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9章 龍之長子

  咔咔咔……

  刺耳的聲音不斷傳來，如同無數的冰晶在彼此摩擦，發出無比難聽的聲音，聽的人心煩意亂，無法集中精神。

  蘇格隱隱能感覺到，被凍住的某種攻擊正在逐漸破開空間的冰凍，從天空降臨。

  但是那種攻擊沒有靈魂，靈魂聖杯無法感覺那攻擊的存在。

  「休想！」蘇格大喝一聲，手中的靈魂聖杯瞬間爆發出無數圈黑色的波紋。

  轟隆……轟隆……

  一瞬間，被冰凍的空間被恐怖的震動直接擊碎，可以吞噬一切的虛無黑洞出現，吞噬著四周的一切。

  什麼都看不到的蘇格不管是通過靈魂聖杯還是聲音聖杯，感覺到的只有一片虛無。

  「不得不說，你所持有的聖杯確實讓我感覺到了麻煩。」威廉士的聲音從天空傳來。

  

  蘇格一動不動，沒有說話。

  「不過，也僅僅是感覺到有些麻煩。」威廉士說著，蘇格頓時就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壓迫感突然從天而降。

  「你們這些低劣的生物似乎對於自己身為人類的身份擁有十分強烈的自豪感，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給予你們徹底的絕望。」威廉士說著，發動了新的招數。

  「起源抹殺！」威廉士的聲音宛如天神宣判一樣，從天空傳來。

  伴隨著這次攻擊的來到，蘇格感覺到全身非常的不舒服，不管是靈魂還是身體，有一種要從內部根源完全瓦解的感覺。

  「我是人類的救贖主，是神秘的起源。站在起源的我，發動世界的權能，可以輕易將你們身為人的資格與身份抹除掉。蘇格·索托斯，你口口聲聲一切為了人類，並且以人類的身份而感覺到自豪，那麼失去這一切，你又有什麼理由，什麼信念和我戰鬥？」

  來到這種層次，拼的不是能量的大小與肉體的強弱，而是法則與知識的碰撞，對拼的靈魂與信念的堅固。

  亞弗戈蒙在可以輕易殺死蘇格的時候沒有殺了他，就是想要粉碎他的信念和決心。

  因為，來到這種程度，只要信念和決心不滅，哪怕是形神俱滅，蘇格也很有可能以一種祂們無法想像的存在再度出現。

  之前在噩夢教堂中，蘇格與聖血教宗的對話依然是如此，蘇格說服了教宗，於是乎不僅僅得到了幫助，還減少了一個敵人。

  如今威廉士對蘇格等人做的依然是如此。

  擊垮的是意志，粉碎的是信念，壓倒的是決心。

  最後才是破碎靈魂，消滅肉體。

  蘇格很清楚威廉士的目的，面對這樣的質問，感覺到這種瓦解沒有回答，而是拼盡全力通過自己的權能維持住自身的身體。

  然而可惜的是，身為人類的概念已經被剝奪，就算用權能維持住了身體，但維持住的形態也不在是人類。

  這還僅僅是蘇格這邊，下方精靈教團與不落要塞的眾人，甚至於形態已經發生了難以形容的變化，他們沒有蘇格的權能，無法維持自我的形體。

  如今只能無助的感覺自我形態的破滅，以及存在概念的消失。

  一時間，整個人類陣地都陷入了悲慘絕望之中。

  帶領世界復甦的威廉士，擁有著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特殊權能。

  聖城中。

  聖王臉色凝重的看著外邊，此時的情況讓祂感覺到無比的棘手。

  雪莉爾的表情也十分凝重，就在她感覺到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之間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立刻，她臉上的表情恢復正常，甚至露出些許笑意。

