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8章 威廉士

  「在偉大的女神面前，你們所有人的存在都不值一提。」眼之大神高舉雙手，讓祂的聲音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此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本能地看向天空。

  而那些瘋狂的怪物則模樣無比虔誠地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似乎在朝拜，似乎渴望恩賜，更似乎在索取什麼。

  一時間幾處戰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中，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

  無數的血色光芒傾瀉而下，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血紅色。

  一陣陣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在空氣中瀰漫，讓人的身體變的沉重，動彈一下都非常艱難。

  「你們這群不知道感恩的缺陷人類，在未來的新世界，沒有你們存在的地方。現在，就感受著來自世界本源的力量。」眼之大神高聲呼喊，巨大血月上的怪物形體越來越清晰。

  那似乎是一個巨大頭顱，上面有著三十六個菱形的眼睛。

  

  眼睛下邊的嘴巴擁有無數的獠牙，恐怖的規模甚至可以一口吃掉一條山脈。

  祂就在月亮上緩慢的移動，僅僅目光從天空落下，就讓地面上的所有人都喘不上氣，宛如天空都塌陷了一樣，動彈不得。

  恐怖的威壓不斷的瀰漫，甚至於風暴騎士和天空中的戰艦都被完全固定住，宛如人偶一樣動彈不得。

  甚至於蘇格都受到了影響，他感覺自己全身被無數的絲線給纏住了，猶如被蛛絲裹住的獵物。

  「這就是老維斯和黑血雙子無法進入這個世界的原因吧。」蘇格此時終於感覺到了老維斯嘴裡一直所說的威脅。

  「持有這個世界的本源，端坐在世界王座之上，這個世界就是祂的領域，我們這些外來者就像闖入祂蛛網的獵物，猶如砧板之肉一樣引頸受戮。」

  薩菲羅中。

  「終於還是出現了。」聖王語氣平淡的說。

  但是仔細聽，還是能從那平靜的語句中聽到凝重和緊張。

  雪莉爾則不太緊張，她打量著天空中的血月，露出笑容道：「這個醜八怪終於甦醒了。」

  「你們有什麼計劃麼？」聖王感覺到雪莉爾的話里似乎有些胸有成竹。

  雪莉爾隨手一翻，從懷裡拿出一枚血紅色的珠子。

  「這是血液的凝結物。」聖王說道。

  雪莉爾笑眯眯的把珠子遞給聖王說：「一會將這個珠子扔給蘇格。」

  聖王捏了捏這珠子，眼睛直接看穿這珠子的真相：「這是古神之血？」

  「對，真正的古神之血。」雪莉爾說道。

  這一滴古神之血是從蘇格手中的狂亂之書中提取出來的。

  當初拿出來的時候蘇格想要，卻被雪莉爾直接收起來了。

  聖王眼睛微眯，說道：「你想要用這枚古神之血敲動三月女神鎮壓古神的封印？」

  「這僅僅是一方面。」雪莉爾不在多說。

  聖王也沒有多問，握緊珠子抬起手。

  外界。

  眼之大神站在高空，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格等人在內的所有人。

  「看看你們的樣子，就好像是被嚇傻的蟲子一樣動彈不得？女神的威嚴不容抗拒！蘇格·索托斯！你真的以為得到狂獵的遺產，你就真的可以在這個世界放肆麼？你不過是一個外來者！退去狂獵的盔甲，你還是什麼？你不過是一個蟲子！」

  蘇格聽到聲音，抬頭看著血月上的巨大頭顱，艱難的活動自己被固定住的脖子：「如果你之前問我這句話，我確實沒有反駁的資格。但是現在，睜大你那醜陋的眼睛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並不是狂獵。」

  說完，蘇格背後的根源之門一閃而過，隨後恐怖的火焰直接爆發出來，蘇格身體隨之恢復自由。

  隨後這些火焰直接滲透到了無盡的虛空中，作用在了其他所有風暴騎士身上。

  嗖嗖嗖……

  雷聲與風聲再次響徹天地，無數的騎士騰飛而起，形成了一片恐怖的雷雲聚集在蘇格身後。

  此時那些風暴騎士的身上的幽魂鬼火在迅速退去，變成了血紅色的罪業之火。

  藍色的雷雲變成了火紅色，雷與火在其中翻騰，散發出宛如末日一樣的氣場。

  「恩！？」看到這一幕，眼之大神的發出一聲淡淡的意外。

  他並沒有被三月女神侵占理智和智慧，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動不動就大吼大叫，嘶聲咆哮。

