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智者不入愛河

2024-05-23 16:09:09 作者: 小隨便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禁毒這麼多年,那些所謂的專家,遇到事情的時候就只能束手無策嗎?」

  沉悶的空氣里,響起傅西樓帶著薄怒的聲音。

  「戒毒所也沒辦法?」

  衛澤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摸不准傅西樓的心思了。

  把人送去毒疤身邊害她沾上「紫藤」的是他,現在著急讓人家戒毒的也是他。

  

  衛澤心裡越來越同情斐明月了。

  傅總根本不能體會到毒癮發作時的痛苦,也根本沒把斐小姐當人看,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她只能無條件的服從他的命令,順著他的心意生存。

  但是這些話只能憋在心裡,這種時候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可惜他不說話也能惹到傅西樓。

  「我在說話,你發什麼呆?」

  被傅總陰沉的目光掃了一眼,衛澤覺得自己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腦袋的存在了。

  他摸了摸後頸,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有什麼指示?」

  傅西樓眉心緊蹙道:「去問毒疤,『紫藤』從哪兒來的,他肯說真話,我會幫他把死刑活動成無期徒刑。」

  衛澤一愣:「您是要給斐小姐續命?可是毒疤那裡,要是不配合呢?這次您假意示好,卻暗中和警方合作抓他,他現在肯定恨極了您。」

  傅西樓:「如果不配合,就把他交給柳懷川,柳懷川審人沒有問不到的事。」

  衛澤:「但是他以前是安軼的副官,如果讓他插手這件事,毒疤入境的事情就算不到安軼頭上了。」

  這意味著傅西樓之前費那麼大功夫故意引毒疤入境的籌謀就白費了,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甚至沒攀咬上安軼,還能把他自己也栽進去,畢竟毒疤是他故意放入境陷害安軼的,如果沒有他從中運作,安軼早在北疆就把人截下了。

  衛澤清楚自己在為誰辦事。

  斐明月再可憐,也比不上傅西樓的安危重要。

  傅西樓卻說道:「我本來也沒指望真的把他送進去,斐明月出事足夠讓他痛苦終身,現在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已經是大仇得報。」

  因為安軼枉顧人倫地愛上了自己的堂妹。

  只要斐明月痛不欲生,他必定痛上十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也有了痛上十倍的感覺。

  只要一想到她會被「紫藤」折磨得形銷骨立七竅流血的樣子,他的心臟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擰緊了。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她當年的那通電話,他前途被毀,他姐姐所嫁非人,他妹妹屍骨無存,她毀了他的生活和未來,如今他報復回去,他不是應該感到開心的嗎?

  「如果她醒了想見我,不用攔著,我會去見她。」

  衛澤離開前,傅西樓聲音沙啞地對他囑咐。

  衛澤看著他蒼涼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都說智者不入愛河,傅總這麼明白的一個人,卻還是沒逃過。

  -

  傅西樓從沒覺得三天這樣漫長過,度日如年莫過於此,似乎這三天裡沒一件順利的事。

  「進。」

  再次把一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屬下罵出去以後,傅西樓的怒氣已經達到了頂峰。

  衛澤小心開口:「傅總,斐小姐醒了。」

  傅西樓握著鋼筆的手慢慢收緊,然後起身:「走吧。」

  衛澤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問道:「去哪兒?」

  傅西樓:「她不是要見我嗎?我給她這個面子。」

  衛澤戰戰兢兢:「斐小姐她,沒說要見您。」

  傅西樓一愣,眉頭漸漸攏起:「她不想見我?」

  知道真相以後,她難道不想再問些什麼嗎?或者把他叫過去痛罵他一頓,甚至拿刀捅他,他都認了。

  但是衛澤卻說道:「也不是不想見,只是沒提你。」

  傅西樓的臉色愈發陰沉:「沒提我是什麼意思,腦子被燒壞失憶了?」

  衛澤:「不是,她清醒的時候還算正常,接受了柳警官的審訊,只說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但是因為我們事先就和警方通過氣,所以柳警官那邊現在也只能認定她是我們計劃里的一個無辜受害者而已,後面再審兩輪,應該就會把她送去戒毒所,然後等安軼出任務回來,把他叫回帝都接受組織調查了。」

  衛澤撿自己認為的最緊要的事情說道:「如果傅總您不繼續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的話,安軼也就是接受一個月的調查加上一年的停職觀察,對他的仕途沒有太大影響,整件事唯一的受害者只有斐小姐,她······」

  看到傅西樓臉色不對,衛澤不敢繼續提斐明月。

  傅西樓慢慢收緊雙手:「安軼現在還不知道斐明月出事了?」

  衛澤:「安家那位老夫人瞞的很好,帝都的消息沒那麼快傳過去,不過陸景衡沒出國,坐長途客車偷偷去了北疆,您說不用攔著,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到了,要是安軼還沒出發,應該能碰上。」

  傅西樓冷笑:「不急,他早晚會知道,他回來的越晚,心裡的愧疚就越重。」

  斐明月現在的不幸,全都拜他所賜。

  完了的不是他和斐明月,而是安軼和斐明月。

  他得不到的東西,安軼也別想染指半分。

  不,他怎麼會得不到。

  只要他想,斐明月死了以後連骨灰都是他的。

  「備車,送我去見斐明月。」

  傅西樓覺得自己想通了。

  斐明月滋味尚可,對他還有用處,他可以繼續留著她慢慢折磨,等著看安軼回來以後崩潰的樣子。

  衛澤覺得傅西樓神情怪異,心裡有些發毛,忐忑地看著他:「啊?可是斐小姐沒說想見您。」

  傅西樓冷笑:「一顆廢子,她有什麼資格拒絕。」

  無論是陸景衡還是安軼,他們照樣也傷害過她,既然大家都是人渣,那他有什麼好怕的。

  斐明月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就算現在她恨死他了,她也別想擺脫他。

  在他沒厭倦之前,誰都不能讓他放手。

  他會給她打造一個最密不透風的金絲籠,把她囚禁到死。

  安軼那點可笑的妄想,這輩子都只能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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