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會喜歡豬頭
2024-05-23 16:08:01
作者: 小隨便
「不錯,雖然只是順水推舟,但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她這個父親真的很有意思。」
聽完衛澤說的猜測以後,傅西樓冷笑著感慨一句。
衛澤戰戰兢兢:「那需要告訴斐小姐嗎?其實您現在不過就是在等毒疤入境,既然斐小姐懷了您的孩子,您不如幫她離婚,在毒疤入境前好好照顧她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就算安軼回來想魚死網破,有孩子在,他也不會和您鬧得太過。」
「我不會幫安軼的妹妹,」傅西樓把筆扔在唐朝的桌上,邁步去斐明月的病房,「而且我喜歡看她掙扎,越痛苦越好。」
只有瀕死的溺水之人,才會牢牢抱住最後丟給她的那塊浮木,哪怕那塊木頭上塗滿劇毒,會讓她死得更慘。
傅西樓到她的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她哭的滿臉是淚,可憐兮兮地趴在枕頭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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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濕巾幫她把眼淚擦乾淨的時候,她才被驚醒。
「傅總,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還以為他已經對一個孕婦失去了興趣,再也不會見她了。
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想起陸景衡怎麼都不肯離婚的樣子,斐明月心一橫,抓住傅西樓的大手問道:「傅總,你在婚禮上的時候,說你想娶我,你是認真的嗎?」
她心裡覺得不是。
就算她當時選了傅西樓,恐怕傅西樓也不會真的娶她。
他當時的樣子,更像是戲弄她。
不過她還是想賭一把。
哪怕傅西樓喜歡的只是她的皮囊,她也認了,只要他能幫她擺脫陸景衡,幫她和陸景衡離婚。
反正她活不過年底,這具殘破的身子不要也罷。
她是這樣想的,為了擺脫陸景衡,決定拋棄禮義廉恥地向傅西樓求助。
但是傅西樓意料之中的拒絕了她。
「那時候說的自然是真心話,不過時過境遷,」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語氣卻冷若冰霜,「你現在已經是孕婦了,你拿什麼伺候我?」
斐明月語塞:「我······」
傅西樓用手指戳了戳她另一側臉頰上的紗布,好笑道:「就算你用其他地方伺候我,我對豬頭也石更不起來。」
「什麼豬頭?」被外貌攻擊的斐明月一下就炸了,「你才是豬頭,你全家都是豬頭!」
他不樂意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對她外貌攻擊。
虧她還覺得他多少比陸景衡有點涵養呢。
等小刺蝟炸毛以後,他才慢慢開口:「斐明月,機會只有一次,我不是一個長情的人,當時只是覺得你好看,一時起了色心。」
「但是現在,我覺得我犯不著為了一個孕婦和我姐姐的夫家鬧。」
那也不用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這麼不給她面子。
斐明月心裡難受,苦笑道:「不管怎麼說,昨晚是你救了我,我應該謝謝你,但是我身無長物,確實沒什麼好報答你的,只能說,你之前色心大起的那兩次,我會忘了,以後絕不會因為前兩次的露水情緣而糾纏你。」
是昨晚他突然出現救了她,給了一種她或許在他心裡是特殊的錯覺,才敢開口向他求助。
沒想到被拒絕了。
就這麼毫不留情地被拒絕了啊。
「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說不定我看到你的臉又色心大起,到時候就算你想要星星我也能摘給你。」
他摸了摸她的頭頂,含笑道。
斐明月只在心底罵他無恥。
老色批。
她現在懂了,他不是對她完全失去了興趣,只是想占便宜不給好處。
不過想想也是,他姐姐嫁去了陸家,他犯不著為了她給她姐姐的夫家找不痛快。
到底還是她的錯。
她就不該因為得了胃癌自暴自棄,非要嫁給陸景衡。
陸景衡喜歡安欣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突然就移情別戀。
你的家人都不能愛你,你怎麼會去指望與你沒有一點血緣的我毫無保留地對你好呢?
唐挽秋發來的這句話像是魔咒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響起。
或許天生斷掌,早就註定了她孤苦的一生。
她看著自己掌心的斷紋,苦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失去唐挽秋這個唯一的朋友,她已經不再奢望還有人能愛她了。
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命苦,投胎成為了她的孩子。
他的母親一無所有,甚至不能活到把他生下來的那一天。
這個世界上,斐明月這個人,本就是多餘的。
她在醫院住了一個月,被路虎那些人打出的傷口才好全,醫藥費她讓醫院掛在了陸家的帳上,她這一身的傷全都拜安欣所賜,陸景衡幫她賠償醫藥費很合理。
和護士說完以後,她就自己收拾東西準備出院了。
這一個月陸景衡沒有來看過她一次,離婚的事她想提都沒機會,孩子更是打不掉。
甚至,一個月下來,感受著肚子裡的這個小生命的存在,她已經有點捨不得了。
無關他的父親是誰,她只是單純地捨不得自己的孩子。
只是他太可憐了,就算她能生下他,以後她不在了,他該怎麼活下去。
會不會陸家也會有一個後院,把他關在那裡自生自滅,再找一個脾氣暴躁的保姆看著他,只要他敢偷偷去前院,就拿著掃把把他往死里打。
安欣的孩子長在錦繡堆里,而她的寶寶只能和小時候的她一樣,在不見天日的角落裡艱難求生。
她經歷過的事情,怎麼能讓她的孩子再經歷一遍。
一想到這個,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一個月,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她不過二十歲,承擔著直面死亡和孕育生命的痛苦,她根本撐不下去,可是也沒有人能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不要怕。
沒有人,向來沒有這樣的人。
能毫無保留地愛著她,在她最苦的時候給她一塊糖。
在這個世界上,斐明月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多餘的人。
「明月。」
在她紅著眼睛把病房裡的那點東西收拾好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了一個中年男人沙啞的聲音。
是安離。
她血緣上的親生父親。
她冷漠地轉身:「有事?」
她看著安離的目光和看著周雅潔一樣冷漠,甚至是帶著怨恨的。
他們不配為人父母,至少,不配做她的父母。
她恨安欣,恨安家,更可恨的是把她生下來卻對她不管不顧的親生父母。