  聖王眉頭微皺：「你們還有什麼其他計劃麼？」

  雪莉爾看向前方說道：「不僅僅是我，你也有份。」

  「？」聖王頓時一愣。

  「看，她們來了。」雪莉爾指向前方。

  能看到，兩道刺眼的光芒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衝刺過來。

  一道帶著無比聖潔與耀眼的白光，一道是帶著無數燦爛的星光。

  看到那兩個光芒，聖王臉色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原來是這樣。」

  「你已經和她失去聯繫了麼？」雪莉爾問道。

  聖王微微點頭：「我們已經是彼此獨立的兩個個體，不存在再度歸一的可能，和你們兩個已經不再同一條線上了。」

  說完，聖王低頭看著雪莉爾：「你能接受這樣的命運麼？畢竟你似乎很厭惡祂。」

  雪莉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眼睛露出些許柔和的說：「如果是以前的我，哪怕是這個世界毀滅了，我都不會有絲毫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不同了，在這個世界上，我有了牽掛，有了存在的證明，有值得守護的東西，也有渴望期許的希望。所以，為了她，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聖王轉頭看了看正在吮吸手指的嬰兒，碧綠色的眼睛露出了些許不解。

  「我還是無法理解這種感情。」

  雪莉爾笑了笑：「所以你只能看到一些死物的未來，對於人類的未來，你連看到的下一秒，都是存在偽時空的虛幻景物。」

  聖王很想反駁，但是回想一下自己剛剛一系列的失態，祂保持了沉默。

  因為，雪莉爾說的很對。

  與此同時，邊緣群島的戰場上。

  所有人類的形體即將消散，概念正在逐漸消失，在蘇格陷入為難絕境的時候，兩道光芒從天而降，來到了蘇格的身旁。

  蘇格雖然看不到，但是那種溫暖柔和的感覺，一靠近那種大姐姐的溫暖感就撲面而來。

  「艾達，是你麼？」蘇格茫然地問。

  艾達聖潔柔和的聲音響起：「是我。」

  「看來你的情況不太好。」舊王冷清的聲音傳出。

  蘇格也不廢話道：「如果你們有什麼方法，儘快用出來吧，我到是還能堅持，但下邊的那些人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他們可是以後世界復興的核心希望。」

  艾達說道：「我們也正是因此而來，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對，你們需要時間，可惜你們沒時間了。」眼之大神權杖一舉，一道詭異的觸手不知道從哪裡出現，朝這邊攻擊。

  轟隆！

  恐怖的雷鳴突然從天空炸響，伴隨著一陣恐怖的狂風，遮天蔽日的身影再次出現。

  百米長的雷光劍戟從天斬下，直接將那觸手燒成焦炭。

  「葛文斯！」

  「陛下！」

  蘇格和舊王同時出聲。

  天空中，站在風暴巨龍上的葛文斯吐出一口熱氣，恐怖的火焰已經在他的身體上升騰而起，無數的裂痕出現，猶如一尊身體中充滿熔岩的怪物。

  「眼之大神，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充滿了神武剛強的聲音從葛文斯的嘴裡傳出，那響亮的聲音猶如雷鳴般在天地間響徹，那讓人安心的王者之氣讓所有內心陷入絕望的人們迅速安定下來。

