奈何不了兩大堪稱超級勢力的家族。

  前方一座破敗的山嶽，滿目的殘垣斷壁，很荒蕪也很淒涼。

  沐辰在總院主和七長老的護送下回到了宗門，他們四處尋找，卻沒有見到萬道一的影子。

  「老頭去哪兒了？」沐辰疑惑，這老騙子就這樣離開嗎，一句話都沒有留下，有這樣的做師尊的嗎？

  「老朽上次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你師尊，不過我想他若是離開的話，應該會給你留下某些信息，你注意四處找找看。」

  沐辰點了點頭，來到老頭平時盤坐的古松下，結果除了一個屁股印痕，什麼都沒有。

  他想了想，最後返回了破敗的殿宇，終於在這裡看到了老頭留下的信息。

  殿宇中長滿了蜘蛛網，但沐辰剛進來，虛空中就浮現出了符紋，閃爍著光芒，交織成兩個鬼畫桃符般的字——禁地。

  「他倒是有心，以你的氣息為引，留下這兩個字，若不是你親自前來，這兩個字不會顯現。」總院主這般說道，隨後轉身走出殿宇，看向後山，道：「已經許多年沒有到你們宗門禁地去看看了，前段時間界淵顯現，或許那禁地中也出現了異常……」

  「宗門禁地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沐辰詢問，心中很吃驚，看來不單單是老頭知道禁地的秘密，總院主也知道。他在紫霞峰的時候親眼看到青銅古殿在禁地上空消失，對這個地方他很好奇。

  「無盡歲月前，我們靈界與異界曾發生過很慘烈的大戰，據說那時候，這一界的天地秩序完善，並不像現在這樣約束修士的境界。那個時代，人皇崛起，橫空出世，殺得異界強者膽寒，就此退回異界，不敢再來侵犯。也就是在那個時代，兩界間的界壁被打壞，有些地方不再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