  面對這樣的眼之大神，蘇格心中確實感覺到有些棘手。

  恐怖的火雲將地面映照的比血月的月光還要血紅，將整個大地映照的火紅。

  蘇格平靜的看著眼之大神，淡淡的問：「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空間中無數的巨大眼球逐漸收縮，甚至於眼之大神臉上的眼睛都迅速收縮，露出了類似於人類的模樣。

  最後上千個眼睛變的只有四個。

  正常位置兩個，額頭上兩個。

  而眼之大神的模樣變成了一個國字臉，充滿了老教書先生死板感覺的中年人。

  眼之大神的四個眼睛都沒有任何眼白，漆黑一片，如果不仔細看，甚至感覺那是四個黑洞，完全看不到裡邊一片漆黑的眼球。

  「蘇格·索托斯，我真的該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把你拍死。」眼之大神的說道。

  蘇格回應道：「如果那樣，你可就失去了身為大boss的逼格了。」

  眼之大神聽聞沒有否認：「確實如此，就像人偶爾放過一隻螞蟻一樣。誰能想到這一隻螞蟻會成長到和自己比肩的程度。」

  蘇格握緊岡格尼爾淡淡說道：「我身後的騎士，所庇護的人類，是你們眼中異端的最後希望，也是我一直所堅持的目標。你所渴望的，正是我所厭惡的；你所擁有的，正是我所毀滅的；你的夢想，就是我的末日；你所要摧毀的，也正是我所守護的。因此，我會將你和你的信仰全部摧毀。」

  眼之大神伸出手，拿出一隻充滿了各種各樣眼球的權杖：「你說的不錯，你和我站在兩個極端上，你我註定不會存在任何和解和交融的可能。蘇格·索托斯，我，眼之大神，卡巴托斯的源頭，人類神秘啟蒙者，新時代的開創者，喚醒噩夢的幻夢者，夢魘之主，禍亂之神，末日引導者，威廉士，認可你自我的存在，也認可你現在對我的威脅。」

  伴隨眼之大神，威廉士報出一個又一個名號，一圈圈的光暈從祂的身體中散發出來，隨後無形的偉大力量加持在了祂的身上，讓祂本來就無比恐怖的氣勢提升了不知道幾倍。

  蘇格臉色逐漸變的凝重，此時眼之大神所表現出來的力量，遠遠超出了蘇格的預期。

  「想要毀滅人類的你，居然依靠多年以來對你的頌揚，敬畏，傳說，崇拜與信仰來到這種高度，你的內心真一點仁慈都沒有了麼？」蘇格冰冷地問道。

  威廉士說的那些稱號，都是祂在人類中留下來的事跡和傳說，經過無數年的信仰和煙火之力凝聚出來，類似於聖人的果位與封號。

  這些稱號平常時沒有多大的力量，但是當這些稱號接觸到了一絲本源的力量，加上彼此交合疊加，那麼這時候這些稱號就變成了無數恐怖的威能和權能。

  威廉士聽完冷漠的回答：「我將他們從夢境中喚醒，賦予了他們新的未來和新的知識，他們的部分源頭就是我。我賦予的，自然就是我的。當我需要的時候，想收回來就收回來了。」

  蘇格嗤笑一聲：「你確定這一切都是你賦予的麼？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所擁有的一切是誰賦予的麼？如果沒有祂，你和下邊這些狂人沒有任何區別。」

  「我並不否認拜倫對於我的幫助和啟蒙，可惜的是他選擇錯了方向。」威廉士沒有任何否認什麼。

  蘇格慢慢捏緊岡格尼爾：「你所信仰的三月女神本身就是竊賊，祂們偷竊了神王們的戰鬥果實，並將你們全部覆蓋在夢境中。你們要知道，真正把你們從外神手下救下來的並不是什麼三月女神，而是狂獵！拜倫大帝，奧神！黑血雙子！」