  「你想死？」眼之大神語氣冰冷的說。

  葛文斯向前一步，抬起手中巨大的劍戟道：「如果你能把我殺了，那是最好不過。可惜的是你的那些權能對於我沒有用，因為我生於你之前，小傢伙！」

  昂昂昂昂……

  伴隨著葛文斯聲音的傳出，他身下的不朽巨龍發出了震天的龍吟，宣告著自己才是這天空的霸主。

  眼之大神捏緊權杖：「那你就去死。」

  說完，天空中瞬間出現了一隻無比巨大，猙獰恐怖的血紅蜘蛛。

  葛文斯大吼一聲：「這裡交給我！你們繼續！」

  說完，帶著風暴與雷鳴，與眼之大神戰成一團。

  然而眼之大神並沒有放棄，隨手一揮，無數恐怖的變異過禍亂獵人隨之出現，猶如雨點一樣從天空落下，準備屠殺人類的同時，還不斷襲擊蘇格等人。

  蘇格剛要抬起手準備迎擊，卻被艾達一把攔住：「你現在不能分心，必須全心全意的接受這世界根基的力量。」

  「可是……」蘇格不可能面對那些人見此不久。

  艾達冰冷的說：「有時候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

  「然而他們是不允許犧牲的！」蘇格強勢反擊，第一次反駁了艾達的話。

  艾達聽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你真的成長許多。」

  蘇格沒有多說，手中的三座聖杯同時爆發出恐怖的光芒，一圈圈的波紋直接爆發出去，直接將那些禍亂獵人清掃一空。

  然而，第一批剛剛被清空，第二批來了。

  「這樣下去下邊的人必死。你這樣確實可以保證他們的存活，但是你卻保證不了他們身為人的資格。」舊王淡淡地說。

  蘇格捏緊拳頭，一時間陷入了極度糾結之中。

  「必須做出取捨。」艾達提醒道。

  蘇格不甘的嘶吼：「在這個絕望的世界，就真的沒有兩全的選擇麼！？」

  「雖然有些貪心，但也並不是沒有。」

  突然，一聲巨大的聲音從天空傳來。

  所有人頓時一愣，隨即抬起頭，正好看到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個六邊形的傳送門。

  在傳送門的邊緣，二哈……準確來說是基魯耶什拉正在歡快的跑動。

  蘇格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並不是二哈洛波，但卻和二哈長的有六分相似。

  而在傳送門之後，率先出現的就是一位身穿耀眼金甲的神武男人。

  他的金甲宛如太陽般耀眼，手持和葛文斯相似的劍戟。

  他腳下是一條純金色的巨龍，雖然沒有風暴巨龍的體型，但也有上百米長。

  在這巨大的龍騎士之後，大量穿著各種顏色盔甲的戰士逐漸出現。

  他們普遍都騎著各種巨龍，全身燃燒著火焰，無數的裂痕充斥在他們的身體上，宣示著他們不死人的身份。

  這些人看上去至少有幾千名，恐怖的氣勢爆發出來，甚至不比蘇格的冰霜戰艦差。

  在那青年身旁，站著兩個人，正是葛文斯之前的跟班，萊恩和克勞森。

  「龍之長子，白索爾，率領虛空廢土風暴龍騎士，支援陛下！」

  震天的吼聲從那金甲男人嘴中傳出。

  昂昂昂……

  隨後上千頭巨龍同時發出震天的龍吟，從天空俯衝而下，迎擊那源源不絕的禍亂獵人。

  「這是……」通過靈魂聖杯與聲音聖杯的感知，蘇格有些看呆了。

  舊王的聲音此時也有些激動：「這是風暴皇帝陛下的直屬部隊，多年以來一直在虛空廢土沉睡。那個金甲的男人叫白索爾，是不朽龍王的大兒子，我們尊稱他為龍之長子。」

  轟隆！咔嚓！

  伴隨著上千條遮天蔽日的巨龍從天俯衝而下，恐怖的雷電在天空炸響，如同整個世界陷入了雷鳴的世界。

  正在與眼之大神戰鬥的葛文斯，先是一道百米長的巨大雷矛將那個大蜘蛛打飛出去，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大喝道：「眼之大神，你想到我這一手了麼！？」

  威廉士沒有說話，很明顯，祂沒想到。

  蘇格看著天空中的龍騎士，耳旁突然想起了葛文斯說的話。

  「如果那些怪物真的從天而降，我可以想你保證，不死人軍團永遠會站在最前邊！」

  爽朗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當初的許諾如今已經兌現。

  恐怖的不死人軍團輕鬆擋住了所有禍亂獵人，將所有人類庇護在下方。

  「我們生於威廉士之前，祂的所有權能，對於不死人都沒有任何用處。」舊王平靜的說道。

  艾達這邊雙手放在蘇格肩膀說：「好了，人類已經安全了，現在你需要完全靜下心來，接受這世界根基的力量。」

  「世界根基的力量？」此時回過頭，蘇格才注意到這個名字。

  艾達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什麼東西，蘇格只感覺道一個個擁有磅礴能量的存在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舊王解釋說：「當初陛下御下的遠古六王，秉承著原始世界，世界初識與源頭的根基力量。它們的力量雖然比不上聖杯，但卻與聖杯相似。」

  艾達接著說：「伴隨著遠古六王死去的五個，他們死去的凝結物代代相傳，逐漸的變成了一種可以具現化的東西，印刻在自己的靈魂中。」

  蘇格聽完立刻明白了：「是聖痕！？」

  「對！這五大聖痕就是源頭世界的根基。我們現在需要你將六種世界的根基全部掌握，這樣你的權能就可以覆蓋威廉士，將所有人類轉化為不受威廉士控制的遠古人類。」

  「也就是……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