  威廉士依然沒有辯解：「你說的沒錯，拯救這個世界的確實祂們。但是祂們卻無法救贖這個世界，並且給這個世界留下了無法彌補的創傷。完整的雞蛋打碎了，就無法在恢復原狀。外神的爪牙源源不斷的進入，祂們卻已經無能為力。之後是三月女神建立的靈視體系讓人類得到正常的繁衍，才有了今天的輝煌。」

  「如果說狂獵祂們是將名為人類的孩子生下來就拋棄的父母，那麼三月女神就是將這孩子撫養長大的父母。如今孩子成熟了，父母向孩子索取祂所需要的，有什麼不可以！？」

  「一派胡言！」蘇格大聲呵斥。

  一路走來他和很多人辯論過，但這一次，他是第一次讓別人給自己說的率先動怒。

  威廉士看著蘇格此時的模樣，依舊用著那萬年不變的冰冷語氣道：「所以說，被憤怒，仇恨，悲傷等情緒纏繞的你，是無法戰勝已經進入全新形態的我的。」

  說完，威廉士抬起權杖，無數恐怖的光芒在上面翻湧。

  「知識否定！」

  伴隨著這四個字傳來，蘇格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陣失衡，接著他伴隨著自己的騎士居然全部失去了飛行能力，墜向地面。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一幕，穆爾等人頓時瞪大眼睛，感覺不可思議。

  不可戰勝的蘇格，怎麼剛剛面對眼之大神就吃了虧？甚至還失去了飛行的能力。

  墜落的蘇格頓時心中一驚，急忙抬起手臂，無數恐怖業火隨之爆發出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雲將蘇格與眾騎士拖住。

  威廉士淡淡的說：「這世界上的神秘知識，都是源於我。卡巴托斯被譽為神秘知識的海洋與源頭，而我是卡巴托斯的源頭。所以我可以否定這個世界上任何通過卡巴托斯散播出來的知識，甚至法則。」

  蘇格臉色瞬間陰沉下去，腦海中高速思考該如何處理這個麻煩的眼之大神。

  這時威廉士的第二波攻擊到了：「視野剝奪。」

  一瞬間，包括蘇格在內的所有人全部看不到任何東西。

  接著，威廉士繼續說：「神秘無效。」

  唰！

  地面上的所有人瞬間感覺到自己完全失去了所有神秘，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

  手中的秘寶，神秘禮裝，武器，材料全部變成了廢鐵。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一時間，所有人懵了，內心也徹底的慌了。

  什麼都看不到，知識被全部剝奪，在這樣的末日中變成了普通人，一種無助和絕望瞬間瀰漫開來。

  神秘無效的攻擊對於蘇格並沒有太多影響，但是視線剝奪卻十分致命。

  從來沒有失明過的蘇格一時間有些舉足無措。

  然而這還沒有完。

  威廉士的聲音再次傳來：「禍亂夢魘。」

  下一秒，所有人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扭曲，隨後無數讓人作嘔的刺鼻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一陣陣恐怖的嚎叫不斷從四周傳出，接著他們本能的感覺那些好不容易殺死的禍亂獵人全部復活了。

  那些禍亂獵人雖然沒有變化，但他們自己已經全部都變成了普通人和瞎子。

  還好的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在蘭斯和不落要塞的首領的帶領下，迅速聚集在一起，不斷抖動耳朵，聆聽著四周的情況。

  「糟糕！」聖城中，聖主看到這臉色一陣凝重。

  雪莉爾看到這一幕臉上頓時也有些焦急。

  「末日審判！」外邊，威廉士的攻擊已經到來。

  關鍵時刻，蘇格手中的聖杯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一瞬間，靈魂聖杯與蘇格的靈魂相連，直接感覺到了所有人靈魂的位置。

  而空中，那一個無比龐大的靈魂就是威廉士了。

  「靈魂庇護！」聖杯瞬間爆發出恐怖的光芒。

  巨大的光波爆發出來，直接將所有人覆蓋。

  一時間，直接抵消了禍亂夢魘的幻象。

  然而所有人感覺到巨大的壓迫感，看不到的末日審判已經悄然接近。

  蘇格大吼一聲，手中的溫度聖杯猛然向上揮舞：「空間凍結！」

  刷刷刷！

  一圈圈恐怖的冰環爆發出來，直接將空中所有東西無差別凍住，算是緩解了這次攻擊。

  「該怎麼辦？」蘇格心中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